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路的那個小夥子也不避諱,直言剛纔他們被人在樓內襲擊了,還好他們早就有所準備,這才倖免於難。 此外也是得益於我在平湖區爲他們拖住了大量的人馬,否則他們今天就完蛋了。
整個寫字樓內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全部都是那些身穿黑色西裝、戴着墨鏡的保鏢。
我甚至還可以看到地板和牆壁上還有殘存的血跡。
……
那小夥子領着我一路朝着大廈內部走去,最後停在了一間像是大型會議室的房間門口,接着就見他上前把門推開了。
裡邊站着十幾個人。
這些人裡有四五十的中年男女,也有和我年齡差不多的人。
從這些人的穿着打扮,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就是那些高天家族的人。
那小夥子直接站到了這些人的後方,接着就見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明舉。”
我皺了皺眉,並沒有和他握手,而是說道:“你是高天的父親?”
高明舉臉上閃過一絲悲傷,接着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是我教子無方,他的死是罪有應得,我們整個家族也是罪有應得。”
他這說話的方式倒是和高海有幾分相似。
不過我現在根本就不想和他討論這些。
但是緊接着我竟然看到這中年男子朝我鞠了一躬,接着竟然直接在我面前跪了下去。
我嚇了一跳,其他人也見狀也立刻跟着跪了下去。
“你們這是幹嘛?”我皺着眉說道。
“肖先生,我們是在向您請罪,向其餘殘留在您體內的幽靈請罪,我們家族在初誕者的事情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結果不僅造成了我們家族的人員傷亡,更重要的是……還連累了其他很多人。肖先生,您如果現在想爲死去的冤魂報仇,請儘管動手,我們絕對不會反抗。”
我冷冷地看着這些人說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們起來,我這次來不是向你們尋仇來的,我是想跟你們確認一件事情。”
高明舉立刻站了起來,不過他身後的其他人依然跪着,我也懶得管他們了,繼續開口問道:“你剛纔說我體內還殘存着其他的幽靈?那……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幽靈復活呢?”
“肖先生……幽靈是沒法復活的……”高明舉搖了搖頭說道:“之前那些幽靈復活的說法,都是人們以訛傳訛,當然謠傳這種說法的人就是我們自己,還有新月聯盟……目的就是爲了讓您上當。”
“不可能!”我皺着眉說道:“初誕者後來不是就復活了嗎?而且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
“肖先生,初誕者並不算是真正的復活,您可以理解爲他是一個靈力特別強大的幽靈,他只不過是把他身上的靈力實體化了而已,他的本質其實還是幽靈。至於您……肖先生,您之所以能保持現在的樣子,是因爲您本身就是靈力源的緣故,而且恕我直言,您現在也並不算是真正的活人。”
“那我是什麼?”
“您現在之所以還能保持正常的人類意識,是因爲您作爲靈力源,把衆多幽靈的靈力聚集到您體內所導致的……”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您現在並不能算是一個獨立的人,而是……一個由衆多幽靈殘存思維共同組成的……人。”
這傢伙最後一個“人”字的腔調很奇怪,分明就是在說我不是“人”。
但我卻明白他剛纔說的這些話應該確確實實是真的,因爲我剛纔在平湖區的時候的確產生這種感覺了。
“那豈不是說那些幽靈現在都在我體內?他們有辦法出來嗎?”我滿懷希望地問道。
“肖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高明舉點頭說道:“不過結果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那些幽靈本身已經消失了,他們殘留在您體內的只是一部分意識和靈力而已,並不是真正的幽靈。”
“那你的意思是……”
“我還是剛纔那句話,肖先生,幽靈復活是不可能的……同樣的話我已經和您的兩位朋友說過了。”肖明舉指着王萌和任海洋說道:“您現在所做的事情就是要儘量保持低調,不要再讓其他的人發現您身上的靈力源,我們也會暗中協助您的。”
雖然我早就已經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然而當我真正確認了這一點之後,依然感覺心頭被人重重砸了一拳。
我默默地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肖先生。”高明舉在我臨出門的一瞬間說道:“肖先生,您也不必過度悲傷,世間萬物本就是一種輪迴,我相信您有朝一日,一定會和你的朋友們重新相會的。”
……
離開隆商集團的總部大廈之後,刺眼的陽光總算提醒了我的存在,我回頭看了一眼王萌和任海洋,他倆都在用一種擔心的神色看着我。
我強行笑了笑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已經相通了。”
“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任海洋看着我問道。
“回家……”我低聲說道。
沒錯,回家。
這時從我們身後的大廈中追出來一個人,就是之前領我們進入大廈的那個小夥子,他衝着我說道:“肖先生,我可以派車送您到車站。”
看來他剛纔一直跟在我們身後,聽到了我要回家的消息。
這小夥子直接跑到了我對面,似乎是在等待我的答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自己體內的靈力開始劇烈翻涌起來,眼前的景物也開始逐漸變紅了!
我嚇了一跳,王萌和任海洋也看出我的異常了,急忙問我是怎麼回事。
我體內那種殺戮嗜血的感覺竟然又出現了。
我猛然伸手掐住了面前這小夥子的脖子。
“肖辰!”任海洋直接朝着我胳膊拍了過來,然而我的身體根本就不受控制了。
同時我聽到自己腦中響起了初誕者的聲音:“殺光他們!殺光他們!”
不好!
初誕者似乎又在操控我的心智了!
那小夥子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王萌和任海洋還在我耳邊說着什麼,不過我已經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