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省長非常高興的和少苦握着手呢，這次省裏真是賺大發了，500萬斤西瓜，只多不少，1300頭豬，5萬隻雞，請軍區幫忙出動到了兩百部卡車，一天的時間才運完，省裏擔心半路有人截胡，讓何副省長親自坐鎮農場，確保這批送到京城物資，必須一斤不少的送上火車。

人多力量大，幾千號人，一哄而上，終於把這幫大爺送走了，少苦看着空蕩蕩的瓜田，一半的西瓜，都被這幫土匪拉走了。

薛大勇平時蹦的歡，這次蘇省搶了他們的雞蛋和西瓜，屁都不敢放一個。薛大勇本來聽說蘇省連雞帶蛋一窩端了，氣呼呼的找他們算賬呢。這個慫包，聽到蘇省的領導說都是送到京城給老領導之後，就像一個悶瓜了。西瓜也不吃了，雞蛋也不要了，豬肉也不惦記了，從來沒有見過薛大勇這麼慫，一羣馬屁精。

施明祥看到少苦的心情不好，安慰說道：“五哥，不要氣餒，再過一個星期，西瓜肯定有百萬斤了，夠你還債了？”

少苦鬱悶到問道：“今年上半年又算白乾了，我們種田，他們吃瓜。哎，那麼多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他們一分錢不花，全是虧本的買賣啊？”

施明祥哪敢說領導的壞話啊，支支吾吾不敢應聲，換個話題說道：“五哥，你放心吧，接下來的秋收，我們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少苦問道：“你們農場現在怎麼樣？有人鬧事嗎？？”

施明祥開心的說道：“大家都挺好的，前一段時間，有人在折騰，被我打發到突擊隊了。我們這裏人員比較複雜，有上海的，有南都，還有鎮江的，其他城市也有，大家分的派系比較多，各個派系之間斗的厲害，哪有敢鬧事的，生怕被別人舉報了。”

少苦聽到施明祥這麼說，驚喜的說道：“咦，你的這個辦法好，回頭把上海那邊的人，也調一部分到東方農場，讓他們內鬥，一旦他們鬥起來，就沒有空鬧事了啊？”

施明祥急忙應承說道：“可以啊，回頭我和老王商量一下。”

少苦忽然想起的問道：“新來的錢志明怎麼樣啊？”

施明祥不明少苦的意思，據說錢志明是犯了錯誤的，可是反而提升爲保衛部副部長兼科長，錢志明過來工作非常認真，手段也比較狠。

施明祥實話實說：“錢志明也是厲害的角色，工作非常認真，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各個生產部搞調查摸底呢，抓了很多偷雞耍滑和好吃懶做二流子，命令他們在強制勞動修路呢。他的強硬手段嚇到不少人，各個生產部和生產隊的工作氛圍頓時好了很多。”

少苦默默的點了點頭，錢志明是聰明人，至少比黃令輝聰明，他知道自己是少苦的刀子，打算立投名狀呢。他這麼瘋狂的抓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幫少苦清理農場的不安定的分子，得罪的人太多，不會有好下場，他擺明了在做惡人呢，然後讓少苦來收買人心呢。

少苦嘆氣說道：“你們這邊的房子要抓緊蓋，馬上就有將近10萬的人要過來呢，這個任務很艱鉅，一定要保證糧食充足才行。”

施明祥急忙點頭保證，農場的人越來越多，房子的問題越來越嚴重，軍區的一個工程營一直在這裏蓋房子呢，一個生產部一個生產部的蓋過去，可是還是來不及，很多生產部自己也在組織人手蓋房子呢，可是還是趕不上別人過來的速度。

少苦正在和施明祥聊天呢，突然看到幾個老頭在下面拉扯呢，明顯想過來，可是保衛部的幹事不讓他們過來，老頭在哪裏發飆呢。

施明祥看到少苦詢問的眼光，有點不知所措的說道：“五哥，我馬上去把他們趕走，這幾個老頭就像狗皮膏藥，最近總是纏着我，我都煩死了。”

少苦好奇的問道：“這幾個老頭幹嘛的啊？”

施明祥急忙解釋說道：“之前幾個公社的中學校長，總是找我要錢要糧食，還要我搞定中學升學的事情？我和他們說了，國家在精簡學校了，生產部的中學都撤銷合併，到時候統一辦中學，他們最近總是找我麻煩呢，抵制上面的精簡政策，我都不知道拿他們怎麼辦了？”

少苦想了想說道：“你讓他們過來吧？這麼熱的天，一把年紀了，也不容易。”

施明祥對着保衛幹事揮揮手，意思是讓他們幾個老頭過去。

領頭一個老人家精神很好，爬山坡都不吃力，看來學校的半讀半農還是非常有效果的，大家的體力都非常好。幾個老頭很快走了過來，很有禮貌的問到：“周廠長好，施場長好？”看來他們已經打聽好了少苦在這裏，故意來堵少苦的。

施明祥乾脆的說道：“宋校長，你的問題要等一下，現在整個農場都在農忙期間。你也看到了，1600畝西瓜，省裏的領導親自坐鎮，整個農場幾千號人都來幫忙了，這個西瓜搶收工作還沒有結束，誰有空管你的事情啊？”

宋校長着急的說道：“施場長，學校的事情耽誤不得，學生馬上就要開學了。學校到底怎麼辦，農場要給大家一個說法才行啊？老師已經兩個月都沒有發工資了啊？家裏揭不開鍋啊？周廠長，不是我給農場的經濟工作增加困難，實在是時間太緊了，學校的很多工作都沒有安排，我們要等農場的文件啊？”

少苦好奇的問道：“宋校長，你等什麼文件，上面不是有文件嗎？學校要合併，教職工和學生要精簡一半，這個是原則，你們還沒有完成精簡任務嗎？東方農場已經完成了學校的撤銷和合並了。”

宋校長急忙解釋說道：“周廠長，不是我們沒有完成任務，是今年很多城裏的職工都到鄉下來了，城裏的學校可以按照上面的指標精簡，可是農場不行啊，農場今年要讀書的學生更多了，城裏精簡下來的職工家庭的孩子也要讀書吧？你不能不讓人家讀書吧？”

施明祥急忙解釋說道：“周廠長，我也是這麼和他說的，上面的政策一刀切，嚴格按照上面的政策辦，可是宋校長非要找了一大堆理由，不但不精簡教職工和學生，反而找我要錢給老師發補貼，要錢維修學校，要錢增加學校設備，這個我哪能做主啊？”

宋校長急忙補充說道：“學生真的不能精簡，很多人讀書讀到一半，你不能讓他們半途而廢吧？老師更不能精簡，學生越來越多，老師怎麼能越來越少呢？”

少苦反問道：“宋校長，那你上面下放的政策文件怎麼辦？公然不理會啊？”

宋校長馬上不認賬的說道：“那是你們領導考慮的問題，我只是一個校長，只能考慮學校的事情？”

施明祥氣呼呼的說道：“周廠長，你看到了嗎？蠻不講理？”

少苦呵呵笑道：“不是不講理，是知識分子的清高，總是以自己爲中心，哎。”

宋校長聽到少苦的話，臉色有點難看，旁邊馬上有人幫忙說道：“周廠長，施場長，我們也知道農場的難處，可是學校的更難，很多老師已經幾個月沒有發工資了，學生的補貼也沒有，大家都餓着肚子上學呢？”

少苦想了想說道：“以後農場的所有中學都是農場直接管理，農場也必須執行上面的政策，上面的政策是一半，那就必須執行，不折不扣的執行，學校精簡一半，教職工和學生也精簡一半，至於怎麼精簡這一半，有各個學校執行決定。我就不明白了，別的公社已經完成了撤銷和合並，怎麼到了你們這裏，怎麼這麼難呢？”

宋校長生氣的說道：“我沒辦法精簡，讀書孩子的權利，我沒有權利剝奪大家的受教育的權利。”

其他幾個校長，也紛紛出言幫忙，堅決不同意少苦的精簡方案。

少苦提議說道：“我給你們提個建議，就是取一半的精簡方案，教職工精簡就是，把教學成績排在後面一半的老師全部精簡掉，學生也是，每個班級學習成績在後列的一半，全部精簡，就這樣一刀切，就完成任務了，把有限的資源，給最優的學生來享用。”

宋校長馬上叫到：“這不公平，成績不能代表什麼，受教育是大家的權利，你這樣是剝奪大家受教育的權利。”

施明祥不理會宋校長的意見，馬上叫好說道：“這個辦法好，我怎麼沒有想到呢？留下成績好了，學習不認真的，就不要浪費國家資源了。”

其他幾個校長紛紛不同意，大道理講了一大堆，讓他們想辦法，屁的辦法沒有，可是別人的辦法又看不上，典型的知識分子的囉嗦。

少苦果斷的說道：“現在不是和你們商量，這個是農場的決定，也是上面的政策，我再強調一遍，上面的政策無條件遵守。老施，你通知到各個學校，一刀切，切完之後在合併，必須完成一半的精簡指標。”

施明祥堅定說道：“周廠長請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宋校長爲首的紛紛表示不同意，在哪裏囉裏囉嗦的廢話呢。

少苦突然有想到更好的辦法說道：“以後中學生的補貼都取消，我們是農場的中學，不是公社中學，縣裏沒有這部分財政補貼給我們，我們也不能浪費，願意讀書就去讀，不願意就拉倒。”

如果剛纔少苦的確定只是切膚之痛，那麼現在這個決定，那就挖骨之痛了，幾個老校長差點暈過去了，取消對學生的優待，中學生沒有糧食補貼，很多學生真的讀不起書了。

少苦看到幾個老校長要發飆，大聲說道：“你要是想要補貼，自己去縣裏把學生的補貼要回來，我一分錢不會截留，但是如果縣裏不出這筆錢，農場肯定也不會出。”少苦後面還有一句沒說，現在這幫學生不務正業，讀書不認真，天天想東想西，養着他們太浪費，還不如回家幹活呢。

宋校長氣的想打少苦，考慮到自己的年紀，不敢動手，氣呼呼說道：“這個校長我不幹了，誰願意幹誰幹？”

少苦開心的說道：“可以，算主動精簡，可以少一個精簡名額。老施，學校合併必須儘快完成，湖西農場只能有兩所中學，不過既然取消補貼了，學生的數量可以放寬，願意來就都來吧，沒有人數限制，不過教職工的人數，必須按照上面的政策執行。”

施明祥保證說道：“好的，9月份開學前，肯定完成中學精簡和合並工作。”

其他幾個校長本來也想撂挑子，突然聽到放開學生的人數限制，也不是什麼辭職的廢話了，急忙問道：“那學生不用精簡了？”

少苦等着眼睛問道：“農場取消了學生補貼，學生的多少，又不給農場增加負擔，所以人數不受限制，我這次不剝削大家受教育的權利了吧？”

宋校長委屈的說道：“沒有補貼，很多人飯都吃不飽，哪有還能讀書呢？”

少苦無奈的說道：“那是他們家人的事情，既然想自己的子女出人頭地，那必要的錢還是要花的，難道要農場給他們養兒子嗎？”少苦剩下的話沒有說，這幫學生讀書也是白讀書，現在工廠不招工，大學很少招生，機關都在精簡，等他們讀書出來，工作肯定找不到，正好趕上最熱鬧的時候，這幫學生，基本就是破壞分子，到時候把學校破壞的一塌糊塗，把老師斗的要死，何苦呢。

旁邊一個校長急忙問道：“周廠長，既然學生不精簡，那中學和老師就不能精簡了，要不然教師裝不了那麼多學生啊？”

這幫校長腦袋很靈活，搞了半天又回到原點，擺明不想精簡啊。

少苦果斷的說道：“學校和教職工精簡是上面的政策，我這個廠長還想幹下去，就要不折不扣執行上面的命令。教職工必須精簡，中學也必須精簡，不過兩個公社離得太遠，爲了孩子讀書方便，可以把中學名字改成一樣的，比如說農場第三中學一部，農場第三中學二部，學生還在原來的學校讀書啊？”

幾個校長聽到少苦的話，臉上都露出喜色，很快有愁眉苦臉的了，奢望的問道：“那老師呢？老師怎麼辦？”

少苦擺擺手說道：“除非老師不要工資和糧票，要不讓我也沒有辦法了？你們只能多辛苦點，或者你們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告訴我。”

幾個老傢伙也在哪裏唉聲嘆氣的，一臉希望的看着少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