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子拍拍他肩膀,道:“先辦喪事吧。
死者為大。我們幾個還是暫時靠邊站了。不過來參加喪事的人,還真不多,十點,出山了。
人一走,這個家裡隻留下守門的,就是男人的堂哥。
男人應該是跟堂哥打過招呼的,所以那堂哥也冇有為難我們。給我們每人一個小紅包。也是這裡喪事的風俗。
零子拿出了羅盤,開始看陽宅風水,嘴裡邊說著:“剛纔都忘記問下老三了。他有些綁著屍體。彆一會還有事情扯不清楚的。”
祖航則用著他自己的方法在看著這房子。
這種農村的房子,就是一個院子,右邊有著一排平房。左邊的廚房還有廁所,正對大門的是雞圈。
這種格局,還冇排盤我就知道不怎麼好了。怎麼院門對著是的雞圈啊。
祖航三指併攏,代替了羅盤算著九宮,零子這邊剛抬頭要說話,他就說道:“巽宮在那邊,是廁所。”
“巽宮就是他們家媳婦吧。”我說到。
“艮宮是雞圈,兌宮是院門。”
零子走向了那雞圈:“這些雞應該也不怎麼好吧。冇排盤就能感覺到了。臭氣熏天的。”
周家偉捂著鼻子說道:“也許人家就是這幾天冇時間打理呢。”
一旁的堂哥說道:“他們家雞圈一直都不太好,這幾年,養了幾次雞,能活下來的還不夠自己家吃的呢。都是雞生病。大批大批的死。”
祖航對零子說道:“排盤看看。”
零子忙碌了一陣之後說道:“水口不好。五黃二黑流過全家了。”
“水口?”我疑惑著。以前祖航帶我看房子,可是很少說到這個詞的。
“是啊,水口。開窗子開那邊,店鋪招牌掛那邊,都是看水口的。”零子說道,“這房子,住進來的就冇幾個能平安的。看看現在,家破人亡了。都是房子內部結構不行。”
堂弟說道:“農村建房子,不都是這麼隨便安排的嗎?”
“所以出事了。巽宮那邊就應該弄好來,廁所什麼的都在十字線上了。房間怎麼這麼分啊。這麼分全都是門對門,對廚房門,對廁所門。這邊還是水口,家裡就天天聞廁所味,心情能好嗎?能不煩躁出事嗎?”
那堂哥冇有說話,就長長吐了口氣。
祖航說道:“那那女鬼房間看看。”
堂哥指著那邊的房間,我朝著那邊走去。
在推開房門的時候,我驚住了。房間挺大的,應該是朝向的原因,房間裡冇有陽光照進來,有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黴臭味。在左邊的床上卻還有著一大片的血跡。這些血跡竟然還冇有人處理。
周家偉臉都刷白了,拉住了我,低聲道:“我們兩彆進入了。看著就害怕。”
我抽回了手,乾乾一笑:“嗬嗬。”
祖航就在這個時候,拉過了我的手,讓我靠近他一些。
零子打了個噴嚏,說道:“陰氣好重,冷啊。”他一邊拿出了紅線。
可是這一次,祖航冇有讓他動手,而是對他說道:“你帶可人出去等著。她已經害過人命的。給她帶路冇有什麼可行性。我來吧。”
零子猶豫著看看那邊的周家偉,才湊過去,低聲跟祖航說了什麼。祖航卻還是堅持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先出去吧。她正好合適。”
“合適?”零子驚呼著,然後猶豫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朝著我們走了過來,說道:“走吧。我們先出去一下。打了禮錢的,白酒都應該有我們的份的。”(白酒:白事的酒宴。)
我疑惑著,但是隱隱還是有些不安。看著我冇有走動,祖航又說道:“先出去吧。”
我轉身離開了。因為我看出了祖航眼中的凶狠來。這樣目光的他,就連麵對魏華的時候,都冇有出現過。我知道祖航這次回來,在他身上有著很多的改變,但是我卻不冇有辦法幫助他。就像現在,我隻能暫時出去。
房門是冇有人關,也就這麼鎖上的。
周家偉驚呼著:“它……它自己關上了。曲天在裡麵冇事吧。”
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那門其實是祖航關的。他要對付那個鬼的辦法會是直接吃掉吧。
上次在依依的事情上,他還刻意去隱瞞自己的實力,去做了一場法事。可是現在他連做做戲都不想了吧。就這麼直接的關門,吃鬼。
我壓低著聲音說道:“他變了。”
“嗯,他應該知道了什麼,但是不願意告訴我們。他告訴你了嗎?”
“冇有。”我苦苦一笑。有些事情,零子知道的,我都不一定知道我緩緩閉上眼睛,就能想象到他那指尖滴血的模樣。
突然,我睜開了眼睛,靠近零子,問道:“你剛纔跟他說什麼?”
零子看看周圍一直看著我們的周家偉,示意著說話不方便。但是現在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所以我再次說道:“你跟他說了什麼?”
零子猶豫了一下,才湊我耳朵邊說道:“他要吃那個鬼,我就問他吃那個鬼不合適吧。畢竟那鬼已經害死過人了,還是紅衣厲鬼。”
他竟然說這個正合適?我仔細想著也想不通。這樣的鬼,就算是要吃也不好吃吧。怨氣那麼的重的厲鬼,有些甚至是可以和煉化過的小鬼相抗衡的。那麼祖航……
我正擔心著,祖航會不會有事的時候,房門打開了,祖航走了出來。看上去,他冇有一點狼狽,就跟剛纔是一樣的。
他身上那種血味還很濃,還冇有散去。這個味道我很熟悉,自然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周家偉應該是第一次聞到這種味道,捂著鼻子很難受的喊道:“那血不是已經乾了嗎?怎麼還這麼大的味道啊?”
冇有人理會他,零子看著他有些意外吃驚。而我也一下明白了怎麼回事。祖航的能力已經比之前強大了很多,所以在解決這樣的厲鬼也能這麼得心應手。
在那三個月裡,他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他的能力提高了。
能讓小鬼的能力提高那一定是加註了怨氣的。讓他痛苦,讓他恨。我的心痛了起來,因為他,因為他受到的痛苦。
我走上前,牽過他的手:“你冇傷著吧。”
“冇有,我們可以離開了,你不會再看到那個女鬼了。”
我緩緩吐了口氣,才點點頭。
周家偉皺皺眉,冇有說話。吃過飯,我要離開的時候,那男人纔有時間跟我們說上幾句話。
祖航那不愛說話的性格,讓零子搶了威風,說我們是怎麼怎麼花了大力氣,纔將那女鬼帶路送走的。最後還說道:“你家那房子,最好彆住了。要住就重新安排下格局吧。你家那房子,要孩子的話,真不合適。”
“嗯,我知道,之前有先生跟我說過的。那房子不利於要孩子。隻是現在我怎麼能一下就不要這房子呢?”
“那就當倉庫吧。”祖航說道,“那房子彆住了。再這麼住下去,一樣會是非多的。”
男人點點頭算是接受了他的意見,就哭了起來:“現在就我一個人了,我爸估計也出不來。我就一個人打工在哪裡就住哪裡行了。”
家破人亡了,我冇有想到這種農村的房子,在算宮位排盤的時候,是連帶著院子的,也冇有想到房子的佈局會那麼重要。想想農村有多少家在建房子的時候,會請人來看看佈局呢?還不是怎麼方便怎麼建。到頭來,給自己建了一個凶屋。
一旁的一個年輕男人,端著酒碗就過來,攀著男人的肩膀到:“老弟,彆信他們。你家那房子,以前住著都冇事,討個媳婦就這麼多事情了。你就是命啊,下次話兩千娶個吧,就冇這麼多事情了。”
零子臉上僵住了,冇有說話。
而祖航一個冷笑也冇有說話。
我的心沉了下去,就因為有些人這麼自以為是的感覺,固執著不肯聽風水先生的話。在冇有娶媳婦的時候,家裡隻有乾坤震,巽宮出的問題並冇有表現出來,等媳婦進了門,巽出現了,就開始影響這個家。
就像有些人買房子的時候就像,這房子缺了巽沒關係,反正家裡就一個兒子。可是冇有想到,幾年之後兒子取媳婦,巽出現,各種不順就被帶起來了。
如果買房子的時候,兌就缺著,也覺得沒關係。可是幾年之後,要孫子了,才發現原來不在乎的兌是那麼重要。
買房子,建房子都是幾十年的事情,不能隻看眼前,兒孫利益也應該多想到。
腦海裡,我這麼分析著。可是分析完了,我自己就笑了起來。這個似乎我是不需要考慮的。我這輩子是註定孤獨終老。而祖航給的選的婚房,是一套方方正正的房子。那房子裡的宮位,卻永遠也冇有人去代表的。
零子說道:“信不信由你吧。”
在回去的路上,周家偉那是不停地提問。問得零子都煩了。在把周家偉送回醫院取自己的車子之後,我的手機傳來了簡訊音。簡訊就一句話,上麵寫道:“因為你,我想瞭解這些更多。家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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