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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書 - 第465章 這裡面水很深字體大小: A+
     

    其實賈復降蜀,亦是詐降。

    之所以稱之爲詐,是因爲他的降服乃迫不得已。

    昔日賈覆在南陽爲寇反新,被劉伯升招募,加入了綠林的西征軍,奪取漢中時,他頗爲驍勇,也建功不少。後劉伯升入關中,賈復則留在漢中王劉嘉麾下做事。

    但劉伯升殞命渭水後,賈復就對綠林大失所望,以爲劉玄無能,諸侯放縱,遲早要覆亡,甚至勸劉嘉自立。

    但漢中王哪有那個膽子,守於小郡,過一天算一天罷了,只可惜賈復的才幹在自己手下不能施展,遂寫了封信,打算向東南的吳王劉秀推薦賈復,讓他去另謀前程……

    可賈復還沒來得及走,蜀軍就自金牛道進攻漢中,劉嘉不能自守。賈復爲人信義,不忍拋棄他,遂留下來堅守陽平關,阻擋蜀軍長達半年之久。只可惜爲漢中內部叛將斷了後路,劉嘉遂降,賈復也不得已,隨之歸附於蜀。

    公孫述表面文章做得很好,禮賢下士,又是給賈復封侯,待舊主劉嘉也不錯,反正綠漢已相當於亡了,東南的“吳漢”也音訊難通,不知近況,賈復便存了“留下來看看”的念頭,奉命帶領舊部,駐紮在偏僻的武都郡。

    可如今,他卻有些後悔了。

    公孫述看似愛才,卻不會用人,派其弟爲救隴主將,那公孫恢別的不懂,卻對前線將領指手畫腳,讓賈復不得盡用將才。

    北上之前,賈復曾向公孫恢提議:“臨洮(今甘肅岷縣)以西有戎地險道,深入羌地,素聞隗囂與羌豪相善,若能收募諸羌,而下吏將三千人借道繞後,從狄道之後的金城郡枹罕縣出現,定能將魏軍後路糧道一舉截斷!”

    賈復提出的這條路線十分偏僻,深入高原草原,雖然土地平闊與隴西大異,但過去很少有漢人會越境出去,魏軍也不會料到,是一招險棋。

    但蜀將猶豫遲疑,最終否定了賈復的提議,只讓他將兵沿南北大道,正面北上救援。

    即便如此,賈復還是速進至戰場附近,在安故縣以北,利用地形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殲敵數百,救下了隗囂,避免了隴軍一敗塗地,被吳漢趕到岷山腳下的厄運。

    這一戰讓賈復斷定,魏軍雖士氣高昂,但並非每一支都是精銳,擴軍導致的結果就是良莠不全。

    “若能啃掉最硬的骨頭,其餘不足懼也。”

    可當賈復說這句話時,剛剛死裡逃生的隗囂只覺得,己方纔是要被惡犬啃掉的肉骨頭啊。

    “狄道已失,又多有降將助之,吳漢算是在隴西站穩了腳跟。”

    賈復說道:“安故縣必須守住。”

    其實在地理位置上,這小小安故縣比郡城還重要,因爲隴西多山的地形,除了河流與狹窄的壩子,其餘部分全是山。安故壩子,剛好位於隴西兩條大道的交叉口:往南可以直達臨洮,隗囂將孺子皇帝和家眷都安置在那。

    往東則通往隴西的另一端戰場:上邽。

    但隗囂七八天時間就丟了狄道,對守住牆垣更加低矮的安故縣毫無信心。

    但這位賈將軍卻興致勃勃,要在此地打一個守禦反擊的大仗。

    “我聽聞吳漢軍紀極差,以戰養戰,待久了狄道諸姓及庶民必深恨入骨。”

    “若能再用我計策,從臨洮走羌戎小道襲其後,那被包圍的,反而是吳漢!”

    可讓賈復又一次失望了,他的這份提議,緊急送往南方蜀軍臨洮大營,公孫恢依然拒絕,並要求賈復帶着隗囂及殘餘隴兵,往南退往臨洮!

    理由居然是安故縣太過靠北,蜀軍不宜運糧和支援?

    這讓賈復頗爲不滿:“我看那吳漢用兵,最喜步步緊逼,如此一步退步步退,與六國割地予秦,終爲秦所滅何異?今日放棄安故,就能讓吳漢長驅直入,與萬脩部夾擊上邽,我看旬月之後,上邽也不必守了!”

    但隗囂竟也支持南退,狄道一戰,將他信心徹底打沒了,安故是交通要道不假,但他們不但要防着北邊的吳漢,還要盯着東方的路,總怕魏軍又翻山包抄過來。

    賈復畢竟無法自己做主,只能執行來自後方的命令。

    但吳漢已在狄道完成休整,與安故只有區區三十里,前鋒斥候都快摸到城牆腳下,蜀、隴兩軍近萬人的撤退,會在狹長的河谷中拉成大長隊,一旦吳漢追至,又當如何?

    但賈復卻有辦法:“我有一策,說不定還能借此反擊吳漢,若能滅了此賊,就不必退了!”

    ……

    吳漢覺得,自己橫行隴地小半年,這次可算遇上對手了。

    他將主力放在狄道,只派遣遊騎斥候頻繁往南,想往安衆縣後滲透,搞清楚敵軍數量、部署。

    但一來山川阻隔,河谷壩子就那麼寬,很難繞過去,其次則是賈復防備甚嚴,也出動了大量斥候,與魏軍遊騎在各處纏鬥,讓他們不能盡知蜀軍虛實。

    魏軍的校尉們有個習慣,一旦進軍不利,就喜歡誇大敵人,都說,來的一定是公孫述麾下精銳,吳漢卻惱他們不思進取,罵道:“我獨立師,打的就是精銳!”

    可如此一來,敵人究竟有多少人馬,遂成了一個迷,只能依靠斥候爬上旁側高山,眺望安故城內外營火及竈煙判斷。

    “安故城內外隴蜀兩軍合計,起碼兩萬,甚至有三萬之衆。”

    斥候回來後如此稟報,因爲他們所見到的煙、火實在是太過旺盛了。

    敵衆我寡,吳漢卻不憂反喜:“莫非公孫述真如陛下所期,派遣大軍北上了?”

    雖然蜀軍插手,會讓全取隴地的計劃延後,甚至會使戰爭拖到明年,但第五倫覺得,如果蜀地摻和此戰太深,戰爭對成家政權的消耗,是遠大於己方的,而若能將蜀軍主力殲滅於隴,那未來伐蜀之役,就會輕鬆很多。

    當時第五倫與吳漢等將定策時,還用了這麼一句話來自嘲:“得隴望蜀,予還真是不知滿足啊!”

    得,又搶了秀兒一個成語。

    但吳漢卻覺得,人不就得貪得無厭麼?吃了五味想六味,當了雜號將軍,想着重號,甚至是至今還沒人獲取的公爵。吳漢出身低微,能效命於在他看來“不太英雄”的第五倫,不就是想看中魏勢大,想掙個富貴,揚名天下麼?

    所以敵人來得卻多,吳漢越勇,賈復的增竈計對別人有效,對吳漢卻無用,這傢伙非但沒有懼敵之衆變得保守,反而派出了更多斥候及鋒銳,都快騎隴蜀聯軍臉上了!

    賈復少不得派出更多人將其擊退,而等到他們撤離安故縣時,也根本沒瞞過吳漢的探哨。

    “三萬人還退,乃公有這麼可怕麼?”吳漢聞訊後,笑對方膽怯之餘,也有些失望,還以爲對面的將領有些本事,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遂點兵追擊,同時不忘將牛邯帶在身邊——吳漢的斤斤謹質,只是形於體貌,心中實則多疑,生怕這老牛和狄道降將們,在自己背後搞事。

    同時又讓前鋒保持警惕,令斥候遊騎先探路,不要追太急。

    可敵軍的速度讓吳漢有些驚異,他的麾下已以強行軍著稱,但追了十里地,才遠遠看到敵人的尾隊!看來他們是輕裝而走,沒帶太多瓶瓶罐罐,可前方渡水爲何如此之速?

    離開安故縣往南,壩子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狹窄的河谷,道路變得更加狹窄,甚至在一處渡口,前方道路陡然被陡峭的山岩截斷,得渡到河對岸,才重新有路。

    “驍騎將軍!”

    前鋒的校尉頗爲歡喜:“水不深,河心也只沒過士卒大腿,雖然冰冷了些,但大可直接趟過去!”

    吳漢擡頭望去,果見傍晚的夜色中,能看到對岸綿延不絕的隊伍!還有那面賈字旗!看來敵將賈復是親自斷後啊。

    心裡有個聲音對他說:“強渡過去,敵將可擒也!”

    但吳漢那敏銳的戰場本能又發揮了作用,他低頭看着已有些許碎冰渣的洮河水,又看向上游,山體遮擋,瞧不到彎曲河道後的情況,遂讓人喚來牛邯:“孺卿,你是狄道人,對這條河極熟悉,十月中的水如此淺小,尋常麼?”

    牛邯如今已不抱幻想,仗打成這樣,隗囂已經不再是爲了隴右而戰,而只爲他自己,真降就真降吧!遂稟報道:“平素這時節,也得靠舟楫方能渡過,如今卻淺得奇怪,或許有詐!”

    第五倫派給吳漢的幾個參謀郎官也才反應過來,想起一樁著名的戰例:“莫非賈覆在效仿韓信濰水之戰?”

    想當初,韓信在濰水面對齊楚聯軍,遂做了萬餘個沙袋,投堵濰水的上游,然後率領一半部隊渡河去襲擊楚軍,隨即假裝戰敗,往回奔逃。楚軍追擊,結果入河後,漢軍放開水壩,導致大水奔瀉而下,將楚軍截斷,韓信趁機反攻,殺龍且,遂滅了第五倫的祖宗。

    洮河雖然夏秋水流極大,頗爲湍急,入冬後卻較小,若對方有足夠人手,確有可能依靠沙壩暫時截斷。

    可就因爲這小小疑慮,等在對岸也不是辦法啊,吳漢遂點了氐兵營的名。

    “阿雲,就你了,率部渡水!”

    ……

    前幾天剛升官的阿雲帶着新成立的氐兵丙營,氐兵們雖然能吃苦,可看着這冰冷的河水,只覺雙腿哆嗦,而對岸蜀軍斷後部隊也在河岸上留了強弩。

    但吳漢治下極嚴,若不應命,必遭重懲,也只能硬着頭皮下水,淌着沒過小腿的冰水,朝百多步外的對岸走去,唯一能保護他們的便是手裡的小小盾牌,河水衝得人東倒西歪,不時有人跌倒又站起,冷得涕淚直流。

    而到了近處,更有弩箭不時射來,這次倒下的人就再也站不起來了,傷者被河水帶往下游。

    阿雲走得很小心,要是他這個蜀中刺客,反被蜀軍弩箭所殺,那就成大笑話了。

    眼看氐兵們距離河岸越來越近,岸上的蜀兵急問賈復:“賈將軍,放不放水?”

    賈復還真是用了韓信故計,和沒文化全憑直覺打仗的吳漢不同,賈復年少時也讀過詩書,當過縣吏,知道兵法裡“以水佐攻者強”這句話。

    截斷水流,一方面能讓己方不必舟楫就能渡過去,爲撤兵節省了大量時間,同時也能誘惑敵軍淌水。

    但真到付諸實踐時,才知道韓信也贏得不易,就比如現在,賈復得判斷着眼前的局面,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敵軍雖然追得狠,卻沒有大隊人馬嘩啦啦渡河來攻,而是派了小部隊過來試探。

    若是賈復想學韓信,打一場半渡而擊的大勝,就得忍着,在河灘上與之鏖戰,好叫吳漢再派二三千人渡水,如此才能得全勝。

    但若是把握不好火候,時間一長,己方本就低落的士氣,可能會被一衝就垮,大敗之下,這點伎倆也無濟於事了。

    可就在賈復猶豫之際,上游臨時搭建的哨樓上,卻點燃了火!

    那是放水的信號,上游數裡外的隗囂擔心魏兵追過河,眼看隴蜀聯軍皆已過河,遂令隴兵放開了沙石袋,一時間被阻斷許久的洮河水奔泄而下,將河中的數百氐兵衝得七零八落。

    阿雲本人也沒幸免,虧得他才下水一會,距離不遠,立刻往後奔,在洪流衝來時,拽住一根低垂的樹枝,好歹沒葬身魚腹。

    隴蜀聯軍歡呼不已,然而賈復卻破口大罵:“隗季孟,不是要汝聽我號令麼?如此膽怯,壞我大事!”

    賈復還是吃了年輕的虧,如今己方最大的底牌已經扔出,也沒辦法再戰,遂帶着斷後之兵匆匆撤退。

    回馬北望,賈復嗟嘆不已,只覺得自己受上司蜀將所限,又被隗囂這“友軍”所坑,滿心的進攻想法不能實施,不痛快,這仗打得太憋屈了!

    “若能讓我獨當一面,定能擊敗吳子翼!”

    而對面的吳漢卻也頗爲不樂,洮河水已暫時漲到了及腰,河心甚至沒到胸口,不知何時再小下去,想泅渡過去更難了,只能眼睜睜看着敵軍離開。

    他一路所向無敵,卻在這小地方吃了兩次虧,儘管氐兵不被當人看,相當於沒損失,但也太過憋屈了,嘴裡遂罵了好幾句娘。

    可也不得不承認,撤退比進攻更難,對方能做到如此從容,確實是值得敬重的度對手。

    “賈復麼?”

    吳漢算是記住這個人了,算起來,他們還是南陽老鄉!

    “若是他再遇!吾定要將這賈君文生擒!”

    ……

    歷史上雲臺排位第二、第三的兩位將軍,在洮水之畔的小壩子裡鬥智鬥勇,成家皇帝公孫述,也已帶着第三批援軍,抵達漢中郡南鄭。

    “成魏交惡,既然魏主親臨隴右,朕又豈能在成都苦待前線軍報呢?”

    ……

    PS:第二章在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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