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居然將自己小小的一個舉手之勞,記這麼清楚。
還有,那些古書,他最開始也不過是想要他們分擔一下抄寫的繁重,並沒有想到他們也能受益。
這些,對於蕭一臨來說,都是微不可聞的小事。
不足一提!
“大可不必,這都是小事,我也多得你們的照顧,感激不盡。”蕭一臨客氣的說道。
“說那麼多煽情的話幹什麼啊!”蘇白龍在一旁看見,忽然眼痠了。
“哈哈,搞得氣氛就是有點怪啊。”蘇慶笑嘻嘻得說道。
“收下吧。”景年說道,然後起身離開。
隨後,蘇慶和高格都留下了傳音符,拍拍蕭一臨的肩膀,去吃飯了。
蕭一臨將房間裡面的東西都收進去了靈戒,然後去和聞堂門主正式告別。
“你也別跟着我了。”蕭一臨看向蘇白龍。
“你現在還不讓老子送是吧!”蘇白龍直接炸毛了,恨不得擼袖子給蕭一臨打一架。
“不是。算了,那你跟着吧。”
二人出了院子,往朱樓那邊去。
誰知就看見了劉思走了過來。
他的目光非常的彆扭,走到蕭一臨面前顯然是有話要說。
“臨師兄,你.....我一定會好好修習符文,到時候找你挑戰的!”劉思鼓起勇氣說道。
“好,我等你。”蕭一臨笑着點頭。
一路上,不斷的遇見符籙院的弟子。
他們都站在路邊看着蕭一臨,不發一語。
直到蕭一臨走出去好遠,纔有一個人揚聲開了話頭。
“臨師兄,江湖再見。”
“臨師兄,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臨師兄,我突然覺得,符籙不應該是最無用的職業!謝謝你。”
“臨師兄,你一定要等我去挑戰你。”
蕭一臨身形一頓,背對着這些昔日的同門師弟,擡起手,擺了擺。
再見。
江湖再見。
來到朱樓,經過靈湖的時候。
蕭一臨看着這一湖的紅魚,還是有點捨不得。
雖然現在紅魚都是聞堂門主在照顧,但是,這個母魚,還是對蕭一臨是非常熱情的。
就比如,它肯定也是聽見了消息。
直接吐了一個泡泡,將自己的身子包裹在泡泡內,升至半空,漂浮在了蕭一臨的眼前。
“這紅魚是要跟你走?”蘇白龍無比驚訝的問道。
“好像是。”蕭一臨也有些驚訝。
靈魚雖然有靈性,但是沒想到這麼通人性。
“你帶上它也行。其他的留給我。”
正在蕭一臨猶豫要不要帶着這個母魚的時候,朱樓那邊忽然傳來聞堂門主的聲音。
既然聞堂門主都捨得,那蕭一臨也不客氣,直接將紅魚給收到了靈戒之中。
“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蘇白龍說道。
蕭一臨點頭,進去了朱樓。
此時,聞堂門主就站在朱樓外面的欄杆處,負手在後,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蕭一臨上前一掀衣襬,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雙手拱在頭頂,語氣恭敬,目光真誠嚴肅。
“感謝門主對弟子的栽培,蕭一臨無以爲報。”蕭一臨沉聲說完,磕了一個頭。
“以後別給我丟人就行。”聞堂的聲音幽幽的傳來。
然後,他慢慢的轉過身來。
“這些書你就拿去抄了吧。”
他指了指桌子上面壘起的一摞書。
目測大約有二十多本。
這些應該都是聞堂門主的珍藏孤本,他怎麼能收下呢!
不過,聞堂門主居然這麼大方,將自己的愛好珍藏就拱手送給了他?
蕭一臨擡起頭,看向聞堂的眼底。
竟然發現了淡淡的憂傷,和不言而喻的些許傷感。
蕭一臨心頭一震,忽然明白了。
是了,符籙院沉寂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了幾個有天賦的弟子。
特別是茅政,他可是一心都撲在了符籙上面,而聞堂也從他的身上看見了符籙師的崛起。
他全身心的將自己的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茅政。
可是,最後,茅政還是選擇了茅家。
聞堂雖然當時什麼都沒說,但是心底也是傷心的吧!
而蕭一臨,雖然聞堂最開始並沒有將希望都寄予在他的身上。
但是,自從接下楊直的挑戰進去秘境,到後來以一人之力,憑空繪出符圖,召喚出天神之力,戰勝了丁家派過來的高手。
聞堂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也是對蕭一臨多有關注的。
期間,茅政也給了他很多的符籙上面的啓發。
而聞堂門主那些只有茅政才能碰的古書,也任由他借閱,不但豐富了自己的知識,連他的室友都跟着學習了很多。
這一切,都是聞堂默許的。
蕭一臨是感激聞堂的。
最開始,他其實只是選擇了一個看着不顯眼,然後差不多的職業就行了。
可是直到真正的接觸了符籙,他才懂得其中無窮的奧秘,也算是真正的喜歡上了符籙師這個職業。
“這個,我便不收了。”蕭一臨說道,從靈戒中拿出來四五十本的抄寫本。
這上面的內容都是寒風山那個老前輩手裡的孤本。
雖然蕭一臨不能將珍品孝敬了聞堂門主,但是給了他這些抄寫本,也能讓他沒事的時候翻翻了。
“這個是之前那個老前輩拜託我交給他家人的關於符籙所有的珍藏本,我抄寫了一份,留給門主了。”
“恩師在上,再次叩拜深謝。”蕭一臨說罷,又磕了一個響頭。
“行了,你有心以後不要丟我符籙師的名聲就行了。快滾。”
聞堂不耐煩的擺擺手,然後轉過身去了。
蕭一臨再次磕了一個頭,這才起身離開。
至於聞堂門主給了那些古書孤本,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他都看過了,且抄寫的有翻版靜靜的躺在他的靈戒中呢。
蕭一臨彎腰出去,和蘇白龍一同出了聖戈學院的大門。
說是一身輕鬆的走,可是蕭一臨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聖戈學院的門楣。
特別是那標誌性的青銅古鐘。
他記得,第一次來的那次,耳邊就是不斷地迴響着這古鐘悠遠綿長的聲音。
“哎。”蕭一臨嘆口氣。
“是不是捨不得?畢竟在聖戈學院也生活了快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