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
秦風笑過之後便是苦澀與無奈,此處不正是揚州。
他這些年是酸是苦都一個人走過來了,關於秦天更多的秘辛,小寶也不知曉,只知道他當年在即將突破至煉虛境時,其道侶遭到了歹人襲擊,重創到幾乎要隕落。
好在老乞丐出手纔不至於身死道消,這之後的事情,她也不瞭解。
秦風吃了一口小籠包,直覺得蘸了醋也沒甚酸味。
街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氣息不斷變幻,這短短的幾句話閒聊時間,路人就換了三岔。
真不愧是煉虛境,準是一路的行蹤都已被確認,揚州的州牧安排好了人手。
這一次來的會是哪位煉虛境大能呢?
啪啦,一塊香炊餅掉到了地上,秦風撿起來啃了一口,這是一個路過的小孩,手裡拿着撥浪鼓,純真無邪的笑着看他。
歘!
小孩的撥浪鼓一搖,這鼓聲越來越大,震得人耳朵疼。
這是對神識的侵擾,秦風無動於衷,這等小手段對他能有什麼用處?
“這炊餅味道不錯,值三文錢。”
他拋擲出了三枚銅錢,整個過程中這條名爲甜湯巷的地方都死一般寂靜。
三枚銅板一落地,無數的人心也落了地,隨之而來的是頭顱落地聲,悶悶的不咋好聽。
“煉!”
秦風這一個煉字出口,直接將甜湯巷子上被取代的修士暴然間煉化爲了一陣煙塵。
一顆顆屬性氣泡飛向他的同時,更多的蓑笠翁手持唐刀衝了進來。
何必呢?
元嬰境修士當做刺客用,這真就是由“仙”變“俠”的過程。
“來者何人?”
“秦風小兒還不配知曉老夫的姓名。”
出口成髒的正是老不羞,揚州牧,這位脾氣很爆的老者,偏穿了一身道袍,看起來還有幾點斯文。
“斬靈境?”
這天際本該有一尊法相出現,但在秦風回頭的剎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
秦風一躍而起一把捏住了他的喉嚨,在他的身後也有一尊法相出現。
“我不管你的法相是什麼模樣,在我秦風面前都不配出現。”
此刻,秦風的法相漸漸浮現,一尊高達了十九丈九高的巨人,衣着黑袍,面覆白瓷面具,這黑袍之上烙印着紫色紋絡。
秦風的法相是萬變不離其宗,他勵志要煉化出萬物之氣,因而這看似平平無奇的法相,反倒是強行鎮壓住了揚州牧。
這一出手,直接扼住了一位州牧的脖子。
山河城的一個老乞丐正要動手,忽然愣住了,一旁的八袋長老愣愣的說:“幫主,您不是說秦大人從小沒有人照顧,經常受人欺負麼?”
老乞丐撤了一下他的破碎的袖口說:“不知啊,我這小外孫從小就沒人照顧,怎麼會?”
放眼望去,這大堂之內的人只有他幫主一個衣着破爛,其他人都衣着華麗,也有清風道骨之人。
畢竟是散修,有的人在街巷間潛修,有的人藏在深山老林閉關,後世所謂的世外高人,以及大隱於市的大能就是指這一類。
什麼丐幫?
分明只有幫主大人一個人窮的叮噹響!
很窮很窮的老頭犯了難,他纔出關沒幾個月,之前閉了將近十年關,閉關前做得最後一件事就是救了他女兒的殘魂。
沒想到一覺醒來,他外送都到了斬靈境!
“前陣子的情報不是說,我有出息的乖孫兒剛化神境麼?”
身旁一個衣着富貴的散修元嬰點了點頭。
“他境界修爲是喝水一樣簡單麼?”
“還是這年頭的化神,斬靈都不值錢了?”
“谷賦啊,你生得這個兒子讓爲父着實自卑。”老頭笑眯眯的又說,“且驕傲!”
修士一途本就是奪天地造化,竊陰陽之道,他想過這閉關的十年會出亂子,沒想到一醒來外孫就被一個域主老怪給打死了。
再然後,這乖孫兒又浴血歸來,一個人從元嬰,化神一路凱旋而歌。
這才幾天沒消息,說斬靈境真就斬靈了?
“他爹就是一個妖孽,他更妖,有時候比起人,做一個妖更好,至少不會受人拘束。”
老乞丐之所以會甦醒也是不久之前紫沐風出關,一招乘龍的紫氣東來將他從閉關禁地所驚醒。
“怪不得紫會率先出山,錯過我女婿的時代,怎麼着也改趕上我外孫的馬車。”老乞丐對於秦風從不吝嗇誇讚之詞。
“幫主說得是,秦大人洪福齊天,這……”
“閉嘴!”老乞丐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晴不定,他的破爛袖子應聲又崩開了一個口子,大堂也旋即炸裂。
一雙潔白無瑕的手柔如溪水般的游來,這人一手捏住了自己的蒼白鬢髮,一手秀起了蘭花指,宛若桃花笑:
“你這老乞丐也不甘孤獨終老的日子麼?”
“呵,比不上你這老陰陽的蘭花指好看。”
來者正是西廠大總管,一雙斷玉殘天手不知收了多少人的性命。
傳說他的雙手足以和天階靈兵一爭高下,平時捏個蘭花指沒問題,遇到事了,絕對能一指頭輕而易舉的戳爆一座城。
老叫花子,老總管,這就是兩個生死相爭的人。
不論處於何等的地位,列屬於哪種人之道,他們都沒有拋棄人的本性,那便是一場人的爭鬥。
悄無聲息的生死一爭在暗地裡發生,秦風在明面上卻強勢無比。
揚州牧的老臉上寫滿了驚懼,這小子怎可能在短短兩年的光景裡走到斬靈境。
“總管,總管大人救我!”
“你難道沒發現自己說的話沒有一句傳出去麼?”
秦風手裡捏着“聲音”氣泡,將他說出話全部抓在手裡,什麼東西沒有屬性,聲音也有,甚至於神識傳音都有,不然高境界強者也沒法截聽到低境界者的神識傳音。
“你,這個十惡不赦的妖人,遲早…要…天殺!”
秦風只是從他脣語裡讀出了大概的意思。
“下面的,活着將消息給我到處去,不管你是州牧還是三公,想要擋住我秦風的路就來試試吧。”
他再次看向了揚州牧,法相一把捏碎了其尚未具象化的法相,然後一把揪住其屬性,捏做一根繩子。
屬性氣泡捏成的繩子,也只有秦風可以做到,原本還想要殊死一戰的揚州牧頓時充滿了恐懼,他原本想要靈爆以死相爭,但就在這麼一瞬間,他連想死的心都沒有了。
秦風看着這“屬性氣泡繩索”的一個特殊字眼,“死意+4400”
“你讓我想死都做不到!”
揚州牧的脣語如此道。
“當然咯,聽說你十年前對一個女子出過手?這個女人的名字叫做乞谷賦?”
“你!”揚州牧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不再是單純的恐懼與憤怒,更多摻雜了一種想死不能死,我必須要死的意境。
一種全新的屬性氣泡從他體內竄出,秦風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屬性,似乎是聽到他話才被喚醒的,這感覺?
秦風的眉頭皺起又舒展,他想到了另一個隨着特殊狀態才能出現的屬性:
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