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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超正義 - 第三百七十四章 天車之轍字體大小: A+
     

    “……咦?”

    薩爾瓦託雷卻是愣了一下。

    “是這麼簡單的規則嗎?我聽一遍就知道怎麼玩了。”

    他看上去有些遺憾:“那這不是想輸都難?”

    “……明牌還是暗牌,就由你來選擇。”

    腐夫盡力讓自己無視薩爾瓦託雷的話語。

    不知爲何,薩爾瓦託雷明明一臉蠢相,但是說話卻比安南更加氣人。

    “能選的話,我自然選擇暗牌方。”

    薩爾瓦託雷毫不猶豫的說道。

    “是爲了結算權嗎?”

    腐夫冷笑着:“倒也是種策略。”

    “那倒不是。”

    薩爾瓦託雷誠實的答道:“只是因爲,假如我是暗牌方的話,就能觀察你的牌了。”

    “但不要忘記,你能夠看到我的牌、卻看不到你自己的牌。”

    腐夫提醒道:“而且我有最後一張牌,是你看不到的。”

    “那無所謂。”

    薩爾瓦託雷毫不猶豫的答道。

    腐夫冷哼一聲。

    他看向安南,警告道:“如果你對‘貝拉’提出任何建議,就算對方作弊判負。”

    “你隨意。”

    安南雙手抱胸,隨口說道。

    在腐夫說出規則的時候,他其實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但他沒有進行解釋、甚至沒有看兩人的比賽,而是遠遠站在一旁。

    倒是“德米特里”,選擇站在了“貝拉”身後。

    沒有任何猶豫,賭局立刻開始。

    這次,不知是遵循安南的言語……亦或是腐夫準備好的決鬥空間已經破破爛爛的。

    他們沒有進入那個特殊的空間。

    而是在地下室的牌桌前坐下,進行賭鬥。

    安南坐在遠處,饒有興趣的看着腐夫。

    他的眼中是腐夫有些讀不懂的嘲諷。

    但賭局已經開始,腐夫先行要牌。

    他將自己的第一張牌先行扣下。

    薩爾瓦託雷作爲暗牌方,他的第一張牌是“聖盃王子”,也就是杯J。

    看到薩爾瓦託雷抽到J的時候,腐夫的表情突然怔了一下。

    他隱約想到了什麼忘記的事……但記憶卻又瞬間消散。

    薩爾瓦託雷這時突然開口道:“我這個時候,可以結算嗎?”

    “可以倒是可以,”腐夫呵呵的笑着,“但你就這麼相信,我沒有比你更大的數字嗎?

    “你敢賭嗎?”

    “你這個時候抽到Q和K的概率是很低的,而如果抽到J也算是我贏。”

    薩爾瓦託雷有些遺憾的說道:“但是我還想多玩一會。”

    他說到這裏,有些期待的看向安南。

    “——可以嗎?”

    “你不能回答他。”

    腐夫立刻警告:“這算是場外暗示!”

    “那我可以嗎?”

    “德米特里”突然開口。

    腐夫有些猶豫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你可以。”

    “那就繼續玩吧。”

    卡芙妮從後面,拍了拍扮演“狼人貝拉”的薩爾瓦託雷的肩膀:“以你自己的想法來就行。”

    她對薩爾瓦託雷不夠了解,但她對安南要更瞭解一些。在安南與腐夫賭鬥的時候,卡芙妮就已經梳理出了、自己到底犯下了什麼錯。

    雖然不知道安南爲何會有這樣的表現,但卡芙妮選擇相信安南。

    但腐夫依然還沒有理解,自己爲何會感到如此煩躁……

    他繼續要牌、並將牌扣在桌面上。

    第二張牌是杯4。

    第三張牌是杖Q。

    第四張牌是杖2。

    第五張牌是幣3。

    第六張牌是杖K。

    “……現在,後悔了嗎?”

    腐夫似笑非笑的望向薩爾瓦託雷。

    之前與安南賭鬥的時候,他心中感受到的恐慌、已經完全消散。

    他終於難得的,感受到了一絲暢快。

    ——這纔是他熟悉的節奏!

    這個時候,腐夫的桌面上已經有了五張明牌。

    其中權杖牌有了兩張——分別是Q與K,開始聽牌。只要再摸到權杖J,就會進行結算……並至少有七點。

    而此時,薩爾瓦託雷的桌面上,依然只有孤零零的一張J。

    “只要我再抽到一張牌,我就可以立刻結算、這個時候我有至少七點,至多十點。而你場上只有六張牌,看得到的點數只有一點。”

    腐夫似笑非笑的說道:“而你想要獲勝,至少需要再獲得十點。你覺得這個概率又有多大呢?

    “——你的生命,已如風中殘燭。”

    若是以常理度之。

    這個時候,薩爾瓦託雷的心理壓力應該是非常巨大的。

    無論他是任何一方都是如此。

    假如他是明牌方,那麼他就會因爲看不到對方的牌面上有什麼牌而感到焦躁;假如他是暗牌方,就會因爲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牌而恐慌。

    這正是腐夫最爲喜歡的套路。

    ——並非是在遊戲本身上擊敗對手,而是在局外破壞對方的狀態。

    只要對方產生恐懼、焦躁、上頭、自我懷疑等情緒。

    就會被腐夫身上的香料氣息放大這份感情,進而導致對方的慌亂。

    腐夫最喜歡的,就是看對手由勝券在握,逐漸思維混亂、最終徹底崩潰時的樣子。

    “你繼續啊?”

    但薩爾瓦託雷卻是完全沒有焦慮。

    他只是催着腐夫:“你抽啊,你不抽我怎麼抽啊?”

    腐夫嘴角揚起。

    他不慌不忙的再度抽卡,打出一張劍7,同時嘴上的垃圾話不斷:“果然現在還是後悔了吧?

    “如果是第一回合的時候,就選擇結算……那時你想要戰勝我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你是爲什麼沒有在那個時候結算呢?真的是還沒有玩夠嗎?還是說……你是心懷恐懼,而感到猶豫了呢?”

    “你抽啊。”

    薩爾瓦託雷皺眉迴應道。

    腐夫一邊打出一張劍10,同時繼續說道:“我這邊連續兩回合沒有點數入賬。是不是感覺到心情變好了一些?

    “沒錯,六張牌的時候進入結算、與八張牌的時候進入結算,你想要獲勝的概率是完全不同的……”

    “——結算。”

    薩爾瓦託雷抽卡完畢之後,看也不看扣在桌面上、同時立刻說道。

    他有些奇怪的看向腐夫:“都說了,我不在乎輸贏了。腐夫閣下你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

    他說着,將自己場上的八張牌分成三堆。

    三張、一張、四張。

    “三月十四,這是安南的生日。”

    薩爾瓦託雷有些遺憾的說道:“而也幾乎是安南繼位的日子……安南的父親給安南贈送了非常厲害的生日禮物,但我只能給他一份賢者之石。我一直在想,有什麼可以彌補的。

    “如果這個能贏的話,就算是我給安南贈送的第二份禮物了。”

    他將自己眼前的七張牌翻開。

    除了杯J之外,還翻出來了杯Q、杯K、劍K、劍Q。

    八張牌中,有五張大牌——共計十二分,甚至險些就到了十四分。

    腐夫的那張底牌甚至不用掀開。

    無論那張牌是什麼,都不可能比薩爾瓦託雷更大。

    ……這到底是什麼手法?

    腐夫頓時愕然。

    他想到了自己會輸……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輸的這麼離奇。

    他毫不猶豫的對“貝拉”質問道:“你到底是動了什麼手腳?

    “爲什麼會在這一張的時候開牌?八張牌裏開出五張大牌,這合理嗎?”

    這完全不符合概率!

    無論是第八張時開牌的策略,還是這邪了門的五張大牌。

    “我沒有別的什麼才能,也就是運氣好點罷了。不然的話,我也不會能在巧合之下,把賢者之石的技術復原出來了……更不會有如此強大的咒縛、不會在最危機的時候遇到安南這個好兄弟。”

    薩爾瓦託雷遺憾的說道:“我都說了,希望能夠多玩一會。如果不是我對自己有信心,怎麼可能會提出這種任性的要求……”

    “……只是單純的運氣?”

    腐夫難以置信:“這怎麼可能!”

    “作弊成習慣之後,連賭博最初的定義都忘記了嗎?”

    安南嗤笑着,在遠方悠悠答道:“你嘴上說着相信概率、說着‘沒有任何人能一直贏下去’,卻選擇了以運氣驅動的賭局。

    “但在你真正見識到了好運氣之後,卻反而不相信它的存在……哦,對了。”

    安南的笑容滿是惡意:“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當年與自己的主子初次賭鬥、輸掉了下面的時候——就是玩的這個遊戲吧?

    “你多半是失去了與這個遊戲有關的記憶。會在這個時候,下意識的把這個遊戲掏出來……是因爲,你本能的覺得自己玩這個遊戲會輸吧?只是可惜,你已經輸不掉第二根命根子了。嗯,你的確是心願所償了。”

    在逐漸崩塌的噩夢中,路人的臉龐逐漸化爲虛無,變成一個個的無臉人。

    而地面、牆壁與天空則不斷瓦解,顯露出外面掛着的一根根的絲線——那正是腐夫入侵這個噩夢時使用的力量。

    腐夫坐在桌前。

    他的臉沒有化爲虛無,但卻也沒有任何表情。

    ——原來如此。

    他意識到了,爲什麼自己會突然感到焦躁。

    在上一把比賽中,丟失的記憶……卻是正好如此關鍵。

    安南在從這個噩夢中離開前,還留下最後一句如刀般的言語:

    “我記得這個遊戲,在古普塔王國的名字是‘勇氣之數’。而你當年,選的就是暗牌一方;你開局也是一張J——對吧?

    “——可你就怎麼,沒有開牌的勇氣呢?”

    安南的聲音徹底從噩夢中消失。

    腐夫擡起頭來,有些迷茫的看着崩塌的天花板。

    他擡起手來,下意識的向着上空抓握着。

    ——卻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啊。”

    他無意義的呢喃着,大腦一片混亂。

    這是命運嗎?這是報應嗎?

    他輸了嗎?亦或是他贏了?

    以及……

    最初的自己,爲何沒有開牌的勇氣呢?

    他的身體,被逐漸崩塌的噩夢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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