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萬！”胡大發豎起了三根手指，長吁一口氣，最近一個月，真是爲了這個數字操碎了心啊！除了操心，還帶着擔驚受怕。

“哦！”柳芸兒眼波流轉，腦子飛快的轉動着，眨着眼睛好像在提醒胡大發，“你就沒想直接略過嗎？”

“啥？眯了啊？我給他來個----不認賬？”胡大發看了一眼柳芸兒，一臉的苦笑，“你這是從哪裡學的啊？你就不爲了過去那點情義，也得看他媳婦、孩子的面子吧！你那麼做，壞不壞啊？”

“切！那些錢，不是好來的，我敢說，你要是一下子把錢給了那個女的，說不準直接拿着錢就跑路了！三千萬，也不少了！按照會所的價格，也算是頂天了，想一想，也是八位數呢，存銀行，每月的利息，差不多也夠平時的花費了！這麼想，絕對沒錯！”

“再說，你說我壞，我咋壞了，不信你就去試試唄！按照道理來說，怎麼叫好啊！把錢拿出來，還給那些老頭老太太們，這是非法所得，對嗎？這纔是對的！你會這麼做嗎？”柳芸兒睜着一對兒黑眼珠，緊緊地盯着胡大發，“我看出來了，你不會那樣做的！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啊！說我壞，說得着嗎？”

“你擔心的是，不管多少年，那位老闆萬一出來了呢，萬一跑到你家要錢來了呢？以前，錢是交給你手裡了，你得還給人家吧！你幫他交公了，人家要是不認，咋辦啊？呵呵，你要是想做好事，就不會在乎這個，到時候，法律也會幫你處理這些事的！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烏鴉站在豬身上，你就別說別人黑了，自己承認了就行了！你不就是還想着佔用這些錢嗎？你不就是執着於自己是從老闆手裡拿到的錢，人家沒說話，你就不好辦嗎？找個律師，問問就清楚了！”

柳芸兒輕鬆愜意的翻動着紅脣白牙，好像只是在做一個時事評論，直揭胡大發的心底。明知這些錢是黑錢，還得用，還得借，還得慢慢還，這不就是一隻烏鴉的理想嗎？只不過，她說的更加誇張一些，直接把錢據爲己有，你不提，我就不認，你若是提，我就交公。

三千萬，不是三百五百，也不是幾千塊錢！想要做個決斷，絕非易事，誰要是有空，也可以把自己裝進故事裡，考量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體察一下自己的三觀。

胡大發無言以對，爲了那個養老院，自己確實是在反覆斟酌。借的是黑錢，但是做的是善事啊！誠如柳芸兒所說，把錢交了，自己還真能脫罪，至少自己身上沒什麼污點，即便吳總十幾年之後放出來了，也不可能在找自己要錢了。

但是，錢在哪兒呢？誰借我啊？我都用了，誰能把養老院買下來也行啊？

“姐姐，你說的，真是太輕鬆了，要不，你借我點，我馬上去還賬去！這不是----沒錢嗎？就剩下一個養老院了！要是手裡有錢，我----也許會----那樣做吧！”胡大發吸着氣，自己陷入思考中。手裡有那麼多錢，真的會還錢嗎？

“呵呵！得了吧，胡大發，大發同志！我就不信世上還有這樣的人！你這麼做，也算對得起裡面那位了，也算對得起那對母子了，也算對得起你自己了；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那些老頭老太太了！人家很可憐的哦！”柳芸兒很鄙視的看着胡大發，使得後者無地自容。

“我是經常看電視節目，抓了那麼多官員，每個人都貪了那麼多錢，我就想知道一點，那些錢是哪來的啊？都是別人送的！利益交換我可以不管，但是，誰送的啊！他們這些人的錢，都是哪來的啊？說到最後，不都是刮地皮刮來的嗎？難道是印刷廠印出來的，直接送到他們家去啊？”

“其實，那些錢，都是你、我這些平頭老百姓一分一毛的積攢起來，貢獻出去，本來想用來建設國家，國富民強的，可是，被人家送禮了、換利益了，換成自己家的利益了！你說，我理解的對嗎？那些錢裡，有你的一份，也有我的一份！你能見到抓個官員，起獲了多少贓款，然後把錢分給當地的老百姓嗎？至少退還給相關人也行啊！沒有吧！”

“是不是我可以這樣理解，約等於我們花錢僱了一幫人，平時作威作福還貪錢，到最後，還得另外僱一些人，盯着他們，除了看住了手腳，有事沒事還得給他們一棍子，不老實的就捏出來！”

“所以，你這樣做，也沒大錯！至少，我能理解！你要是把錢交公了，我纔不理解呢！”柳芸兒把事情剖析的清楚明白，胡大發一字一句的聽了，最終，在情理上，驗證了自己的所作所爲，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對啊！現在，我不就是忙活這事嗎！再怎麼說，我也得找錢啊！”胡大發擦着腦門上的汗，終於把事情說清楚了，但是，心裡不是個滋味啊！“姐姐，求你個事啊，這事，千萬別和花姐提，要不，她多心，尤其是，懷着孩子呢！”

“恩！知道了！”不爲別的，總也得爲了肚子裡面的小孩想一想，柳芸兒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和柳芸兒聊天，腦子不夠使真的不行，不如花姐簡單，只講感情，其他的，不管不問，只要有愛，其他的忽略不計，感情比其他的所有加一起都重。花姐這樣的人，怕騙，騙了一次，就沒有第二次；柳芸兒怕鬥，鬥過一次，那就是沒完沒了，至少你要跪在地上唱一萬遍征服，才能算完。甚至，都不算完。

“姓名，不知道，身高，172，體重，160左右，照片這樣子的！”仇大龍遞過來兩張紙，寫的清清楚楚，還有一張放大了的照片，“除了叫他徐總，就是徐董了！以前的外號，都是老人們叫的！”

“名下有三家旅店，五家餐廳，，三四個ktv，兩家財務公司，還有幾家其他形式的公司，有高利貸，有當鋪，有幾個超市，一家理財的公司，還有一家總公司，在這裡！”說着，仇大龍有拋出一張照片，帶着寫字樓的名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