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是指雙方以貨幣及服務爲媒介的價值交換。

儘管很多人都對外宣稱自己的交易是公平的，甚至是雙贏的，但實際上，交易自從被髮明以來，就從未存在過所謂的“公平”和“雙贏”。

恰恰相反，它永遠是強勢一方對弱勢一方的掠奪。

如果某些交易看似對雙方的都有非常多的好處，那麼它一定會嚴重損害第三方的利益。

正如很多哲學家提到過的那樣，世界的本質就是競爭、掠奪和欺騙，雖然人類一直在試圖自我欺騙，認爲光明和希望始終伴隨左右，哪怕最黑暗的時刻也不例外。

不過值得諷刺的是，大部分相信世界美好光明的人往往下場都不會太好，反倒是那些相信世界黑暗本質的人更容易在殘酷的環境下生存，更容易獲取到財富和權利。

作爲一個堅信世界本質是黑暗的人，張誠一點也不覺得跟一條力量遠超自己的龍做交易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尤其在還沒搞清楚狀況的前提下。

因爲他不明白，對方既然有了那塊足以維持生命的能量結晶，爲何還要繼續選擇留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底沉睡，爲什麼不選擇衝出去回到藍天之上自由自在的翱翔。

很顯然，要麼是這條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要麼就是它被某種力量囚禁在地下無法離開。

最重要的是，張誠非常渴望知道眼前這隻最初的龍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它提供給瓦雷利亞人的魔法知識和力量又是從哪來的？

畢竟根據生命進化與發展的正常過程來說，像冰與火之歌這類本身不產生神秘能量的世界，如果沒有強大外來力量的干涉，是不可能出現龍這種依靠神秘能量才能存活下來的魔法生物。

所以冰與火之歌世界的龍，要麼是外來物種，要麼是某些已經泯滅於歷史中的強大魔法文明創造出來的……

“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不想跟我做交易嗎？難道不想獲得瓦雷利亞人那樣俊美的容貌與強大的力量嗎？”眼見張誠站在原地半天不吭聲，巨龍低下碩大的腦袋低聲誘惑道。

或許它外表看上去是如此的猙獰恐怖，但宛如岩漿般流淌的眼睛裡卻透露出智慧與狡詐的光芒。

“我願意跟你做交易！”艾瑞克猛地上前幾步，仰起頭衝着巨龍大喊。

“你？”巨龍輕蔑的瞥了他一眼，滿臉都是不屑的表情。“愚蠢的人類，你以爲誰都有資格跟我做交易麼？我剛纔沒有直接燒死你，就已經是對你勇氣的獎賞了，現在滾遠點。”

帶着極度的憤怒和不甘，艾瑞克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最後還是乖乖的退回到角落。

他很清楚自己壓根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也不可能對山一樣龐大的巨龍進行什麼報復行動，那樣做還不如直接自殺來得痛快。

默默站在不遠處的張誠，把剛纔發生的一切都看在眼裡，突然開口詢問道：“瓦雷利亞人說你是世界上第一條龍，那麼我想知道你是從哪來的？那顆赤紅色的彗星嗎？”

“哦？你對我的來歷感興趣？”巨龍翹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

“當然！我不光對你的來歷感興趣，而且還對你教給瓦雷利亞人的魔法知識感興趣。我認爲在進行交易之前，有必要了解一下您偉大光輝的過去，不是嗎？”張誠故作謙卑的彎下腰行了一禮。

“哈哈哈哈哈！有趣！你真是太有趣了！知道嗎？數千年以來，曾經有無數的人渴望從我這裡獲得力量和財富，但是想要知道我來歷的，你還是第一個，同時也是唯一個。不得不說，你成功引起了我好奇心，能告訴我，是什麼動機讓你想要知道我的來歷？”

巨龍震耳欲聾笑聲迴盪在空曠的地下，原本咕嘟咕嘟冒泡的岩漿像是忽然受到不知名力量的操控，開始急速劇烈噴發，一眼望去全都是刺眼的紅色。

可令人驚奇的是，如此強烈的噴發竟然沒有一滴噴濺到近在咫尺的兩人。

或許在有些人的眼裡，這不過是一種巧合，一種運氣，但在張誠的眼中卻是對神秘能量精準控制的表現，確切的說是火元素能量。

毫無疑問，克洛納達除了擁有它後代所不具備的智慧和語言能力之外，還擁有異常強大的魔法能力。

至於這能力究竟是什麼，還有待於繼續觀察……

安耐住腦海之中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的疑問，張誠強作鎮定微笑着迴應道：“我的動機很簡單，那就是獲取一切可以增強自身的力量與知識。不過我是一個多疑又自負的人，因此在獲得知識和力量的時候，又希望搞清楚它們的本質，比如說潛在的缺陷、危險。”

巨龍輕輕點了點碩大的腦袋：“好吧，我想我明白了。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並非出生在這個世界，也不是你所指來自於天上那顆赤紅色的彗星。事實上，我來自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那顆赤紅色彗星是我所在世界所有龍類產卵的地方。”

“產卵？！你的意思是……”張誠兩眼微微放光，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對！你也猜到了吧？那顆紅色的彗星本身由完全純淨的能量晶狀體構成，即使是平時向外散發出來的輻射，都足以影響到整整一個世界。在我們的理解中，它是孕育強大後代的基地，每當它經過我所在的世界，懷孕的龍便會飛上去產下自己的蛋，等到它再次飛回來再將蛋取下來孵化。只有這樣孵化出來的幼龍，纔不足夠聰明和強壯……”

克洛納達說着說着便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不斷踩着滾燙的岩漿轉來轉去。

“原來如此！這就是爲什麼，這個世界孵化的龍宛如野獸一般，而且還沒有任何魔法能力。它們在還是一枚蛋的時候，根本沒有吸收足夠的能量，所以每一個都是宛如人類當中的弱智或者低能兒，對吧？”張誠眯起眼睛說出了內心之中的猜測。

他終於明白，爲何庫洛·克爾巴遠比丹妮莉絲孵化出的三條龍更聰明、更能理解和執行復雜的命令。

不光是魔法改造的關係，而是那瓶富含奧術能量的井水彌補了一部分能量攝取不足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