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送到之後，當天晚上糧食都送了下來，根本不用你催的，一兩都不少，直接送到大隊門口，那個速度和服務，建國十年都沒見過，所以國人對吃的熱情無與倫比的。

今天是最後一個水庫，李塔水庫，是比較小的水庫，一百畝的樣子，魚不超過2000斤，今天來的人也比較少，100多個吧，縣裏的卡車還在路口等着呢，社員們籮筐和籃子都準備好啦。

幾天下來，大家都是老手了，也不要少苦幹麼，在邊上坐着就可以，看着少苦坐在，大家心裏有譜啦。

少苦看着遠處的深山，若有所思的問道：“李書記，這就是老人山吧？”

李子灣很開心，這幾天收穫非常不錯，公社書記已經表揚好幾次了，今天終於輪到自己大隊的水庫啦，打算好好表現一下呢。

李子灣聽到少苦問，開心的說道：“是啊，以前你父親他們就在那裏打游擊的？我以前經常給他們送糧食的。他們那時非常非常難啊！”

少苦看着遠處一片一片山，路的沒有，想想都非常難，好奇的問道：“山裏有野豬嗎？”

李書記聽到少苦問野豬，嘆氣的說：“有啊，野豬太討厭了，去年很多糧食都被野豬糟蹋啦。不但有野豬，還有狼？”

“狼？”少苦來了精神好奇的問道：”“真的有狼啊？野豬你這麼不打啊？”

李書記聽到少苦好奇，搖了搖頭說道：“以前有槍還好，後來槍都上繳了，土槍對野豬沒用，大家看到野豬除非人多，否者都是跑的份。狼到不要緊，狼一般不惹人的。”

少苦對野豬的興趣比較大，有點小心問道：“李書記，你們打到野豬算誰的？”

李子灣聽到少苦這麼問，有點疑惑，聽少苦的意思還想打野豬嗎？猜測估計少苦想吃野豬肉啦。

李子灣老實回答：“都是上繳大隊，可以算成工分的。不過你要不說沒人知道的話，偷偷吃吃也不要緊。怎麼了？你想吃野豬肉？”

茅南的許書記聽到他們對話，哈哈大笑說道：”“小五不吃魚肉，肯定想吃豬肉啊，可是野豬不好打，有槍都不一定有用，回頭送你一條大魚吧，還是吃魚肉好，大魚肉比豬肉好吃。”

李子灣也笑呵呵說道：“沒問題，等會把最大的魚給小五留着，一定讓小五滿意？哈哈”大家都開心啊，這次抓魚大會戰，大家都很滿意。

少苦看着他們哈哈大笑，也呵呵的說道：“幾個叔叔，你們不知道我以前有個外號？”

“外號？”幾個人聽到少苦說自己外號，哈哈笑的更開心了，少苦的外號多了，他們可是領教啦。

少苦看着他們怪笑就知道他們誤會了，只好自己說了：“李書記，我抓的野豬能分我多少？”

李子灣看到少苦很認真的樣子，爲了少苦的安全還是勸說道：“小五，野豬真的不好抓，以後我們大隊抓到，我送一個豬腿給你，現在就算了吧？”

少苦看着幾個人都不相信自己，叫到:”“少安，你給幾個書記講講我這個野豬屠夫的輝煌事蹟。”

周少安在指揮人幹活呢，其實現在大家都知道怎麼幹，他只用在邊上看着就可以啦。他聽到少苦叫他，就急忙過來，周少安就給幾個書記講了講少苦怎麼掃蕩浮山的野豬的事蹟。

“啊？”幾個書記聽完都目瞪口呆的樣子，要不是相信周少安的爲人，都懷疑周少安是不是也在放衛星。

李子灣想了想，慢慢說道：“要真是你說的那樣，倒是可以考慮哦，老人山的野豬十幾頭還是有的，每年春天和秋天都來禍害糧食，頭疼的很？”

少苦好奇的問道：“李書記，萬一抓到野豬怎麼分？分我一半？野豬肉我不嫌棄？呵呵”

李子灣聽到少苦這麼說，也呵呵的笑道：“是肉我都不嫌棄，分你一半不可能，分你幾斤嚐嚐差不多？畢竟這是集體財產嗎？”

少苦聽到李子灣這麼說，沒有興趣，幾斤肉，送人都不夠。少苦本來打算打一頭野豬回去，給南都的一些親朋好友，還有一些小夥伴，每人都分兩斤的，現在大家肯定沒有肉吃，現在李子灣只能分幾斤給少苦，幾斤豬肉能幹嘛？少苦打算只能自己偷偷進山打野豬。

李子灣看到少苦嫌棄的眼神，不甘心的問道：“幾斤還不夠你吃吃，能分你幾斤不錯了，我們社員都分不到一斤呢？”

少苦聽到李子灣的話，搖頭說道：“幾斤肉還真的看不上，那就算了吧。”

茅西的尹文根聽到他們談話，氣呼呼的說道：“小五啊，人家李書記捨得分你幾斤不錯了，他可不捨得分一斤給我們呢？那可是豬肉啊。要不你去我茅西，我哪裏也有野豬，抓到分你一半？”

“一半？說話算是？”少苦聽到一半，有點動心。

尹文根聽到少苦認真的樣子，使了一個眼神，少苦明白了，急忙否定說道:“大家開開玩笑，不說野豬了，抓魚。”幾個人都懷疑的看着兩人，肯定有陰謀。

李塔水庫小，來的人不少，很快幾網下去，都差不多收工啦，大魚裝上車直接拉走了，根本不用李子灣他們擔心，晚上糧食就會送到大隊部，服務周到的很。

剩下的就是去大隊食堂，準備晚餐，反正魚湯管夠，少苦都吃怕了，說錯了，是聞怕啦。少苦有自己的小竈，吃的是細糧，大家對此都沒意見。

這次大會戰也差不多收尾了，少苦打算回南都了，南都還有很多事情等着少苦嗯。

少苦把李子灣拉出來，小聲問道：“李書記，你們這裏李莊有沒有一個姓兆的，別的地方搬過來的？”

李子灣一想，馬上說道：“有一家，泰州搬過來的，家有有三個女兒，好像最近生了一個兒子，怎麼了？”

少苦悄聲說：“你幫送十斤魚給他家，不要說是誰送的，可以嗎？”

李子灣很狐疑的神情，還是很快點頭說道：“沒有問題，十斤魚是嗎？我安排送一些大的魚過去？”

少苦放了心，開心的說道：“謝謝李書記啦。”說完就就打算回去。

李子灣看到少苦要走，急忙拉着少苦，悄悄的指了指遠處。少苦跟着李子灣到了小山坡，一臉疑惑的神情。

李子灣猶豫了一會，小聲的問道：“小五，你真的可以抓到野豬啊？”

少苦等了半天李子灣問這個，少苦決定用事實說話，正好旁邊有個大石頭，少苦撿了起來，在李子灣懷疑的眼神中，“砰”一下掰成兩半。

少苦用力一捏，“咯嘣”在李子灣驚疑眼神中，張開手，手上全是碎石子，少苦把手上另一半石頭遞給李子灣。李子灣驚顫的接了過來，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絲毫不損。

少苦伸手要了過來，“咯嘣”一下，張開手，又全是碎石子，然後把兩個手的碎石子都遞給李子灣，李子灣接在手裏，手都在顫抖呢，驚恐的神情研究半天，原來真的是石頭。

少苦看着李子灣研究半天，臉上有點正常，自信問道：“幹掉野豬沒用問題吧？”

李子灣還沒有徹底回神，囉囉的說道：“沒用問題，肯定沒有問題。”

少苦也不說話，等着李子灣好好想想呢。

李子灣想了半天說道：“分你太多了社員哪裏不好交代，公社也不好交代，豬肉太顯眼。”

少苦不擔心這個，只是擔心山上的野豬數量，好奇的問道：“這山裏到底有多少野豬啊？”

李子灣想了想說道：“一二十頭應該有的，大小就不知道了，誰也沒有數過啊？”

少苦想了想，試探的問道：“分我三分之一，悄悄的運走。要說有人發現，以支援鐵廠的名義，不是支援大鍊鋼嗎？”

李子灣聽到這麼說，頓時心動了，去年支持大鍊鋼，他們可是被坑慘了，自己帶糧食跑幾十裏山路去幫忙，還天天被人嘲笑。

現在以這個名義分豬肉肯定沒有問題，誰敢反對大躍進，反對大鍊鋼。

李子灣擔心問道：“你把豬肉送到鐵廠，你還能分到嗎？”

少苦呵呵大笑：“李書記，鐵廠是我家，我想吃就吃，想拿就拿，到了鐵廠，就是我做主，肯定沒問題？”

李子灣想了想，乾脆的說道：“那行，沒問題，什麼時候動手？”

少苦想了想說道：“你去幾個隊長商量一下，可以的話晚上就動手，你讓他安排幾個熟悉路給我帶路就可以啦。今天是有風，是個好天氣。”

李子灣也很利索。既然決定了就乾淨利索，馬上去安排人了。過了一會，一個陳武的隊長過來了，一臉興奮的樣子，顯然李子灣和他說了，看着少苦激動又緊張的樣子。

陳武以前經常幫新四軍運糧食，擡傷員，對山裏的路熟悉的很，聽到抓野豬，十分緊張和激動，給少苦介紹山裏的情況，少苦讓周少安把幾個堂兄弟喊來，晚飯後就打算進山。

今晚真的月亮雖然不圓，但是看得見，關鍵有風，風可以把食物的香氣帶到更遠的地方去，野豬聞到香氣，纔會下山送肉給大家吃啊。

陳武帶着少苦他們到了一個山谷，這裏是野豬下山經常走的位置，少苦四處看了看，找到一個比較寬闊的地帶，揮了揮手，周少安和幾個堂哥很自覺的開始幹活了。

紅薯的味道真想啊，要不是爲了野豬肉，周少安他們自己都想把紅薯分了吃了，周少安帶着他們挖了好幾個陷阱，然後等着野豬上當啦。

陳武看到弄得差不多啦，就帶着少苦他們到了一個避風的山坡，大家都自覺地去找樹枝來生火，還有找一個乾草來做墊子，晚上要在山裏過夜啦，安全工作要做好，首先火不能熄，二是多點乾草防潮溼。

大夥輪着守夜，反正沒有少苦的事情，少苦就悶着頭睡覺。

“咦”，少苦睜開眼，少苦的耳朵比較好，遠遠的就聽到野豬慘叫，居然還夾雜着野狼低吼，少苦心裏叫到：“不好，野狼在搶我的豬肉呢。”

少苦“嗖”的衝了出去，守夜的周少陽看到少苦衝了出去，急忙叫醒還在睡覺的其他人，其他人聽到少苦衝了出去，急忙拿着傢伙跟着追了過去。

少苦追着聲音衝了過去，只見有兩頭野狼，圍着一頭受傷的野豬在搏命呢。野豬的腿明顯受傷了，沒有衝擊力，所以了奈何不了兩個餓狼。

“嗚..”野狼看到少苦出現了，警示對少苦嚎叫。

少苦站在一邊不動，看着野狼和野豬的搏命，野豬估計有200多斤，野狼才60多斤，居然打的難解難分，野豬看到少苦也紅着眼睛嗷嗷的叫呢。

周少安他們聽到聲音，也追了過來，看到場景嚇一跳，幸好野狼和野豬內鬥，萬一統一對外，他們只有逃命的份，就是這樣的情況，他們也把手裏的傢伙握着緊緊的，生怕野豬和野狼發難。

野豬和野狼看到這麼多人在，也不撕咬了，一起對着少苦他們低嚎，顯然很不歡迎闖入的少苦他們，在驅逐少苦他們呢。陳武悄悄的拉着少苦，意思是走爲上策。

既然野豬和野狼不打了，那少苦就不客氣啦。“嗖”“嗖”“嗖”，黑色的飛梭在黑夜根本看不到，只能聽到聲音，只聽到“噗”“噗”“噗”，飛梭輕鬆插入野狼和野豬的腦袋，所謂銅頭鐵骨，簡直就是笑話。

野豬和野狼頓時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嗷嗷嗷”的不停慘叫，它們還不明白怎麼回事就完蛋了，陳武和周少安他們都沒有明白什麼回事，但是很快看到野豬和野狼腦袋上的鐵梭，才明白少苦幹的好事。

大家都覺得發涼，殺人於無形啊。周家幾個兄弟還好，畢竟是一家人，陳武都真是涼到心裏了，萬一少苦發難，他只有嗝屁的份。幸好少苦吃得飽喝得好，對人肉沒興趣，要不陳武自己就會把自己嚇死。

少苦看到野豬和野狼不行了，對着陳武說道：“陳隊長，你們村有人會剝狼皮嗎？這可是我戰利品，不能弄壞了？”少苦還是第一次幹掉狼，都說狼厲害，可是少苦覺得比野豬差遠啦。

陳武聽到少苦問話，回過神了急忙說道：“沒有問題，我們村裏有個老師傅，保證幫你弄得好好的。那現在怎麼辦？”

少苦想了想說道：“擡回去，趕快安排人殺豬，等天亮再去看看其他幾個陷阱。”

李子灣還在睡覺，聽到陳武說抓到野豬，要連夜殺豬，立刻飛快的爬了起來，這可是豬肉啊，連夜喊社員起來燒水剝皮。

李子灣聽到陳武小聲說了少苦是怎麼幹掉野豬和野狼的，那麼冷的天瞎的流汗，幸好自己大隊沒有得罪少苦。不過看到野豬和野狼的時候，什麼時候都忘記的一邊拉。

李子灣聽說還有幾個陷阱沒有去過看，頓時更激動了。聽說少苦對狼肉沒有興趣，只要狼皮，李田對着殺豬的師傅吩咐，200多斤的野豬，直接劈一半給少苦，分給少苦的豬肉隨少苦怎麼處理，吃也好，送人也好，賣也好，扔了也好，一概當做不知道。

少苦讓周少安帶着周少展，帶100多斤豬肉趁着天剛亮馬上出發，抓緊時間送到南都鐵廠，交給周少成，給了一個清單，長長的清單，寫的是豬肉要分給哪些人。

周少安帶着周少展揹着100多斤豬肉，帶着李子灣的介紹信，坐着李子灣安排的牛車，天不亮就出發了。

天亮的時候，幾個陷阱戰果不錯，收穫四頭野豬，李塔大隊的人非常興奮，都來看熱鬧，那可是豬肉啊，剛吃完魚肉，又來豬肉。

死掉的野豬連夜殺肉，豬肉大家肯定捨不得吃，要送到供銷社換糧食，但是豬血，豬骨頭，豬皮，豬內臟，大家都不會客氣。一大早李塔大隊的社員瘋狂上山去挖草根，找野草，拽樹葉子。今天真是好日子，今天終於有葷了，比過年都開心啊。

周少安帶着周少展，幾經折騰，中午的時候終於到了西門口，很快到了少苦的家，周家人準備吃飯，非常驚詫的看到周少安出現。

周少安急忙解釋了原由，周家看着周少安和周少展背後的布袋，眼睛都綠啦。少苦走了周家很久沒吃到肉啦。

周少成帶着周少立急忙幫忙把野豬肉卸了下來，剁了一大塊讓小安去加急燒了，在多煮點米，周少安和周少展還沒吃飯呢。

幾個堂兄弟合力把豬肉剁成一塊一塊的，每塊兩斤左右，按照少苦的清單給大家送去。

張大媽一家人正在吃飯呢，看到周少成過來，很奇怪，現在這個時候過來幹嘛？周少成遞過去一個包裹，說道：“小五安排人連夜送過來的，這是給姨媽你家的。”

張大媽聽到周少成說小五，很奇怪？她知道少苦回老家過年了，在老家過的太好了，工廠都開工了，還捨不得回來。張大媽打開一下，“哇”兩斤野豬肉，張大媽飛快的蓋了起來，急忙往家裏拿，擔心被人看見啦，張大媽過年那麼多天，家裏才吃一頓肉啊，還是少苦走的時候留下來的，看到豬肉，都感覺嘴裏流口水啦。

大院裏很快飄逸着周家燒肉的香味，很多街坊心裏開始罵了，周家小五走了，好不容易消停幾天，又開始折騰啦。你說說大家飯都吃不飽，你還燒肉吃，真沒有天理啊。

鬍子看到周少立來找他，很意外，以爲少苦回來了，跑的飛快。到了周家才知道，少苦沒有回來，是讓人送豬肉回來了。鬍子更激動，少苦人不在，還能想着他們。

按照少苦的清單，剛子，猴子，蠻牛，二蛋每人兩斤，快點通知他們過來領肉，他們聽到鬍子叫他們去領肉，先是不相信，然後一個跑的飛起來啊，拿了自己的那份豬肉，顧不得上面的髒兮兮，直接塞在自己肚皮上，生怕被人搶了。

周少成按照少苦提供的清單，帶着周少立去鐵廠一些同事一家一家送，每到一家，他們開門的時候先是疑惑，因爲周少成從來沒有來過，有事情都是少苦出面，他們很容易忽略周少成和周少立，看到周少成手裏的野豬肉，立刻兩眼發光，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他們急忙最快的速度接過豬肉，然後非常客氣邀請周少成兩個兄弟進來坐坐，周少成和周少立還要忙着送東西，很快告辭了。

鬍子帶着兩個小跟班，去了軍區大院找李晨，李晨和張海洋正無聊胡吹亂侃呢，他們家雖然不缺吃，但是缺肉吃啊，肚子缺少油水呢。

聽說鬍子找他，幾個人非常開心，以爲少苦回來了，少苦那裏好東西多，幾人跑出大院門口，看到鬍子和幾個小跟班揹着大包裹，在邊上等着呢。鬍子看到正好哥幾個都在，就說這個少苦從鄉下送回來的野豬肉，每人兩斤。

“豬肉？”張海洋他們聽到豬肉，頓時嘴裏都流口水了，他們都快忘記肉的味道啦。很不客氣接過袋子，你爭我搶，一個人拿一塊，飛快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啦。

少苦和周少陽，周少衝駕着驢車，帶着李子灣分給少苦的豬肉，悠閒的回東平老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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