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該死的惡龍!怎麼能把天陽宗的靈池,糟蹋成這副模樣!”
顧長生佯裝大怒。
撲騰!
撲騰!
遠古地龍恍若未聞,振翅撲騰了兩下,僅剩的一點靈液濺了出來。
定睛看去,偌大的靈池內,空空蕩蕩,只剩下光滑的石壁,和底部閃爍着光芒的聚靈陣!
“噗!”
朱長老怒氣攻心,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臉色一下子慘敗,渾身軟弱無力,雙目空動失神。
“完了。”
“完了!”
“完了!!”
朱長老喃喃自語。
天陽宗耗時一百多年,竭盡兩代宗主的心血,最終才建成這座靈池!
此刻,不復存在。
“朱長老,對貴宗造成的損失,我深感抱歉。”
“既然一切都是由這頭惡龍引起,那我就把它交給你們,任憑貴宗處置!”
顧長生神色嚴肅,目光誠懇。
“吼!”
遠古地龍配合的哀鳴一聲,仿若在位自己做錯事情道歉。
處置?
拿頭處置?
合道境界的遠古地龍,天陽宗上上下下,有誰能奈何得了它?
把它留下來,等着吃垮天陽宗嗎?
“太和前輩,這頭惡龍毀了糧食庫,又毀了靈池,我該如何向宗主交代啊?”
“朱長老,你先起來,我自會向陳宗主道明真相。”
顧長生扶着朱長老站直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
咯噔!
不知爲何,看見這抹笑容,朱長老的心再次墜入冰窖,預感到大事不妙。
“可……這麼大的損失……宗主會要了我的命!”
朱長老暗示的相當明顯。
顧長生莞爾一笑,試探問道:“朱長老,你看這樣可好,太和山一日未建成,我便一日在天陽宗講道。”
“太和前輩,此言當真?”
“當真!”
“好!那咱們一言爲定!”
朱長老內心狂喜。
重建太和山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短則數月,長則數年!
在此期間,太和道人每日講道,必定能讓天陽宗的整體實力,大幅度提升!
從短期來看,講道的好處遠遠高於靈池!
“一個時辰後,通知天陽宗弟子,來鳥鳴峰吧。”
顧長生撂下這句話,帶着王穎離開禁峰。
“主人,小穎這幾天的修煉筆記,您看了嗎?”
“嗯,都看了。”
“那……有沒有什麼要叮囑小穎的?”
“都挺好。”
顧長生滿意的點頭。
這些天多虧了王穎的修煉筆記,才讓他對修煉體系有了更深的瞭解,距離完全控制自己的實力,也更近了一步。
顧長生大袖一揮,取出浴火靈芝,“小穎,你身懷鳳凰血脈,這顆浴火靈芝對你的作用更大,送給你了。”
“主人……小穎只是您的女婢,您肯指點小穎修行,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小穎怎可……”
“聒噪!”
顧長生當即打斷,不想她再次開啓話癆模式。
王穎收下浴火靈芝,神色慢慢變得堅定。
主人如此厚待我,我一定要勤加修煉,堅決不能讓主人失望,有損主人顏面!
……
一個時辰後,鳥鳴峰,道場。
朱長老帶着數百名弟子趕來,大老遠就能看見他們臉上的期待和笑容。
弟子以周正爲首,修爲上至元嬰,下至金丹。
幾十年後,這批弟子將會成爲天陽宗的中流砥柱。
他們成長的越快,對天陽宗越有利。
“拜見太和前輩!”
“拜見太和前輩!”
“拜見太和前輩!”
數百人衝着顧長生行跪拜大禮,場面壯觀,聲勢浩大。
“起來吧。”
顧長生祭出萬物母氣鼎,迎風暴漲數十倍。
遮天蔽日,巨大的陰影籠罩着整座鳥鳴峰。
見況,周正等人紛紛盤膝端坐,進入修煉狀態。
王穎亦是如此,爲了達到顧長生的期許,幾乎是拼了命的修煉。
遠古地龍匍匐在地面,守着顧長生二人,畫面略微溫馨。
“實戰永遠都是檢驗修爲的唯一標準,就讓我看看,天陽宗究竟有多少好苗子!”
顧長生大手一揮,體內磅礴的靈力,幻化爲一道無形氣場,瀰漫開來。
在這股壓力下,天陽宗弟子面露難色,額頭冒出冷汗。
其中以周正修爲最高,勉強還能堅持。
部分修爲較弱的弟子,當場暈倒在地。
“誰要是能扛着壓力,走到我面前,並接下我一掌。”
“我,太和道人,願稱之爲最強年輕一輩!”
顧長生冷傲的目光掃視衆人,又補了一句,“通過考驗的人,有機會成爲我的入室弟子!”
入室弟子!
人羣中瞬間炸開了鍋!
這四個字彷彿充斥着某種神奇的魔力,不斷在他們腦海中迴盪。
鮮血,逐漸沸騰!
鬥志,瞬間昂揚!
能拜入太和道人門下,成爲入室弟子,是青州所有年輕人的夢想!
這絕對比成爲任何宗門的聖子都要有誘惑力!
如果可以,周正願意捨棄天陽宗聖子之位,成爲顧長生的入室弟子!
看見這一幕,朱長老滿意的點了點頭。
要是天陽宗真的有人能拜入太和道人門下,那麼就算日後太和山建成,二者之間也有了不可分割的親密聯繫!
這麼看,糧食庫與靈池的損失,似乎可以被接受了。
“開始吧!”
顧長生閉上雙眸。
話音落下,周正一馬當先,衝向顧長生。
兩人距離不到百步,看似很近,但周正每往前一步,身上的壓力都會增加。
當他跨出第三十步到時候,雙腿如陷入泥沼,背上背了一座大山,氣喘吁吁,寸步難行。
在他的身後,只剩下一半弟子勉強能跟上步伐。
剩下的弟子,連二十步都跨不出!
“周正!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絕對不允許錯過!”
“只要能拜入太和前輩門下!將來必定能平步青雲,站在九州大陸的頂端!”
周正自我催眠,咬牙堅持。
面對這股浩瀚磅礴的力量,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身的渺小。
如汪洋大海里的一葉孤舟,隨時都可能傾覆。
忽然,周身壓力驟然減輕了一倍,每個人臉上露出驚愕。
緊接着內心狂喜,鉚足了勁往顧長生面前走。
“太和前輩故意放水!難道……太和前輩有意收我爲徒?”
“一定是這樣!”
周正內心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