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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五卷 白駒_第六十四章 蕭條孤興發(1)字體大小: A+
     

    “這就是新田?”

    孫奕之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諸國之中,他還真就沒來過晉國的都城。一則是當初孔丘遊歷諸國時,就不曾到過晉國,再則是他經齊魯到秦楚,大多走的鄉野小道,正好繞過了晉都新田,如今這還是初次到此,看到那破舊的城牆時,當真大吃了一驚。

    這新田城池佔地不小,可城牆殘破老舊,顯然久未修繕,城牆上下的守衛寥寥無幾,城門大開之處,行人自由出入,莫說守衛,連稅官都不見一個。

    看到他臉上的意外之色,公子晏也不禁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說道:“先生可是未曾到過新田?”

    孫奕之點點頭,頗有些感慨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人都道晉國乃諸侯之長,仁義爲先,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這麼一說,公子晏面上卻是微微一紅,搖搖頭,卻也不便說什麼,只是領着他朝城中走去。

    到了城門處,孫奕之方纔看清楚,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出入城門之時,倒真是無人收稅,不似姑蘇城和其他大城,但凡入城者,都需按人頭納稅,或以貨物相抵,市井之中,還另有差役收費,百業百行,皆需繳稅,如此方有大城之盛。

    他曾經聽聞趙鞅爲晉國正卿執政之後,將原本趙氏領地的減稅之政推行全國,方纔使得趙氏與那幾個世家的矛盾激化,十多年來內亂不休,可趙氏就是藉此收攏人心,不但穩定了領地人口發展,還逐步蠶食了其他世家封地,除了素來與趙氏結盟交好的韓魏兩家,其他世家對此都怨念深重。

    可若是連都城的城門稅都減免了的話,那晉王一族如何供養?王宮可不比尋常百姓家,日常開銷之大,幾乎已一睜眼就是個銷金窟,若是王侯公族儉省度日的還好說,攤上個窮奢極欲的公族,莫說減免稅賦,不加上幾成都算好的。

    難怪,新田這般堂堂晉都,城牆居然破舊如斯,就連公子晏這樣王孫公子,都要自己去經營田莊,真不知當今晉王的日子,有多難過。

    公子晏起初有些尷尬,等進城以後,看到城中熱鬧繁華的景象,方纔鬆了口氣,說道:“當初趙鞅堅持免去入城稅,父王也覺得會減少收入,只是試行了幾月之後,城中商稅比原來多了一倍,遠高於入城的人頭稅,便將這條政令推行至今。如此一來,新田城外看着雖有些破舊,可城中景象,甚至強於臨淄。”

    孫奕之聽得清楚,難怪孔師對趙鞅成見不減,其人行事之強硬,對孔師而言,乃是有悖君臣之道,自然不喜。然而公子晏也說了,除了城牆破舊之外,城中市井繁榮,所見百姓衣衫整潔,面無菜色,顯然生活富足,並無不滿,確實比當初在齊國所見之人要精神得多。

    難怪趙氏在晉國深得人心,且不論趙毋恤行事作風如何,趙鞅執政雖強勢,但所行之令,皆有利於民,人心向背,仁義二字,終究還是立足於利益至上。

    誰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利益,他們就追隨與誰,誰能讓他們活下去,活得更好,誰就能左右他們的命運。

    公子晏見他默而不語,視線卻一直不停地朝周圍掃去,其人目光堅定,眼神犀利,面容雖看着蠟黃粗糙,但五官硬朗,乍一看不起眼,可仔細觀察,卻能看出他言談舉止之間,絕非尋常的江湖遊俠兒。

    這樣的人物,若能收於麾下,定然能助他成就一番大業。

    他剛打定主意,想要收服這位“子儀”先生,忽然見他神色一凝,停下腳步,眼神變幻莫定,遙遙地望着前方,公子晏循着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只見一隊黑衣黑甲騎兵,擁着一輛馬車,正好走過前面的街市。

    這隊人馬一看就與晉國將士大不相同,束髻短衣,黑衣玄甲,面色冷凝,不言不語之間,便已帶着一股肅殺之氣,讓整條街上的人都避之不及,生怕一不小心衝撞了他們,惹來禍事。

    公子晏嘆了口氣,說道:“那是秦國狼衛,你且記住,能避則避,莫要招惹了他們,否則我也很難保住你。”

    “多謝公子。”

    孫奕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他護送公子晏回來,固然有心相助,卻也存着利用之心。公子晏的處境再尷尬,畢竟也是晉國公子,在此地行走,總好過他一個異鄉人。更何況,就算趙氏的本事再大,也絕對想不到,他會和公子晏在一起。

    對於公子晏來說,他頂多算個保鏢,這類江湖遊俠來自自如,隨心所欲,一言不合可拔刀相向,意氣相投亦可捨生忘死,兩人本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公子晏在安然抵達新田後,還能如此提醒他,顯然心存善意,留了幾分餘地。

    “不必客氣。”公子晏笑了笑,指着前方說道:“我家離此不遠,先生不如隨我同去,也認個地方,日後來了新田,也好有個落腳之處,總好過客棧那種人多口雜之地。”

    孫奕之遲疑了一下,見他所指的方向,正好是那隊黑衣狼衛所去之處,便點了點頭,抱拳一禮,道:“多謝公子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公子晏笑盈盈地領着他穿街過市,邊走邊給他介紹周圍的店鋪特色,孫奕之見着街市繁華,幡旗如林,各色店鋪俱是人來人往,熱鬧不休,比之姑蘇和帝丘有過之而無不及,城中的錦繡繁華,全然不似外城牆那般破舊不堪,別人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此地卻是恰恰相反。

    等到了地方,孫奕之才發現,公子晏的府第,正好就在秦國驛館之旁,兩人方纔走過那條街市時,生怕驚擾着旁邊的百姓,俱是下馬牽着,徐步緩行,饒是如此,等到了公子晏的府第門口時,正好看到那些黑衣狼衛正忙着收拾東西,那輛馬車卻始終遮擋得嚴嚴實實,讓人根本無從窺見裏面的 情況。

    饒是如此,孫奕之還是認出了江十三和秦易兩人,至於其他狼衛,他既不關心,也無暇顧及。

    江十三和秦易在此,離鋒必然不遠,那青青……會不會就和他一同在這輛馬車之上?

    他的一顆心驟然提起,既想看到她,又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畫面。

    畢竟,青青離開之時,尚對他充滿了怨恨,趙戩之死,便如一把利劍,在兩人之間,割裂出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哪怕趙戩之死並非他親手所爲,可他當時的身份地位,都無法推卸這個責任,況且以他對青青的瞭解,越是拒不承認,只怕她越是惱怒,倒不如老老實實地認錯,好生解釋,或可讓她放下這個心結。

    只是離鋒偏偏趁此機會插了一腳進來,那些越人既然能將蠱毒發作時的青青治好驕,交給離鋒,那他手中,必然有足以剋制青青的藥水。若不能一舉將這些人制服,消息一旦走漏,他們就要面臨最可怕的敵人,更何況,青青體內的子蠱一日不除,他就一日不能安心,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也只能忍着。

    馬車在秦國驛館門口停了許久,裏面又匆匆走出兩隊人來,加上原有的黑衣狼衛,一下子二三十人,聽了隊長的安排後,一個個都忍不住泛起不忿之色,卻又敢怒不敢言,將馬車上裝載的東西一一拿下,有人清點記賬,也有人只看了一眼,便匆匆放回了木盒之中,畢竟,這些東西無論再好玩再珍貴,在公子眼裏,都比不上青青的一根頭髮。

    等他們搬完了東西,孫奕之本以爲他們會請青青下車,他纔好有機會看到她,便可安排營救行動。

    只是沒想到,他們搬完了東西,卻並未請青青下車,孫奕之等了好一會兒,張望得連脖子都伸長了幾分,尚未看到裏面的人出來,等得已然心焦入火,根本連身邊多了個人都不知道。倒是公子晏先進府去安排了些事務下去,方纔走到孫奕之身邊,想看看如何才能將他收歸門下。

    “咦?秦國狼衛居然帶了個病號出門,也不知馬車上是何人,竟

    有如此之大的排場。,”公子晏一見孫奕之還在望看着那輛馬車,便忍不住在心底吃笑一聲。

    公子晏自己都未曾有過如此排場,便忍不住嘖嘖嘆道:“這些狼衛真不愧是秦國的虎狼之師,精幹彪悍,我若是能有這麼一羣手下……”

    他的話說了一半,忽然輕輕地在脣邊自己先拍打了一下,帶着幾分懊惱之意,說道:“瞧我這話說得,簡直是光長他人志氣,卻忘了自家的厲害之處,真是失禮。”

    他的話音剛落,便看到秦國驛館的中門大開,走在最前面的,正是江十三,孫奕之也曾與他打過交道,知道他是李聃的心腹,最擅醫理和毒物,青青身上的蠱蟲,十有八九便是要靠這位維持。

    一想起青青還在他們手中,也不知這幾日幾夜下來,不知她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孫奕之恨不得自己的視線能夠穿透馬車上的簾帳,好看到她現在的情況。

    青青在馬車上坐着,盤膝挺背,整個人正襟危坐,若是被孫奕之看到,當真要嚇上一跳,他還從未見過她如此安靜老實的模樣。

    她自從在玄宮之中的銅鼎銘文上有所感悟之後,便已有所突破,後來在趙府守孝的那段日此,時常與趙氏子弟練劍,更是體會良多,卻一直未曾靜心練功,這次受傷清醒之後,她不願與離鋒同乘,離鋒只得騎馬隨行,這馬車上白日裏就只有她一人,正好方便她潛心練功,以求突破。

    馬車停下時,她已有感覺,只是這幾日她已習慣,離鋒讓人給她送來的飯菜她該吃就吃,毫不客氣,就算明知道里面有藥,她也毫不避諱。

    離鋒這幾日,一有空便與她說話,從路上的風土人情,說到劍法心得,再說到兩人所謂的“未婚夫妻”關係,青青聽在耳中,卻壓根沒往心裏去。

    從睜開眼的第一刻開始,她就不曾相信過他,尤其是在發現食物中都摻了讓人手足發軟,內力無用的藥物後,她更是對他提高了警覺,哪怕晚上睡覺之前,也要將自己的衣衫綁的緊緊的,白日裏更是對他完全不假顏色,只悶頭待在車廂中,簡直像是長在了裏面一般。

    孫奕之眼看江十三讓人將驛館的大門打開,壓根不曾請車上的人下來,便要將馬車趕進館內,不由暗暗着急,也顧不得許多,手下屈指一彈,將早已備好的兩枚尖銳的小石子彈向那兩匹拉車的馬兒。

    那兩枚小石子並不算大,可他這手功夫還是從三四歲跟鄰家小兒打鳥時開始學的,比之箭矢弓弩絲毫不差,那兩枚石子正正好衝着那兩匹馬兒的馬尾之下彈去,那地方的皮肉最薄,除了這地方之外,那小石子打在馬身上,也不過似撓癢癢一般,根本無礙。

    可孫奕之選中的位置,格外隱蔽不說,還格外疼痛,那兩匹馬原本就拉了一整日的車,精疲力盡,如今好容易熬到地方,歇了口氣,卻遭受如此惡毒的打擊,當場就長嘶一聲,聲音之淒厲刺耳,連孫奕之都忍不住捂着耳朵後,拉着公子急速晏退了幾步,隨口說道:“公子小心——”

    說話之間,就見那兩匹拉着馬車的馬兒,長嘶一聲不說,一發脾氣,直接一撩蹄子踢開了要牽馬的狼衛,轉身便朝着街市另一頭跑去。

    江十三頓時就黑了臉,怎麼也沒想到,這臨進門了,居然會鬧出驚馬之事,偏偏出事的還是公子心悅之人,爲了她,這幾日公子簡直費勁心思,若是她在這裏有什麼意外,他還真是無法交代。

    當即他也顧不得喊人通傳,自己就朝着那驚馬追了上去。

    可那驚馬狂性大發,衝入前方街市之中,拉着馬車轟隆隆地傳街而過,慌不擇路地朝中間的城區衝了過去。

    孫奕之惦記着青青,也不敢與那些人正面衝突,如今眼見馬車衝入街市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傷人傷物,也顧不得在隱瞞實力,直接衝了出去,雙足發力,轉眼便要追上那狂奔中的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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