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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魚記 - 第一卷 采薇_第十二章 救趙揮金槌 (6)字體大小: A+
     

    “讓開!”

    孫奕之微微低下頭,原本就黑亮的眸子,越發明亮,亮如劍鋒,冷厲逼人,寒氣森然。

    辟邪勾起脣角,絲毫不懼地迎着他,兩人幾乎貼在了一起,他方纔冷笑一聲,道:“孫小將軍,辟邪謹從大王之命,也是爲你孫家報仇,你若不領情……”他忽然壓低了聲音,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殺了他,我就讓你進去!”

    孫奕之猛然擡頭,一揚眉,凜然望着他。他們在王宮中共事,認識也有一兩年了,孫奕之能與龍淵魚腸交好,卻一直看不上辟邪,無論是劍法人品,他一直穩居第一,在禁衛中人氣最高。而辟邪行事偏激狠毒,武功雖強,聲望和人氣卻一直很差。只是他從未將辟邪看在眼裏,對他的嫉妒更是不屑一顧,卻沒想到,此人非但一眼看穿了他的目的,居然還要逼他動手。

    他要見伍相國,要問他個究竟,要知道自家被血洗的真相,但從未相過要親手殺死這些昔日曾經情同兄弟的伍家子弟,甚至已答應太子友要救出他們。而如今,辟邪明知他要進去救人,卻逼他先殺伍平,其心之毒,勝過毒蛇百倍。

    兩人四目相對,幾乎並肩對立,眼神相接時彷彿有火花迸射,又似寒風利箭,氣勢之盛,讓周圍的人都不禁紛紛後退,生怕兩人一言不合就開始動手,以他們如今的功夫,只怕一動手就會殃及池魚。

    “砰!——”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忽然閃過一到黑影,方纔還癱倒在地上的伍平,居然自己爬了起來,猛然朝着相國府門口的石柱一頭撞去,莫說他們二人,就連一旁守衛的士兵,也都沒反應過來,就見血光乍現,伍平已倒在了石柱前,紅紅白白的腦漿和鮮血奔涌而出,瞬間染紅了相國府門客的青石板。

    “公子!”

    “大公子!”

    幾個相國府的下人忍不住哭喊出聲,剛想過去,卻被士兵們壓住,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沒掙扎幾下,便已悄然無聲地斷了氣息。

    孫奕之一下子握緊了拳頭,眼中似有火花閃過,辟邪卻一下子讓開了路,朝相國府的大門一伸手,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孫小將軍,請——”

    他的笑容中,帶着幾分惡毒,帶着幾分幸災樂禍,還有些許壓抑不住的雀躍。

    知道這一去,孫奕之就此放下所有昔日加諸在他身上的光環,名將後人,忠臣後裔,少年天才,未來的將星……但凡與通敵賣國的叛賊扯上干係的,同罪論誅。

    就算他不知道孫奕之爲何會這樣做,但從看到那枚僞造的令牌開始,辟邪就知道,自己的眼中釘,終於可以徹底消滅了。

    孫奕之深吸了口氣,無視他的冷笑,挺直脊背,領着四個親兵,一步步走進了相國府。

    庚字營的士兵早已按照他的吩咐,散開圍在禁衛軍之外,擋住了外面那些人窺伺的視線,卻並未再向前一步。

    辟邪冷笑一聲,乾脆環抱雙臂,看着孫奕

    之的背影,忍不住輕輕地吹了聲口哨,“什麼兵聖傳人,什麼天縱之才,蠢笨至此,不死也沒用!”

    孫奕之對相國府裏的路再熟悉不過,前院的小校場,後院的荷花園,都是他從小玩到大的地方。通往正廳的路,他更是走過無數次,可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般,變得如此漫長,又如此短暫。

    正廳的大門開着,下人門都已被抓走,堂上高高在上坐着的,依然是滿頭白髮的伍相國。他的頭髮自從逃出楚國一夜變白之後,幾十年都是如此,白如雪,如霜,只是原本剛毅的面容上,如今卻滿是愧疚與悲痛。坐在他身邊的蘇夫人卻面色淡然,彷彿一如從前待客般的高雅氣度,根本無視身後那些寒光森然的刀劍。

    在他們面前站着一個灰衣人,身形瘦削修長,猶如竹竿一般,卻站得格外筆直挺拔,彷彿一把出鞘的利劍,隨時隨刻都能刺出最犀利的一劍。

    孫奕之終於知道,爲何辟邪會那麼輕易地放他進來,又爲何會露出那樣幸災樂禍的笑容。

    他從十八歲開始,就被稱爲吳國劍道首席,連孫武都曾在比劍上略遜一籌,被稱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當時他曾經沾沾自喜,可後來孫武讓他從軍入宮,他才接觸到吳王身邊的另一羣人。

    這些人,是吳王的近衛,也是死士。他們是從專門爲保護吳王而訓練的劍奴中脫穎而出,他們沒有名字,爲奴時只有一個序號,只有經歷了重重考驗,成爲其中的佼佼者,最強的五人,方能獲得吳王五把神劍的名號。這些名號會隨着他們每年比劍的結果而定,而他們的比劍,不似尋常的遊俠以劍論道,點到即止。劍奴作爲死士,唯有以命相搏,才能死中求生。

    他們的劍法,或許不是最強最厲害,卻是最實用最能殺人的劍法。

    辟邪花了五年的時間纔得到了辟邪的稱號,可就算再給他五年甚至十年,他也不敢去挑戰太阿的名號。

    太阿成名十五載,劍下從未有過敗績。

    孫奕之,是唯一在他劍下活下來的人。

    單論劍法,或許太阿未必勝過他,可真正的廝殺中,要看得並不單單是劍法,還有狹路相逢勇者勝的勇氣,還有不惜生命博取機會的膽識,還有不顧一切的狠辣……孫奕之敗給太阿的,不是劍法,而是殺人的技巧。

    儘管敗了,孫奕之能從太阿劍下全身而退,已經是個奇蹟。這十五年來所有挑戰他的人,敗就是死,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那次以後,孫奕之曾經無數次找他再比劍,都被拒絕。

    太阿的眼裏,沒有比劍,只要動手,就要分出勝負生死,給他的一次例外,是因爲他是孫武唯一的孫子。

    孫奕之沒有把握戰勝他,也沒有不顧一切的殺心,只好放下了這個念頭。

    卻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免不了要與他一戰。

    太阿只是靜靜地站在堂中,已經讓所有的人心生寒意,動彈不得。

    唯有伍子胥,在看到孫奕之走進來時,雪白的眉梢微

    微挑了挑,一雙猩紅的眼中,終於露出了幾分光彩。在他身後站着的伍封卻已忍不住上前一步,剛衝着孫奕之叫了聲“孫大哥”,就被伍子胥伸手攔住。

    “奕之,走吧!”

    伍封愕然地看了眼自家阿爹,忽然醒悟過來,自家的罪名裏,首當其衝的一條,便是引狼入室,禍害了孫家滿門,他如今面對的,不單單是總角之交的好友,更是揹負着血海深仇的……他實在無法將“敵人”這個詞,放在一直視之爲兄的孫奕之身上,可在這一刻,面對孫奕之,他第一次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辟邪和太阿方纔已經宣讀了大王的旨意,他方纔知道,殺死孫雅之的,竟然就是田靖遠。而請來公子宓和田靖遠的,正是他的阿爹和阿兄。引狼入室可以說是不知者,可昨夜放走公子宓一行人,卻是伍平明知故犯。他無法理解阿爹和阿兄的想法,卻又不能不承擔伍家的責任,包括罪名。

    太阿送來的劍就擺在面前,伍子胥一直沉默着,直到此刻,方纔擡頭,看到孫奕之的時候,纔有了點活人的氣息。

    “你不該來。”

    孫奕之定定地望向他,一字一句地問道:“爲何?”

    伍子胥喟然長嘆,驟然蒼老的面容已然失去了昔日的威嚴,帶着幾分自嘲地說道:“齊國的事,對大王,老夫問心無愧,但對長卿,對你孫家,老夫對不起你們哪!”

    孫奕之嗤笑一聲,說道:“我孫家滿門八百七十九口人的性命,一句對不起,就能完了?”

    伍子胥望着他,緩緩說道:“我伍家滿門一千三百餘口人,盡數在此。”

    不等孫奕之開口,太阿已冷哼一聲,道:“相國既然知道自家罪孽深重,就請速速了斷,也好讓我等回稟大王!”

    伍子胥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着孫奕之說道:“老夫有錯,錯在引狼入室。然越國不滅,吳國終亡。待老夫死後,請君剜出雙目,懸於姑蘇東城門之上,終有一日,老夫會看到越人由此入城……”

    說罷,他霍然起身,一把抽出了桌上的長劍,不等任何人反應過來,橫劍頸中,一引而終。

    “阿爹!——”

    “相國!——”

    廳中所有的伍家人都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眼睜睜地看着伍子胥橫劍濺血,兀自站立不倒,一雙修長的鳳目瞪得比平時還要大,只是空茫的眼神中,不知是後悔,還是無奈。衆人放聲大哭,之前壓抑着的所有恐懼盡數爆發出來,化作淚水,因爲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死,只是伍家的第一滴血,接下來的每個人,都同意無法逃脫。

    “來人——”

    太阿一揮手,正準備讓人將伍家其餘人等盡數拿下,忽然見孫奕之上前一步,出手如電,竟當着衆人的面,剜出了伍子胥的雙眼,珍而重之地斬落自己的衣袖將其包裹起來,放入懷中。

    太阿的面色一變,冷冷地望向孫奕之,眼神森然如劍,冰冷似雪。

    “孫奕之,你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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