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科幻靈異 » 盜墓手記» 八黃泉之村上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盜墓手記 - 八黃泉之村上字體大小: A+
     

    我們喜氣洋洋地返回有間集鎮,衆人皆是大喜,寧鎮長一手摧毀了擄人的邪教集團,消除了影響鎮子今後發展的毒果,而羅明申則是找到另外半張秘銀之圖。原本我擔心何永進的安慰,但是方纔一出神廟的時候,就發現何永進徘徊在外面,與幾個留守的人員在攀談。原來,他費勁氣力逃了出來,一直在羅家之人大搞邪術場所的不遠處窺視動靜,他見這邊***通明,奇異的響聲又大作,忍不住過來瞧瞧,發現羅家人都已經逃之夭夭,剩下的人他都熟識,於是就留在神廟外面等我們出來。

    我們便喜氣洋洋地返回了有間集鎮,衆人皆是大喜,寧鎮長摧毀了擄人的邪教集團,消除了影響鎮子發展前途的惡果,而羅明申則是找到了另外半張秘銀之圖。我們離開的時候是昨天早上,此刻天色慢慢地變黑,等衆人一起集中到了有間旅店,寧鎮長拱拱手說道:“我先行告辭了,還得處理一下羅家餘孽的事情。羅家人是當地土著,根基深厚,一不小心,就會捲土重來。可嘆啊!那羅明翰就在我身邊,居然沒有發現他是如此陰險之人!”

    寧鎮長在大事方面倒不含糊,我們向他告別,但是這個傢伙臨走之際,湊到尹玉旻身邊,突然伸出鹹溼大手,輕輕地在尹玉旻那翹起的美臀上一拍,後者啊地一聲驚呼,忍不住跳了起來,寧鎮長哈哈大笑。

    “討厭哦!”

    尹玉旻嗔罵道,可是聲音柔媚,哪像是發火,更是發騷。

    我不禁搖搖頭,哭笑不得。誰要有了這個女子作老婆,一定頭痛之極。

    尹玉旻吩咐無雙燒一些小菜給我們填肚子,自己則是偏愛乾淨,兩天下來,汗水混着泥土,髒兮兮的,那受得了,急忙跑上二樓沐浴去了。

    無雙怕我們餓着,飛快地煮了幾個小菜,多是炒雞蛋等味美而烹調速度較快的食物。我們一邊吃一邊大讚無雙手藝高超,日後哪個男人討了無雙做老婆,定是十足的福氣。

    吃罷晚餐,我們聚在一起討論,羅明申對比了完整的秘銀之圖後說道:說道:“基本可以確定,只要沿着‘銀河’走,就可以找到傳說中的秘銀了。”

    我一呆,反問道:“銀河?”

    羅明申說道:“不錯,正是銀河。你以爲山區裡都是大山,其實大河的源頭都在山中。在湘西,有許多條河流,只是因爲分岔極多,加之大山茫茫,極易迷路,所以沒有多少人願意沿着河流前進。而我們只需要對照星圖,沿着某條‘銀河’前進,就可以輕鬆找到秘銀之礦了。”

    我轉念一想,確實有利。古代交通不發達,開採銀礦的後,大宗銀兩是如何從山間運出來,倒是一個麻煩,若是通過河流運輸,卻是方便多了。該死,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呢、不然老早就可以找到秘銀了。

    在旅店裡徘徊的郭熙明聽到我們秘銀秘銀的稱呼,眼珠都綠了,大聲叫道:“什麼秘銀?我也要參加?我贊助,我贊助十萬人民幣!”

    我和羅明申古古怪怪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奸笑起來,這個香港冤大頭,看來又得出血了,而且是白出的。

    我們本來以爲,既然是在湘西山區,自然都是崇山峻嶺了,因此預備了不少叢林探險考古的專門設備。但是哪裡料到,計劃也會在中途陡然被更改,居然得跑到水裡去。不僅僅是我們這些外來人,就連羅明申這個土著也根本不曾預想過,他先前打算自己掏腰包購買設備了,這時突然冒出了一個冤大頭,能不喜哉?當下一點也不客氣,知道我是水陸兩棲部隊出身,細細討論一遍,足足寫滿了兩大張白紙的物品採購列表。

    當郭熙明看到白紙上羅列的數字時,直冒虛汗,心疼得幾乎立即昏厥,但是這傢伙好歹知道不入虎穴焉得鬍子,風險越大收益越高,看在白花花的銀子份上,老老實實、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了錢財。

    眼見天色不早了,羅明申小心翼翼地收拾好兩張半秘銀之圖,向我們告辭。我一想說道:“羅先生,現在鎮子裡面不太安穩,羅家邪教餘孽差不多都逃了出來。雖說你也是姓羅,但是與他們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他們必定恨你入骨。你又文弱,還是我送你一程吧!”

    羅明申見我誠心關照他,也不推辭,只是說道:“那麼麻煩朱先生了!”

    林白水對我的身手放心之極,加上這次只是送人,倒也不阻攔,我陪着羅明申走入黑漆漆的夜幕裡。

    “嗯,對了,羅先生。我記着你並非羅家集的人,又不住賓館,那麼你住在哪裡呢?”

    我頗是好奇羅明申的住所,他也沒有打車,走路即可,說明他家離這裡不遠。

    羅明申笑笑指着前方說道:“我家就在前面不遠的一棟別墅裡。雖說我不是這裡人,但是畢竟姓羅。而羅家又在此經營多年,說什麼也給我留下了一點東西。”

    原來如此啊!

    走了幾步,羅明申沉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排備份羅明翰還是我的堂兄。他是之前羅家族長的後裔,所以自然統帥全局。而我是長老的後裔,所以羅家的事情,我或多或少知道一些。那羅明翰說得不假,我們羅家確實信奉邪教,後來社會在進步,民智漸開,我的先祖深以爲恥,便離開了羅家,所以那些其他的羅家人,一直瞧不起我!”

    不刻便到了羅明申的住所,我擡頭一看,卻覺得眼前這棟別墅甚爲眼熟,仔細一想,頓時心底一驚,瑟瑟打了一個寒顫。這裡便是我和寧鎮長一起發現血衣夜叉殺人的地方。那血衣夜叉一下子就把人體撕成碎片,迄今爲止,仍叫我心有餘悸。我忍不住問道:“那天血衣夜叉就在這裡肆虐,你莫非不知道?”

    羅明申低聲嘆道:“哪能不知道,當時我嚇個半死,縮在被子裡一動也不敢動。”

    我哈哈大笑,這倒也符合羅明申的性格。

    我將羅明申送到別墅門口,兩人就此告別,我轉身回去,走了幾步,突然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如之前戰爭年代的時候,預計敵人將來來襲的時候一樣。我心神一凜,慌忙轉身往別墅奔去,但見那門戶大開,周邊都被破壞,殘骸四飛,裡面黑洞洞的,似乎有一頭極爲兇惡的猛獸闖了進去。

    我隨手拾起一根木條,猶如幽靈一般,小心翼翼地潛了進去。早年我在叢林戰場上拼殺,大規模陣地戰結束之後,所依靠的就是潛伏暗戰,因此我極有信心,能夠叫人毫不發覺地潛入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員,居然叫我心底生寒。

    我進入之後,悄悄隱藏在黑暗處。別墅沒有開燈,但是藉着微弱的夜色,依舊能夠看到在別墅的大廳裡面,羅明申正單手捂着滿是鮮血的額頭,靠着牆壁,半躺在地上,驚恐不已。而在他的對面,正站立着叫我感到離奇古怪的神秘人物——血衣夜叉!

    血衣夜叉向前逼近一步,發出嗡嗡的響聲:“你是如何拿到秘銀之圖的,老實交代!黃泉村和你有什麼關心?”

    那聲音嗡嗡作響,好像是收音機發出的,而且發聲之處不在嘴巴,在胸口。血衣夜叉爲了不暴露身份,採用這種手段。

    羅明申勉強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可惡,明明就要接近勝利了,居然叫你看穿,你是怎麼發覺的!”

    “你是如何拿到秘銀之圖的,老實交代!黃泉村和你有什麼關係?”

    血衣夜叉又重複了這句話,而且往前逼近一步,把鋒利的爪子伸向羅明申,若是他再不回答,便要一舉擊殺。

    我看自己還不出手,恐怕羅明申就會死翹翹了,當下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猛然撲了上去。

    於無聲處驟然暴起一個猶如驚雷一樣的巨響,血衣夜叉如雷貫耳,大吃一驚,倏然迴轉過來,但是我已經閃電似地逼近,把手裡的木條猛然砸下去!

    這一擊又急又快,血衣夜叉根本無法躲避,只能近似本能地擡起左手阻擋,只聽咔嚓一下,木條砸在血衣夜叉的左手臂上,頓時木屑四下飛散,竟然一下子砸成了碎塊。

    我對自己的力量自負之極,縱然眼下的木條已經被擊碎,但是血衣夜叉比如受到了重創,果然,血衣夜叉的左手軟軟地垂下,骨頭至少有了骨裂。只是她爲人也堅韌之極,即使受到如此傷害,痛入骨髓,亦是一聲不吭,慌忙掀起袍子,轉身逃開。

    “快追,秘銀之圖被她搶走了!”

    羅明申捂着額頭,掙扎地站了起來。

    原來血衣夜叉是來搶秘銀之圖的,果然她一直想阻止我們找到秘銀之礦。

    我飛奔過去,對着血衣夜叉緊追不捨。她速度不如我,加上胳膊受了傷,行動影響,步履蹣跚,眼看就要被我追上,突然血衣夜叉右手向後一揮,頓時一大羣冥蝶撲將上來,將我團團圍住,到處是紅色的小火點。可是冥蝶畢竟只是幽魂的使者,於活人同普通蝴蝶,阻礙了我幾分鐘,被被打死不少,一鬨而散。

    我回過神來,這時羅明申趕了過來,打開手電筒,四下照亮,但見血衣夜叉消失地無影無蹤,但是地上鋪了一件血衣夜叉的紅裙,我們不由得面面相覷,跑哪裡了?

    羅明申蹲下撿起了血衣夜叉的紅裙,猛然哈的一聲,嚇了一跳。

    “怎麼!”我上前。

    原來紅裙下面竟然覆蓋了一具骸骨,蜷縮成一團,我饒有興趣地蹲下,仔細查看骸骨,分析道:“這具骸骨骨盆寬大,顯然是個女人;顱骨縫隙剛剛癒合,二十不到。”

    骸骨旁邊,就是裝載秘銀之圖的盒子,血衣夜叉來不及帶走。

    羅明申惡狠狠地說道:“血衣夜叉在哪裡?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她挖出來!”

    然而我們最終失望地發現,這裡容不得藏身,說不定血衣夜叉早就借土遁逃走。羅明申垂頭喪氣地放棄,一路勞累下來,坐在岩石上休息。

    “方纔怎麼回事?”我問道。

    羅明申說道:“我剛剛進了別墅,就受到血衣夜叉的偷襲,她奪走了盒子,然後緊緊逼問我第一張秘銀之圖是怎麼弄來的。可惡!不過,幸好朱先生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我說道:“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有預感不對勁,所以趕過來。”

    羅明申陰沉沉地說道:“剛纔你們有沒有覺察,這個血衣夜叉的身材,象極了一個人?”

    “不會,尹玉旻老闆娘怎麼可能是血衣夜叉呢?”我心頭一顫,其實第一眼看到就認出來,只是之前明明看到過老闆娘和血衣夜叉同時出現,心裡一直不敢懷疑。莫非血衣夜叉其實有兩個人,這也可以解釋她不同凡響的行爲方式。

    羅明申說道:“仔細一想,老闆娘來之前,有間集鎮一直安安穩穩的。唯獨在她過來後的幾年,不平常的事情就接二連三出現了?其中定是有貓膩?”

    “我……我還是不太確信。”

    Wшw•тTk án•¢ ○

    羅明申說道:“血衣夜叉叫你打傷了,等會兒過去驗證,若是老闆娘有傷口,她便是血衣夜叉!”

    我們疲憊不堪地回到有間旅館,卻不見老闆娘、無雙任何一人,不禁使得我都有些疑惑,吵鬧起來。只聽上面嬌媚地說道:“誰這般吵鬧,難得可以有個休息天睡覺,都叫你們攪黃了。”

    老闆娘一身淡黃睡袍,款款下來,頭髮未梳,睡眼朦朧,有股慵懶美人的味道。羅明申直言不諱說了我們的懷疑。老闆娘咯咯嬌笑:“什麼,我是血衣夜叉?好有趣!你們不信,無妨,反正人家不是黃花閨女了,這點也看淡,讓你們瞧瞧。”

    說着,老闆娘緩緩褪下睡袍,和很多女人一樣,除了一條小小棉製白色內褲,不戴文胸。但見老闆娘身姿迷人,肌膚細膩,好似剛剝出來的荔枝。我看得目瞪口呆,羅明申更是眼珠凸出,老闆娘笑吟吟問道:“還有一件……”

    “不必不必……”

    老闆娘身上毫無傷痕,縱然是妖魔鬼怪,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地處理傷口,自然不是血衣夜叉。於是羅明申和我訥訥退出,隱隱約約似乎聽到老闆娘房間有個男人的聲音。我一怔,寧鎮長。

    原來他們在一起啊!

    這般私情,難怪老闆娘寧可馬上下來脫衣供我們檢查,也不敢暴露寧鎮長絲毫。唉,事情越來越複雜!

    我和羅明申羅列的物品一時在張家界這個小城市還採購不到,只得由羅明申親自到長沙去採集,這樣又拖了兩三天功夫,在這段時間內,我成功地說服林白水不要隨我們前去。我可不敢拿她和未來的孩子開玩笑。其餘閒暇時刻,休養生息。

    旅店老闆娘尹玉旻風情萬種,極其引人矚目。我已經習慣,有了林白水,只是微笑着看着。倒是何永進一直癡癡呆呆地盯着尹玉旻,惹得我們都不大好意思。幸虧尹玉旻大方,並不在意。我搖搖頭嘆氣,老何啊,找女人也要看情況。如今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成嗎?

    羅明申出去辦事,只留下我們,這段時間就算度假了。我陪着林白水看風景吃美食,好不樂哉。到了晚上,我哄林白水入睡之後,走了出去,看到何永進像是一個呆子一樣坐在旅店前的草灘椅子上,嘆了一口氣,上前拍拍何永進的肩膀說道:“老何啊……”

    何永進苦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是不是千萬不要有歪念頭,癩蛤蟆是吃不了天鵝肉的,人家尹老闆有錢又有貌,不是我一個又窮又沒用的大麻子可以比擬的。”

    我一愣,心想,既然自己清楚,爲什麼還這般念念不捨?何永進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錢包,把錢包攤開給我看,說道:“裡面有一張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錢包內層果然夾着一張黑白照片,上面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一眼就可以認出,正是何永進這個大麻子,而女的相貌極爲俊俏,梳了兩條大辮子,五官依稀之間,竟然與尹玉旻老闆有幾分相似。不,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尹玉旻老闆!

    我頓時一震,問道:“怎麼回事?這個女人是誰?”

    “我妹妹……”

    我瞅瞅照片上的女人,又看看何永進,實在無法相信這兩個人是一母同胞,差別實在太大了。我記得當年何永進吹牛他妹妹是十里八鄉少見的美人兒,如今看起來,確實不假。

    何永進有些炫耀地對我說道:“怎麼樣?後悔了吧!要是當年你跟着我回去,見過了我妹妹,恐怕就是趕你走也不肯了!”

    我有些尷尬,心想世事無常,命運就在一剎那間轉折。假如當年我跟隨何永進落戶湘西,就不會遇見林白水,雖然娶到了一位嬌美的妻子,但是日子畢竟過得平平淡淡,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種地農民,遠不如現在身爲考古學者,功成名就,地位顯赫,生活精彩。

    我看到何永進的神色漸漸黯淡了下來,說道:“可惜……你就是跟着我過去,也見不到我妹妹了,我回家的時候,才知道我妹妹竟然已經出嫁了!令我感到非常奇怪!”

    我一怔,女孩子出嫁的事體稀疏平常,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我知道何永進心思縝密,說話向來不打誑語,裡面必定有什麼內幕,能夠讓他說出“奇怪”這兩個字。果然何永進自言自語似地問道:“我妹妹只比我小一歲,當年也二十出頭了,鄉下人盛行早婚,像她這種年紀還沒有結婚,非常少見,你可知,這是爲什麼?”

    我猜度道:“女孩子嫁不出去,多半是相貌太醜,身體有病,或者作風不佳。你妹妹如此貌美,而貌美者多半身體健康,病美人現實中不存在,所以前兩個理由不成立。若是作風有問題,你也不可能會把一個作風有問題的妹妹推給我,因此我推測,是不是……你妹妹,有點笨?”

    何永進苦笑道:“確實如此。我妹妹小時候發燒燒壞了腦子,從此之後,智力停頓在七八歲的階段,除了會簡單打理一些生活外,根本不能幹活,向來被父母視之爲累贅,巴不得早早掃出去。我甫一回家,就發現我妹妹不見了,急忙向父母詢問,他們竟然說把妹妹嫁出去了!我就暗暗奇怪,嫁妹這麼重要的事體,怎麼不事先向我這個兄長商量一下呢?我要去看望妹妹,父母又不答應。更加令我奇怪的是,我家本來很窮,但是父母突然拿出一大筆錢來,催促我娶媳婦,我終於開始懷疑了,是不是我父母把我妹妹給買了!”

    我輕嘆一聲,重男輕女這種落後思想,在中國流行數千年,雖然近百年裡有所破除,但是在一些偏僻落後的地區,依舊不把女兒當作人,而是貨物,若是家貧無力爲兒子娶媳婦,就把女兒賣掉換錢。何永進的父母雖然一片苦心爲了兒子,但是我知道何家兄妹感情深厚,讓何永進拿賣妹妹的錢討老婆,還不如殺了他!

    何永進的臉色越發陰沉,說道:“我初始只是懷疑妹妹給賣掉了,心裡非常矛盾,一方面我知道妹妹腦子有問題,一直嫁不出去,如果能有人要她,只要好好待她,我就很高興,我也不會耽誤妹妹的前途,另一方面,我又怕妹妹被人欺負,很想找到她的住所。但是父母卻口風極其嚴密,不肯告訴我,令我疑惑萬分。過了幾天,我終於偷聽到一個令人非常震驚的事實!”何永進一字一語地擠出來,每一個發音都似乎從鮮血裡擠出來的一樣,“我妹妹,居然給賣掉,給人配冥婚!”

    “什麼!”我大吃一驚。

    所謂冥婚,俗稱“結陰親”、“鬼攀親”。凡是男女生前未婚而死,多由兩家父母、親友找到另外一家未婚的死者,爲亡子亡女舉行婚禮,使死者在陰間結爲夫妻,建立家事。這種陋習產生於西周時期,流傳近千年,只是到了宋以後漸漸沒落,不過在一些偏僻的地方還在流行。

    我急促地說道:“讓你妹妹和一個死人結親,豈不是讓她守活寡嗎?雖然你妹妹不夠聰明,但是這對她也是相當痛苦的一件時期啊!”

    何永進卻搖搖頭,臉色陰沉地就像剛剛殺了一個人,慢慢說道:“不,更加可怕。因爲我們這裡古時候是僰人的地方,殘留的不少僰人的習俗。僰人是沒有讓死人和活人結親的習俗的,冥婚,就是死人對死人的結婚,也就是說,我妹妹給活活害死殉葬了!”

    我啊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

    何永進依舊若無其事,好像在敘述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體一樣:“我終於知道了整個真相。原來,我的父母看我年紀漸長,但是家裡又窮,娶不到老婆,焦急地要命。本想把女兒賣掉換錢,但是我妹妹太傻了,沒人敢要,唯恐生下來的孩子也是傻子。正在這時,過來了一個配冥婚的媒人,說要一句未婚女孩的屍體,給遠處的黃泉村一戶人家死掉的兒子配冥婚,代價是兩千塊錢。就爲了這區區兩千塊錢,我的父母就把妹妹賣掉,活活害死!當我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嗎?我那個傻乎乎,只會整天抱着我叫哥哥的可愛妹妹,竟被我的父母給害死了!這是怎麼樣的世界呢?我本想替妹妹報仇,但是另一邊就是供養我長大的父母,我怎麼能下手呢?我感到生活實在沒有意義,就離開了山村,到處流浪。”

    我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精明能幹的何永進,爲何會如此自暴自棄,過着流浪漢的生活。若是換作是我,遭遇這種人間悲劇,我也是無法承受的。

    我嘆道:“難怪你看到尹老闆會有這種表情了,因爲她實在是太像你妹妹,是嗎?”

    何永進點點頭,說道:“我甚至有這種想法,是不是我妹妹沒有死,活了下來,而且治好了儍病,到這裡開了一間旅店。轉念我就搖搖頭,這怎麼可能呢?唉!”

    我突然心念一動,提議道:“沒有經過確認,你怎麼知道你妹妹一定是死了呢?”

    何永進嘆道:“假若她真的沒有死,那一定認得出我,我這張臉,化作灰也認得出。”

    “說不定治好了儍病,但是出現了什麼失憶,所以沒有認出你呢?”

    何永進大喜,抓住我的手說道:“你敢肯定?”

    我說道:“不敢打包票,但是我有一個辦法,可以確認你妹妹是否還活着。”

    “什麼辦法,你快說!”

    “我且問你,黃泉村離這裡近嗎?”

    何永進一愣,思慮片刻說道:“不算太遠,大概十幾裡地,走山路的話半天就可以到。”

    我一拍大腿說道:“正好!我們趕過去,索性把墳墓給挖了,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你妹妹的屍體。有的話,我無話可說,若是沒有,那就有貓膩了!”

    何永進聽了高興地一拍身邊的茶几,手勁太大,竟然擊碎了茶几,說道:“事不宜遲,老朱,我們現在就出發吧!”

    我哈哈大笑,何永進實在太急了,不過也無妨。我告誡何永進耐心一點,然後我先回去給林白水留了一張紙條,帶上一點錢,兩把手電筒,兩條登山杖,便與何永進一起,連夜趕完黃泉村。

    我們離開有間集鎮,登上山地,回頭眺望。站在高處看下去,鎮子***通明,繁華如潮,叫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十多年前這裡其實還是一片如眼前黑暗森林一樣的世界。山林里根本沒有路,我們幾乎貼着樹木在疾速穿行。山地行軍對我來說並不陌生,青年時期我在杭州留下鎮當兵,那時動輒就是一百八十公里山地急行軍,身上揹負幾十公斤重物,沿着山地從錢塘江邊穿到天目山,兩天兩夜不能休眠。後來我又在南方叢林隻身作戰,周身到處是敵人,如此經歷把我培養成一個出色的叢林作戰高手,加之今日上天亦是眷顧我們,居然有半輪明月,發出淡淡的青色月光,足夠辨認路途,連手電筒都省去了。

    跑了約莫幾公里,我發現何永進漸漸落下,於是我就減緩速度,等待何永進跟上。我已到而立之年,體力雖然不如青年時期強悍,但是這些年來生活質量極佳,無論營養和休眠都能得到非常充沛的補充,加之注意鍛鍊,所以這些年來體力一直沒有落下。倒是何永進與我相反,因爲常年過着顛沛流離的流浪漢生涯,性情又是鬱鬱寡歡,不免體格下降。

    過了片刻何永進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一邊跑一邊嘆氣:“不行,到底老了,以前這般行軍連個屁也不會多放,哪像現在,呵呵……”

    我哈哈大笑,對着何永進暗暗做了一個手勢,使得他不免一愣。這個手勢,起碼有十幾年沒有再看到了,它的含義是有人跟蹤!

    何永進頓時吃了一驚,卻沒有回頭確認,這是基本常識,以免打草驚蛇。他眼眸中露出殘忍的神色,問我該如何處置?

    我又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何永進繼續往前走,我則是在此埋伏。

    何永進點點頭,踏着小步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不住說話,彷彿身邊還有一個人似的。黑暗的森林之中,視線範圍有限,語音更能混淆敵人。

    我悄悄伏在地上,爬到一棵高大的喬木下,抓住樹幹,哧溜滑了上去。這便是常年叢林作戰練出來的絕技。

    我像是一隻樹獺一樣緊緊抱住樹幹,渾身密密貼住,我距離地面有五米,除非是刻意尋找,否則根本不能夠發覺我的存在。我漸聽何永進的說話聲越來越輕,而前方卻傳來嚓嚓山地靴踩在枯葉上發出的響聲。對面的人並不想隱瞞自己,或者對自己的追蹤技巧極有信心吧。

    那人漸漸地來到這棵喬木下,當初我是設計好的,這裡是必經之路,一旦那人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猛然跳下來,把那人俯身壓倒。那人來不及反抗,就被我一頓悶拳打倒,然後我把整個人翻了過來。

    這時何永進趕了上來,其實他並沒有走的很遠,只是一邊走一邊逐漸彎腰並降低嗓音,看似就同慢慢走遠了一般。他打開手電筒,猛然照在那人的臉上,我們咋一見,不免都吃了一驚!

    “郭熙明!”

    來的人,竟然是那個香港人!

    “不要殺我!”臺巴子雙手遮住眼睛,抵抗強光,一邊大聲喊叫。

    我從郭熙明身上站了起來,忍不住踢了一腳罵道:“媽的,你這個傢伙來作甚?莫非是英國人派來的間諜,刺探軍情?”

    郭熙明慌忙否認說道:“不不,我哪有那個膽呢?再說湘西有什麼機密的工程呢?其實,我是見你們兩個半夜裡暗暗出去,以爲要挖什麼寶貝,所以就跟了上來,想來點嘴邊食。”

    果然不改奸商本色。

    我問道:“那你怎麼看到我們的,我記得我一直沒有看到你啊。”

    郭熙明站了起來,撣撣身上的落葉,嘿嘿說道:“其實我也住在有間旅店裡,恰巧你們沒有發現而已。兩位兄弟,讓我也跟去吧。有財大家一起發,好歹我也是一個勞動力!”

    我瞟了一眼何永進,徵求其意見。他遲疑地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了,這畢竟也不是很機密的事情,有別人蔘與也無所謂。郭熙明大喜,笑道:“多謝兩位!”他轉頭對我說道:“朱先生好厲害,怎麼發現我的,我以爲動作夠隱蔽了。”

    “有什麼稀奇,光是一股奇怪的異常,就讓人感覺到了你的存在。我倒是奇怪,唉,姓郭的。你怎麼跟上我們的。要知道,我們可都是作戰工兵出身,又在南方叢林打過仗。我們的速度,一般人根本吃不消。”

    郭熙明呵呵笑道:“你們是解放軍,我也是僱傭軍出來的啊!”

    原來如此。難怪一直隱隱覺得背後有股殺伐之氣,這是軍人的特色。郭熙明是對面練出來的,以他的年紀估算,大概也在什麼地方鍛鍊過,所以才能發出一股殺人過的特殊氣息。這股氣息久久不散,叫我不寒而慄。怪哉,是這個傢伙能夠發散出來的嗎?

    三人繼續前進,之前我呆過的江南丘陵常綠闊葉林和南方叢林熱帶雨林,那兩種林子裡面的植物都是豐富多彩的,而湘西的森林明顯受到地勢的影響,偏向於高大的溫帶闊葉林,森林受到人類的影響越少,樹木的顏色也越來越單一,顏色深度增加,漸漸化作一片墨黑色,地地道道的黑森林了。全是密密麻麻的覆蓋着的樹木。現在是夏季,樹木長得極爲茂森,枝葉如雲,但在高大的喬木下,地面則是堆滿了枯枝敗葉,一腳踩下去,幾乎有半隻腳會陷入。

    越往前走,森林裡就慢慢冒出了一層氤氳的霧氣,纏繞在腳底。霧氣本是無色,但在青色月光的照耀下,卻發出妖異的藍幽幽,詭異萬分。傳說古代的猿人就是無法忍受森林的黑暗,才從裡面搬出來,走向草原,進化成人類。現在是夏季,本是蟲獸極多的時候,夜裡更是活動高峰,而眼前連一絲鳥語蟲鳴都沒有,叫我越走越寒心,忍不住問道:“這裡真***邪門啊,好像進了什麼格林童話裡的魔法森林。”

    何永進點點頭說道:“嗯,我看這裡其實就是鬼林子!”

    “鬼林子?好邪門的名字啊!這是爲什麼?有鬼嗎?”郭熙明瑟瑟打了一個寒顫。

    何永進拿着登山杖一邊捅捅地面,一邊說道:“這是是充滿血與詛咒的森林。傳說,這裡就是僰人與明朝大軍最終決戰的地方。”

    那何永進娓娓敘述,僰人滅國之後,聚成部落,千百年後,人口又繁衍壯大,然而外面已經是天翻地覆。僰人因爲銀礦數目龐大,招致了朝廷的覬覦,發兵攻打,僰人最後聚集了十個部落兩萬多人,在此和一萬明軍決戰。儘管僰人佔據人數上的優勢,可是他們手裡的武器實在太低劣了,都是粗鐵練就的刀子,哪是擁有精鋼好刀,大炮鳥槍的明軍對手。慘烈的大戰從夜裡開始,在夜裡結束。經過一天一夜的大戰之後,僰人雖然殺死了四千多明軍,但是自身傷亡更是慘重,據說死了一萬多戰士,他們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土壤。經此一役,僰人元氣大傷,終於被朝廷大軍給剿滅了。而死在這裡的僰人戰士無人收屍,任由野獸蟲蟻啃食,逐漸腐爛,埋入地下。他們陰魂不散,久久在此徘徊,呼喚家人,後來人們把這裡就叫做鬼林子,一般人是不敢進來的。

    我嚇了一跳,問道:“你怎麼事先沒有告訴我呢?”

    何永進滿面無辜,說道:“一般人是不敢進來的,但你我是什麼人。在南方叢林戰場上殺人如麻,連活人都不怕,還怕什麼冤鬼呢?不過這裡畢竟死過上萬人,如果走在鬼林子裡,不時會踩到死人的骨頭的。”

    郭熙明戛然止步,我一愣,回頭看他滿面慘白,說道:“你說什麼,這裡,居然有死人骨頭?難怪我好像踩中了什麼。”

    因爲地面鋪着一層厚厚的氤氳,看不到腳底的情況,郭熙明就擡起了右腳,果然在他的腳上,套了一派死屍的肋骨,黑乎乎的胸口已經被他完全踩穿,於是套到了腳上。

    “大驚小怪……”

    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突然奪地一下,冷不防從氤氳之中冒出一根鐵矛,對着我的面部就惡狠狠地刺過來。我心念來不及轉動,就本能地向後倒退一步,躲開了這一擊,大聲喝道:“什麼人,鬼鬼祟祟的偷襲!”

    氤氳之中像是春天雨後,慢慢冒出一個發黃的蘑菇頭,大概有鋼盔那麼大。我心中正在疑惑,那蘑菇怎麼會發動突襲,但見那蘑菇向上拔了出來,不禁叫我倒吸一口冷氣。

    在蘑菇正下方,有着一雙黑洞洞的眼窩,還有尖利的牙齒。這是一個死人的骷髏頭。但不是一個普通的死人骷髏頭,在黑洞洞的眼窩裡,突然之間,閃出了白光,雙目亮堂堂的骷髏頭,在漆黑的夜裡比原本的樣子恐怖更增加幾分。

    隨着骷髏頭的上升,鐵矛也在移動,從鐵矛露出的柄上可以看到,一隻骷髏的掌骨正握着,也就是說,這是骷髏頭突然發動襲擊要殺我。

    我們老早駭得一動不動,直愣愣地盯着那個骷髏整個兒站了起來,見身上還披着一件破破爛爛的藤甲,散發植物腐敗的特有臭味。

    隨着這個骷髏怪的站立,不知從何時起,在我們身邊,陸陸續續地站起了一個個骷髏怪,有的骷髏頭被劈開了一半,腦門上還鑲着一把大刀;有的肢體殘缺,沒了腿腳,只能坐在地上,卻仍舊不住向我們張牙舞爪;更有一些身上還披着一件完整的棉甲,籠罩在面具下面的那張骷髏臉更加陰森恐怖。唯一一點相同的就是它們眼窩中都像放了小電珠一樣,熠熠生輝,在黑暗的森林裡,越發詭異!

    骷髏怪們瞪着一雙彷彿小手電一樣的眼窩子,從積澱了幾百年的枯葉地下冒出來,身上還冒着濃濃的腐殖質味道,從黑暗森林的各個地方向我們包圍過來。在遠處,有更多的白色亮點閃爍於氤氳之中,踏着枯葉颯颯的響聲,終於顯出了一個骷髏頭。受到擠迫,我們三個人不由自主地背靠背,各自拿起手裡的登山杖,組成一個三角形防禦陣勢,警惕地注意着骷髏怪們。



    上一頁 ←    → 下一頁

    我當道士那些年滄元圖大明帝國日不落帝道獨尊隨波逐流之一代軍師
    重生校園女神:明少,太最強仙府升級系統妾歡龍王殿大唐貞觀第一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