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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三卷 南山_第三十四章 破敵過箭疾(6)字體大小: A+
     

    衛國本就毗鄰魯國,衛公雖未重用孔丘,卻也禮敬有加,將其安置於清丘別院,距離衛都帝丘不過數十里。此地景色清幽,雖不及帝丘繁華,卻更適合靜心頤養。當初孔丘帶弟子四進四出衛國,衛靈公始終未曾重用於他,如今雖是衛靈公孫衛君輒執掌衛國,當孔丘初至之時,也曾想過委以重任,然身邊重臣孔悝卻勸諫,孔子最重周禮,子承父業,不改孝道方爲善。

    衛公見孔丘已年近古稀,思慮再三,終究未敢託以政務,只是派人照顧有加,待爲上賓。

    而一直追隨孔丘的弟子這些年也慢慢散去,分在各國爲官,冉有子貢等人回了魯國,子路卻一直追隨孔丘,最後也留在衛國爲官,方便照應老師。子路與冉有一直有書信往來,孫奕之離開孔門時尚未成年,如今前去只怕對面不識,便拿着冉有的書信前往衛國。

    兩人從曲阜一路西行,縱馬而去,傍晚時分,便到了大野湖,此湖乃是魯衛兩國分界之處,湖東爲魯,湖西爲衛。冉有給他們二人早已準備好通關文書,孫奕之便打算在過關之時稍作休息,次日一早再前往清丘拜會老師。

    青青卻是有些不解,忍不住問道:“既然此地距離清丘不過一兩個時辰,爲何還要等到明日?”

    孫奕之搖搖頭,苦笑道:“孔師最爲重禮,早有教誨,拜見尊長,必先正衣冠,我們若是連夜趕路,必然儀容不整,失禮於人打擾孔師休息。倒不如明日一早啓程,午時之前便可抵達清丘,到時候收拾得整整齊齊,纔好拜會老師。”

    青青聽得咋舌不已,不禁有些擔憂地問道:“阿孃總說我不懂規矩,不識禮儀,若是孔師見了我,會不會厭惡我啊?”

    孫奕之見她眉心皺起,滿面緊張,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摸摸她的頭頂,說道:“不用擔心,如今你我二人皆是孤身一人,孔師也算我們的長輩,他老人家雖有些恪守禮儀,卻也不是那種不近人情之人。宰予師兄當初整日與他頂嘴,不也沒被逐出師門?更何況,我們只是去拜見他老人家,又無所求,他也不會爲難與你。”

    青青面上微紅,總算稍稍安心了一些,等他去城衛處報了通關文書,便拉着他前去吃飯。

    兩人在藥山中隨扁鵲在山中半月,病癒之後又趕往艾陵,大戰過後青青一直胃口不好,直至此日看得碧湖風光,方纔將那戰場上的血腥之氣散去,立刻便覺得餓了。

    這邊城之中雖沒有什麼好的酒樓,倒也有家食肆,挑幡迎客,兩人進門便點了一桌好菜,頗爲引人注目,所幸青青穿着男裝,倒也無人議論。只是兩人方纔吃了一半,便聽得門外一陣喧譁吵鬧之聲,青青好奇地朝門外看了一眼,見一人仆倒在門口,被一羣潑皮追上,拳打腳踢,微微皺眉,放下筷子,剛要起身,卻被孫奕之按住。

    “你坐着,我去看看。”

    青青眉梢一挑,頗有些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卻見他只是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按了按她的肩頭,起身之時,在她耳畔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我知道你比我厲害,但這種小事,交給我便可。你且安心吃飯。”

    說罷,他長身而起,朝門外走去。

    青青卻覺得耳畔一熱,怔了一怔,望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她是好勝要強,卻也是因爲,那時家中只剩下她和阿孃,韓薇柔弱多病,若是她不夠堅強不夠厲害,縱有歐大娘照拂,也免不了被人欺辱。最初若不是她拿着柴刀拼命,連自家的幾隻小羊都保不住,哪裏還能熬到如今。

    只是無論外表再堅強,在內心深處,她也希望能有人照顧呵護着自己,所以格外依戀阿孃,一直拒絕談婚論嫁,堅持守着阿孃。卻不料最終還是未能護住韓薇,對她而言,阿孃不單單是她的親人,還是她的精神支柱。

    而如今,終有一人,願意護着她,視她如珠如寶,不願她有任何損傷。

    孫奕之走出食肆,看到那羣潑皮正在打罵那人,出言粗鄙,其中卻夾雜着一個熟悉的名號,引得他一皺眉,上前幾步,伸手便將幾個潑皮拉開,看着地上被打得蜷成一團的男子,問道:“你是公輸家的人?”

    那人蜷成一團,痛得瑟瑟發抖,連頭都擡不起來,根本沒聽到他的問話,哪裏還會回答。

    一旁被他拉開的潑皮卻勃然大怒,朝着他罵道:“你這不開眼的賊廝,竟敢來壞老子的好事……”說着正一擁而上,卻連話都沒說完,就見眼前人影一花,只聽得“啪啪啪”幾聲,幾人臉上俱是一陣劇痛,一人捱了兩巴掌,口中滿口腥甜,張口便吐出幾顆帶着牙齒的血水來,登時嚇得面色一變,齊齊後退了幾步,看着孫奕之的眼神,如見鬼魅一般。

    孫奕之卻連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只是冷冷的一眯眼,“滾!——”

    “你——你等着!”那潑皮被打得齒落牙鬆,滿口漏風,卻再也不敢上前,只能色厲內荏地丟下句狠話,便落荒而逃。

    孫奕之卻顧不上他們,徑直走到地上那人身邊,剛要開口詢問,卻見他竟已昏厥過去,不由皺起眉來。

    食肆中的小二方纔也跟在他身後,生怕他出頭惹禍,殃及自家,此刻見他居然身手如此了得,一出手就打退了那幾個潑皮,再看他的眼色就變了幾分,一見他皺眉,立刻上前說道:“這人本是公輸家旁支子弟,據說是偷了主家祕笈,被罰至此地城守營中服役。想來那些潑皮也不過是替人出氣,不會打死人的。”

    孫奕之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問道:“城中可有醫館?”

    小二連連搖頭,“公子不知,我們這小地方,哪裏有醫館……”

    青青也跟了出來,聽得此言,便說道:“既然如此,就帶他回客棧吧!”

    孫奕之伸手將那人翻了過來,見他面色煞白,嘴角沁血,顯然傷得不輕,公輸家曾與阿爺有故,他此番來魯國原本也想去拜訪一番,不想卻被冉有差遣去衛國迎回孔師,在此能碰到公輸家出來的人,正好打聽一二。

    既然

    是被逐受罰的旁支子弟,他也並未在意,伸手抓着他的腰帶便將他拎回了客棧。青青尚不忘讓小二將剩下的飯菜送到客棧,結果剛一回去,那人便醒轉過來,鼻子先動了動,一睜眼,就朝桌上的飯菜望去,垂涎之色,形諸於表。

    “哼!”孫奕之隨手將他丟在地上,冷哼一聲,問道:“公輸家居然出了你這樣的子弟,真是丟臉!”

    那人面上一紅,澀聲道:“某雖不才,卻不曾丟過公輸家的臉面。閣下雖救我一命,也不可如此侮辱於人!”

    “偷竊、撲街,如此廢物,還不夠丟人?”孫奕之緊緊地盯着他的雙眼,氣勢如山,壓迫得那人幾乎喘不過氣來,卻仍不肯低頭,倔強地說道:“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那鐵鋸本就是我做出來的,根本與主家無關!他們分明是賊喊捉賊,偷了我的東西,反倒誣賴於我,害我被逐到此地服役不說,還想要了我的性命,保住他們的名聲,我呸!”

    “鐵鋸?那是什麼?”孫奕之微微一眯眼,看到他氣得漲紅的臉,不緊不慢地說道:“公輸家雖爲匠戶,卻累功受封,已有官身,又豈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那人先前雖昏厥過去,卻也知道是他救了自己,此刻被他眼神所攝,知道厲害,便將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知與他。

    原來,此人名喚公輸盤,本是公輸家旁支子弟,自幼父母雙亡,被主家祖母收養,從小便跟着公輸家出工做活,因他從小聰明機靈,又任勞任怨,跟着師傅學會木工之後,很快便青出於藍。自古木工多用斧鑿劈砍,公輸盤卻因身薄力小,每每伐木做料之時,都落於人後,卻又因囊中羞澀而買不起快刀利斧,只能撿着別人不要的破刀使用。

    一次他進山砍樹之際,不慎滑落山坡,伸手抓住坡上雜草,雙手被草葉割得鮮血淋漓。若是尋常人只怕先去包紮療傷,他卻驚詫於這野草又軟又薄,竟如此鋒利,摘下草葉一看,這草葉邊緣非但不似刀劍鋒刃,反倒像是長滿利齒。他靈機一動,乾脆找了把被刀刃被崩出無數缺口,也形如齒牙的破柴刀,如草葉拉手一般來回鋸木,竟比原來刀劈斧砍更爲輕鬆齊整。他心喜之餘,便請人特地打造了一把崩齒刀,稱之爲鐵鋸,交於主家。

    公輸家本是匠戶出身,祖上曾爲周王室築造宮室墓穴,建築機關之術名揚天下,後來被魯王封賞,賜了官身,雖依舊做工匠之事,但家族行事,幾代下來,已儼然世家名門,深受諸王器重。族中子弟,多以營造爲生,卻都依附於主家,公輸盤得此鐵鋸,本以爲獲得獎賞,便可繼續學藝,不料主家中竟有一人見獵心喜,非但搶佔他的鐵鋸,還反口倒打一耙,誣賴他偷竊欺瞞。

    公輸盤本就是寄養在祖母名下,如今祖母早逝,無依無靠,根本無法替自己辯駁,便被逐出家門,淪落至此。然那人生怕他將鐵鋸之器傳於外人,便唆使這些潑皮前來,若非路遇孫奕之,他就算不死,也會被打斷雙手,再也無法做活。

    伍子胥和孫武與上一代公輸家主本是至交,吳國築造姑蘇大城之時,也曾請公輸家出人出力,清風山莊的機關陣法,更是少不了公輸家的手筆,孫奕之雖不曾見過,但也曾聽過公輸家機關鑄造術的厲害,卻不曾想到,如此世家大族之中,竟也有這般齷齪之事。

    強奪人財不說,還反誣陷害,同宗同族,卻容不下一個如此有創造力的子弟。

    不論此事是真是假,眼下這人,關係到阿爺故友,關係到他一直關注到機關祕術,無論如何,他都不能隨便處置。

    然而這公輸盤被罰作邊城苦役,如今雖被他救下,暫住客棧,可明日他便要過關前往清丘,若留他在此,只怕那些人當日便會要了他的性命。

    他略想了一下,便果斷說道:“我明日會向城守要人,你可願隨我前往衛國?”

    “衛國?”公輸盤怔了一怔,眼中異彩綻放,也不顧身上的傷勢,一骨碌從牀上滾落在地上,跪下便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在下性命都是公子所救,自當誓死追隨公子,任憑差遣,再所不辭!”

    “不必如此。在下孫奕之,字子易,家祖與公輸家前家主乃是故友,你我以兄弟相稱便可。”

    孫奕之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發覺得他腳下虛浮,腕脈無力,皺了下眉,扶着他坐回榻上,方纔說道:“你身體虛弱,還是先吃點東西,明日我們還要趕路,耽誤不得。”

    “孫?……孫奕之!”

    公輸盤眼睛一亮,打量了他一番,聲音幾乎有些顫抖起來,“孫……孫兄莫非……莫非是吳國……兵聖孫……孫大將軍之後?莫非是隨吳王前來助魯伐齊?可你……你爲何……爲何會在此地?”

    “一言難盡,”孫奕之輕輕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公輸兄還是先用飯吧!”他方纔伸手相扶之際,便已聽到公輸盤飢腸轆轆之聲,稍一把脈便感覺到他已虛弱到極點,只怕不單是被罰作苦役,連飯都沒吃上多少。

    “孫兄……子易兄喚我阿盤便可。”

    公輸盤亦聽到自己腹中咕嚕嚕響若雷鳴,忍不住看了眼客房當中那滿滿一桌好菜,面上泛紅,仍是不忘向他施了一禮,汗顏地說道:“多謝孫兄……”

    “不必客氣,請!——”

    孫奕之見他如此執着守禮,眼神乾淨明朗,雖疲憊虛弱,卻仍不失氣度,舉手擡足間一板一眼,顯然經過正規的教導,正如他所言,曾被家主祖母養在膝下,才能讀書識禮。

    公輸家乃是匠戶出身,看家本事都是口口相傳,然家族一旦發達,開枝散葉,嫡支分脈之間就免不了因傳承而產生利益之爭。公輸盤身爲旁支,卻在嫡支家主中長大,哪怕跟着打雜,替主家弟子打下手,所見所聞都遠勝尋常匠人,也正因爲他天資出衆,能舉一反三,方有所成,便被主家別有用心之人強取豪奪,而失了靠山的他,不但無法保住自己的創造,還被陷害得淪落至此。

    孫奕之扶着公輸盤入座,青青早已將布好菜,還特地盛了一大碗粥放在公輸盤面前,笑盈盈

    地說道:“先喝點粥,這些菜要是不夠的話,我還讓店家準備了些炊餅,管飽!”

    “夠了夠了,多謝!”公輸盤一坐下,聞到飯菜的香氣,能忍住謝過已經很不錯,看到孫奕之舉手示意,拱手一禮,兩人一起開動,也不多說,便如風捲殘雲般,沒多久便將桌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連青青端來的一籮筐炊餅都沒剩下。

    吃飽喝足之後,青青自去隔壁房間歇息,孫奕之和公輸盤又說了會話,談及昔日孫武與公輸冶相交之事,不免說起城池築造,從姑蘇大城的九門十八盤,到吳王宮殿的亭臺樓閣廊榭館舍,一個說的是攻防優劣,一個說的是機巧美觀,雖不同其道,居然也能談得頗爲投機,若非公輸盤體弱疲憊,孫奕之簡直恨不得拉着他秉燭夜談。

    這一席徹談,他方纔知道,自己還真是無意中撞見個活寶貝了。

    公輸盤發明的鐵鋸只是用於伐木,卻比以往的刀劈斧砍要精準省力得多。這東西看着不大,又簡單易學,卻是每個木工匠戶都能用得上的工具,僅此一項,就不知能給公輸家帶來多少收益。

    可他真正擅長的,還不單單是這個。

    孫奕之這才知道,他十多歲之時,就曾隨公輸家去過姑蘇。伍子胥當初請得陰陽家王珩推演方位,定下姑蘇城的規劃,又請來當時公輸家主公輸冶設計督造,可以說,姑蘇大城的主要城門、水道、機關、宮城等等,都是出自公輸家。而當時的公輸盤,跟着家主一路看下來,居然將整座城池的設計建造和機關之處盡數記入腦中。

    兩人說起水道的防洪排水門和城門的機關輪,公輸盤非但記得清清楚楚,還頗有遺憾地指出其中幾處缺點,這也是他後來跟着公輸家建造無數類似工程後總結的經驗,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希望能加以改進,以保姑蘇城的安全。

    他這番赤誠之意,只爲這一飯之恩。

    孫奕之動容不已,卻見他雙眼已佈滿血絲,便不再深談下去,催着他早些休息。

    公輸盤又傷又乏,躺下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孫奕之卻打坐了半夜,等天一亮,便拿着冉有給他的文書和錢財去找了邊城城守。

    這邊城城守不過一營校尉,與冉有這等一軍統帥不知差了多少級,一看冉有親筆手書和印鑑,原本被人吵醒的起牀氣都被嚇得煙消雲散,趕緊恭恭敬敬地迎了孫奕之入府,生怕這位大將軍使者一言不合告他一狀,這剛提上來的官位就做到頭了。

    孫奕之也不跟他多說廢話,直接了當地提出要看公輸盤的身籍文書,贖買此人。

    那城守先前已收過好處,纔對人欺壓公輸盤視若無睹,左右在邊城服役之人多半活不長久,他也根本不曾在意這些匠戶奴籍之人的生死。卻不想這位使者大人一來就要提人,反倒讓他心裏七上八下惴惴不安起來。

    “大人……不是我不幫忙,只是此人乃是公輸家逆子……蒲宰大人曾有令……”

    他的話還沒說完,孫奕之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拿出另一塊令牌在他眼前晃了一下,寒聲說道:“看到了嗎?我是奉大人之命公幹,需要此人相助,你若不敢交人,那便換個人來……”

    “交!交!”城守被他那有若實質的眼神一掃,生生打了個寒顫,一聽他話中意思,竟是不交人就換人,換得還是他這個城守,頓時慌了神,立刻命人前去尋找公輸盤的文書,以最快速度簽署釋奴手令,然後雙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奉上,“大人,我這隻有接收罪奴的文書,並無他的身籍文書。這份文書能證明我將此人交於大人,大人便可將他帶走。大人若當真要替他贖身,怕是得去都城……”

    “知道了!多謝!”

    找不到公輸盤的身籍文書,孫奕之雖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有蒲宰介入,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當即便拿過他的手令書簡,謝過之後,便匆匆離開城守府。回到客棧,他又花重金讓小二幫着買了匹馬,準備了些衣物和吃食,方纔回房叫醒公輸盤。

    公輸盤不意自己一夜安睡,一睜眼竟已是天光大亮,得知孫奕之一早就去替他辦理文書,買馬買衣,讓他終於能吃飽喝足換上一身新衣,感動不已,卻也知道大恩不言謝,只能將此情默默記於心中,但求日後能有機會報答一二。

    一切準備停當,三人用過朝食,結了房錢,便一同趕往衛國。

    有城守的親筆手令,三人出城無比順暢,只是孫奕之留意到城門口有幾人躲躲閃閃,目光閃爍地偷看着他們,依稀是昨日被他打跑的潑皮。他皺了皺眉,心下暗生警惕,稍稍提醒了下青青,一出城,便縱馬向西,朝着衛國直奔而去。

    公輸盤的騎術平平,遠不及孫奕之和青青,卻有一股韌勁,哪怕被馬顛得七暈八素也咬緊牙關,哼也不曾哼一聲,兩條腿更是被磨得瑟瑟發抖,到得大冶湖畔稍作歇息,飲馬餵食之際,他方一下馬,就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阿盤,還能挺得住嗎?”

    孫奕之走到他身邊,將水囊遞給他,又將自己的馬鞍換到了他的馬上。他的馬是早上剛買來的,雖溫順有餘,但速度和耐力遠不冉有爲孫奕之準備的駿馬,更沒有騎兵專用的鞍具。孫奕之給他換上之後,有些抱歉地說道:“是我的失誤,光顧着趕路,未曾問過阿盤的馬術如何。你用我這套鞍具,有厚毯墊着,就不容易磨壞大腿。等會我們慢點走,只要午時之前趕到清丘便可。”

    公輸盤喝了口水,揉揉自己的雙腿,只覺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不禁苦笑道:“是我自己沒用。當初家主讓我學習騎射之術,我卻只是沉迷於機關築造,馬術只學了點皮毛,未曾想過會有今日。子易兄莫要管我,這點苦不算什麼……”他正說着話,忽然眼神一變,拉着孫奕之向一旁一滾,衝着青青大喝一聲:“快躲開!小心箭……”

    他的話音未落,便見半空裏忽地出現一小片烏雲,那黑雲倏忽之間便已落下,化作無數支利箭,帶着森冷寒光,如當頭澆下的傾盆大雨般,瞬間將三人籠罩其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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