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了。★
這兩個字何等的分量?
這兩年多來,他們這一羣爲了人民鞠躬盡瘁的好男兒,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和驅趕。
只有在王姐這裡他們才能討到一點吃食。
但是爲了心中的信念,爲了軍人的堅守,他們無怨無悔。
可是在葉空這裡,有了葉空和王姐的鞠躬,血狼感覺所有的付出都回來了。
有人懂他們,有人記得他們。
這就夠了。
“你身上得的應該是湘西一帶的邪術——控屍術,你身上的蛆該是屍蟲。”
葉空有些凝重地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每天子夜時分都會頭痛欲裂,而且每一次痛苦過後,你背後的駝峰就會更大一分。”
“不錯。”
血狼面無表情地說道:
“每晚痛苦的時候,我能感覺到就好像有無數的蛆蟲往我腦袋裡鑽。”
血狼說的很平靜。
但是王姐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平心而論,如果是王姐,她只怕早就忍不了一頭撞死了。
更何況這樣的痛苦一持續就是兩年之久。
這需要多大的毅力,多大的勇氣才能活到現在?
可是從血狼的嘴裡說出。
卻彷彿是在說着一件別人身上生的事情一樣。
“你最多還有半年可活。半年之後,你就會變成一具沒有思想,任人擺佈的活屍。”
葉空一字一頓地說道。
湘西的控屍術也叫煉屍術,葉空的山術中有過這方面的記載。
所謂煉屍術就是把活人練成活屍。
活屍就是活着的屍體,如同傀儡。
如果葉空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給血狼下煉屍術的邪惡修士應該一直都生活在血狼的附近。
暗中觀察着血狼的狀態。
血狼之所以每晚都會頭痛欲裂,就是因爲有那人在暗地裡施法念咒。
一般煉屍都不過三年。
而能堅持得越久,將來煉就的活屍也就越強大。
血狼已經堅持了兩年多了。
因此葉空推測血狼剩下的時日已經不多了。
可是聽着葉空說自己最多還有半年可活。
血狼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變化。
這纔是真正的鐵漢子。
“王姐,上一次請神時的黃紙還有嗎?”
葉空忽然轉頭對王姐問道。
上一次葉空開壇問法準備了不少東西。
其中就有黃紙。
不過請神的時候倒是沒有用到黃紙。
在對付千年靈狐殘魄的時候,葉空已經有了鐵筆了。
因此黃紙一直都沒有派上用場。
“哦,還有,我都收着呢!”
王姐擦乾淚水,急忙跑到樓上,拿出了一沓裁剪好的黃紙來。
“王姐,關門。”
葉空接過黃紙,一臉嚴肅地說道。
王姐立刻便是把飯店大門關好。
“冥帝敕吾紙,畫符鎮鬼邪,莫有不從者,急急如律令。”
葉空念出了敕紙咒。
葉空自從有了鐵筆這件法寶之後,畫符已經不需要符紙了。
完全而已憑空畫符。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
血狼身上的煉屍術已經兩年多了,病入膏肓。
不可能一步到位,立刻拔出。
需要的是緩慢的鎮壓,否則血狼的身體承受不了。
而這一次葉空需要畫的符籙非同一般。
一般的符紙根本就無法承受。
所以葉空需要敕紙咒給符紙增加承受能力。
也增加符咒的威力。
“居收五雷神將,電灼光華,納則一生保命,上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減道我長生,急急如律令。”
葉空心念一動,把鐵筆召喚出來。
並且還使用了敕筆咒。
“王姐,拿碗來。”
唸完敕筆咒之後,葉空忽然說道。
王姐立刻找出一個小小的鐵腕交給葉空。
“血狼,放半碗血到碗裡。”
葉空嚴肅地對血狼說道。
血狼沒有絲毫的遲疑。
臉色不變地咬破自己的指尖,往碗裡放血。
對於血狼這樣的鐵漢來說,區區半碗血,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卻看的王姐心裡一陣心疼。
鐵血柔情,王姐的柔情已經被血狼的鐵血給感動了。
“以血爲水,此水非凡水,北方壬癸水。一點在碗中,**須臾(yu)至。病者吞之,百鬼消除,邪鬼吞之魂飛魄散。急急如三奇帝君律令。”
葉空念動敕水咒。
咒語念畢。
碗裡的血水忽然變得墨黑起來。
彷彿那不是血,就是墨。
看到碗裡的變化,血狼的眼神終於是有了些動容。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血狼彷彿看到了希望。
他對葉空終於是有了一些信心。
之前的他更多的是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而已。
現在他才知道,葉空或許真的有能力救他。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空舉筆揮墨。
在黃色的符紙上畫起符來。
葉空畫的是什麼,血狼和王姐都看不懂。
在他們的眼中和鬼畫符差不多。
但是葉空每畫好一張符,葉空都會用鐵筆在符紙上大叱三聲。
三聲過後,符紙上就會閃過一道隱晦的黃色金光。
這股金光並不是很顯眼,但是卻顯得十分的神奇。
不多時,葉空已經畫好了四張符籙。
四張符畫好之後,葉空的額頭上已經出現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不過葉空並沒有停,繼續繪畫着。
等到半碗血墨被葉空耗盡之後,葉空已經畫出了十二道符。
這十二道符畫好之後,葉空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
若是脫下來一擰,都能擰出水來。
而且到了現在,葉空的臉色早已經是蒼白如紙。
“終究還是大不如前了。”
葉空收好鐵筆,心中不由再次感嘆了一句。
這十二道符若是以前的葉空,根本就不需要多少精力就可以畫好。
但是現在,卻耗光了葉空所有的內力。
現在的葉空虛弱得幾乎連普通人都不如。
“你沒事吧?”
血狼挪揄了一下,最終還是擔心地問道。
葉空的狀態很不好,血狼看得出來。
“沒事,休息一下就好。”
葉空說道。
隨即葉空把十二道符折成三角形。
並且分爲三份,每一份都有四道符籙。
“聽好了。”
摺好之後,葉空把三份符放在血狼的面前,正色道:
“這四道符是用來吃的。每晚頭痛之時拿出一個火化成灰,記得用茶碗來火化。然後用開水沖服。記得沖水之後要等符水沉清之後再飲用。”
說完葉空又指着另一份符籙說道:
“這四道符是用來洗的。每天清晨,在太陽升起來之前,用臉盆火化成灰,和洗澡一樣就行。但是記得,洗完之後,這些符水不能倒在馬桶,這是對符神的不敬。需要倒在一些無人的荒坡或者是乾淨的土地上。然後在轉身回來的路上,不能回頭觀看。”
“最後這四道符是用來佩戴的。在你用符水清洗身子之後,就把這符籙隨身佩戴在身上。記得千萬不要被汗水打溼。”
“這裡的符籙夠你四天所用,四天用完,應該就好得差不多了。到時候你再來這裡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