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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四卷 黍離_第四十八章 韞玉忌輕沽(4)字體大小: A+
     

    孫奕之知道,孔師對子羽,一直有愧於心。

    子羽出身於魯國,仰慕孔丘之德,前去拜師,起初因他容貌醜陋,舉止笨拙,孔丘不願收之爲徒,後來還是受子游推薦,說他爲人正直,品行端方,孔丘才勉爲其難地收下他。他在孔丘門下不過數年,便出門遊歷講學,後來在吳國長住後,便設帳收徒,門下弟子數百人,名揚諸侯之間,簡稱自己師從孔丘,乃是代師傳道,其學識淵博,誨人不倦,堪稱孔門弟子中難得的良師益友。

    孫奕之卻不曾見過子羽,只是久仰這位師兄的大名,尚不知他在吳國教書,如今既然知道,必當前去拜會一番,說不得,還能拐了師兄一起回魯國一趟。

    只是沒想到,他們匆匆趕到棠園之際,一問,澹臺子羽無巧不巧地,今日正好出門,據說是聽人傳信來,說冉有迎了孔師回國,傳訊於諸國弟子,子羽問詢喜極落淚,立刻就收拾了包袱,連個隨從都沒帶,直接就趕往魯國去了。

    這前後腳的,也就是半日之差,若是平日裏,孫奕之快馬加鞭,定然能追上人了,可如今他身上傷痕累累,才包紮好的傷口,連牛車顛簸都疼得不行,根本騎不得馬,也只能苦笑一聲,等着回魯國後再見。

    棠園的主人名喚黎棠,是個年逾六十的長者,甚爲好客,聽說他們也是去魯國,便收拾了些東西,其中一半都是書簡,子羽先前走得急,這些東西又頗爲笨重,足足裝了兩箱,騎馬也沒法帶着,正好他們有牛車,便請他們帶去。這些都是子羽先前在此教書講禮之時,寫下的心得,說是若有機會,定要請孔師審閱,如今孔師在外遊歷十四載,終歸故里,正好將這些文稿送去,請他老人家評點指正。

    在吳國見過孫奕之的人並不少,好在他此番喬裝打扮之後,又失血過多,顯得格外病弱憔悴,倒無人將他與昔日英姿颯爽的小孫將軍聯繫起來,見黎棠如此熱情,便留在棠園,聽他講了些子羽在此教書之事,倒也不覺煩悶,他自稱子儀,爲子羽師弟,老人倒也未曾懷疑,只是對他如此年輕便能拜在孔師門下,羨慕不已。

    兩人說的興起,秉燭夜談,直至深夜方纔休息。

    次日一早,孫奕之正準備上路之際,卻忽然聽人前來通報,說吳王夫差回國,途經此地,今日要在此休息,讓棠園準備接駕之事。

    夫差就算趕路再急,也有人先行一步,負責打點沿途吃喝住行,這會兒天方大亮,便有人來,說明此人是趁着夫差一行人休息之時趕路來此,先行安排好,等他們到了之後,再趕往下一站,如此方能提前準備好接駕事宜,避免招待不週,失禮怠慢了大王。

    棠園雖不算大,在棠城卻久負盛名,來人原本也想讓澹臺子羽接駕,不料來了一問,子羽不在,反倒有個不知名的子儀師弟在此,正準備回魯國,便急忙讓人攔住牛車,氣勢洶洶地讓人下來。

    那車伕一見就慌了神,急忙說道:“大人,我家

    先生有病在身,實在不便見客,還請大人見諒。”

    黎棠也跟着向那人打躬作揖,一個勁地賠禮,“大人,子儀先生正準備去魯國求醫,抱恙在身,若是衝撞了大人,豈不耽擱了大人的正事?”

    “真的有病?”那人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伸手便上前掀開了車簾,正好碰上裏面的人坐起身來。

    孫奕之一臉慘白,雙目無神,一受風便連咳了兩聲,用手虛捂着口,指縫間卻有些鮮血流了出來,皺着眉頭,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何事?”

    那人一看他的模樣就嚇了一跳,這人看着面色慘淡,眼神渙散,分明重病在身,輕輕咳兩下就吐血,還不知是什麼病,他趕緊丟開車簾,後退了幾步,沒好氣地說道:“這半死不活的病癆子隨便出來幹什麼,也不怕過了病氣連累他人!走走走,趕緊走,他住過的屋子,可萬萬不能留給我們用!”

    “是是是,大人請放心!”黎棠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說道:“小人在旁邊還有處莊子,名喚梨園,比棠園要大得多,此處多爲學子借住,地方簡陋,只怕擔不起接駕之責,大人不若隨小人去看看?”

    那人皺了皺眉,有些遲疑地說道:“大王是聽說子羽先生在此講學,正好順路過來看看,可如今子羽先生不在……”他又忍不住朝牛車那邊瞥了一眼,有些厭棄地撇撇嘴,“這麼個沒聽說過的癆病鬼,大王怕是也不想見,既然如此,你說梨園好,那就去看看吧!”

    等他隨着黎棠離開,車伕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趕緊將牛車趕上路去。

    孫奕之卻從車上掀開車簾,朝前面看了一眼,說道:“繞道,莫要衝撞到大王的車駕了。”

    “是!”車伕應了一聲,有些惶惶然地問道:“林掌櫃說先生的身體不適,若是走小道,只怕累着先生。”

    孫奕之輕笑一聲,說道:“無妨,走吧!”這條路本就是官道,無人之時,走也就走了,可如今前面有夫差的車駕行來,那人本就好大喜功,如今雖說是趕路,可這排場隨人一個不少,若是在這裏撞見,只怕他想走都走不了。

    一說走小道,他忽然想起,當初子游師兄向孔師力薦子羽之時,便說此人行不由徑,從不走歪門小道,爲人光明正大之極,說起來,他還真是與這位師兄的性子大相徑庭,不知見面之時,可否相合。

    孔師最重禮道,一言一行,均以君子之禮爲準,當初便因三桓當道,祭禮不合而大怒,與季孫氏衝撞之後,被罷官逐出魯國,這一去十四年,處處講禮,諸侯皆敬佩其才學德行,卻無人採用其治國之道。

    孫奕之一直以爲,孔師若生逢盛世,必然能以展才華,安邦治國,興禮儀之邦。然而如今天子式微,諸侯爭霸,宋襄公那般的仁義之師,已是一敗塗地,混戰之中,兵不厭詐,詭計多端,只看勝負成敗,孔師之道,在此戰亂時代,遠不如兵書戰法有用。

    想當初,若非子

    貢師兄等人尚有一身武功,孔師一行人,只怕在陳蔡被圍之際,便已無法支撐。

    無禮不行,然而單單講禮,也要看自身的實力。

    吳王想要稱霸,既要有擊敗齊國的武力,又要有義釋越王、力助魯國的仁義之德,如此雄心壯志,籌謀倒也不錯,只可惜他高看了自己的實力,窮兵黷武,幾乎耗光了吳國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國力,只爲那鏡花水月般的虛名。

    這次在魯國,夫差慷慨地答應展如,賜予赦令,也是大勝之餘,展示下自己的仁義寬懷,孫奕之不但沒領情,反倒避而不見,連夜趕回姑蘇救走了太子友,若讓夫差知道,真不知這一次,他還能不能寬宏大量地“赦免”他這等大逆不道的行爲。

    他不願再見夫差,又有傷在身,能避則避,以免耽擱了回去的行程。

    只是他千算萬算,還是沒算到,這一次,夫差居然輕騎簡服,也抄了小道,直奔棠城而來,一行十幾人,快馬加鞭,就這樣,與他的牛車迎面撞了個正着。

    孫奕之昨夜與黎棠秉燭夜談,睡得就少,加上傷痛,這一路顛簸着,原本昏昏欲睡,忽然感覺到牛車停下,一陣奔雷般的馬蹄聲轟然逼近,他一下子清醒過來,便知道狹路相逢,自己這回真是失算了。

    車伕看到一羣人騎着馬迎面飛馳而來,當即停下車,緊張地問道:“先……先生,前面有羣人騎馬來了,怎……怎麼辦?”他雖然只是個下人,卻也不笨,從孫奕之先前堅持不肯留下接駕,便知道他不願見那些貴人,這條路上原本行人就不多,如今這麼些人鮮衣怒馬的,顯然並非常人,說不得,就是先生要避而不見的人。

    孫奕之皺了皺眉,在臉上稍稍抹了幾把,扯散了頭髮,方纔說道:“不用怕,跟先前一樣,就說我病了不便起身,把車趕到路邊,你自行下去行禮便是。”

    車伕應了一聲,抖着手將牛車趕到路邊,讓開道,剛下車跪下,便聽得馬蹄聲如雷鳴一般,轉眼已到了面前,那足有碗口大的馬蹄在面前停下,他幾乎能感覺到駿馬口中噴出的熱氣,趕緊低下頭去,跪伏在地上。

    夫差起先也沒注意到這輛牛車的特別之處,他早已習慣了衆人對他頂禮膜拜,雖是輕騎簡服,可在吳國境內,能有這樣一隊悍騎駿馬的,也數不出幾個,尋常百姓見之行禮,自是當然。原本他只是瞥了一眼,便打算策馬而過,忽然想起此地離棠城不遠,便勒馬駐足,停在了牛車旁,面無表情地說道:“問問他們從哪裏來。”

    湛盧應了一聲,便下馬走到了車伕身邊,寒聲問道:“你是什麼人?從哪裏來,到哪裏去?車上可還有人?”

    “回……回大人,”車伕連頭也不敢擡,戰戰兢兢地答道:“小的是姑蘇人,車上是子儀先生,先生有病在身,不便見人。從姑蘇來,正要往魯國去……”

    “從姑蘇來?”夫差聽得這一句,立刻目射寒光,森然說道:“正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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