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是所有智慧生命行爲當中最激烈，同時也是最具有破壞性的一種。

通常情況下，任何有理智的統治階層，都不會在沒有充分準備的前提下，輕易發起一場對外戰爭。

但有趣的是，這個在地球上被普遍遵守的定律，對艾澤拉斯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確切的說是從黑暗之門開啓之後，這個彷彿被詛咒的世界幾乎無時無刻都在進行着慘烈的戰爭，先是人類與獸人之間爲了爭奪生存空間爆發的連場大戰整整持續了七八年，東部大陸被破壞的滿目瘡痍。

可還沒來得及等人們停下來喘口氣，由巫妖王掀起的亡靈天災又一次席捲人類最強大的王國——洛丹倫，數以百萬計的臣民被殺死，轉化成爲亡靈大軍中的一員。

高等精靈王國更是慘遭屠戮，引以爲傲的太陽井也遭到污染。

最慘的是達拉然，先是遭到亡靈大軍的突襲，隨後又被阿克蒙德從裡到外徹底摧毀，損失簡直無法用金錢來衡量，只剩下一個若大殘破的廢墟。

帶着浩浩蕩蕩的亡靈和惡魔大軍，污染者一路攻城略地，輕輕鬆鬆打到世界之樹下，最後暗夜精靈付出了永生作爲代價，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如果你以爲這就完了，那可是大錯特錯。

接下來，部落爲了開拓生存空間，發動了對卡利姆多大陸原住民的戰爭，包括野豬人、半人馬、鷹身女妖等智慧生命，都遭到了可怕的屠戮。

另外一邊的聯盟也沒閒着，洛丹倫王國的殘留貴族正積極組織起來，想要趁機收復失地，重新恢復昔日的輝煌，海軍上將戴琳更是毫不掩飾自己對於獸人的仇恨，親自率領艦隊向部落的據點發起進攻，結果被親生女兒活活坑死。

至於最近幾年，部落和聯盟更是摩擦不斷，雖然沒有爆發什麼大規模的戰役，但小股衝突始終沒有斷絕過，直到第二次流沙之戰開啓，這才握手言和重新形成統一戰線。

更可怕的是，接下來他們將前往外域同伊利丹和燃燒軍團進行慘烈廝殺，然後遠征諾德森剿滅巫妖王，再然後還有大災變與傳說中的死亡之翼正面交鋒。

總之，戰爭從未離開過這顆古老的星球。

張誠始終不明白，按照這種戰爭頻發的速度，以及各種慘烈的死傷，究竟要多麼龐大的人口基和生育成活率，才能確保文明不會因爲戰爭的關係倒退，甚至是滅亡。

當然，艾澤拉斯原著居民的死活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此刻已然悄無聲息離開黑暗神殿，來到納格蘭的奧舒古聖山內部，仰起頭注視着面前散發出強烈光芒的奇特生物——納魯。

準確的說，是最早與德萊尼人先知維綸接觸的納魯——克烏雷。

不過由於乘坐飛船墜毀的緣故，這個強大的生物眼下正處在一種重傷瀕臨死亡的狀態。

“這是？！”希爾娜驚訝的仰起頭，滿臉都是震驚與敬畏。

透過惡魔獵手那獨特的感知，她能清晰察覺到對方體內孕育的澎湃力量，而且這力量是如此的純粹。

“一個重傷瀕死的納魯。”說着，張誠主動上前一步，單手撫胸略微欠了欠身。“你好，克烏雷，很高興能認識你。”

“不！我一點都不好！而且你來了之後，我感覺就更不好了。”納魯身上閃爍着明亮光澤的物質不停旋轉，表達着主人內心的不安。

“哦？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張誠抿起嘴角，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因爲你！我從你的內心之中感受到了黑暗、邪惡、冷酷和瘋狂！毫無疑問，你是聖光的敵人，一個墮入黑暗的怪物。”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克烏雷身上散發出來的光芒猛地黯淡下去，放預示着自己的未來與命運。

“哈哈哈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你居然能看穿我的僞裝？告訴我，這是每一個納魯都擁有的能力麼？它的原理是什麼？探知思維？靈魂？還是某種偵測性法術？另外，你能解釋一下納魯究竟是如何誕生的？爲什麼你們擁有近乎不朽的生命？即使死亡也僅僅是轉換形態從虛空之中汲取能量，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復活？”

張誠完全沒有掩飾的意思，大笑着提出了無數的問題。

要知道在他的眼中，納魯可是一種研究價值僅次於泰坦的東西。

畢竟連基爾加丹、阿克蒙德、死亡之翼、上古之神這些無比強大的生命體都做不到死而復生，可對於納魯來說確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克烏雷似乎被激怒了，用一種充滿威嚴的聲音警告道：“凡人！停止你危險的舉動！我保證，這樣做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亦或是對整個世界都沒有任何好處。”

聽到這種充滿幼稚的言論，張誠忍不住笑着擺了擺手：“不，不，不，我想你搞錯了一點，那就是我根本不在乎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麼樣。

在我看來，無論是燃燒軍團也好，萬神殿泰坦也罷，還是你們這些號稱聖光使者的納魯，本質上都沒什麼太大的區別，甚至整個宇宙被虛空吞噬也無所謂。

因爲光與暗、生命與死亡、創造與毀滅，本身就是一種既對立又互相依附的循環。

連廣袤無垠的宇宙最終都有走向終點的一天，更何況是區區幾顆星球和居住在星球上微不足道的生命與文明。

最重要的是，爲什麼要恐懼燃燒軍團和來自扭曲時空的力量？

聖光、暗影、邪能、奧術、自然、死靈……

這一切魔法能量都是屬於原始宇宙的一部分，沒有任何人可以將它們永遠消滅，哪怕是萬神殿的泰坦也不行。

所以我的原則是，不管什麼樣的力量，本質上都是客觀存在的，它們就像刀劍、盔甲沒有善惡之分，而是取決於使用想要用它們來做什麼。

另外，你覺得瀕臨死亡的自己，在我的面前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不！

你只是個俘虜！

一個即將被我研究的實驗體！

哦，對了，我希望納魯的疼痛神經沒那麼敏感，因爲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可能會經歷一些比較粗暴的手段。

畢竟我實在是太好奇，你和你的同類爲什麼會誕生，又爲什麼能不斷在兩種極端的生命形態下不斷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