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裏非常熱鬧，少苦帶着一大幫人，在鐵廠的大食堂進行了出海前的大聚餐，光出海的船員就四十九個人，加上老刀和鬍子帶着他們兄弟過來幫忙，有六十多個人，少苦貢獻了一頭肥豬，一箱牛肉罐頭，這次出海至少60天，這幫人很長時間都不能這樣好好吃一頓了。

這次出海少苦改時間了，八點十八分出海，意思是大吉大利，碼頭上比較熱鬧，楊書記，趙書記，李部長，張海洋一幫兄弟，還有毛專員，何副省長都過來，章劍帶着一幫人也過來了，西門口的老街坊來了更多的人，都是給自己兒子或者孫子來送行，一幫人對少苦這次出海充滿了期待。

章劍看着公安局的一幫小夥子比較激動，爲了這個十個名額，公安局開會的時候，好幾個科長爲了搶名額急的都把槍放在桌子上了，出海60天，一天四塊錢，至少240元，加上獎金，少苦可是慷慨的人，這次收穫有好幾千，誰不想爲自己的下屬多爭取點，大家都不容易啊。

章劍突然拿出一根棍子交給少苦，囑咐少苦說道：“少苦，這幫小夥子交給你了，這個棍子也交給了，他們不聽話，你給我抽，往死裏抽。”

章劍說完對着那幫小夥子狠狠說道：“你們這幫兔崽子給我聽好了，出海了什麼都要聽少苦的，如果不聽，看到那個棍子沒，那是你們的父親親手磨出來的，專門用來打你們啊？”

一幫小夥子一臉的尷尬，有這麼來送行的老子嗎？既然送一根棍子專門來揍兒子，自己還是親生的兒子嗎？

碼頭上的其他人，都被章劍這麼搞笑的舉動逗的哈哈大笑，居然有人贊同的大吼一聲：“哎呀，這麼好的主意我怎麼沒有想到，回頭我也送一根棍子給五哥，專門收拾我家那個不聽話的小子。”

居然還有人幫腔說道：“我們一起做一根，要結實點。”

“是啊，是啊？算我一個。”好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說。

少苦對着碼頭上一幫起鬨的大叔，無奈的擺擺手說道：“回去吧，都回去吧，放心吧，一個不少帶回來，你們多買點鹽，魚肯定吃不了，要醃起來。”

“哈哈”碼頭上一片熱鬧的笑聲，離別的傷感悲傷被沖淡了很多。

貨輪在夜裏航行的挺快，很快到了無錫境內，王金山興沖沖的上來問道：“五哥，要不要來一網啊？”

少苦好奇的看着王金山問道：“怎麼了？嘴饞了？”

王金山急忙解釋說道：“哪有，不是帶點魚給薛書記嗎？”

少苦搖頭說道：“不用了，長江的魚太少了，浪費時間和力氣。還是早點到南海吧。薛書記在上海等我們呢？”

王金山建議說道：“現在撈一網，到上海正好天亮，讓新來的年輕小夥子練練手，也讓他們熟悉熟悉情況？”

少苦想了想同意說道：“這個可以，那行吧，你讓他們準備，我來找魚羣？”

王金山興沖沖去安排人去了，少苦就負責把魚羣引過來就行了。

薛大勇和李達生在上海碼頭上等着呢，凌晨就過來了，一直等到天亮纔看到少苦，看到少苦來了就放心了。

薛大勇急忙問道：“怎麼這麼晚纔到？你不說八點多出發了嗎？”

少苦解釋說道：“長江裏面撈了幾網，讓剛來的練練手，到達這裏正好天亮？”

薛大勇聽到有魚，開心說道：“收穫怎麼樣？快點找人卸貨吧？”

王金山聽到少苦說把昨天夜裏撈的魚都卸下給薛大勇，急忙把小夥子都喊過來，熱熱鬧鬧的去幹活了？

薛大勇對着李達生說道：“老李，這次辛苦你了，你帶着我們的兩條船跟着少苦後面，都聽少苦安排？”

李達生開心說道：“放心吧，薛書記，跟着五哥後面撿魚吃，這個事情要是辦不好，我直接跳到海里喂鯊魚？”

薛大勇沒好氣說道：“安全的去，安全的回，市裏等着你們凱旋歸來呢？”

少苦鄙視的說道：“我到的地方就是魚的禁區，你想餵魚都難呢，等着吃魚吧？”

三個人一起哈哈大笑。

少苦去了薛大勇的兩條魚船看看，大概是五百噸的漁船，還是很老掉牙的那種，少苦看着船上的有20多個人，除了幾個年紀比較大的，其他的都是年輕的小夥子，好奇的問道：“這些小夥子都當過兵吧？”

薛大勇得意說道：“那個是老程，他們幾個是的以前海軍投誠過來的，都是海上的好手。那些小夥子都是幾個單位的保衛科的，精挑細選出來的，水性都非常好，幹活更是好手。爲了這次出海，幾個單位都出血本了？”

少苦頓時對老程刮目相看，50都多歲，滿臉的蒼傷，沒有想到薛大勇還找到海軍出來的專業人士，不由得點了點頭。

少苦把老程叫到自己的船上來，自己這艘船排量最大，讓老程當船長，老程原名程再興，居然是滿人，家裏世代都是海軍，從小在軍艦上長大的，老資格的海軍，當年打小日本的時候參加過很多激烈的海戰，後來光頭黨的海軍沒有了，才閒置下來，解放戰爭的時候，跟着海軍一起投誠瞭解放軍，後來安排在輪船廠做工人，這次薛大勇知道少苦要經過臺灣海峽，還要去南海，費了很大的力氣，把老程和他幾個兄弟找過來幫忙。

老程雖然很多年沒有上船了，當年吃飯的手藝沒有丟，雖然不是負責開船的，但是對沿海的路線還是比較熟，聽說少苦夜裏通過臺灣海峽，已經算好了路程和時間，白天在哪裏休息都算好了，天一黑，火速出發，有驚無險的通過了臺灣海峽。

少苦通過臺灣海峽，就放心了，第三天的早上，終於到達了廣州的芳村碼頭。周全勝早就在等待少苦，知道少苦度過了臺灣海峽，周全勝就放心了。

周全勝看到少苦非常開心，熱情的邀請少苦上岸玩幾天，少苦拒絕了，周全的漁船已經準備好了，兩條漁船，兩艘快艇，隨時可以出港，都是十幾年的老漁民，海上生存經驗十分豐富。

少苦讓這幫兄弟都上岸了，去好好吃一頓，這次再出海，就要很長時間了，讓他們最後放鬆一下，周全勝幫少苦補給了物資和淡水。

少苦拉着周全勝小聲說道：“幫你帶了一點糧食過來，200多噸，你安排可靠人手來卸貨。”

周全勝樂激動的一把抱着少苦，激動說道：“小五，還是你對我最好，知道你乾爹困難，乾爹都沒有好意思開口，你都幫乾爹想好了？”

少苦聽到乾爹就頭疼，不耐煩說道：“不要乾爹乾爹的，我可不和你兒子搶家產。快點讓人幹活吧？”

少苦打量着周全勝準備了兩條漁船，，再看看薛大勇的兩條漁船，加上鐵廠的貨輪，如此龐大的漁船規模，足足有100多個人，在新中國的出海捕魚的歷史上，應該是第一次有這麼龐大隊伍吧？雖然上次蘇省的出海隊伍比較龐大，可是是好幾支隊伍。少苦這次的規模，應該是空前的，少苦也是歷史的創造者了，多麼讓人激動，讓人興奮啊？

周全勝現在也開始喝功夫茶了，請少苦體現一下廣東這裏茶文化，可是現在全國的糧食危機，很多有名的小吃都沒有了，少苦看着周全勝那股開心得意的勁頭也不打擊他，難道周全勝忘記少苦可是去過香港很多次的人，什麼好吃的沒吃過？還把少苦當做內地來的土包子呢？

周全勝喝了幾口茶說道：“小五，周伯伯感謝你，我這次能不能打開局面就看你了，葉書記雖然對我不錯，但是廣州這裏的幹部排外啊，我這次可是擔了很大的風險的？”

現在在東海地區，人民海軍和光頭黨打的厲害，柴油非常緊張，廣東這裏的局勢更加緊張，很多漁船都禁止出海，一個是柴油問題，二是安全問題，三是幾次出海的收穫比較慘。

周全勝這次主導的出海，雖然市委的人都比較有信心，可是更多人都不看好，認爲周全勝是好大喜功，居然和南都的單位聯合，在廣州老漁民的眼裏，南都的漁船都是在長江裏面有點收穫，到他們到了南海，就知道南海有多大，魚羣都多麼難找。至於南都去年在大海里面都是收穫，完全是運氣不錯而已。

少苦安慰說道：“放心吧，別人不知道我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我這次的目標是5000噸，要不然也不會帶這麼多人出海？”

周全勝驚訝的叫到：“5000噸，那我可以分到2000噸？這麼多足夠我交差了？”

少苦沒好氣說道：“是我帶5000噸回去，你至少3000噸吧？”

周全勝沒有被少苦的大餅砸暈，嘆氣說道：“幾百噸就夠交差了？2000噸就立大功了？”

少苦幹脆說道：“我幫你搞定2000噸，你到時候支援我一批汽水製造設備怎麼樣？又沒有多少錢？”

周全勝乾脆說道：“沒有問題，兩套設備都沒有問題，只要你給我運回2000噸魚。”

晚上的時候，大家在廣州逛了一圈都差不多了，少苦的三艘船都補充好了物資，少苦也不囉嗦，在廣州的大漁民不信任的眼神中，揚帆出海了。

周全勝的兩艘漁船都是配合少苦的份，每艘船隻有十幾個老漁民，除了負責開船的，就是負責清理魚獲的，捕魚這種主要工作都是少苦帶着他的兄弟完成，所以那羣老漁民都十分不信任的看着少苦，覺得自己的被忽視了。

少苦也不理會他們，事實勝於雄辯，強大的魚羣會讓他們服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