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藍色的火苗烤着齊蔓兒的皮膚,竟然是如此的寒涼。
這刺透骨髓的皮膚順着毛孔鑽進去了她的心口,挑撥着她脆弱的神經。
“不,這是鬼將的怨念!”
“我不能被控制了。”
齊蔓兒這樣想着,卻控制不住腦海中兩方天人交戰的思想。
一個殺了他!一個原諒他!
她做不到。
不能殺了蕭一臨,卻又不想原諒他。
這個糾結的思想扎着她的腦子,刺痛不安,難受至極。
最後,齊蔓兒還是握緊了手中的劍.....
只不過,卻是刺進了自己的掌心。
她強忍着疼痛,將血液擠滿了掌心,然後雙手合十,捏了一個心決。
瞬間,血紅色光芒從她的手中泄露出來,照耀着這一片黑暗冰冷的大地。
周圍幽藍色的鬼火,瞬間像是貓見了老鼠一般,直接極速的向後縮去。
鬼將的氣息熄滅,消失在石頭後面,可是齊蔓兒還是沒有停下。
她雙手快速的翻動着,對着這一方的天空,沾滿血液的掌心拍出,天空迅速聚集起了大片的烏雲。
很快,暴雨將至。
劈里啪啦的雨點紛紛落下,砸在黑色的石頭上面,竟然聚氣小團的黑煙。
“咔嚓。”
天邊劈下凌厲的閃電,照了半邊的天空都如此的明亮。
伴隨着閃電,接踵而來的是轟鳴的悶雷聲。
“轟隆隆....”
低吼着呼嘯而來。
勁風夾雜着雨勢,將齊蔓兒沾滿鮮血的手掌清洗個乾淨。
她終於體力不支的收回了手,看了一眼皺緊眉頭的蕭一臨,她目光一寒,將掌心再次溢出的鮮血,盡數抹在了他的臉上。
做完這些,齊蔓兒纔想起來自己的外袍竟然都碎成了布片.....
她從靈戒中取出一見衣服,爲自己穿上,然後依靠在一個大的石頭下面,氣若游絲的喘着氣。
“噗!”
蕭一臨很快就醒了過來,他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像是有無數的蟲子想要順着毛孔鑽進去自己的血肉裡面一樣,奇癢無比。
他無意識的抹了一把臉,卻看見掌心都是血水混合着雨水。
來不及多想,他就看見了不遠處背靠黑色大石頭坐着的齊蔓兒。
“你怎麼了?”
他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衝到齊蔓兒的身旁,擡手就想要去探她的脈息。
“別碰我!”
齊蔓兒反應很大,將蕭一臨給推出去好遠。
她睜開眼睛,犀利的目光瞪着蕭一臨,眼中殺意盡顯。
“怎...怎麼了?”
蕭一臨抖着嗓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不是挺厲害的?爲何還會着鬼將的道?”齊蔓兒啞聲問道。
“我着道了?不知道啊!”蕭一臨迷茫的問道。
忽然雨水拍打在自己的頭頂,他伸手往後腦勺一摸,又是一灘血跡。
我什麼時候受傷了?
好疼啊!
蕭一臨愣愣的看着自己掌心中的血跡。
齊蔓兒自然也看見了,如果真要說,這也是她造成的!
不過,看來蕭一臨是真的不記得了剛纔的事情了。
恩,還好!
齊蔓兒覺得自己心頭的火熄滅了一點,最起碼給了她一個不殺蕭一臨的理由了。
【治療。】
蕭一臨見齊蔓兒頭頂的血跡也少了多半,趕忙給她使用了治療技能,然後纔想起來將自己治療。
頭頂的雨勢越來越小,到最後,天空慢慢的放晴了。
潮溼的空氣中一股腐朽的氣息瀰漫在鼻尖,讓人分分鐘想要作嘔。
“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一臨等到齊蔓兒臉色差不多的時候,又輕聲問道。
齊蔓兒長舒一口氣,不打算理會蕭一臨。
“鬼將呢?爲何這裡會突然下暴雨?”
都挺蹊蹺的,可是蕭一臨明明身在其中,卻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腦中沉沉的,像是有一團雲霧。
“趁現在,先趕路。”齊蔓兒掙扎着要站起來。
蕭一臨見她挺吃力的,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扶一把,可是齊蔓兒又是激動的將蕭一臨的手給打出去很遠。
脾氣這麼衝?
我怎麼惹你了?
蕭一臨有些無語,默默的跟在齊蔓兒的身後。
兩個人的腳程不算是慢,但是這焚石山實在是太大了,他們一時半會根本走不出去。
再加上,此時天色是真的要黑了。
周圍的空氣經過了一場大雨的洗禮,變得更加得潮溼冰冷。
蕭一臨一邊走一邊回頭,總感覺自己身後有人在注視着自己。
可是,他卻看不見任何事物。
焚石山得天空說黑就黑,走不了幾步,竟然有一種伸手不見五指得感覺。
“好黑啊.....”
蕭一臨快步走到齊蔓兒得身邊,低聲說道。
“你害怕嗎?”他壓低聲音問道,像是害怕驚動了這周圍的某些人。
齊蔓兒掃了一眼蕭一臨心驚膽顫的樣子,停下了腳步。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往右手邊走去。
還沒消氣呢?
還不打算和我說話?
蕭一臨趕忙跟上前去。
走出去很多遠,蕭一臨就看見前面有三個巨大的石頭,三個石頭立在了一起,像是一個石頭帳篷一樣,裡面地方還挺寬敞的。
絕對可以作爲很好的避難所啊!
沒想到她還知道這個地方,看來是對焚石山很熟悉了。
兩個人來到石頭帳篷裡面,蕭一臨坐在一旁掏出了火摺子和木材,打算生火。
“不要生火!”
齊蔓兒冷聲說道。
“爲什麼?”
蕭一臨不解的問道。
齊蔓兒卻不回答了,只冷眼看着齊蔓兒。
“還真別說,你和林楚楚還挺像的!”
林楚楚可不就是經常拿這種眼神看蕭一臨和蘇白龍嗎?
齊蔓兒聞言,又是一記凌厲的眼神過來。
其實蕭一臨也沒別的意思,只說她們二人冷眼不可犯的樣子有些相似,但是卻沒多想其他的。
可是齊蔓兒探究的打量了蕭一臨許久,依舊不能確定,蕭一臨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所以才故意這樣說的!
可是,她不想和蕭一臨多言。
不能生火,那身上的溼衣服只好用靈力烘乾了。
肚子餓了,也只好啃點燒餅墊墊肚子了!
不過,這頭頂後面的傷口,就算是有技能,也是還留的有疤,時不時的要還要痛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