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回到南都了，最近要準備出海的事情了，之前送到上海維修的貨輪已經回來了，增加了幾個大的冷倉，少苦今年打算大幹一場呢，少苦的目標是8000噸。

少苦還沒有動作呢，大家都聞到魚腥的味道，很多人開始走人情了。現在少苦的級別上來了，來找少苦走人情的都是一些大人物了，以前的那些人都非常自覺消失了，張大媽再也不說讓少苦給幾個出海的名額了，街坊也不提這一茬，覺得這些小事情不應該來煩少苦，那是耽誤少苦的工作。

再說，少苦對西門口的街坊絕對沒的說，西門口街坊都沾少苦的光了，家裏不缺雞蛋吃，想吃雞蛋，到了副食品商店預定，連票都不需要，總能優先購買到。雞蛋在市裏永遠是搶手貨，基本是有票都買不到那種，可是西門口的街坊永遠都能提前買到。

至於豬肉什麼都不用說了，想吃肉，提前說，不用票就能吃到，而且經常有免費的豬血吃，都是街坊鄰居拿回來的，食品廠殺豬，豬血都是免費往家裏。可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回來的，都是跟着少苦混的那些小夥伴纔有資格拿回來，他們拿回來，街坊鄰居都能混點吃吃，別人只能羨慕的份。

今年的大西瓜和蔬菜瓜果也沒有少吃，西門口跟着少苦混的小夥子太多，經常一卡車一卡車往家裏拉西瓜回來，以前一家只能分半個西瓜，現在一家都能分好幾個小西瓜呢。像南瓜，冬瓜，黃瓜之內的更多，家裏經常吃不完。

少苦現在在西門口的威信特別高，大家都不好意思爲了這點小事情，耽誤少苦重要的工作。

南都市裏等到風聲，毛文寬跑的最快，上次因爲雞蛋的事情捱了批評，這次想壓上海一頭呢。毛文寬一直都在盯着少苦，看到少苦最近頻繁出現在江邊，就知道少苦要有動作了。

毛文寬笑呵呵的看着少苦問道：“小五，是不是要出海了？我們南都的份額可不能少啊？我的要求不高，500噸怎麼樣？也應該讓南都的市民過個好年了？”

少苦善意的提醒道：“500噸沒問題，問題是你們準備給多少錢啊？你之前欠我的就不算賬了？你也不能總是欠我的錢吧？你也知道，我最近要窮瘋了？”

毛文寬厚着臉皮說道：“錢肯定是要給的，不過先欠着而已，南都市政府在這裏，難道還能跑了不成？”

少苦沒好臉色的說道：“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南都市民吃魚沒問題，我讓食品廠直接和供銷社對接，到時候和供銷社結算吧？你們還是不要參合了，錢到了你們市財政，就沒有我的事情了？”

毛文寬臉皮已經經久考驗了，一點在乎的說道：“市裏窮啊，我這個專員當個窩囊啊？人窮志短，我有什麼辦法啊？”

少苦故作生氣的說道：“所以我就是一直肥羊，想擼羊毛就來擼幾把，你總要給我一點活路吧？你上次在我這裏弄走了10噸桔子吧？一分錢沒給吧？”

毛文寬不屑的說道：“那點桔子才幾個錢啊？你也大人物，注意點影響啊？”

少苦幹淨利落的拒絕說道：“魚的事情我直接和供銷社對接吧，以市政府的名義，至少500噸提供給南都，留20噸給你走人情，其他的就管不了了？”

毛文寬想了想說道：“20噸有點少了，多加一點吧？”

少苦沒好氣說道：“20噸免費的，兩萬多塊錢呢，免費給你的，你還不夠啊？一幫人可沒有這麼大的面子啊？”

毛文寬想了想20噸給自己私人走人情的，已經非常給面子了，南都市裏有500噸怎麼也差不多，150多萬人，每人差不多吃到大半斤了，到時候市裏還提供一批豬肉和雞蛋呢，過年絕對是一個豐盛的好年了。

毛文寬勉強同意的說道：“好吧，到時候不夠再找你要，你幫我多預備點，我知道你比較忙，不耽誤你了，我先走了。”

毛文寬前腳走，李平煌後腳就到了。

李平煌咧着大嘴說道：“祝賀小周廠長在大海上大殺四方，大展宏圖，展翅高飛，滿倉而歸？”

少苦呵呵恭賀說道：“祝賀李部長步步高昇，早日當上將。”

李平煌哈哈笑道：“借你吉言了。上將還是太有難度了，現在不打仗了，基本沒有指望了。”

少苦恭維說道：“你現在功勞顯赫吧，整個大軍區將近30萬人的後勤不都是你負責的嗎？這個功勞還不夠大啊？”

李平煌謙虛的說道：“那不是功勞，是本職工作。”

少苦嫌棄的問道：“謙虛吧？你就繼續謙虛吧！哎，你可是黃鼠狼拜公雞的門，反正我在你眼裏就是一個可愛的公雞，這次又不安好心吧？”

李平煌心裏非常贊同少苦的話，應該把公雞改成母雞，平時可以生蛋用，關鍵時刻也能殺雞吃肉喝湯，嘴上卻否認的說道：“哪有？別把我想的那麼壞好不好啊？你上次答應我的事情呢？怎麼樣了？你馬上出海了，總要給我一個答覆吧？”

少苦飛快的搜索腦袋，和這幫人說話都要小心點，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套進去了，少苦想了半天，實在沒有想到什麼事情，估計李平煌又是栽贓，少苦奇怪的問道：“我答應你什麼事情啊？你可不要忽悠我？”

李平煌看着少苦警惕的樣子，試探的問道：“上次和你說的海軍退伍士兵的事情，你不是答應我了嗎？”

少苦“哦”一下想起來說道：“我是答應你考慮考慮好不好，沒說一定要啊？是東海艦隊的吧？現在和光頭黨不是一直打仗嗎？怎麼還精簡士兵啊？”

李平煌嘆氣說道：“自從一江山戰役之後，海軍就沒有大戰可以打了，光頭黨也都是小打小鬧，要不了那麼多人啊？這次全國太裁軍嗎，海軍也不例外，大概4000人吧？所以想你幫忙安置一下，他們都是爲國家打過仗的一些人，萬一有需要，還是要召回的？”

少苦吃驚的問道：“不是吧？那麼多人？整個東海艦隊才幾萬人啊？十分之一都減掉啊？要打仗怎麼辦？”

李平煌得意的說道：“打仗就召回，估計是打不起來了，反正你農場也要人，幫忙安置一下吧？國家培養一個海軍戰士也不容易，一百個農民，種一年的田，才能養活一個合格海軍戰士，不能讓他們荒廢了，跟着你打打魚，也能熟悉熟悉水性，關鍵是把身體養好，農村的生活太艱苦，真的回去種田，萬一發生戰爭，身體吃不消啊。。”

少苦搖頭說道：“4000人也太多了吧？你已經送了5000人過來，我頂不住了啊？”

李平煌不信的說道：“市裏十萬人都能接受，那些老弱病殘你都不在乎，難道在乎這些精幹的小夥子啊？當兵的都不容易，呼之則去，去則能種田；招之則來，來則能打仗，不忍心啊，你也知道農村現在的情況啊，要是條件好點，我也不開這個口了？。”

少苦聽到“招之則來，來則能戰”的份上乾脆說道：“好吧，就衝你後面的一句話，4000人都要了，你們軍區不是搞農場嗎？這批人全部塞到農場裏面去？”

李平煌看到少苦一下答應了，痛快的說道：“可以，沒問題，反正農場都是交給你，就這麼說定，什麼時候讓他們報到？”

少苦想了想說道：“先調個200個人吧，要在軍艦服役的，能在海上生活的那種，不要地勤工作人員，他們都要跟我出海打漁的？”

李平煌乾脆的說道：“行，沒有問題，後天找你報告。”

少苦點頭說道：“可以，你們軍區農場劃定了嗎？要是交給我的話，要儘快啊？年底必須到位啊？”

李平煌爲難的說道：“省裏不同意劃到蘇南，說蘇南的地方太緊張，讓我劃到蘇北去，軍區領導還在爭取呢？”

少苦無所謂說道：“那你儘快吧，那這批人先安排到湖西農場去吧，你快點組織人手去蓋房子啊，不要搞的大家沒地方住啊？”

李平煌商量的問道：“農場的位置有三個地方選擇，想問問你的意見，一個地方就是溧縣南面，和你的農場結合在一起，方便你管理；第二個地方是蘇省浙省和徽省交接的地方，和你的湖西農場靠在一起；第三個地方就是在蘇北的，蘇北隨便選擇了。你有什麼意見？”

少苦想了想說道：“你們都考慮的這麼周到了，我還能有什麼意見？我想問問你們建農場的目的是什麼？爲了糧食？”

李平煌沒好氣說道：“廢話，當然是爲了糧食。”

少苦困惑的問道：“你們軍區的糧食夠吃了吧？怎麼可能還缺糧食呢？”

李平煌鄙視的說道：“夠個屁，軍區都是小夥子，一頓飯可以吃兩斤三斤糧食，一天吃掉八九斤糧食，你算算怎麼可能夠呢？糧食多了也換點其他物資，和其他軍區調劑調劑，什麼東西都離不開糧食啊？”

少苦恍然大悟，少苦一直按照市裏的標準來算糧食，覺得軍區的糧食怎麼也夠吃了，要是按照放開的條件來說，糧食多了可以和別的軍區調劑，換點海鮮，換點棉花，換點水果，也可以直接賣錢啊，軍區怎麼也不會嫌棄錢多吧？其實這個年代的軍區還很窮的，團長的房子標準就就是三間房子，還抵不上一個廠長的待遇呢，其他士官更不用說了，兵工廠和科研人員的待遇更加差，基本都是憑着精神戰勝物資條件在工作。

少苦意識到自己錯誤了，嘆氣說道：“你們軍區也真夠窮的可以。行了，事情我答應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李平煌嘿嘿問道：“你不是要出海了嗎？到時候支援點魚肉罐頭唄？你剛纔也說了，軍區挺窮的，你總要表示表示吧？”

少苦點頭說道：“這個我心裏有數，你放心吧？”

李平煌不甘心的問道：“別啊，給個具體數字啊，我好給領導交差？”

少苦想了想說道：“100噸，免費的，十萬塊錢呢？”

李平煌馬上鄙視的叫到：“十萬元你拿得出手啊？太丟你的人了吧？500噸？”

少苦沒好氣的問道：“你們的口氣不要那麼多好不好，你軍區總共才幾個人嗎？整個南都200萬人，我才提供500噸，那是要收錢呢。給你們100噸免費的，你還想怎麼樣？我現在很窮的。”

李平煌不鬆口叫到：“那也太少了，你這不是看不起軍區領導嗎？400噸，至少的。”

少苦提示的說道：“吃人家的嘴軟，那人家的手軟，請你要記住，想要400噸可以，100噸免費，其餘300噸付錢。”

李平煌就像被少苦踩到尾巴，尖叫道：“你掉錢眼裏面去了吧？張口閉口要錢，丟人吧？”

少苦理直氣壯的說道：“我不丟人，你要嫌棄丟人，你把錢給我？”

李平煌昂着頭說道：“你都怕丟人，我老皮老臉的更不怕丟人了，你也知道軍區那麼窮，要發揚發揚風格啊？”

少苦嫌棄的說道：“行了，不要鬥嘴了，鬥半天也是那樣。100噸，我答應了我做到，沒有答應的對不起了，你快點回去幫我通知人，不要耽誤我的事情。”

李平煌也同意說道：“先這樣，我回去通知人，400噸的事情，我們回頭在商量啊？”

少苦打發了李平煌，估計省裏的大佬也要出面，就是不知道來的是陳省長還是何副省長，現在少苦在大家的眼裏，就是唐僧肉，大家都來咬幾口才滿意。

少苦很自覺的先去了楊書記辦公室，鐵廠現在蕭條多了，整個車間也是空蕩蕩的，再也沒有當年鐵老大的風光了，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鐵廠在南都的單位裏面，還是響噹噹的。

楊書記看到少苦，打趣的說道：“哎呦，周廠長來了，省裏領導的大紅人啊？你現在要出海了，門檻都要被踏破了吧？”

少苦呵呵說道：“我來給領導彙報工作，你可是食品廠的書記啊？”

楊書記笑着說道：“還記得我啊？不錯不錯，這次過來有何貴幹？”

少苦直接說道：“馬上出海了，看看領導有什麼吩咐啊？”

楊書記想了想說道：“你也是老資歷，我也沒有什麼交代的，注意安全，回來鐵廠帶回30噸魚肉罐頭就行了.”

少苦痛快的說道：“沒有問題。30噸夠不夠啊？你不要走人情啊？”

楊書記嘆氣的說道：“沒錢給你，現在鐵廠比較難了，上面的撥款少了一大半，工廠開工都不足，沒有多餘的錢了。30噸差不多了，鐵廠每人發十斤，其他給上面單位送一點，今年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有點魚吃就不錯了。”

少苦豪氣的說道：“沒關係，給你準備50噸吧，。我要的鋼材沒有問題了吧？我等着用呢？”

楊書記故作生氣的說道：“少了別人也不會少了你的啊，你可是我們鐵廠的人，今年鐵廠可是沾你的光了啊？”

少苦和楊書記聊了一會，又去了南汽廠，南汽廠也鐵廠差不多，也冷清的要死，趙書記看到少苦，難得有點笑容，聽說少苦要出海了，想開口要魚可是忍住了，南汽廠的日子也不好過，沒有多餘的錢給工人發福利了。

少苦好奇的說道：“趙書記，楊書記要50噸魚，我給你也準備50噸吧，免費的。”

趙書記聽到少苦張口50噸，有點不好意思說道：“那怎麼好意思，那是佔你的便宜啊？”

少苦慷慨的說道：“支持趙書記的工作，以前趙書記一直那麼照顧我，我總要表示表示吧？”

趙書記開心的說道：“行，那我代表南汽廠感謝你了，等你回來，我和老楊請你喝酒。”

少苦在南都晃了一圈，然後就去省裏，最後一個大老虎，搞定了準備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