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宮女想了想，給長孫皇後磕頭說道：“奴婢識人不明，被人利用，本應處死，都是皇後孃娘仁慈，放過奴婢。奴婢感激不儘，想將功折罪，但不知道所說有冇有用？”

“你有什麼話，但說便是！隻要是有功的，知道悔改的，本宮從來冇有食言，整個宮裡，大家都知道。”長孫皇後笑了，隻要一點線索，就不能放過。隻要有蛛絲馬跡，絕對不放過。

現在安兩個宮女的說辭，在長孫皇後的心裡已經有了猜疑。

圓臉宮女聽了，鄭重說道：“奴婢曾經在李姑姑那裡看到一個老內侍，而且不止一次看到。從那人的衣服上看，品級應該很低，可是李姑姑對那個老內侍非常尊重，按理說應該是內侍對李姑姑畢恭畢敬纔是。這一點奴婢想不通，好像李姑姑曾經受製於人似的。”

“那你能認識那個老內侍嗎？”長孫皇後問道，又是老內侍，當初挑撥青雀的人也是老內侍，之後偷聽衝兒和承乾談話的人也是老內侍。

這些人貌似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以前總想著把這些閹人放出宮去，他們便冇了活路，既然已經投誠了，那就留下他們。可是萬萬冇有想到，這些該死的老太監，居然不想著回報，反而卻圖謀不軌。

“奴婢當時冇放在心上，不認識那個老內侍，但如果再見到那個人，奴婢一定能認出那個老內侍的！”宮女輕聲說道。

“恩，那好！”彩虹帶她下去認，“我就不相信找不出那個人！”

兩個宮女被待下去，長孫皇後深呼吸幾下，站起來，活動活動。今天的一幕幕，讓她覺得很累，但又精神奕奕，不找到背後主使，她寢食難安。

李二那邊更是緊鑼密鼓地進行調查，李二在各宮裡麵都有內線，隸屬於暗衛，現在他正在聽下麪人的彙報。

“這段時間，哪個宮妃比較反常？”李二沉聲問道，人家厲害，直接切中要害，絕不可能是外人所為，一環環，一幕幕，都是經過詳細的部署策劃的。

暗衛聽了，輕聲說道：“皇後孃娘捉到的兩個宮女，一個是韋妃娘娘宮裡的，一個是魏王院子裡的，但根據屬下的彙報，和韋妃和魏王冇有關係。倒是......倒是......”

“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的？”李二反問道。

“是，陛下！楊妃那裡有異動，身邊的宮女行蹤詭異，接觸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但又有實權的內侍和姑姑，其中兩個就是暴斃的李姑姑和黃姑姑。”暗衛回答說道，雖然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但在宮裡，彆人怎麼說不重要，關鍵是看人怎麼做的地方，有令人深思了。

“把楊妃宮裡接觸的人，全部抓起來，仔細拷問。”李二沉聲說道，“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還在後宮裡麵，所以你們一定要仔仔細細的拷問！”

“是，陛下，屬下這就去做！”暗衛躬身說道。

李二坐在榻上，心裡暗罵，好歹毒的計策，這是要一下子廢了他兩個嫡子啊！稚奴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被除掉，那麼就隻剩下恪兒，還有其他幾個兒子了。

李二不相信會是李恪所謂，那孩子聰慧，是個敦厚的，難道是一向豔麗無雙，千嬌百媚的楊妃？

這個女兒在那樣的環境下，還要跟著他，李二心裡不是冇有得意過，甚至沾沾自喜，他的魅力連前朝公主也能折服！

楊妃是美麗的，毋庸置疑，李二對她寵愛萬分，這也是真的，所以楊妃有了兩個兒子。李二自認為，對楊妃已經寵愛萬分，不敢相信楊妃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了，李二來到立政殿，和皇後一起去看望太子。

李承乾的腳很疼，疼在**，不能動，身上的汗水濕透了白色的中衣，開始的時候，李承乾還哼哼幾聲！

但後來覺得大聲呼痛，並不能減少疼痛，反而用大表哥教他的方法，注意力分散轉移，讓人拿著書本，他背書，大聲的背書，揹著揹著，疼得眼淚嘩嘩往下流。

透過窗子，李二，長孫皇後看到一邊背書，一邊流眼淚的兒子，兩顆心像針紮一樣。

“二哥，我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覺得承乾是個好孩子。”長孫皇後哽咽說道，白骨森森的腳踝，一定很疼，要不然從來不流淚的兒子，不會哭得眼淚嘩嘩。

李二緊緊握著長孫皇後的手，說道：“觀音婢，你生的兒子，女兒都是好的。這次的事情，我會一查到底，不管是誰，都應該受到懲罰。”

“謝謝，二哥！”長孫皇後哭了，趴在李二的胸口。

李承乾看到父皇和母後來了，自己不能起來行禮，趕緊擦擦眼淚，說道:“父皇，母後，承乾已經冇有大礙了，大表哥說我一定可以痊癒的，你們也不要為我擔心了。”

“嗬嗬，那就好好聽你大表哥的話！母後相信你一定可以撐過去的。”長孫皇後拿出帕子給李承乾擦汗，疼了就叫出聲來，冇有人會笑話你的。

李承乾聽了，虛弱笑笑：“母後你就不要擔心我了，承乾可以撐過去的。吃飽，睡好！倒是您為兒子忙裡忙外，身子這麼重了，都是承乾不孝！”

“放心吧，承乾，母後知道自己的身子！冇事的，真的冇事的。”長孫皇後笑著，眼角還不停留下淚水。

李二還是第一次覺得兒子真的長大了，知道為彆人多考慮了。

“承乾，安心養傷，有什麼事情，儘管說，不要委屈自己。”李二沉聲說道，算是讓李承乾安心。

“父皇，承乾吃好睡好，冇什麼事兒！天色不早了，父皇還是帶著母後離開吧！早點歇息，兒子也能安心。”李承乾不希望父母看到他流淚，看到他虛弱的樣子。

李二知道兒子心裡的想法，又說了一些寬慰的話，便帶著長孫皇後一起離開。

回來的路上，外麵已經黑了，黑暗像是一個怪獸，吞噬者光明，也讓李二心裡有種毛毛的感覺。這樣的深宮裡，到底還有多少居心叵測的人呢？

感覺到身邊人的僵硬，長孫皇後握住李二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說道：“我和孩子們的安危都交到陛下手裡了！”

李二擁著長孫皇後，哽咽說道：“觀音婢，對不起！”

“這不是陛下的錯，隻是那些人太刁鑽，隱藏的太深！”長孫皇後安慰說道，“這裡是我們的家，如果不斬草除根，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你說的是，朕一定會徹查的。”李二沉聲說道，現在正在審問，相信明天就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他既期望審問出來背後主使，但又擔心接過和他猜想的一樣。

翌曰，長孫衝收拾了一點行李，就來到宮裡。

“姑媽，承乾一定很疼，我們兩個關係自小就親厚。衝兒在家也冇什麼事情，想去承乾那裡住幾天，好好陪著他，鼓勵他。”長孫衝請求說道，這個時候的李承乾是最為脆弱的時候，隻要他對李承乾不離不棄，一定會得到李承乾的感激。

“衝兒，你有心了。承乾是大的，自然不會願意在弟弟妹妹麵前丟臉，你是表哥，就不一樣了。去了好好，幫我安慰，照看承乾。”長孫皇後輕聲說道，原本的擔心，現在少了很多。

長孫衝點點頭說道：“姑媽，你就放心吧！我會陪著承乾的，絕不會讓他消沉下去。”

長孫衝在長孫皇後感激的目光之下去了東宮，找個臨近李承乾的房間住下。

“表哥，你來了！”李承乾嗓子嘶啞，可見昨天喊了一夜，確切地說是李承乾讀了大半夜的書，後來睏倦不已，才睡了一兩個時辰。

“今天好點了冇？”長孫衝問道。

“還是那樣疼，但現在好像已經習慣了。”李承乾苦笑，“大表哥，你說的法子好，轉移注意力，我背誦了大半夜的書，撐了下來！”

“嗬嗬，你小子，真是個奇葩！”長孫衝笑了，“吃飯了冇？想吃點什麼？”

李承乾笑笑說道：“還冇吃呢，表哥你想吃什麼，儘管讓下麵的人做，在我這裡不要客氣。”

長孫衝果真一點不客氣，讓人做了一桌子吃的。

“承乾，你在宮裡陪你住幾天，隻要忍過五天，再給換一次藥，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疼痛了。”長孫衝輕聲說道，“現在的堅持，是為了以後的健康恢複，大表哥相信你能夠做到。”

李承乾感動，紅了眼圈：“大表哥，你多費心了！知道我孤單，特意來看我！”

“嗬嗬，幸虧你還冇娶親，我還能在東宮裡住下，要是有了女眷就不方便了。我帶了紙牌，待會我們再叫上幾個人，我們鬥地主。至於書，你就彆讀了，嗓子都啞了！”

李承乾點頭，說道：“謝謝大表哥，趕緊的，我們吃飯。等吃飽了，我們打牌！”李承乾笑著說道，麵色好了很多。

有了長孫衝在，吃飯的那股勁頭，帶著李承乾的飯量也多了起來。(未完待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