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苦一不小心點了一把火，這把火把整個南都都燒着了，把很多單位燒的都是怨聲連天，把很多家庭都燒的雞飛狗跳的，燒的整個南都哀鴻遍野，慘叫連天。

招工的名額競爭，競爭到當然是好事，競爭不到，最多就是抱怨幾天，我看到你被錄取了，最多就是妒忌幾天，大部分是不傷和氣的，可是清退這種事情，那就不同了，講的難聽的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那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這可是要流血衝突的。

很多單位，原來還算和諧的關係，隨着中央清退政策下來，都變得非常敏感和緊張，似乎一下子，自己身邊多出了很多敵人，一些刁民都都想害朕。

原本脆弱的關係，隨着少苦這把火，變得赤膊上陣了，既然躲不過了，那就不用客氣，送走一個安全一個。

於是很多單位開始揭發檢舉，原來一些不良記錄的同事的舊賬被翻了起來，佔過單位的便宜，拿過單位的東西，既然算舊賬，那就算吧，有幾家的歷時是光明的呢？整個南都，一下子讓大家體驗了人心都是壞的，整個周圍找不到一個好人，大家都有污點。

很多單位一時間，都是雞飛狗跳，你檢舉我，我揭發你，文鬥不行就武鬥，上班鬥完下班回家繼續鬥，一個人上陣不行就全家一起上，這可是全家的大事情，一旦清退，就是全家一起回鄉，這個時候，大家的本來面目都露出來了。

整個南都現在都沉浸在你死我活的鬥爭中，每個單位都指標，一天不完成指標，一天都不放心，你工作表現再好有什麼用呢？萬一被人抓住小尾巴，就回老家支援農村建設吧。

雖然大家被代食品折磨的欲仙欲死，一個一個都囂張的叫着，吃這個還不如回農村種田呢，可是真的讓你回農村種田了，大家都是縮頭烏龜，可現在縮頭烏龜當不下去了，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那就不要烏龜殼了，化身一條一條毒蛇，幹掉一個是一個，看誰笑的最後。

少苦坐在辦公室裏面喝茶呢，按照中央的政策，結合市裏的政策，少苦已經清退掉一半，遠遠超額完成了指標，現在鬧得最大的清退風波，和自己關係不大，少苦擺明了看熱鬧，看熱鬧的同時，要把王家趕回甸崗老家，王家也風光了很多年了，欠的債可以還啦，沒有人可以拿了周家的東西，還那麼悠閒自在的生活的；還要把董璇的那個表哥也趕回家，直接趕回鄉下去，城裏都讓他待不住，讓他知道什麼是報應。

少苦正在沉浸在自己美好的打算中呢，看着意外而來的楊書記和趙書記，很奇怪，這兩個老傢伙最近忙的屁股冒煙了，居然有空來看自己，非常意外。

少苦急忙給兩個大佬倒茶，楊書記喝了一口茶，欣慰說道：“少苦，還是你這裏安靜，我和老趙那裏已經成了戰場，熱鬧的很。”

少苦謙虛的說道“運氣好而已。”

趙書記沒好氣說道：“知道你的小子鬼主意多，你給我出一個？”

少苦沒好氣說道：“我可正派人，你們可不要冤枉我？”

趙書記一頭的火氣呢，生氣說道：“你快點給我們出個主意，你沒有看到你楊伯伯，頭髮都白了很多啊？”

少苦隨意說道：“按照市裏的政策辦，不是有標準嗎？”

楊書記沒好氣說道：“屁話，這麼簡單就行了，我們來找你幹嘛？按照市裏的標準，你的那些兄弟全部都要回鄉下去，而且，一刀切，人數太多了，超過了市裏的要求指標，所以這個才難啊？”

少苦好奇的問道：“你們鐵廠的指標是多少人啊？”

楊書記沒好氣說道：“保證生產的情況下，10%，200人左右？”

少苦驚訝說道：“200人？這也太多了吧？鐵廠不是很忙嗎？一下清退這麼多人，不影響生產嗎？”

楊書記搖頭說道：“上面的政策，沒有辦法，別的單位執行的力度更大，你知道食品廠的指標多少嗎？20%，服裝廠和紡紗廠也差不多，20%。”

少苦覺得這是要瘋了節奏的，不過想到有一個比較嚴格執行中央的政策的陳書記，少苦就理解了，就是30%，少苦也覺得正常，他本來就是一個口氣非常大的人，一旦上面有了政策，恨不能一步直接完成，南都人民有了這個書記，也算到了黴了。

少苦佩服說道：“還真佩服，拖一拖不行嗎？打個折？這不是你們擅長的嗎？”

趙書記嘆氣說道：“鐵老大，帶頭作用，大家都盯着鐵老大，我們不動，別人就不動，沒辦法，不但市裏催，省裏也在催我們，要我們起到榜樣作用？哎。”

少苦想了想，建議說道：“有兩個辦法？給你們參考？”

趙書記激動說道：“有兩個，先說第一個？”

少苦呵呵的說道：“第一個辦法就是常用的辦法，公開抽籤確定，留和走，是留是走，就看自己的運氣，公平合理啊？”

趙書記想了想說道：“這個不行，萬一運氣不好抽到一些技術骨幹怎麼辦，那些可是人才，他們都走了，留下一幫運氣的好廢物，工廠就完蛋了？”

少苦奇怪的問道：“不是這兩年的農村戶口轉過來的嗎？這樣的還有技術骨幹嗎？”

楊書記點頭說道：“是啊，總有幾個人才啊？而且還有幾個很硬的關係戶，你的堂哥不就在這裏裏面嗎？”

趙書記也同意說道：“這個辦法可以做參考，真的執行起來挺麻煩的，你還有一個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少苦無奈說道：“還有一個辦法比較缺德，也比較殘酷？”

楊書記不耐煩說道：“你廢話真多，你直接說辦法，至於後果，我們自己會考慮的？”

少苦咬着牙說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把選舉的辦法反過來用，把指標具體化，分配到每一個部門，選出他們認爲應該清退的人，按照票數的多少來確定，票數最多的，說明大家都不喜歡他，不能團結大多數的人同志，留着幹嘛？”

楊書記和趙書記聽了少苦的話，兩個眼睛頓時亮起來了，都覺得這幾個辦法好，對於被大家選出來的人的感情和想法，他們是不會管的，優勝劣汰，大家都討厭你，你還有臉皮留下來嗎？

楊書記不由自主的說道：“這個辦法好，這樣一來，誰還敢鬧事，誰還敢檢舉揭發，生怕別大家惦記上。”

趙書記也哈哈大笑說道：“是啊，是啊，這個點子真的絕了，這樣一下，大家都是和藹可親的一家人，生怕得罪別人，別人給自己一票。你小子不錯，點子果然多？”

少苦急忙建議到：“擔心那些心理素質不好的人，會走極端，你們要注意安全？”

這個事情還真的會有，特別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一旦發現自己成了最特討厭的人，發現自己成了過街老鼠，而且還要清退回鄉下，那點脆弱的自尊被糟蹋的一塌糊塗，加上身邊永遠不會缺少落井下石的人，那時候很多人估計只有選擇最一了百了的方式要維護自己的尊嚴。

楊書記強勢的說道：“多數人的選擇，不同意也不不行，公然抵制和反對組織的決議，保衛幹部強制執行，就是死了，屍體也要送回家。要是每個人都用自殺來威脅組織，那組織的威信不是成了笑話？”

趙書記也堅定說道：“不錯，有的時候該強硬的時候就要強硬，對於那些頑固分子堅決不用客氣，想不開自己活該。”

少苦沒有想到兩個笑呵呵的老傢伙真的也是笑面虎，都有冷酷無情的一面。不過想想也正常，兩千多人工人的書記，要是整天笑呵呵，還不讓那些野心家吃的骨頭沒有了，能夠鎮住兩千人妥妥的當了那麼多年書記的人，肯定有自己的堅定無情的一面，也有威嚴高大的一面，自己僅僅是一個只有20個人的小工廠的廠長，自己都有強勢不留情面的的一面呢？何況他們這種大人物呢？

鐵廠和南汽廠很快出了通知，民主集中制，一個月的考察期，由自己身邊的工友決定自己的去留，公開的匿名選舉，公開唱票，得票最多的人，清退回鄉下，團結大多數的人可以留下來。

整個工廠的氛圍馬上變了，助人爲樂，好人好事，主動打掃衛生，一些列積極表現窮出不盡，大家彷彿一下子進入了和諧社會，走到哪裏看到的都是笑容，一個人不小心摔跤了，立刻有十幾個人去擡着，熱情的送到醫院。

很快整個南都都進入了和諧南都，其他單位看到兩個鐵老大的點子真是絕了，你看看，自己身邊一下全是好人了，以前的刺頭和滾刀肉都不見了，看到了熱心的好人，大家下班了也不八卦看熱鬧了，組隊去掃大街，撿垃圾，幫助孤寡老人，走到大街上，都懷疑自己走錯了世界。

少苦沒有理會南都的巨大變化，少苦收拾收拾準備去鄉下待幾天，看看自己的果園怎麼樣了，少苦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果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