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一手繼續維持著寒氣,不讓異獸丹爐之內的赤元果漿融化。
而另外一隻手則是先天真火全開,以極高的溫度炙烤著極冰草。
只見那不斷釋放著寒氣的極冰草,在炙烤之下,竟然在慢慢消失,留在楚天手上的,則是一團白霧。
靈氣束縛之下,這白霧凝結成了一汪白色的液體,頗有幾分那陰陽兩極泉中極寒之水的樣子。
「看樣子,這極冰草要比赤元果麻煩許多……」
望著那在近一個時辰的炙烤之下,仍然是寒氣四溢的極冰草液體,楚天眉頭微皺說道。
無怪乎如此。
這極冰草生長在陰陽兩極泉邊,生長一年,抵得上其他地方的十年!
自然要比赤元果靈性要足一些。
楚天閉上眼睛,在維持著對手中的兩種靈藥處理的同時,一邊運轉《極意自在功》。
極耗靈氣靈氣的先天真火,讓他不得不如此。
……
形意宗前的廣場之上。
此時已經修正完畢的擂台,因為是由玄武岩所鑄,透漏出一股肅穆的氣息。
擂台的正前方,是一排頗有年歲的紅木太師椅。
這最好的地方,當然是留給修真聖地以及修真世家的。
只見青宇上人正端坐其中,接受上三宗的拜見。
登天之戰舉行已有數十界,而拜入那三仙島修行的武者,三大宗門的武者自然是各有一些。
「拜見青宇上人!晚輩想問一下我八卦宗的姬祖現在如何了?」
董貞對著青宇上人施禮,恭敬地問道。
她口中的姬祖,乃是上上屆通過登天之戰,拜入三仙島的武者。
論輩分算,乃是她的姑祖。
「董姬是吧?還不錯,前些年已經築基成功。但能否晉入金丹,還得看她自己的造化!」
青宇上人見八卦宗前來的不是掌門,而是一位少女。雖然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隨意答道。
這世俗之中的門派更替,又或者發生了什麼變故,在他看來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欲修真,便要斬斷凡塵中的一切!
三大宗門中的武者進入修真界后,不到金丹,是不允許與俗世聯繫的。
至於回歸世俗?
那更是不可能!
形意宗那鐵索與劍峰,便是對想要下山子弟的考驗。
不過,這些與那些修真門派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那些考驗,可是連金丹修士都不敢涉足的存在!
所以,想要了解宗門的長輩在修真聖地情況如何,也就只有在這登天之戰的時候,詢問一下前來的各大聖地代表了。
「多謝上人!」
董貞恭敬行禮之後走,便退了下去。
「青宇上人,晚輩……」
太極宗的宗主張天放剛要說話,便被這青宇上人抬手阻止。
只見他抬頭望向空中,臉上帶著一絲笑容:「稍後再說,體宗的道友到了!」
能夠覲見青宇的,無一不是上三宗中頂尖的人物,可他們抬頭望向空中,則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但片刻之後,只見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空中,向著下方的擂台墜去。
「莽夫……」
站在青宇後面的孫誠見此不由一聲嘀咕,被青玉瞪了一眼后才閉上了嘴巴。
「呼!」
勁風略過,那兩人已經落在那擂台之上。
同這三仙島一樣,來人也是一老一少。
讓上三宗眾人感到震驚的是,這兩人下落之勢如此之大,可落地之時卻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洪峰道友,別來無恙!」
青宇開口說道。
他口中的洪峰,是神農架體宗的一位峰主。
雖與他同為金丹大成,可他自認遠不是這位峰主的對手。
「青宇道友,這便是你的關門弟子?」
洪峰乃是一位身材高大的老者,周身筋肉虯結,倒像是一位專註外功的武者,而遠非是以為修真者。
孫誠之前那一句「莽夫」,不說是他,就連他身邊的弟子都是能夠清楚地聽到。
「洪峰道友勿怪,小徒頑劣,往日被我給慣壞了,以後一定嚴加管教!」
說罷,狠狠地瞪了孫誠一眼。
「沒事,小娃娃嘛!這是我的弟子,與你這徒弟年歲相差無幾,沒事倒是可以多近親一下!」
他指了指身邊那位青年,帶著莫名的笑意道。
「在下武延,這位師兄,可否切磋一番?」
這青年一身黑色勁裝,周身帶著豪放氣息,指著那擂台,看向孫誠道。
「算……算了!這是那世俗之人好不容易搭建好的,弄壞了又是一番周折。」
孫誠在那武延的氣勢之下,有些結巴道。
他在三仙島就聽師兄們說過,這體宗之人,都是好鬥之人,莽夫!
二人同處築基期,論戰力的話,他只有被這武延碾壓的份,自然是不敢應戰。
「呵!」
武延見此,輕笑一聲。
可眼中那股不屑,卻是誰都看得明白。
分明在說著「懦夫」!
「洪峰道友,這邊請!」
青宇對著洪峰說道,他的臉上有些不好看,可又不能對武延發作。
自己的弟子不爭氣又能怪誰?
「請!」
洪峰對於禮數,倒是頗為講究,亦伸手說道。
「武延,好不容易下山一趟,你隨意轉轉,記得不要出手!」
說罷,便與青宇一同向那紅木太師椅走去,以便應答各宗門對於其長輩的詢問。
這是登天之戰的流程之一,也是他們應盡的義務。
「武師弟,那邊有一座陣法,愚兄之前試過,可卻是差了一步,沒能闖過。」
孫誠眼光一轉,指著鏡湖的方向對武延說道。
「聽島上的師兄們說,體宗之人戰力無雙,想必對於闖過那陣法自然是手到擒來!」
若是這武延對上那位讓他孫誠恨之入骨的少年,無論哪一方落敗,他都樂見其成。
「呵!我體宗不與懦弱之人結交!」
武延說罷,便不理這武延,徑直離去。
這孫誠目光不定,定然沒安什麼好心。
區區的激將法便想讓他上當,真當體宗都是滿腦子肌肉的莽夫?
武延隨意在這天姥山脈內走著,雖是如此想法。
但對於那鏡湖的陣法,卻是不由的生出一股好奇之心。
要不去看看?
「只看,不闖!」
不由邁向鏡湖的武延,在心中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