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兄弟。
可是,爲什麼他會爲暗棘洞的女人擋下這一攻擊呢?
可是,爲何他不對自己還手呢?
他明明有可以無形控制人的功法吧?他不是可以控制着讓人不動的嗎?
......可是,他還是殺了他。
親手將蕭一臨爲自己從玉修那裡算計得來的十階法器,捅進去了他的心臟。
整個貫穿。
那該是多疼啊!
“不!”
蘇白龍仰天長吼,眼紅欲裂。
他是來救蕭一臨的,怎麼就變成了殺蕭一臨呢?
蘇白龍不甘心,上前一腳將傷心的暗雪給踹了出去,然後接過蕭一臨的身體,就想帶着他去求救。
可是,暗棘洞哪裡會讓他帶走蕭一臨呢?
即便是看着再無生機的人....
“殺....給我殺!”
流兒怒吼道,步步後退的防禦招,也變成了殺招。
頃刻間,自她的身體內瀰漫出強大的紫黑色的氣息,整個這片區域,順利瀰漫着強大的靈力威壓。
流兒身至半空,俯視這些濁亂之人。
紫黑色的霧氣將碧洗天空籠罩着,瞬間變成了漆黑的夜。
剛纔還來勢洶洶的修士,全部跪下,頭微微垂着,再無還手的能力。
流兒本就身體有舊傷,此時又耗費如此大的靈力。
她哪裡會支撐的住!
吐出一口鮮血,她擦擦嘴角,快速的來到了蘇白龍這邊。
可是,深諳的霧氣中,一股強勁的靈力襲來,直接紮在了流兒的肩膀上面。
十階的法器,加上重傷又靈力耗竭的她,再無半點還手的餘地。
鮮血不要命的從她的口中流出,誰知蘇白龍卻給她喂下了兩顆丹藥。
她暈了過去,但是卻保住了命。
整個暗棘山,蘇白龍帶來的這麼多修士,全部都沉浸在流兒的紫黑色霧氣中,任由暗棘洞弟子擺佈。
而暗棘洞的弟子都沒想到,蘇白龍會沒有被流兒的霧氣所沉迷。
蘇白龍也不知道爲何自己是清醒的。
如果蕭一臨此時還在,肯定能夠看見,蘇白龍身上還帶着兩重的淨化狀態。
再加上,他之前身體就中過流兒的毒障,碎屍蘭又在他的體內生存過,所以早就有抵抗力了。
不過,還是多虧了蕭一臨有先見之明。
他知道自己造成這樣的情況,流兒肯定不會放過了蘇白龍,所以直接給他的體內快速的疊加了淨化和治療技能。
蘇白龍意識清醒,肯定會拼死將自己帶出去暗棘山的。
而蘇白龍,也正如蕭一臨所計劃的那樣,將蕭一臨的屍體帶上,還不忘帶走了一旁的流兒。
他此行的目的,救下蕭一臨,帶走流兒爲宇文鴻龍療傷。
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白龍快速的離開。
至於其他同他一起的修士,他此時並沒有能力,更加沒有心情管。
山下,還有兩個人負責接應,善後的。
他們看見蘇白龍抗着兩個人狂奔下來的時候,迅速接應,然後將流兒捆縛住,塞進去一倆馬車內。
而蘇白龍,和蕭一臨同處一個馬車。
血跡淋淋的衣衫,瞪着猩紅的雙眼,喘着粗氣,就這樣看着靜靜躺着的蕭一臨。
此時安靜了下來,蘇白龍腦中都是剛纔自己捅了蕭一臨的那一幕。
當時,蕭一臨雖然表情很痛苦,但是眼底卻分明是帶着笑意的。
還有他說的那句話....
換賞金?等他?
這是什麼意思呢?
蘇白龍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看着蕭一臨安詳的面容,陷入了沉思。
“停車!”
大約片刻之後,蘇白龍叫停了撤退的馬車。
“先去一趟西霍城,斬荒盟。”
“可是.....”暗衛質疑。
“快!”蘇白龍催促道。
暗衛看了一眼緊閉的馬車布簾,只好聽從蘇白龍的吩咐。
馬車很快就來到了西霍城,停在了斬荒盟的門前。
蘇白龍讓人將蕭一臨的屍體擡進去了斬荒盟,說明了來意。
宿伯自然是認識這兩個人,此時一聽這話,頓時面色一變。
他先是上前探了一下蕭一臨的鼻息,還有他的脈搏,確定蕭一臨真的死了!
“是你殺了蕭一臨?”宿伯問道。
“是我。”蘇白龍回答道,猩紅的雙眼,手中的十階法器,還有滿衫血跡,無一不是在證實他話中的可信度。
宿伯招手,讓人去喚宿元忠,並且又去信給了丁家。
宿元忠聽到消息來的很快。
而此時的斬荒盟早就圍觀了非常之多的賞金修士,蕭一臨的屍體,就靜靜的躺在了斬荒盟的大院中。
葉之言是最後一個聽到消息趕到的,撥開人羣,他一眼就看見了地上放着的蕭一臨的屍體。
光是看蕭一臨那胸口貫穿的傷口,都能知道.....
“蘇白龍!蕭一臨是怎麼回事?”葉之言怒聲喊道。
蘇白龍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皮子都懶得撩開了。
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語,手中握着血跡淋淋的十階法器。
葉之言觀察了一下蘇白龍,看出來他手中的法器並不是蕭一臨的。
所以,蘇白龍是用這個法器將蕭一臨給捅了的?
還這麼狠的,直接貫穿了胸口?
“宿盟主到!”
院外的僕人喊了一聲,隨即就聽見幾聲快速的腳步聲,衆賞金修士很快就讓開了一條道,讓宿元忠儘快的來到人羣中。
來到蕭一臨的旁邊。
宿元忠面色沉重,先是擡眼看了一旁的宿伯,觀他微微頷首,這纔看向蘇白龍。
“你真的殺了蕭一臨,帶着他的屍體來領取賞金?”宿元忠無比嚴肅認真的問道。
“是。”蘇白龍忽然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角,笑了。
“你們....是爲何?”
“自然是爲了這麼多的賞金!況且,我現在效力宇文皇族,銳延太子這麼信任我,我自然要拿出自己的實力!”蘇白龍說道,微微動了動自己手中的法器。
宿元忠不說話了。
事實上,他在觀察蘇白龍話中的真假。
他眼中明明猩紅一片,痛苦不安,可是嘴角卻蓄着邪惡的笑意。
配合着他臉頰的點點血跡,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