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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五卷 白駒_第六十二章 一水非難越(2)字體大小: A+
     

    “阿爹!——阿爹!——”

    青青反反覆覆地叫着,牢牢地攥着手中劍,全然不顧自己手上的鮮血不停地流出來,染紅了整個劍身,只是那些血流入劍身上的紋路之中,彷彿直接滲入其中,根本不曾有一滴落到地面上。

    她手上的血沁入劍身紋路,使得劍身籠罩的紅光愈發明顯,她完全沉浸在紅光中的幻象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和血瀅劍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可面對她的趙無咎,卻怎樣也無法忽視這可怕的變化。

    就在青青的血流入血瀅劍的那一刻,他原本用盡全力,想將劍刺穿她的手掌,刺入她的心口,徹徹底底結果了這個對手。

    可偏偏她不閃不避,竟然以身犯險,用手來握住了他手中的劍。

    而這把劍在吸收了她流出的血之後,竟然發生瞭如此詭異的變化,他所有的力氣,無論灌注多少內力進去,都無法讓劍鋒再向前半寸,反倒是他的內勁和力氣都源源不斷地順着劍柄流入血瀅劍中,這把閃爍着紅光的血劍,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貪婪地汲取吸收着它能接觸到的一切生命。

    他的內力,青青的血!

    當他發現這一變故時,不禁大驚失色,駭然地想要鬆手,棄劍而逃,可更讓他想不到的,是他先前用力過猛,這會兒整隻右手如同黏在了劍柄上一般,怎麼鬆都無法鬆開,牢牢地被吸附在劍柄上,而他所有的內力和體內的生機,都無法抑制地朝着這把劍流去。

    “放手!快放手!”

    趙無咎忍不住衝着青青大喊了起來,“快放開我!我不要這把劍了,這把劍有鬼……快放開我!你再不鬆手,我們倆都會被它吸乾弄死的!”

    青青壓根沒聽到他的叫聲,此時此刻,在她眼中,只有趙戩抱劍而亡的畫面,反反覆覆地重現,讓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血瀅劍時如何從一把閃亮奪目鋒芒無匹的神劍,被無數血肉吸附封印,最後成了一把黑紅色的鐵棍,黯淡無光不說,單是那充滿血腥戾氣的外層,便足以讓尋常人退避三舍。

    這層封印,或許就是吳王將它埋於劍冢之中,以無數殘刀斷劍爲葬,想要破解它的緣故。

    趙無咎感覺到的恐懼,她根本沒有感覺到,哪怕手上的血還在源源不斷地流失,她整個人卻格外清楚地知道,血瀅劍絕不會傷害到她。

    因爲,那是她阿爹親手鑄造出來的劍,是爲她而鑄的劍。

    趙戩留下的封印,也只有他的骨血至親——也只有她一人,方能化解。

    趙無咎看着她呆呆的模樣,看到她從一開始的震駭哭泣,到慢慢平靜,而如今卻忽地彎起嘴角,不知爲何露出帶着眼淚的笑容,讓他越發地害怕起來,急忙說道:“青青!青青你快放手,你放了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他的話還未說完,忽地感覺背心一涼,一股寒意從背後襲來,他呆了一下,低下頭去,卻見自己的胸口緩緩地冒出了一截劍尖,那劍身足有五尺多長,哪怕從後背刺穿了他的胸口,穿身而過,饒是如此,他胸口突然冒出來的劍尖,也足足有一尺來長,可想而知,這下手之人,是如何的穩準狠。

    “誰?——是誰?——”

    他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卻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啞得連他自己都快聽不清,偏偏他被那把劍一下子就刺穿了胸膛,先前被血瀅劍吸去的內力尚未恢復,這一下便讓他喪失了所有的一切,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那截劍尖從他的胸口猛然退出,帶出了一股血箭,讓他最後一點力氣也徹底消失,整個人便如被抽去了筋骨一般,倒在了地上,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到死,他也沒看清楚,是誰給了他這致命的一劍。

    到死,他也沒捨得放開血瀅劍,卻在倒下的那一刻,一道劍光閃過,正正好不偏不倚地挑斷了他的右手腕脈,讓他終於還是帶着滿心的遺憾和後悔,戀戀不捨地離開了人世。

    他想要爭取的勝利,終究

    還是沒有眷顧於他。

    “對不起,我來晚了……”斬斷趙無咎手腕的人,在他倒地之時,擡腳一挑一踢,直接將他的屍身踢飛了一旁,方纔對着青青說了句話,可剛說了一半,他便注意到她的反常失態之處。

    “青青?快鬆手!你怎麼了?”

    她在逃出孫家之時,已經甩掉了頭上的發冠,一頭青絲散亂地披在腦後,滿面通紅,一雙眼更是佈滿血絲,定定地望着前方,而她的一隻手正握着血瀅劍,滿手的鮮血,身上的衣衫更是不知被劃破了多少處,破破爛爛地就那樣掛在身上,可她偏偏不懼不憂,反而面帶微笑,如癡如醉一般,望着手中的血瀅劍。

    離鋒一對上她空茫的眼神,便知道不好,心下不由又痛又惱,伸手便想要去奪下她手中的劍。

    先前趙無咎抓着劍的時候,青青只是握着劍身,流血不止,卻一句話也未曾說過,可離鋒方纔一動手,指尖都沒碰到血瀅劍,便看到青青忽然動了一下。

    她只動了一下,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她做了什麼,血瀅劍已在半空李打了個旋,整個落入她的手中,讓離鋒的手,生生地撲了個空。

    血瀅劍重回到她手中,青青像是忽然從噩夢中醒來,勾起脣角笑了笑,笑容中有勝利有寬慰,卻全然沒有半點溫度,甚至帶着淚的眉眼之間,愈發顯得楚楚可憐。

    在趙無咎鬆手的那一刻,她眼中那幅不斷重複的畫面,倏地合圍起來,無數的碎片匯聚在一起,讓她再次看到了趙戩殉劍的那一刻。

    只是這次格外的清楚,清楚的不單單是趙戩,就連他身後的吳王夫差,還有跪在地上苦苦求饒的侍衛,還有……一個年輕而熟悉的面孔!

    青青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年輕時的模樣,頂多不過是十四五歲,已經生得如芝蘭玉樹一般,青澀稚嫩的面孔上,帶着幾分莫名地的張惶之色,彷彿被她撞破了他的膽怯和懦弱,晚上免不了還要被家人教訓一番。

    可他的害怕,並未阻止他的動手,趙戩在獻劍之時以血瀅劍刺向吳王夫差,卻被他一劍攔截,再反手一劍,便刺中了他的肩頭,讓他無法再握緊手中的劍,眼看着周圍的侍衛一擁而上,趙戩猛然抱劍而立,在那些侍衛們撲上來將他斬爲肉泥之前,忽地整個人炸裂開來,好端端的一個血肉之軀,瞬間就變成了漫天血雨。

    “阿爹!”

    她淒厲地慘叫了一聲,握着血瀅劍的手,猛然一用力,劍身上的血光更盛,從她的手心處,那黑紅色的血紋忽然動了起來,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閃爍流動,朝着她的掌心鑽去。

    離鋒本想搶過她手中的劍,可方一碰到劍柄,忽地覺得一股奇異的吸引力從裏面傳來,他腦中閃過方纔趙無咎驚惶的模樣,下意識地縮回手來,不敢再去碰這把詭異至極的血劍,只能眼睜睜看着劍身上血色越來越重,那黑氣和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着青青的掌心涌去,她神色痛苦糾結,卻怎麼也不肯鬆手棄劍。

    離鋒只能盡力喊道:“青青!青青你醒一醒!快放開這把劍——”

    他收到秦易的響箭傳訊,得知情況有變,便不顧暴露急忙迎了過來,正好看到趙無咎拔劍欲刺,青青卻不閃不避的情形,當時真是駭得他險些一頭從馬上栽下來,好在青青抓住了劍,趙無咎忽地手軟,像是遇到了極爲詭異之事,兩人之間的情形在外人看來格外古怪,出劍傷人的人驚駭欲死,冷汗淋漓,而被刺受傷之人滿手鮮血,卻一會哭一會笑,像是沉浸在另一個世界之中,看着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可無論如何,他都能感覺到,這兩人不但情況古怪,還都出於生死邊緣,一着不慎,便有可能同歸於盡。

    正因爲如此,他纔會不顧身份和顏面地背後偷襲,一劍穿心,直截了當地殺了趙無咎。

    他原以爲趙無咎一死,青青便會解脫出來,可沒想到,她的情況會更糟糕,那把血瀅劍在她手中瘋狂地吸食着她的鮮血,而劍上的黑氣和血紋又紛紛涌入她的掌心,如此

    詭異的畫面,是個人看來都會害怕。

    可他偏偏又不能如同對付趙無咎一般對付她,斷了她的手,只怕比殺了她還要痛苦。

    若是那樣,她絕不會原諒動手之人,尤其是他。

    到底,他猶豫再三,還是沒能堅持下去,眼看着那些黑氣涌入青青掌心,他終於忍不住,轉到她身後,伸出手去,以掌爲刀,在她的後頸上重重地劈下一掌——

    他的手掌還沒落在她的頸間時,她忽然一矮身,簡直如同背後又多張了一雙眼睛般,不多不少,正正好地避過了他那一掌,隨即朝着一旁一閃,手一翻,已然執劍在手,朝他一劍刺來。

    這一次,她已經握住了劍柄,哪怕手上依然未曾止血,卻已恢復了正常握劍的姿勢,出劍之時,更是疾若閃電,毫不留情。

    “青青!是我!停手——”

    離鋒先避過她那氣勢凌人的一劍,剛想讓她停手,視線忽然落在她手中的劍上,差點閃瞎了一雙眼睛。

    這哪裏還是先前如同一根鏽鐵棍般的那把劍,劍身上黑紅色疤疤拉拉的東西消褪得乾乾淨淨,露出裏面雪亮的劍身,不過一寸寬的劍身,薄而修長,刺向他之時,他甚至隱約能聽到劍身上傳來的風雷之聲。

    這纔是真正的血瀅劍,先前那醜陋的外表,不過是被封印的緣故,青青方纔誤打誤撞之下,以血爲祭,終於破解了所有的封印,恢復了它的本來面目。

    如今的血瀅劍,寒光湛湛,劍風凜凜,若非青青手上傷勢不輕,威力又何止於此?

    離鋒既不敢硬碰硬對上,也不忍傷及青青,只得急忙避開,衝她喊道:“青青!——我不會傷你,我是來幫你的——快停手!”

    青青卻恍然未聞,只是一劍快似一劍,從先前出招時尚有滯澀之處,到後來越來越快,越來越輕盈,比之從前更勝一籌。

    離鋒卻是越來越心驚不已,他在沙場上與蠻族拼殺,幾次歷經生死,劍法方有些許精進,他在劍術上耗費的時間心血遠多過青青,可從上次南山一別,到如今,原以爲她被困在趙氏府中學那些世家女子的禮儀規矩,無暇練功,定然不進則退,此番他多方安排,本打算作爲最後一招,便是由他親自出手。

    可這原本十拿九穩的計劃,此刻卻成了笑話。

    青青的劍法非但沒有退步,反而隱隱又有所突破,這種突破,不似劍法上的變化,而似修爲上的突破。以她的年紀,能有今日的成就,劍法是一方面,內功修爲則是另一方面。

    練劍不練功,便如畫皮不畫骨,終難有所大成。

    可內功的修煉,遠遠比劍法拳法這些有形之物要來得空泛,有的人終其一生,都未必能修煉出內力,只能靠着一身橫蠻的功夫修習外家功夫。

    青青所修的自然之道,本就是李聃根據她的性子和資質特別爲她設計的功法,無需如其他人那般需要各種功法配合,輔以藥物。她這樣便要完全靠自身修煉,否則心境一變,這功夫便要跟着變化,如若不然,輕則氣血逆流,內傷嘔血,重則走火入魔,內功全廢。

    好在她的自然之道,無需他人協助,只要隨興所至,天下萬事萬物皆可學習,只是她最近這大半年都在趙府中,的確到了瓶頸之處,難以寸進,上次遇到離鋒時,他便已看出了她的問題,只是沒想到,短短几月未見,再見竟是她逃婚之時。

    離鋒眼見着自己落於下風,可青青的眼神全然陌生,只知道一劍又一劍地朝他刺來,他既不能反擊傷到她,又不忍就這樣離開,糾結之下,動作難免有些遲緩,正好青青一劍刺來,他不及閃避,正好被劍鋒帶過肩頭,頓時劃破了衣衫,流出血來。

    青青一看到他肩頭被她親手所傷的部位,腦中忽地閃過一個可怕的畫面——在孫家的後院之中,孫奕之捂着心口,倒在了地上,掙扎着擡起頭來,艱難地爲她求情,可最後,他卻無法壓制住傷勢,猛然嘔出一大口血來。

    那血,正如眼前綻放的血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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