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眉宇間沒有紅印,都不是種子弟子,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他們一進去就躲了起來,真是貪生怕死,沒用的貨色,活著也是浪費門派資源。
三人在寧老祖慍怒的目光注視下,瑟瑟發抖,忐忑不安。
他們一直慶幸自己等人得以保命,本以為出來之後,將迎來一段錦繡前程。
畢竟,自己在鍛神谷之中,採摘到了外界這麼多難求的靈草靈藥,何曾想到這些東西在掌門眼中,也只是不入眼的玩意。
天色慢慢變暗,鍛神谷的法則慢慢傳來,所有人都知道時間差不多了,鍛神谷馬上就要合攏了。
鬼武門的鬼嘯站起身來,在一干弟子的注視下,來到了體宗人面前,這一次,他居然沒有發出那陣刺耳的笑聲,「嘖嘖嘖,真是不好意思,寧老怪呀,老夫好像贏了呀,不過我們馬上就要走了,您還是趕緊兌現承諾吧!」
「哼,老鬼,你急什麼?鍛神谷還沒有完全關閉,不到最後一刻,你以為你贏定了不成?」寧老祖臉色鐵青地沖他怒嘯,磅礴雄厚的法力波動擴散,形成了一個小龍捲風,他身邊的三名修真者紛紛白了顏色,慌忙後退。
「嘖嘖嘖,哎呀呀,行吧,那老夫就等著,」鬼嘯怪笑著,全然沒有動怒,他見寧老祖鐵青的神色,就像看到了一件不得了的藝術品,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十歲,神清氣爽,精神倍好。
三名修真者和三名真人,盡量不去看此刻寧老祖難堪的表情。
此刻,寧老祖雙眸之中快要噴出火來了。
對於他來說,此時的等候,已經變得毫無意義可言,然而他不甘心就這般輸掉。
之前,他是抱著必勝的決心賭的,門派中的上古靈寶都壓上了,一定可以等到那道熟悉的身影,或者其他幾個人,一定是比身邊這三個廢物還要厲害。
不少門派都準備好打道回府,雖然門派的精英弟子死了好多,但他們收穫同樣斐然。
不少門派嘲諷地望著體宗門派所在的位置,不少人眼眸之間露出嘲諷之色。
若是寧老祖沒有同那個鬼嘯打賭,那三個傢伙拿出來的東西,勉勉強強可以算是收穫,彌補一些損失,現在杯水車薪不說,還徒增他人笑柄。
「轟」的一聲巨響,就在一干人以為事情就此落幕的時刻,一道的光柱從天而降,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寧老祖更是激動地直接站起身來,全無半點門派掌門特有的莊嚴,他整個人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暴走。
比起其他門派的人,寧老祖望著光柱所在的人影,目光愈加真切。
從中還可以讀出些許期盼,他希望出來的,是那名自己熟悉的身影,如此一來,說不定自己還能逆轉賭局。
鬼嘯見寧老祖這般激動,也好奇地將目光投了過去。
只見光柱漸漸消散,露出了兩道身影,其中一道是婀娜的輪廓,一些女修多的門派直起了眼。
寧老祖身上的法力好似不受控制了一樣,他拚命地將法力凝聚雙眼,眨眼之間,他看清了他們二人身上的著裝,而後如同萎了的氣球,由衷地失望。
女的不是他門派的弟子,男的不是自己期待的人,也不是種子弟子,明擺著又是貪生怕死之輩,要之何用?
光柱消散,一眾熾熱的眼紛紛匯聚,鬼嘯見寧老祖失望的神色,不由發出刺耳的笑聲。
楚天和姬飛瑤同時眯起了眼,他們二人經過好一番周折,終於來到了一處傳送陣中。
此刻他們二人都是築基後期的實力,修為尚還穩厚,不同的是姬飛瑤是吃了散氣丹,散掉自己金丹的修為。
而楚天則是運轉匆忙之間,宗主李天罡曾經給予的法訣,將實力散了去,那道法訣的好處,是晉入金丹后,可以快速恢復原有修為,不用日日苦修。
眾多目光匯聚在他們身上,他們二人同時有些意外,而後想起自己二人是千鈞一髮之際才感到傳送陣,這份意外便隨之消散。
之後二人各自分開,在此期間他們沒有元神傳音,也沒有進行過任何的眼神交流,好像從此至今,互不相干,沒有任何的交織。
姬飛瑤一回到月星宮之中,那裡立馬響起了一陣噓寒問暖聲,姬飛瑤面若冰霜,將手中兩個儲物袋,恭敬地交到她們掌門手中。
而楚天回到體宗所在的區域,則遭受到了寧老祖嫌棄的目光,和六雙飽含同情的眼睛。
他略微有些意外,前進的步伐不由緩了下來,顯得極為地羞澀。
「你回來了?」他尚未說話,寧老祖搶先開口。
楚天感覺到莫名其妙,但自己的臉色,還是極為誠實地蒼白起來,寧老祖在問話之間,身上的靈壓鋪天蓋地地朝自己湧來。
「帶來了什麼好東西呢?我感覺到了,拿出來看看吧!」寧老祖冷冷地笑著,楚天從那雙宛似冰冷的目光下,看到了一雙深藏的殺意。
對於這個李天罡看中的弟子,寧老祖一向看不上眼,總認為楚天比狄陽文差了很多,根本不堪大用。
三名金丹真人,也感覺到了徹骨入寒的殺氣,皆起身來到寧老祖面前,彷彿要對其說些什麼,卻都被他的眼神止住。
墨真人看在掌門李天罡的面上,本想壯著膽子勸說幾句,可在寧老祖蘊含無上道韻的雙眼之下,只得悻悻然退下。
「弟子無能,只撿了一些無用的東西,不敢奢求完成門派的任務……」楚天小心翼翼地拿出三個儲物袋來,在寧老祖那般快要殺人的兩眼注視下,他毛骨悚然。
楚天暗自猜想著,會不會是自己的秘密敗露了?
出來的時候,他特意用了秘術將八極焱獸給收走了,即使是鍛神谷的法則都沒有察覺到。
自己面前的這位元嬰師祖,當真是不得了,在靈魂修鍊和探尋上古秘術上,想來極為有造詣。
寧老祖瞧著楚天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眼眸間的寒色更甚,身上的殺意也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