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霍然想也沒想，一口回絕。若是其他高人要收李瑩瑩爲徒，那霍然是一百二十個答應，可大魔……難不成讓這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修煉魔功，日後成爲一個女魔頭嗎？

霍然不屬於鈞天界，至少現在還不屬於。對於這個世界，霍然最爲愧疚的人就是李瑩瑩，不知不覺間，李瑩瑩已經成爲他心中的禁忌，誰若是想要對李瑩瑩不利，他一定會拼命！

見霍然一臉堅定，似乎不容改變，大魔苦澀一笑，道：“我知道小子你在擔心什麼，不過你大可放心，那小姑娘做我的徒弟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讓她修煉我的魔功的。”

頓了頓，大魔緩緩轉身，望着天邊流雲，道：“她是極陰之體，這點相信你也看出來了，若是她能活過十六歲，必然會成爲天資逆天之輩。而我，在十數萬年前曾無意中獲得一部只適合極陰之體修煉的絕世功法，只要你答應讓我收她爲徒，我就將那部功法傳授給她！”

霍然大驚，翻閱過沐家密藏的他曾看見過一則傳說記載。要遙遠的遠古時期，那會兒人族初生，人族第一位大帝燧人氏有一愛女，不知爲何，本爲極陽之體的燧人氏，其女卻是極陰之體，每年都會遭受寒疾襲體之苦。

燧人氏愛女心切，爲解決愛女的寒疾之苦，逆天創出一部針對性的功法，喚爲太陰仙經！修煉了太陰仙經之後，人族公主於十六歲那年徹底擺脫了寒疾之苦，修爲提升無比迅速，竟不比當年燧人氏修煉的慢。

就在世人以爲要一門雙帝的時候，燧人氏因壽元盡去而坐化，不久後神魔後裔擾亂人族，公主在還未徹底成長起來的時候，爲人族戰死，留下了一段千古遺憾。

想到這則傳說的霍然小心翼翼的問道：“這部功法叫什麼？”

“太陰仙經！”

“果然……”

見霍然似乎聽過這部只存在於傳說中的功法，大魔詫異道：“你知道這部功法？”

點點頭，霍然將自己曾在沐家密藏中看到這則傳說說了出來。雖然他震驚於大魔居然會有這部曠世仙經，不過想了一會兒後，霍然還是說道：“我承認你的條件讓我很心動，不過我還是不能讓瑩瑩拜你爲師，或者說跟隨在你身邊。”

“哈哈哈！”

聽到霍然話的大魔狂笑幾聲，而後道：“你小子果然精明的很，言下之意是不是說如果我只是教導一段時間的話，你就會答應了？”

霍然咧嘴一笑，也不反駁。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要讓李瑩瑩一直跟在大魔身邊，即使不學什麼勞什子魔功，他也是一千個不放心。所謂近朱則赤近墨則黑，和大魔待久了，肯定善良不到哪去！日夜受到大魔身上有意無意間散發出的魔氣侵體，就是塊石頭都會變，更何況是人。

大魔沉默，陷入了思考。之所以收無情爲徒，那是因爲他跟無情有着相似的經歷，他不願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重演世間；而李瑩瑩，他是打心眼裡喜歡這個天真無邪，眸子中不染纖塵的小女娃，再加上她身爲極陰之體，自己又有適合她修煉的太陰仙經，故此纔會向霍然要求要收其爲徒。

可是一想到自身的情況……大魔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答應你只教導她一段時間，並不會把她帶在身邊。”

他是魔，而且還是絕世大魔。可同時他也是人，擁有着人性，不希望這個不染纖塵的小女娃受到自己身上魔氣的影響而有所改變。對於外人，他可以做到殘忍嗜血，但對於心喜之人，依然會盡可能的去保護。

霍然笑了，轉身向着那片房子走去。山谷中的房子依然建的和當初的天乾村差不多，此時衆多村民都坐在九爺家裡，等待霍然回來。

“霍兄弟，你回來了！”霍然一進門，一身黝黑的黑子就迎了上來，一臉憨厚的笑着，給了霍然一個熊抱。

看着村民們樸素的笑臉，霍然沒來由的感覺心喜。這裡與世無絕，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紛爭，如果可以，他願意在這裡終老此生。可惜的是，天下人不允許，霍然的心也不允許。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霍然笑指無情和大魔說道：“這個是無情，這位是無情的師傅……”由於不知道大魔叫什麼，霍然只能這麼介紹。

“蒙修戚！”誰想，大魔居然自己自報家門，說出了在十數萬年前驚動一時的名字。

霍然看着大魔，也就是蒙修戚，微微一笑，而後轉首望向九爺旁邊的李瑩瑩，說道：“瑩瑩過來，哥哥跟你商量個事。”

“然哥哥有什麼事啊？”李瑩瑩輕移蓮步，走到霍然面前。

霍然指着面無表情的蒙修戚，說道：“瑩瑩不是一直想修煉嗎？然哥哥給你找了一個老師，就是這個大伯。”

聽到霍然的話，李瑩瑩噙着一雙秀目擡頭看向蒙修戚，後者頓時努力裂開嘴想要笑，不想因爲太過生硬而顯得有些猙獰，讓李瑩瑩連退幾步，抓住霍然的袖袍，細聲道：“然哥哥，我跟你修煉不行嗎，這個伯伯看起來很兇啊……”

霍然擦了一把汗，解釋道：“你不要看這伯伯長得兇，實際上他人很好的，而且很厲害喔，比然哥哥厲害多了！”

“娃娃你說這小子比我厲害？”大魔蒙修戚不高興了，快手如電，一把抱起李瑩瑩躥出門外，而後將一臉恐懼的李瑩瑩放下，說道：“看好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厲害！”

言罷，他向前跨出一步，屈指對着天空一隻飛鳥彈去，一道烏光自其指間射出，只見遠在百丈高空的飛鳥一聲嗚鳴，失去平衡而墜落下來。蒙修戚眼疾手快，接住了毫髮無損的飛鳥，將其遞到已經由驚懼轉爲欣喜的李瑩瑩面前，傲然道：“那小子能做到嗎？”

跟出來的霍然暗自心驚，若說要他隔空打下百丈以外的飛鳥他能夠做到，但做不到讓飛鳥毫髮無損，更不可能像蒙修戚那般雲淡風輕，好似真的就是彈指之功一樣。

“伯伯好厲害！”從蒙修戚手中接過飛鳥的李瑩瑩歡呼一聲，已然忘記了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伯伯剛纔將自己擄走時的恐懼心理。

“那你現在願意讓我教導你修煉嗎？”蒙修戚笑看着把玩飛鳥的李瑩瑩問道。

“呃……”

小姑娘一愣，有些茫然的轉頭望向霍然，在看到霍然點頭時，她燦爛一笑，回道：“願意！”

走過來的霍然拍拍李瑩瑩的小腦袋，輕聲說道：“那瑩瑩現在就要跪行拜師禮了喔！”後者甜甜一笑，噗通一聲跪下，對着蒙修戚叩了三個響頭，而後甜甜道：“徒兒拜見師傅！”

“好！好！好！”蒙修戚眼眶泛紅，連道三聲好後將李瑩瑩扶起，而後感激的望了霍然一眼，後者無所謂的聳聳肩。

……

瀑布之下，霍然盤腿坐在一蒲團之上，赤着膀子承受水落之力。大魔蒙修戚已帶着李瑩瑩和無情去修煉，而他也在修煉。

這段時間他的修爲突飛猛進，提升的太快了，讓他有些不放心，準備好好鞏固一下。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務實了，樓才能經受風吹雨打，霍然現在做的就是理清自己所學，平整基礎。

霍然所修煉的功法有三種，一是沐家的基礎功法，現在已經被徹底捨棄；二是血神大帝的血神經，是無上神功；三是西玄洞天的西玄功，無甚出奇，卻也不算平俗。

他腦海中一遍遍誦起血神經的經文，讓他血肉筋骨都在跳動，逐漸有符文在亮起，將他襯托的寶相莊嚴，似人間仙王降臨人間，於銀瀑之下參法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