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就站起來一片身影。
不過，都是中後排區域站起來的人影，前排是沒有人站起來的。
那些大藝術家們和頂級的名人富豪們，不會這麼輕易地就站起來當出頭鳥的，那會顯得他們沒有涵養。
而這位中年男子的話，也讓全場議論聲更爲密集。
“證明？這要怎麼證明。”
“就是說大話而已，怎麼證明？”
“他就是故意這麼說話的吧。”
“他根本不懂音樂, 證明什麼？”
“我真想現在就走，我一秒都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聽他說話都是對我的侮辱。”
……
不少人都因爲王謙的話出離憤怒，如果不是顧忌茱莉亞學院以及諸多藝術大師的面子，很多人都想走了。
王謙的目光看向那說話的中年男子，然後又掃了一遍其他站起來的數以百計的身影，揮手說道：“要提問，一個一個來。不用着急, 我會給你們機會表達自己的訴求的。”
大家看王謙此時依舊顯得很是沉穩平靜, 都有些疑惑和不解。
只有蘇菲和泰勒，姜煜，朱麗葉，陳曉雯，劉勝男等少數對王謙有着絕對崇拜和信任的人才是滿臉的相信和期待，期待王謙怎麼讓這些人閉嘴。
蘇菲還對身邊的父親馬龍說道：“我相信王謙教授說的是實話。我和他聊過幾次音樂，每次都能有不小的收穫。就好像，他懂得所有的音樂本質，一句話就能解決我的疑惑, 讓我更加明白音樂的本質。”
“就好像，他站在很高的地方，俯視下來，能看到所有的風景。”
蘇菲的話，讓面色沉穩的馬龍微微色變。
他知道, 蘇菲不是說謊話的人，而且也更加知道, 蘇菲在音樂上的理解以及領悟能力，都是歷史級的存在, 天賦和悟性都還在他之上。
所以，蘇菲這麼說的話，那麼說明這就是真的。
馬龍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掃了一眼其他幾位世界級音樂大師一眼，看那幾位都是神色嚴肅不好看，嘴角溢出一絲微笑。
然後，馬龍低聲對蘇菲說道：“這種概念上的事情，是沒法證明的。除非，他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但是，你覺得這可能嗎？”
蘇菲聽了父親的話，輕輕皺眉，略顯擔憂地看向王謙。
的確。
自古就有武無第二，文無第一的說法。
藝術領域自然也是文化的分支。
這種形而上的文化概念，怎麼可能讓所有人都認可和心服口服？
就算你征服了全世界，但是人家就是不認可，你也沒辦法。
畢竟，音樂藝術，是沒法量化的，也不是客觀存在的，是非常主觀性的。
不像是科學定理, 正確的就是正確的，錯誤的就是錯誤的，沒有模棱兩可的說法，也沒人能否認一條正確的科學定理。
講臺上，王謙看向那提出問題的中年男子，繼續說道：“那你想讓我怎麼證明？或者說，你現在，想讓我做什麼？”
中年男子身穿考究的西裝，頭髮也梳妝的非常整齊發亮，身上也有一股音樂藝術氣息，看着王謙大聲說道：“伱說，你掌握了音樂藝術的主樹幹，那些枝丫在你看來都簡單輕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已經掌握了所有樂器的演奏技巧？”
聽到中年男子的話，現場再次譁然。
很多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那挺拔站在那裡的中年男子。
“掌握所有樂器？這怎麼可能？就算是上帝也做不到。”
“的確，這是不可能的，世界上的主流樂器至少有幾十種之多。”
“還有一些沒聽過的冷門樂器，就連我學習了三十多年的音樂，都有很多樂器沒見過，沒聽過。”
“哈哈哈，我看王謙怎麼回答，這下難堪了吧。”
“吹牛，是要付出代價的……”
……
前排的諸多大藝術家們都盯着王謙，不少人的嘴角都溢出一絲嘲諷。
如美隆，眼睛看着王謙，就彷彿在看一個小丑在表演一樣，低聲喃喃自語道：“早知道，我就不來紐約了，浪費我兩天時間。”
麥克斯等茱莉亞學院的高層更是皺眉無奈。
而講臺上的王謙沒有遲疑，看着對方肯定地說道：“說所有的樂器，那太誇張了。我不是專業學習音樂的，很多冷門樂器我都沒見過，也沒聽過，怎麼可能會演奏？”
那中年男子臉上溢出勝利的笑容，正想繼續說話。
王謙卻沒有停頓，繼續說道：“但是，所有我接觸過，見過的主流樂器，我基本上都會演奏。有一些我見過和接觸過的冷門樂器，我也會演奏。”
現場的議論聲瞬間寂靜下來。
剎那間就從剛纔的嗡嗡嗡議論四起，變成了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盯着王謙，不少人都皺着眉頭。
那中年男子聽了王謙的話，也震驚了剎那，隨後就冷笑着說道：“你是說，所有主流樂器，你都會？”
王謙點點頭，滿臉自信地說道：“當然，我剛纔說過！”
中年男子：“鋼琴，小提琴，大提琴，豎琴，薩克斯，小號，長笛……這些你都會？”
中年男子不愧是音樂藝術領域出生的，說的樂器都是古典音樂纔會使用的樂器。流行音樂使用的吉他，爵士鼓之類的樂器，他是一個都沒說。
而且，王謙在世界賽舞臺上展示過歷史級貝斯演奏技巧，而貝斯和吉他幾乎是通用的，歷史級的貝斯手就可以說是歷史級的吉他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看着王謙，很多人都很是緊張。
就連剛纔對王謙有些不屑的美隆，此刻都有些莫名的緊張，期待王謙的回答。
麥克斯等茱莉亞學院的人更是緊握着雙手，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知道茱莉亞學院接下來的命運會是什麼。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王謙稍微思索了幾秒，然後看着對方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的確都會。當初我對樂器感興趣的時候，這幾樣樂器都隨便練習了一下，都能拿得出手。事實上，我會的比你說的更多。”
譁……
現場瞬間再次譁然。
誰都沒想到。
王謙竟然說真的都會？
而且，他會的還比那些更多？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盯着王謙。
不管是美隆這些對王謙抵制和不屑的歐美音樂藝術家。
還是如秦雪榮和秦雪鴻，姜煜，慕容月，蘇菲，泰勒等對王謙信任和關心的人。
聽了王謙的回答，都有些不敢置信。
不敢相信，王謙竟然真的會這麼多歐美主流樂器？
就連認爲王謙是音樂上帝的姜煜和朱麗葉，慕容月等人，也只是相信王謙懂得這些樂器的樂理，卻一直不認爲，王謙真的會所有的樂器。
畢竟，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真的是連上帝都做不到的事情。
人怎麼可能做到？
那獨自一人站在那裡的中年男子已經滿臉漲紅了，雙眼死死盯着王謙，渾身上下的藝術氣息消失無蹤，彷彿一個在賭桌上的賭徒一般，幾乎嘶吼着說道：“不可能，那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在吹牛。”
王謙淡淡一笑，面對全場所有不敢置信和質疑的目光，坦然地看着對方，說道：“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那中年男子繼續大聲喊道：“你有本事在現場把這些樂器都演奏一遍，不然你就是說謊吹牛，你根本不配站在那裡講課。”
王謙依舊保持着微笑，說道：“這不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不過，既然我話都說出去了，我自然要負責。所以，我可以給你和其他人機會！”
“今天，除了鋼琴之外，我可以演奏三種樂器！”
那中年男子還想說話的時候。
王謙繼續說道：“你們來任選三種樂器，可以從你剛纔說的那些樂器裡選，也可以選一些比較冷門的樂器。我將會給你們演奏……”
那中年男子張了張嘴，突然一時間覺得自己好像小丑一樣。
他想讓王謙把所有的樂器都演奏一遍來證明不是吹牛說謊，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場的時間不允許。
而且，那麼多樂器，那麼多演奏，是個人也扛不住這麼高強度的連續演奏。
所以，他沉默了幾秒。
而現場的其他所有人也都依舊瞪大眼睛盯着王謙。
所有人都覺得，王謙說的話，有些誇張了。
除了鋼琴之外的三種樂器。
要知道……
中年男子說的樂器裡，可不包括華夏的幾種樂器，除了小提琴，其他幾乎都是王謙之前不曾演奏過的。
更別說，王謙還說了，不限於已經說的這些，還可以選沒說的其他比較冷門的樂器？
這……
範圍可就大了。
不少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覺得。
王謙這牛逼吹的太大了。
一個不好。
就翻車了。
畢竟。
誰敢當着全世界的面，做這樣的事情？
如果後面失敗的話，那可就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這現場以及全世界電視機前，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王謙倒黴，然後好落井下石呢。
王謙看現場很是安靜，那中年男子也不說話了，當下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地說道：“想好了嗎？你可以任選一個。後面，我會再從現場的觀衆裡抽取觀衆來選！每個人，可以選一個。”
現場呼吸聲都急促了起來。
很多人都忍不住舉起手來，想要參與進來。
大部分人都是想刻意出個難題，讓王謙下不了臺的。
少部分是想給王謙出個簡單的題目，讓王謙可以完成的。
而那依舊站着的中年男子盯着王謙嚴肅地說道：“好！那我就選薩克斯，我希望你能在現場演奏一首薩克斯曲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王謙，想看出王謙的神色和內心想法，想知道王謙到底會不會，是不是心虛。
而王謙面色依舊淡然地說道：“可以，你可以坐下了。我先講一講這節課的主旋律，也就是我上次在洛杉磯演奏的那首曲子，然後就會演奏一首薩克斯。”
中年男子點點頭，雖然很迫不及待地想讓王謙現在就開始履行承諾，但是他也知道王謙是講課的人，他打擾人家講課已經很不禮貌了，王謙已經答應了他的過分要求，如果再打斷王謙的講課計劃的話，那就真的是不當人了。
所以，中年男子就想坐下來。
不過！
剛準備坐下，他又大聲說道：“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從不演奏別人的曲子，以後也永遠不會。那麼，你演奏薩克斯的時候，是否也要做到這一點呢？”
嘶！
現場瞬間響起了一些吸氣的聲音。
讓現場幾千人聚集的溫度都下降了不少，有效遏制了溫室效應。
但是，大家實在是沒忍住心中的震驚。
幾千雙眼睛都瞪的滾圓地看着那中年男子，不少人抵制王謙的人都忍不住想豎起大拇指，大讚一聲——幹得漂亮！
要演奏三種其他樂器，還不能演奏別人的作品，只能演奏自己的作品！
這難度……
簡直是上帝看了都要掩面離開。
很多關心王謙的人，則是滿臉的擔憂，即便是他們再如何崇拜和相信王謙，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這種事情，真的是上帝都做不到呀。
這太爲難人了。
秦雪榮恨不得上臺去拉着王謙馬上離開，離開這個不友好的地方。
王謙也靠着講桌，手指在桌子上輕輕的敲了敲，目光凝視着對方，語氣依舊淡然地說道：“當然，我說過的話，我都能做到。”
中年男子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彷彿勝券在握，說道：“好的，那我很期待你的演出。對了，我認識的幾位薩克斯演奏大師都在現場，我想他們一定能給你一個很可觀的評價。”
王謙的目光掃視了一下中前排區域，並沒有看出那幾位是薩克斯演奏大師，只是點頭道：“謝謝……”
中年男子坐下。
現場再次爆炸，議論聲飆升。
“這沒人能做到。”
“他不會真以爲自己是音樂上帝吧？”
“哈哈哈，我現在就想看好戲。”
“我舉手了，快叫我呀，我也想讓他演奏一種樂器……”
“叫我，叫我……”
“這節課，真的太精彩了，哈哈哈……”
……
現場氣氛瞬間爆炸，數以千計的手掌高高舉起來，想給王謙指定演奏的樂器，其中不少人都閃爍着危險的目光。
而此刻電視機前觀看的觀衆同樣炸裂。
收視數據再次瘋狂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