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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貓驅魔人 - 第六十九章 :江炫的弱點字體大小: A+
     

    

    那天晚上之後,江憶寒睜開雙眼時,面前的光景讓他詫異到了極點。腦中只有流轉着,西錦失敗了這樣的事實。

    西錦確實失敗了,因爲他的記憶還留着,而西錦卻不見了。

    海倫娜正在施法叫醒段澄楓。韓子軒也慢慢睜開了雙眼。

    “我怎麼會在這裡?”孫茜茜睜開美目,映入眼簾的,竟是無比熟悉的花園。還有恍如隔世的記憶。

    莫凜蕭叫她來家中做客,之後段澄楓回來,帶着一個陌生女人。陌生女人只是走近她,她便失去意識暈了過去。而此時,她身邊竟然躺着,同樣揉着太陽穴,眼中有怒意和不解神色的莫凜蕭。

    “到底怎麼回事?”莫凜蕭大怒地環視了一下這個陌生的地方,又驚訝地看着一臉茫然的兒子段澄楓,訝異道。

    感到脖頸和腦袋一陣痠痛,莫凜蕭皺眉。

    “爸,我稍後再和你解釋,你先帶孫茜茜回家吧。”段澄楓頭痛欲裂,說話聲音也異常沙啞,滿是疲憊。

    見兒子狀態不甚,莫凜蕭也沒有計較下去。倒是孫茜茜,像是被人剖析了一切那般,被詮釋地無所遁形。

    她尷尬地環視四周,沒人看她。最終,她垂下了眼瞼。

    大概……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她苦惱地笑。有些尷尬地不敢對視他們的眼。她覺得自己已經不該在這裡待下去了。好像所有人,都會嘲笑她一般。

    江憶寒、韓子軒、莫凜蕭和海倫娜,一臉嚴肅地坐在咖啡館裡。今日的咖啡館,仍是暫停營業。江憶寒還告知多多,說放假十天,薪酬照付。

    如此闊氣的老闆自然讓多多樂得笑逐顏開,也沒有細問,便相約男友討論着何時出來約會等相關事宜。

    “伊莎貝拉”裡隱隱流淌着冰冷肅穆的氣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前方,清淺沒有焦點,隱隱透着波濤般地暗涌。

    時間,靜靜挨着空間流淌而過,一分又一秒。

    江憶寒雙手撐着下巴,時而鎖眉,時而凝目。一股巨大的力量壓迫着他,讓他心煩意亂。擔憂,覺得呼吸困難,就好像空氣都被什麼抽走了。他隱約覺得會有什麼壞事發生,儘管剋制自己要往好的方面想。儘管對西錦有足夠的信心。但不知怎的,江憶寒總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對着他,緊緊地盯着他,彷彿要將他看穿。

    段澄楓捏緊拳頭,有些憤然,又有些無可奈何。胸口堵着一塊,又積壓着另一塊。反反覆覆,讓他難受。

    韓子軒雙手置於輪椅兩側,頭向後靠,累得全身力氣都放在了輪椅身上。腦袋空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各位,我們總該做點什麼吧。”海倫娜忍不住開口。

    從早開始沉默到現在臨近中午,大家呆坐着,滴水未進。雖然知道他們心裡都很慌,很害怕。但這樣乾等也不是辦法。

    段澄楓揉揉眉心,有些筋疲力盡。“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一點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有一股力量將圓鏡打碎,西錦的施法被破功了。”

    “知道是誰嗎?”江憶寒冷然問。

    海倫娜搖頭。“不清楚,之後我便被外靈力衝散功力,也昏厥過去。那人好像故意要將我致暈,將西錦帶走。不過,即便我沒有暈過去,恐怕也不是那人的對手。因爲,她的力量太強大了。”海倫娜想起當時才場景,還心有餘悸。

    那股力量,幸得有內丹保護,她纔不至於被衝破筋脈。而看到西錦吐血的樣子,估計是傷得不清。

    “是江炫嗎?”韓子軒直接問道。好久沒在他耳邊出現過的名字,此刻念來,竟又是一陣驚訝和恍惚,甚至還帶着無法言喻的恍然。

    江憶寒點點頭,因爲食不知味,早上也沒吃東西。他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一股怪怪的味道,皺眉吞下。

    “如果是他,他爲什麼要帶走西錦?他不是西錦的朋友嗎,還和她住在一起的。”段澄楓覺得奇怪。

    “我也不知道小錦和江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說……非常複雜。”江憶寒心中有股酸澀。他對江炫瞭解實在不太多,而且關於隕落,也只是彼岸零散地告訴他些許,西錦卻不曾對他說起過。“他們之間似乎還牽扯着很多東西。”

    他忽然有些難過,西錦好多事情沒有告訴他。

    “江炫爲什麼會離開?這次回來的目的是什麼?”

    大家都不知曉。

    “我想,不管他目的如何,他之前那樣傷害過西錦,這次回來單純抓走西錦,恐怕也不是這麼簡單。”

    “我們得想辦法對付他。”

    段澄楓的建議立刻得到了大家的應允。

    可是——

    “江炫的力量,就算一百個西錦加起來,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憑我們的實力,怎麼與他抗衡,更何況還想對付他?這是不可能的。”海倫娜說出了事實。眼中的神色更加複雜。江炫很厲害,她和西錦加起來,根本不在他話下。

    “難道他沒有弱點嗎?”江憶寒問道。

    “弱點?”對啊,只要存在這世上,肯定會有弱點。海倫娜想到此,隨即臉又暗沉了下來。“沒有弱點,江炫是不死之身。”

    “怎麼可能沒有弱點?是人都會有弱點的呀。”

    “江炫不是人啊。”

    “但……但就算不是人,他也該有在乎的東西。總該有的。不然……不然怎麼活在這世上。那不成了怪物了嗎。”段澄楓繼續和海倫娜糾纏。

    “江炫就是傳說中的怪物。”海倫娜不留情面地向段澄楓訴說着江炫的可怕。

    江炫是真的可怕。

    不知道存活了多久,能力強地根本無法預估。和他作對,真是生錯了時代,錯成了異靈。想到這裡,海倫娜還真羨慕,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協助他的異靈彼岸。能得到永生的權利,並且能和這麼強大的人一起共事。

    海倫娜長嘆口氣。

    江憶寒冷漠傲然的臉上掛着淡淡的隱忍,將整張白皙清秀的臉映得難堪。表情有些不耐,“難道真的沒辦法對付他了嗎?”

    海倫娜想到什麼,森寒的銀芒不時晃過衆人的眼睛。她對着衆人說道,“或許有個人可以幫助我們。”

    “誰?”

    “樹精。”海倫娜嚴肅地對大家說道。

    “它是大地的精魂,擁有無上的智慧。他或許能告訴我們一些事情。包括對付江炫的辦法。”

    “哪裡可以找到他?”

    “古村。”

    “古村?”衆人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是的。”海倫娜清冷的目光飄然落地,心中有隱隱的悸動。自從那次離開了樹精之後,她便再也沒有去找過他,實在是因爲這裡脫不了身。並且那次樹精受到嚴重的抗擊,她怕回去再次遇上想殺他們的人。“他是我的朋友,千年樹精。”

    也不知,樹精現在怎麼樣了,是好是壞。或者,他早已被“滅靈使者”收走,被迫往生去向地獄了。

    海倫娜面上浮現了一抹擔憂。

    “我們去找他吧。他一定知道對付江炫的辦法。”至少也該去看看他。海倫娜在心裡補了一句。

    江憶寒贊同了海倫娜的話,只要有一線希望就不能放棄。若想和西錦在一起,他必須除掉江炫這個攔路虎。否則他沒有辦法和西錦在一起,即便在一起了,有江炫在,他也無法安心。

    因爲,江炫愛着西錦。

    深深愛着。

    這份愛,常人根本無法理解,也沒辦法理解。好像洶涌的,隱藏了好久好久。那次江炫欺騙他說西錦只是爲了血珀才接近他,他相信了他,導致他們分離。

    江憶寒以爲,江炫愛的只有隕落,但在何時,江炫要的是西錦,卻不是隕落了。這種轉變,讓江憶寒恐慌不已。江炫是何等人物,他想要的,誰能阻止地了他。

    江憶寒深深嘆息。有些壓抑地端起咖啡杯,湊近,未開口,厭惡地移開,又放下。心緒煩亂到了極致。

    韓子軒默默地看着江憶寒如此的動作,些許皺眉。江憶寒何時變得如此不淡定了。要知道,

    江憶寒在他韓子軒眼中,冷漠又決然。也更加淡漠。並且聰明絕頂。然而不知不覺,他已經爲了西錦,多次做出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失態和混亂。這不是他所認識的江憶寒。

    果然。

    韓子軒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西錦,直到現在,我才承認你存在了。承認你存在我的生活裡。

    韓子軒慢慢露出深思的表情。

    也承認……你能和江憶寒在一起了。

    因此,爲了你西錦,他也願意,爲大家做些什麼。而不是……像個廢物一樣坐在輪椅上。當個旁觀者。

    “憶寒,你們三人前去古村找樹精,我留在這裡等彼岸來找我。”韓子軒眼中有股堅定,有股陰沉的暗涌在發酵。

    江憶寒一怔,問道,“你怎麼知道彼岸會來找你。”

    “因爲我會讓她來找我。”韓子軒留了半句,便不再多說下去。“我們分頭行事,這次爲了西錦,一定不能再出任何差錯。”

    “那我們馬上啓程。”

    緊接着便是收拾東西的轟亂聲。

    …………

    到達古村時,已是傍晚。因海倫娜說,樹精白天不宜出現,因此幾人才故意拖到晚上天一黑纔到。

    偌大的樹幹此時仍是茂密,沒有一點被破壞的痕跡。

    海倫娜看到這副場景,想到那天晚上,有兩個人出現想奪走樹精性命時的場景,還心有餘悸。

    很明顯,縱然樹精存活的時間非常長遠,然他幾乎只是增長智慧,靈力卻是很差,根本不是那天那兩人的對手。

    而今,樹精不但安然無恙,更是比以前更加茂盛。並且盛傳的,古村將會砍到這棵樹,爲何這樹仍屹立在此?

    太多太多的疑問在海倫娜腦海裡流轉,她需要向樹精問個明白。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麼?

    她走近大樹,搖了搖他的樹枝。未見動向。又使勁地搖一搖,還是不爲所動。

    海倫娜有些生氣。“喂,樹精,還不出來!”

    沒人理她。江憶寒和段澄楓相視一眼,無奈。

    海倫娜凝眸鎖眉,手中忽現一弧暗光。它緩緩靠近樹精。一陣風起雲涌頓時席捲而來,震地整棵樹的樹葉顫抖。然而樹精仍是不爲所動。

    海倫娜怒,忽而狂風大作,雷聲來,隆隆巨響震得在場的人頭暈目眩;電光來,竟讓所有人猶如觸電般霎時麻痛。

    然而做法只是在這棵樹的一小部分,海倫娜已佈下結界。在外人看來,只是三個閒人在樹下乘涼聊天說理想,談感情。卻不知裡面卻是波濤洶涌,澎湃起伏。

    果然,樹精因承受不住海倫娜的攻勢。從樹底下滾了出來。

    他狼狽地起身,怒瞪向海倫娜,眼底卻是逃不過的寵溺。

    江憶寒和段澄楓大驚,所謂的樹精,竟然只是一個面容只有十幾歲的男孩。只是身上破破爛爛,丟在路上,活像個可憐的小乞丐。

    “你終於出來了!”海倫娜朝他大喊,下一秒,蹦進了他的懷裡。

    饒是樹精多麼惱怒的眼神,也被這一舉動震撼。他輕撫海倫娜的背部,出聲盡是安慰。“還知道回來看我。臭丫頭.”說話的聲音竟然活像一個古稀老人。

    這都是什麼和什麼啊。

    海倫娜貪婪地依偎在樹精的懷裡(當然是蹲着的),吸吮着他身上所散發的獨特精魂。完全忽略了段澄楓在旁一直隱忍的青筋。

    他所幸扭頭不去看他們,權當一個媽媽抱着小孩好了。

    “我以爲你出事了,那天你將我送走,自己卻留下來對付那些人,我擔心你擔心地要死。又不敢回來找你。”海倫娜放開樹精的懷抱,目光直直盯着他,墨玉般的眼中亮起一道異芒,有些愧疚地說道,“你會怪我嗎,會怪我膽小而不去找你嗎?”

    樹精靜靜回視着她的眼,比那夜更深更黑,無盡的黑暗中卻又隱隱有熠熠星光閃爍其間,彷彿人心底渺小希望和堅定信念的交錯。

    海倫娜讀出了他眼中的意思,他在逃避。

    “但是……你好像不太想見到我?”她試探性地問。

    “沒,沒有啊。”樹精喘息略急,“我怎麼可能不想見你。”

    “那爲什麼我這麼叫你你都不出現?”海倫娜有些咄咄逼人。“還是……”她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還是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樹精立即搖頭,心中很是急躁,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我能有什麼事瞞着你啊,你想太多了。海倫。”

    海倫娜眉峰輕斂,正色道,“好吧,我倒是有事情想問你。”

    “我不知道。”樹精立即否決。

    江憶寒皺眉,與段澄楓交流了視線,兩人眼裡均閃過恍然與震驚,隨即眼神在空中默默做了交匯,決定繼續觀看。

    “你還不知道我要問什麼,怎麼就否決地這麼快?”海倫娜臉色驀然一沉,心中猜到了一二。“你果然有事情瞞着我。”

    “海倫。”樹精有些無奈地朝她嚷道,冰冷的怒氣一點點在心底凝結然後氾濫上來。“如果想讓我再多活幾年,就別問了,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可是樹精。”海倫的眼眶紅了一圈。視線越漸模糊,“有人快要因爲這個死掉了,你知道嗎。”

    樹精微微蹙起的眉頭,幽深的眼避開了海倫娜的視線。“這與我又何關。海倫娜,我只是一個小小的樹精,依靠幾點智慧才苟延殘喘活到今日。我並非救世者,救不了你說的那個人。反倒因爲救不成而引火燒身,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不對,你當初救過我的性命,還留了樹蔭給我,讓我有個犧牲的地方。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怎麼會不瞭解你。”海倫娜低垂着眉眼,露出蒼白的笑容。眨眼的瞬間,有一滴清淚滑過臉頰。樹精心下竟然失魂地心疼起來。

    “你是善良的,你那樣照顧我,真誠對待我,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拜託你幫幫她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讓她有事。”

    樹精的眼角慢慢變得幽深靜謐,仿如底下漩渦洶涌的平靜海面,他無奈看向海倫娜,回答道,“我知道你要問的是誰,是西錦對嗎。”

    江憶寒聽到他說西錦的名字,雙眸騰地變得明亮。輕薄的月光映照在他白皙俊美的臉上,本來就精緻的目光彷彿被批撒的月色重重地勾勒出來,朦朧神秘得魅惑人心。然而,他卻是隱忍地不動聲色,靜靜地聽着他們的對話。生怕出聲打擾,樹精不高興,便不再透露些什麼。

    然而,樹精最終還是將目光移向了身旁一直安靜的兩人。“這兩位是誰?”他的目光無意識地膠着在跳動的兩人身上,有些不安。

    “他們兩個是我的朋友,樹精你不必擔心,是可靠的兩個朋友。”海倫娜耐心解釋。

    樹精點頭,直接無視他們。

    “海倫,我真的不能說任何關於西錦的事。否則我會死。”

    “如果你不說,我就去別的地方問。再不行,我直接去找江炫,直接去問他。如果他不放過西錦,我便和他拼命!”海倫娜有些惱怒。

    “你也知道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那我就死在他手裡算了。”|

    樹精眼中僅見的悲傷和落寞在聽到海倫娜這番“壯志豪言”時,愣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理智。“你這丫頭胡說,明明知道我最心疼你。”

    海倫娜聞言擡起眉眼,看着他,期待他的下一句。

    “唉。”樹精眼中波光深邃靜謐,他緩緩啓脣說道,“那次其實我是故意放出你,讓彼岸離開去追你,才留下西錦的。”

    海倫娜一驚,臉色有些蒼白。

    “也是我故意告訴西錦,江炫的弱點是那把圖騰匕首。讓西錦以爲,只有匕首才能殺了江炫。”

    海倫娜一愣,感到有隻手彷彿捏着他的心臟攪了一圈,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樹精露出了一個說不清的笑臉。“只有這樣,我才能活命。”

    “是啊,我的命,是江炫可憐我才留給我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被他殺死,投入

    往生地獄。或者,被村民移走,成爲孤魂。”

    “因此我答應江炫,只要將這個秘密告訴西錦,他便放過我,讓我留有存活在世的機會,前提是,永遠不得出現在人世。”

    海倫娜霎時僵直了身體,凝神肅容道,“江炫爲什麼這麼做?”

    樹精嘴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冷然出聲,“雖然江炫沒說,但是我猜到了。江炫,是因爲愛慘了這個女人。”

    “江炫,深深地愛着西錦。”

    江憶寒渾身劇顫,紛亂的思緒在他腦中像千軍萬馬踏過一般。強忍着,不讓自己的身體倒下去。

    “他愛着西錦,雖然不明顯,可是還是讓我想到了。他是爲了西錦,能放下對他的仇恨,才選擇讓西錦殺死他。就是爲了讓她放下仇恨,才做了這些事情。”樹精忽然冷笑,用清透微微帶着沙啞的聲音繼續道,“但是,江炫是不死之身。沒人能殺得了他。“

    “不會的,是人總會有弱點。”江憶寒脫口而出,說完之後便自打舌頭。江炫根本就不是人啊。

    樹精一時有些恍惚,心想,怎麼可能會沒有弱點。以前,江炫的弱點是隕落,如今,江炫的弱點便是西錦。

    而西錦,本身就是隕落,兩人本就是一體。因此,江炫在這世上,最大的,也是最強的弱點,只有西錦。

    只有西錦能毀滅江炫。

    樹精嘆了口氣,眼中有些冰寒。心頭微微一緊。這些話,他是實在不敢說出來。他已經透露了太多,如若讓他們知道地更多,對他們也不好。

    “那麼,西錦在江炫手上,不會有危險嗎?”江憶寒木然地看着樹精,問道。

    樹精很肯定地點頭,回答,“放心,江炫不會讓她有事的。這世上最能保護西錦的,只有江炫。”

    江憶寒沒再說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的眉頭深深皺起,眼神隱暗於夜色中。段澄楓驚訝地發現,江憶寒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下有晶瑩閃爍的微光,他一愣,呆呆地看着那微光很久,隨即心頭如被壓了巨大的石頭,透不過氣來。

    他和海倫娜對視一眼後,便不再說話了。

    …………

    “伊莎貝拉”。

    韓子軒在下午時分,一直在等着一位客人。

    他知道彼岸一定會出現。他讓侍從想方設法將一封信件交到彼岸手上。他知道彼岸看過信件之後,一定會來。

    信上說。有關於彼岸想知道的西錦秘密。

    他知道彼岸一定會來。曾經在不久之前,彼岸找過他,對他說,她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韓子軒,只是韓子軒知道了,必須協助她對付西錦。

    韓子軒拒絕了。

    他說他沒什麼秘密想知道。

    彼岸冷笑他,就算是知道自己是如何失去雙腿,是誰害你的,你也不想知道嗎?

    當聽到這句話時,韓子軒曾經動搖過。甚至在心底,也有什麼似在發酵。

    然而——

    他還是拒絕了。

    他知道彼岸不是善類,他不該相信彼岸。即便……

    即便是他最關心也最害怕的事。

    彼岸說,你會後悔的,你還會回來找我的。

    果不其然……韓子軒還是找上了她。卻是爲了西錦。

    彼岸出現在“伊莎貝拉”。韓子軒在大堂內迎接她。

    彼岸環顧了一眼四周,只見只有韓子軒一人,眉間微不可察地輕攏,低聲問道,“怎麼竟只有你一個人敢見我,其他人呢?都躲起來等死了?還是……”彼岸殺意一閃而逝,聲音冰冷無情,“已經死了呢?”

    聽了她的話,韓子軒不怒反而勾起一抹清淺的微笑,眼神竟比那水晶還清澈剔透。“大家似乎都沒興趣見你。”

    隨即斂去笑容,鎖眉瞪向她。“西錦是不是你和江炫抓走的?”

    彼岸淡定一笑,眸光微轉。“你沒有資格問我問題。告訴我,江憶寒在哪裡?”

    韓子軒有些惱怒,“你不回答我,也沒資格讓我回答你。”

    彼岸陰下臉,目光落在韓子軒晶瑩白皙的臉上。“韓子軒,不要以爲我曾經試圖和你交換條件,你便認爲你能對我爲所欲爲。你在我眼中不過是顆不起眼的棋子,雖然最終也沒利用上,只能證明,你根本毫無用處。”

    “你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你一個將死的廢人,只配躲在角落裡等死。我能來見你,無非就是想看看,你們這裡究竟亂成了什麼樣。果不其然,狀況不太好。”

    韓子軒身體出現了顫抖。

    她開始在大堂內走動,目光飄向各處。臉上越加冰冷暗沉。“你找我來,也無非是想留住我,爲他們結餘時間去找樹精。韓子軒,你小小的心思,以爲能瞞得過我,瞞得過江炫嗎?我告訴你,你們這麼做,害了自己,也害了樹精。樹精一定會透露江炫的秘密,江炫一定不會讓樹精活下去。你們真是害人害己啊。”

    “你!”韓子軒只覺自己胸口突地收縮了一下,灼灼的目光盯着她。“你在說謊,你在說謊!”

    然而是不是說謊,韓子軒自己卻也清楚了。能被彼岸輕易地猜測到自己的目的,他本身就已經輸的徹底。他果真就像是一顆棋子,被彼岸或者江炫甩來甩去。任何事情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想到此,韓子軒垂下了雙眸。

    “既然如此,你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韓子軒雙手有些顫抖,連早已失去知覺的雙腿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僵硬。“你們……到底想……想幹什麼。”

    聲音裡盡是恐懼的斷章。

    “想要幹什麼?”彼岸清清冷冷的聲音在韓子軒的恐懼間響起來。“我要讓你們全都死。”她的面容如地獄羅剎般鬼魅,嗜血的嫣紅在眼中蔓延,彷彿要吞噬,要毀滅這世間的一切,一切不如她所願是事物。

    “我要你們全都去死。”她又重複了一遍。“還這世界一個寧靜。”

    “這世間本來就該是沒有異靈存在的,知道的人都得去死。包括已經失去記憶的林小凡。我會殺了她。”雖然江炫特意放過了林小凡,也並沒有打算要她命的意思,但是對於彼岸來說,她要毀了任何與西錦相關的東西。更要毀了西錦,讓江炫忘記西錦。讓江炫永遠屬於彼岸。

    雖然她心底清楚地知道,江炫是不可能喜歡上她的。她唯一的私心,便是能永遠留在江炫的身邊,即便始終有着淡淡的疏離,即便永遠只能叫他一聲“師傅”,她也不允許任何人想和她搶江炫的心。更不允許,西錦留在江炫的身邊,來搶走屬於她的位置。

    不允許,絕對不允許。

    韓子軒握緊了雙拳,心中壓抑着慍怒。“你……你是想毀了我們所有人,包括西錦?”

    若是他沒猜錯,這個眼前……眼前可怕的女人,恨極了西錦。

    “沒錯。”彼岸勾起了一抹笑意。“你們幾個,全都得死。”

    “爲什麼……爲什麼連林小凡都不放過?”韓子軒的聲音忽然再沒有了狂暴,卻比冰山更寒冷,比狂風更凌厲。“爲什麼!”他似在喃喃自語。

    一旦想到,林小凡會遇到危險,他身體的所有細胞都像是復活般地憤怒起來,怒氣壓得他很想爆發。然而坐着的輪椅,只能強壓着他的怒氣,慢慢地將他整個人吞噬。

    “你看着吧。”她從袖口掏出一瓶象牙白色的瓶子,放置在桌上。冷笑道,“如果你們想死地輕鬆些,便喝下這瓶毒藥,不會有任何痛楚。如若還想妄圖留在這裡,企圖尋找出路留在此處,別說是江炫師傅,我也不會饒過你們。還有你說的西錦,你放心,在黃泉路上,你們一定結伴而行,絕對不會有人落下。你等着瞧。”

    她說完這句,還未等韓子軒反應過來,人便消失不見。

    連門都沒開過,人便已消失。

    韓子軒臉色變青,抑制住雙肩的抖動。伸手摸出了手機。

    撥向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電話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音樂聲,有一種恐懼,將他緊緊籠罩住。

    然後循環的音樂,讓他再次陷入了死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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