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氣呼呼的把報紙上扔到地上,生氣的罵道:“昏聵,老糊塗,浪費國家的糧食,浪費勞動人民的血汗。”
少苦爲什麼這麼生氣,因爲報紙上報了紅+衛兵大串+聯,幾百萬學生都跑到北京去湊熱鬧,報紙上還在歌功頌德。
一幫瞎了眼的,幾百萬都跑到北京去,路上的吃喝拉撒,這些錢從哪裏來?現在工業已經不行了,工人已經沒落了,已經不能給國家創造財富了。
全國四億人民,基本都在靠偉大的農民在養活,農民已經夠慘的,這幫蠢貨還在浪費糧食,幾百萬年輕人不勞動,天天在外面遊蕩,到了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好吃好喝提供着,吃的喝的不滿意,還要把人家拉出來批鬥。
一幫已經失去方向的人,自認爲自己站在+制高點人,人多力量大,看誰不順眼,就要把別人打倒,已經完全成了白眼狼。
現在的紅衛兵最瘋狂,不過也瘋狂不了多久,一號用完他們之後,他們就是沒用的棄子了,然後讓他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那是可是一本血淚和恥辱凝聚起來的教育歷史。
少苦現在已經沒有時間感慨別人了,吳明祥回到農場來,而且還是帶着中Y 的調查組回來了,囂張跋扈的回來,擺明打算和少苦鬥一斗了。
張鵬緊張兮兮的問道:“周書記,吳書記帶着調查組人在農場裏面到處抓人審問呢,我們怎麼辦?”
農場的幾個書記,除了江嘉豪這個負責技術的,不怎麼關係別人的事情,其他幾個副書記,都選擇站着少苦這邊,因爲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知道農場想要發展和壯大下去,指望吳明祥是不可能,吳明祥隨時可以被替代,少苦是必不可少的人物。
可是現在的吳明祥,已經被權力迷暈心智了,想着把少苦打爲走資派和反動派,然後自己掌握農場大權,然後讓少苦拼命幫農場賺錢,他拿着少苦賺來的錢,在農場耀武揚威,所有的功勞都是他,所有的榮耀都是他,別人都他的墊腳石。
少苦皺着眉頭問道:“不要擔心,只要在農場,都出不了大事情,你派人盯着他們,要是出現違規的地方,那就不用客氣,你讓老貓出面?”
張鵬有點不好意思說道:“周書記,總是讓冒科長出面不好吧?”
少苦嘆氣說道:“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說不定是兩敗俱傷,到時候農場就指望你收拾殘局了?”
張鵬聽了少苦的話,急忙澄清說道:“周書記,我可沒有那個心思,我是一直支持你的啊?我親自出面,我要和老吳好好鬥一斗,農場不是他說說了算的。。”
少苦打算說道:“行了行了,讓你善後是我的安排。爲了一個吳明祥,沒必須連累那麼多人,你最近把眼睛放亮點,也靈活點。”
張鵬忽然覺得好愧疚,他是軍人出身,這樣做有點像逃兵的樣子,心裏一時還有點接受不了。
少苦安慰的說道:“現在全國都亂成一團糟了,以後還會亂下去,所以大家都要學會保護自己。有的時候,該委屈求全的時候,就該服軟?”
張鵬呵呵提醒說道:“周書記,你教育我說的一套一套又一套,可是輪到你的時候,你爲什麼不退一步呢?”
少苦嘆氣的說道:“我對這個國家沒有信心,而且我有退路,你知道我的情況,我是隨時可以離開這裏,到了哪裏都一樣,所以何苦那麼委屈自己呢?”
張鵬聽了少苦的話,也感慨的說道:“是啊,我是沒有退路的人,所以要學會適應環境。”
少苦安慰的說道:“好好照顧自己吧,農場的以後就指望你了。其他的人,估計也指望不上了。”
農場的鬥爭的形勢越來越緊張了,調查組已經找了很多人開始談話了,已經把目標盯上和少苦一起過來的南都兄弟,因爲他們瞭解少苦的歷史問題。
老貓急衝衝的跑過來,大叫說道:“周書記,出事了,侯兄弟他們帶人把調查組的人打了。”
少苦驚異的問道:“侯天明嗎?要緊嗎?打死人了嗎?”
老貓急忙解釋說道:“把調查組的人打傷了,吳書記帶着保衛幹部去抓侯兄弟,非說侯兄弟是現行的反G命,侯兄弟他們帶着人在哪裏對峙呢,你快點去吧。”
少苦急忙說道:“走,多喊點人,要是真的動手就不要客氣,讓你收集的證據收集的怎麼樣了?”
老貓急忙說道:“收集了不少,不多都是一些小問題?”
少苦狠狠的說道:“問題雖然小,可是性質嚴重,那可是思想問題,給他上綱上線,他肯定跑不掉。我們走快點,千萬不要讓猴子他們吃虧了。”
少苦和老貓帶人趕到的時候,雙方都在僵持着呢,猴子他們對調查組一點都不害怕,吳明祥氣的咬牙切齒,一點辦法也沒有。
少苦很快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原來調查組的人找剛子瞭解情況,剛子仗着少苦,對調查組的人十分不客氣,調查組的人就把剛子揍了一頓。
這下子調查組的人捅了馬蜂窩,猴子這幾天一直盯着調查組的人,看到剛子被打了,還客氣什麼,直接喊了一幫鐵桿兄弟衝到調查組的辦公室,把調查組的幹事打了一頓再說。
吳明祥得到消息,急忙帶着保衛科的人過來了,吳明祥看到調查組的人被打了,急忙讓保衛科的人抓人,還羅列了一大堆罪名。
保衛科的幹事都是精明人,除了少數幾個吳明祥的老下級,其他的人吳明祥哪裏指揮的動,大家都在這裏對峙着呢。
大家看到少苦過來了,非常自覺的讓開一條路。
少苦冷冷動手說道:“吳書記好大的威風。”
吳明祥扯高聲音喊道:“周書記,侯天明公然反抗調查組,而且還打傷了調查組的幹事,這可是公然的反G命,難道你還想包庇他?”
少苦不屑的說道:“是不是反G命,不是你說了算的,我還說你纔是隱藏在人民內部的敵人,企圖破壞我們橡膠園建設,現在終於暴露出狐狸尾巴?”
吳明祥這次有備而來,得意說道:“周書記,你對我老吳有意見不要緊,可是現在是調查組的事情,調查組正在調查你的事情呢,你上次打擊破壞年輕革命小將的造反運動,已經是公然和中Y的政策相對抗,難道你這次還想打擊破壞調查組嗎?”
少苦蔑視的說道:“拉着大旗做虎皮而已,什麼調查組?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打着中Y的旗幟嗎?我可是一號欽點的農場書記,你們和我過不去,就是和一號過不去,就是公然反對一號的決策,你們纔是現行的反G命,現在證據確鑿,你們還想抵賴嗎?”
調查組的人被少苦倒打一耙,氣呼呼的吼道:“放屁,我們纔是中Y的代表,代表中Y 的權威,我們接到舉報,你在農場打擊破壞人民羣衆的革+命運動,企圖搞自己的獨立王國,你還不接受我們調查的調查?”
少苦反對的說道:“農場的四青工作開展不順利,農場下面有根子,就是吳明祥爲首頑固派;而且上面也有根子,上面的根子就是你們這些隱藏在人民內部的敵人,你們現在自己蹦出來,想混手摸魚,企圖破壞我們的橡膠建設,你們就是敵特分子。”
少苦馬上高聲喊道:“對於敵特分子,我們堅決不要留情,冒科長,把他們都抓起來?”
吳明祥沒有想到少苦的膽子那麼多,居然不把調查組放在眼裏,急忙大吼道:“誰敢?調查組是中Y來的?你們是想對抗中Y嗎?”
老貓早就看吳明祥不順眼,直接一個腳把吳明祥踹了飛出去老遠,大吼:“把他們都抓起來,有人反抗,就是JJ敵人,不可客氣,給我狠狠的打?”
調查組的人本來還想反抗,看到躺在地上哀聲不斷的吳明祥,嚇得不敢動手,跟着老貓抓人的人,都是南都賴得鐵桿兄弟,看到剛子他們被打了,剛子可是他們的好兄弟啊,還客氣什麼,管他反抗不反抗,先暴打一頓再說。
少苦鄙視的說道:“就你們這些慫瓜還是中Y代表,國家要指望你們這些慫包,我們的國家早就完蛋了。”
調查組的一名幹事吼道:“周少苦,你要明白你現在所作所爲,你這次公然抵制中Y的政策,性質十分惡劣,你還不懸崖勒馬,否者只有死路一條?”
少苦無所謂的說道:“我就算死,死之前,也要拉着你們墊背。你們真是蠢貨,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調查組的幾位幹事臉色一沉,被少苦的強硬手段嚇到了,看到少苦一條道路走到黑了,要麼就是真正的JJ敵人,什麼都不在乎,要麼就是背景很強大,什麼都不怕。
如果是第一條的話,他們就完蛋了,肯定是死路一條;如果是第二條的話,他們也很慘,以後的前途肯定完蛋了。
...
猴子難過的問少苦:“五哥,我們真的要打算離開嗎?”
少苦嘆氣的說道:“是啊,抓了中Y調查組的人,肯定不會那麼容易脫身的,我們要早做準備,碼頭上貨輪,都要控制在我們鐵桿兄弟手裏?”
剛子傷心的問道:“五哥,我們走了還回來嗎?”
少苦興奮的說道:“當然要回來,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今天的離開,是爲了以後更加光耀的回來?”
最近發生很多大事情,最大事情莫過於林同志小人得志,終於當上了副主席,膨脹的野心,開始露出鋒利爪牙,和第一夫人勾結在一起,在全國上下興風作浪,掀起來了紅色+恐怖。
老貓急衝衝的跑過來,敲開少苦房間的房門,急切說道:“五哥,緊急電報。”
少苦拿到電報一看,沒頭沒尾,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情況緊急,馬上離開。
少苦把電報遞給了老貓,老貓搖搖頭說道:“我已經看過了,五哥,我們怎麼辦?走不走?”
少苦嘆氣的說道:“沒有見到敵人就跑了,不好吧?”
老貓嘆氣的說道:“擔心見到敵人就走不了了?”
少苦想了想說道:“等到天亮再說吧?不過準備工作要做起來,萬一被打個措手不及就麻煩了”
等到天亮的時候,少苦想走已經走不掉了,少苦沒有想到,有人那麼看得起自己,居然調動了一個排的全副武裝的戰士來抓自己。
少苦現在才明白,原來是林同志和自己過不去,居然動用了羊城軍區的人,真不明白少苦和林同志有那麼多的深仇大恨嗎?
少苦當然和林同志沒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可少苦和糠先同志有,少苦可是糠先同志的眼中釘啊。現在糠生同志和林同志可是蜜月期,糠生同志的面子總是要給的,所以糠先說動了林同志調到軍隊來抓人。
可是他們都小看少苦了,少苦雖然被抓了,可是想要離開,沒人攔得住。
....
海南碼頭上,幾艘貨輪都準備好,隨時準備離開,碼頭上站滿了很多人。
少苦看了看自己的這些鐵桿說道:“願意跟我走的,上船,不願意跟我走的,自己保重。”
馬學軍擔心的問道:“五哥,我去哪裏啊?”
少苦好奇的說道:“我們去美國,資本主義在這個世界上最大的國家,我要打入敵人的內部,去鑄造我們的東方神話。”
剛子也憂心的問道:“五哥,那我什麼時候回來?”
少苦嘆氣的說道:“我們這個國家已經病了,可惜我們無能爲力,等着這個國家病好了,我們就回來了,至少要十年吧。”
大家很多人都不捨得,可是有人帶頭上船,其他人也默默的跟着上船。
少苦最後一個上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很多人全副武裝的追了過來,估計是發現少苦越獄逃跑了,得到消息馬上趕過來了。
老貓很不客氣直接把重機槍全部架到船頭,萬一衝突的話,那就真的不能客氣,否者船長的100多人,他們的命運都是悲慘的。
爲首的排長大聲吼道:“周少苦,你真的要與人民爲敵,要頑抗到底嗎?”
帶頭的排長想衝上來抓人,可是看到船頭的機槍,嘆了一口氣吼道:“你永遠是人民的敵人?”
少苦賴得理會,大吼一聲:“告別了,我親愛的祖國,我們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