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休息後訓練課下半部分開始。
老張一邊操控投影儀一邊說道：“博諾告訴我，最好不要太早開始考慮巴薩或者皇馬這樣的對手——
因爲即使你考慮了也沒什麼用。”
衆人鬨堂大笑，老張也露出笑容：“說實話我本來沒打算聽博諾的，但是打巴薩之前——你們都知道——
我確實沒有太早開始考慮，你們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庫利巴利大聲接到：“因爲你相信博諾，而且聽從了他的建議！”
老張搖頭道：“不不不，我當然相信博諾，可是很遺憾這件事我甚至沒有來得及考慮是不是該聽他的——
你們知道，和巴薩比賽的那段時間，可以說是咱們這個賽季最艱苦的時候。
那段時間我每天大概只睡3、4個小時……你們想想，每兩天或者三天就要打一場比賽，我根本來不及提前考慮準備和巴薩的比賽。
但是，很幸運我們遇到的巴薩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巴薩，他們從上個賽季開始就出了不少的狀況。
當然，我們的表現足夠優秀，也絕對配得上打進國王杯的決賽。”
衆人紛紛附和：“說得好，沒錯！”
“任何一支球隊都會有低潮期，連我們也是！
所以這是非常公平的！”
老張揮手致意衆人安靜，示意柯林斯拉上窗簾然後關燈。
老張摸索着操作電腦，畫面出現臺下響起一片不小的驚呼——
老張：“你們看到的是我自己剪輯的，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的精彩集錦。”
隨着視頻的播放，不斷有驚呼和讚歎聲響起。
10分鐘後視頻結束，老張說道：“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應該知道，這只是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踢過的比賽裏很少一部分。
包括他在曼聯時期，還有葡萄牙國家隊的有關素材我都沒有選。
——因爲我發現，想用10分鐘的時間，來全面展現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根本不夠！”
臺下的緊張氣氛已經開始瀰漫，老張還在侃侃而談：“……他是現代化的全能邊鋒！
他幾乎擁有你希望能看到的一切！而且在皇馬現有體系的支持下，我感覺他還沒有發揮出完全的實力！”
董哲湊向石新小聲道：“咱們的運氣還真特麼的好！
能和梅西踢一回，現在馬上又能和C羅踢了！”
石新回道：“值了！”
老張繼續說道：“……我相信從前你們在電視裏看到梅西或者羅納爾多的時候，心情一定和現在完全不同。
那時我們是純粹的觀衆，而現在——
‘該死，我馬上就要面對這個傢伙了！’
或者‘他太厲害了，我能跟上他嗎？’
還有‘那傢伙每個賽季能進50個球！他能在40米的距離打出高質量的射門！他能跳的比我要高得多！’
我說的對嗎？”
畫面已經靜止，氣氛變得沉重起來。
老張滿意的掃視四周，看來自己預想的效果已經達到：“對了，我剛纔忘了說，這只是我們要看到視頻剪輯之一，關於羅納爾多還會有大概3、4個不同的視頻——”
臺下一片譁然：“看這麼多視頻有什麼意義？有用嗎？”
“他和梅西這種級別的球員，即使你知道他要做什麼也沒有用！你不可能跟得上他們！”
“除非羅納爾多像梅西那樣，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否則沒人能阻擋他！”
老張用力拍手：“安靜，安靜！
除了關於羅納爾多的，我們還要看關於加雷斯-貝爾，卡里姆-本澤馬，盧卡-莫德里奇，迪瑪利亞……
嗨，他們的大名字太多了，我都有點記不過來了！”
庫利巴利嘟囔道：“好吧，張！
原本大家都不會想太多，現在你成功了，我們都開始緊張了！”
其他人也紛紛表示不滿。
老張毫不在意：“和巴薩相比，皇馬的陣容一點也不差，在某些位置上甚至還很有優勢。
最關鍵的是，他們更像是一個整體，他們的主教練卡爾洛-安切洛蒂擁有許多成功的經驗，當然還有他的助手齊達內，那就更不用說了……”
阿魯亞巴雷納終於忍耐不住：“所以張，說了這麼多，你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
皇馬比巴薩更強大更可怕？
對嗎？”
老張站起身：“你們已經這樣認爲了嗎？
好吧，現在請大家都閉上眼睛，仔細的回憶一下，在面對巴薩之前，還有面對塞維利亞、比利亞雷亞爾和皇家社會之前，我們都在想些什麼？”
更衣室裏安靜了幾秒，老張繼續說道：“很好，今天的戰術課到此結束。”
回到酒店石新和董哲一起敲開了老張的房門，老張笑道：“我正想去找你們。”
董哲質疑道：“老張，爲什麼我覺得你今天就是想讓大家緊張，讓大家害怕？”
老張反問道：“那你說說大家爲什麼會緊張，爲什麼會害怕？”
董哲一時語塞，石新接話道：“我也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老張，董哥，我說的不一定對……
在我小時候剛開始喜歡上足球的時候，那時候是阿森納最厲害的年代吧？
我給大家說我要當阿森納的10號！
那時候我根本不會在意別人怎麼想，就是覺得自己行，只要好好努力一定能行……
後來我慢慢發現，別說當阿森納的10號，就是想當個職業球員都太難了，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挑戰的！”
董哲：“……你不是後來都去阿森納試訓了嗎？”
石新苦笑道：“就是那一次，讓我知道了我和我的夢想差距到底有多大！
後來我遇到了老張，接着又遇到了董哥你，在後來發生的一切你們都知道了……
今天老張在臺上講，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麼東西讓我一直堅持到現在？
讓我知道自己會遇到各種考驗，遇到各種巨大的困難還能一直堅持？
我覺得，就是我小時候發誓要當阿森納10號時的那種勇氣！”
老張一直在點頭，董哲的表情越來越莊重：“……小石，你的意思是不是，人經歷的越多膽子就會變得越來越小？
勇氣也變得越來越少？甚至會忘掉自己一開始爲什麼堅持，忘掉最初的勇氣來自什麼？
我明白了！我明白老張的意思是什麼了！
——我們一開始打畢爾巴鄂競技、打皇家社會，再後來一路打到巴薩的時候都還顧不上害怕對吧？
現在要打皇馬了，因爲我們已經經歷過這些越來越強大的對手，因爲我們已經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強大，所以——”
老張點頭道：“所以我們開始害怕失敗，開始恐懼馬上要遇到的最強大的對手，開始忘掉了是什麼讓自己堅持到現在！
就像小石說的那樣，我怕我們忘掉了我們最初的勇氣是什麼！”
董哲和老張都望向石新，石新站起走向窗邊，望着窗外說道：“所以，老張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你準備做的一切，是不是想讓我們回到最開始，比如第一次去新聖馬梅斯球場打畢爾巴鄂競技時那樣？
或者是第一次在阿諾塔球場對皇家社會……
等等，我們最好的狀態，還是第一次去諾坎普時的樣子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