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朗費羅在寒冬中沒感覺到冰冷，反而覺得從心底冒起一團火，刺激着大腦皮層！

任憑誰看到這滿倉庫堆積如山的武器裝備，都會感覺到震撼。

眼前這個大倉庫，恐怕有幾千把槍吧？！

最重要是按照一噸多少錢賣。

幾十個士兵很粗魯的將AK47還有AKM等等裝進麻袋裏，然後用搬運車運到稱點處，就開始稱。一共有八個大型電子秤放着，然後有人登記、搬運、封裝…

這秩序有條不紊。

“不行不行，一噸2萬美金，這是我們最低的價格了。”一聲不滿的聲音將本.朗費羅從震驚中拉了出來，他順着聲音望去，就看到約翰正和個上校發生着很激烈的語言交流，後者明顯很激動，這嗓門都提了好幾個調。

約翰倒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嘴上叼着煙，蹙着眉，拍了拍上校的肩膀，然後就是笑着點頭，“可以！”

按照AK的重量大約爲4.1千克算，這一噸其實也就是250把左右，大約是每把美金一把80美金，這價格要是在平時肯定買不出來，按照目前非洲的市場價是在400—600美金的樣子，也就是這能直接翻個六七倍，簡直是暴利。

“頭兒，一共是12噸。”等稱重結束後，僱員就走過來用筆在本子上算了下說。

約翰看了眼，打了個響指，旁邊有人就將一密碼箱遞過來，他朝着上校一攤開，那綠幣瞬間就讓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這兒有30萬美金，再來20挺NSV機槍？”

咕嚕！

也不知道誰哈毫無志氣的吞了口唾沫，毛子上校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瞪了眼，這也太丟臉了，他深吸了口氣，“行！成交！”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接過這密碼箱，還別說，錢真有點重。

上校先生突然冒出個荒誕的想法。

10斤鐵和10斤錢相比，哪個重？

然後下一秒就被自己給推開了，開什麼玩笑，有錢鐵都能咬給你看。

除了槍械外，那子彈幾乎是半送的，甚至在約翰的砍價下，變成了2分美金一顆！

這特麼簡直是白送一樣，直接一口氣吞下了40萬發子彈，這些可都會送到索馬里前線去，聽說還能包郵。

本.朗費羅就在後面看着，他看着一幫人在坦克、裝甲車、大炮上面砍價，這看得他是目瞪口呆，心裏計算了下，光這一批貨，就花費了接近300萬美金，但這些量在前線可是能打一場小型戰爭了。

這也太便宜了吧。

他都有點心動，自己是不是也花點錢帶點貨？這代購也可以呀。

在美國本土內現在就有海外代購，但好像代購軍火的是違法的吧，本.朗費羅只能按捺住躁動的心，抽着根香菸靠在輛吉普車上抽着煙。

“嘿，夥計，給我來一根。”這時候耳邊傳來聲，他轉過頭一看，契爾柯夫索正走過來，手正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哈氣，半空中都帶着濃郁的霧氣，這手看起來都凍僵了，關節都顯得僵硬，接過香菸的時候，這打火機都點不燃，最後本.朗費羅使勁的甩了下手，這打火機才點燃，後者吐出個菸圈，指着那滿地的武器，笑着說，“怎麼樣，想玩點嗎？要不要開炮？坦克？還是火箭筒，想要玩，說一聲，反正這便宜價格，要是喜歡，還能買幾輛坦克回去，現在買6送1！”

毛熊做生意果然是大方。

“你們…這樣賣武器真的可以嗎？”本.朗費羅還像是個幼稚的孩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問出這話來，“你們這是販賣武器裝備，是國家資源。”

契爾柯夫索詫異的看了眼對方，這怎麼滴？

還有點正義感？

看到對方那樣子，他就蹙着眉吸了口煙，“你不瞭解，我們已經兩個多月沒有拿到軍費了。”

這不是祕密，在1991年，許多加盟共和國停止向當地駐軍撥款，爲保持部隊的正常生活，一些指揮員只好出賣他們可以支配的軍用物資。當地居民花一點錢就能將所謂“報廢”的裝甲車開回家去。

隨着從東歐和獨聯體國家全面撤軍以及部隊的大量裁減，俄羅斯境內的軍用倉庫、保管基地達到了超飽和程度，根本無法接納數以百萬計的武器裝備。許多撤回的武器裝備只好露天存放在離居民點很近的臨時倉庫裏，這些保養是需要費用的，再加上人工，都需要錢！

保養需要槍油、機油等等，自己都不夠喝，還用來擦槍，可能嗎？

沒有拿到軍費？

這對於生活在相對和平的本.朗費羅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他知道要是部隊的那幫少爺，少點福利待遇就得哇哇叫！能堅持兩個月已經算是很優秀了。

“那你們什麼都賣嗎？”他抿了下嘴，上面還殘留着煙味。

契爾柯夫索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世界讓我們開始只崇尚美金！”

這話沒有正面回答，但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切。

毛熊賬面上的武器數量實在太多了，有一名蘇軍軍官曾透露：幾乎每個蘇軍作戰單位都會擁有超過該部隊編制的儲備武器，甚至有一個營的備用槍支，能夠裝備4個蘇軍師。雖然這話有誇張的成分，加上這些賬本之外的，武器總數究竟有多麼恐怖！然而隨着蘇聯解體與冷戰的結束，俄國不再需要這樣強大的武裝保持高度威懾力，這些武器反而成了累贅。

有點膽量的人都敢跑到軍營裏“淘金”，經常偷一些槍支子彈甚至是肩扛式火箭筒出來倒賣。

飢不擇食的毛熊在賤賣武器裝備時甚至不分對象，只要肯出錢，就算是平頭百姓也能把坦克開回家。

比起買賣武器更爲誇張的是，由於經費短缺，不少舊蘇軍部隊的武器沒地方存放，他們便會隨隨便便地寄存在一些普通場合，如臨時在野外設置的露天倉庫中，有點甚至公然把坦克成排地停在路邊。你如果看到有人開着坦克在路上，千萬不要驚訝。

這只是日常操作。

也同樣是一門長久的生意，在後來的第二次車臣戰爭期間，對方談判團成員說要求對方分一點武器給他們，分？這當然是拒絕啦，然後對方又說那賣好了。

有錢拿…

這就得考慮一下了，至於有沒有成交不知道，但裏頭肯定有貓膩。

本.朗費羅恍然大悟，然後突然又像是想到什麼，輕輕問，“以前尼古拉斯…先生就跟你們有合作嗎？還是說你們的關係一直這麼好？”

這傢伙，怎麼可以這麼問？

契爾柯夫索發現這傢伙簡直高分低能啊，這實話當然不能說了，於是就說出典型的外交辭令。

“我們跟一切有合作意向的夥伴都有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