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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陽軼事 - 第一卷_十五章 韓晉點撥於昭秦(二)字體大小: A+
     

    於昭秦一天到晚幾乎沒有閒着的時候,冬天農閒時他也一樣,他喜歡給自己找活幹:鍘草本來是覓漢的的活,但是一到冬天他就去幫兩個覓漢摁鍘、續草;喂牲口本來是老吳的活,但是昭秦幾乎天天去幫助老吳推糞推土……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撫摸着自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的書本,淚水不自覺地滑落。

    父親已經給他看好了一門親事,女方是河南商芝商玉亭的大女兒商蘭芝。商蘭芝大他兩歲,長得大手大腳,高挑身量,皮膚略黑。父親的用意顯而易見:讓他早早成親,早早撐起這一大片家業。商玉亭是商玉齋的堂叔伯兄弟,雖然沒有商玉齋的富有,卻也是方圓數得着的財主。

    於廣源的眼力自然是沒的說,但是即使他看走了眼,於昭秦也得將錯就錯,在他的心底裏,爹孃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商玉亭覺得自己的閨女年齡不小了,所以催着於廣源把親事辦了,於廣源也早有此意,於是在於昭秦下學半年後,就先行了“納采”之禮。

    所謂納采,《禮記•昏義》曰:納采者,謂採擇之禮,故昏禮下達,納采用雁也。意思是男家向女家求婚,由媒妁代爲轉達,女家同意後,再收納男家送來議婚的禮物。納采禮物用“雁”。

    何故用“雁”?《儀禮士昏禮》認爲:用雁爲贄者,取其順陰陽往來者。《白虎通嫁娶篇》則曰:“用雁者,取其隨時南北,不失其節,明不奪女子之時也。又取飛成行止成列也。明嫁娶之禮,長幼有序,不逾越也。又婚禮贄不用死雉,故用雁也。”

    好在鳳鳴鎮不缺大雁,每到夏天,龍吟河裏的蘆葦長高之後,成羣的大雁就在蘆葦裏棲宿,多有村民用土炮擊之,運氣好的時候能一炮擊落上百隻大雁。其中有些大雁只是被土炮震昏了,不久即醒。於廣源就挑選了一隻活的大雁由媒人帶着送到商玉亭的府上——親事就算定下了。

    這樁婚事無論誰看都是門當戶對,但是商家的家業是無法和於家相提並論的。

    按照於家當前的財富,以於廣源的節儉,即使坐享其成,五十年之內不用愁吃穿。商玉亭對這樁婚事極爲滿意,他不僅對於家的聲望滿意,對自己未來的女婿一口說不出倆好字來。

    民國十五年仲春,十七歲的於昭秦和十九歲的商蘭芝正式結爲夫妻。趙小舟沒有回家參加他們的婚禮,但是託人捎來了戒指、耳環、手鐲和一百兩銀錠作爲賀禮,河陽城裏的徐家也送來了賀禮。

    鄉下人對於貞操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在兒子的洞房花燭夜的第二天早上,李氏什麼事情都不做,先去兒子的洞房去看新娘身子底下鋪着的雪白的褥單,然而讓她失望了,雪白的褥單子乾乾淨淨連一點雜質都沒有。

    “許是這幾天兩個人累了。”李氏自己安慰自己。

    但是出了十二日,雪白的褥單依舊雪白,明晃晃好像呲着牙在嘲笑李氏。李氏的臉上終於掛不住了,她開始不用正眼看兒媳婦。兒媳婦感到莫名其妙,委曲得想哭。

    晚上李氏把她的心事告訴了丈夫,於廣源很相信商玉亭的家風,所以不以爲然地說:“別胡亂猜,背不住和我們當年一樣。”

    李氏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想起和於廣源成親的那會兒,兩人一人一個被窩,互不侵犯達一年之久,直到婆婆忍不住過問,這件事才漏出來。每當想起這件事,兩個人又害羞又忍不住想笑。

    “請誰去找他們倆弄清這件事呢?”夫妻兩人犯了難爲。這件事一般是由哥哥和嫂子說,可是於昭秦夫妻的輩份太高了,很難在村裏找到和他們年齡差不多的哥哥嫂子。夫妻兩人想了又想,把全村姓於的和姓孟的統統過了一遍篩子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最後,於廣源說:“就讓韓晉和他媳婦來辦吧!”

    韓晉是他們的西鄰,因爲老親的關係,他稱呼於廣源“表叔”。

    韓晉今年二十五六歲,讀過五年私塾,看過幾本古書,攢了一肚子俏皮話。夏天在外面乘涼的時候他就像一個說大鼓書的在街上胡扯亂侃,人羣中有了他就有了笑聲。有時候拉起“葷”話來把年輕媳婦們逗得滿臉通紅一溜煙跑回家裏卻又忍不住想出來聽他拉呱。他的祖上曾經是地主,然而後代繁衍過盛,幾百畝地分到幾十戶裏,於是就都成了中等農民。韓晉的媳婦是山北鳳凰寨的一個沒落地主的女兒,從小識文解字。他們夫妻二人已經有了兩個男孩,家中還有一個老爹,一家五口,日子還過得去。

    因爲大門口有一棵兩摟粗的大槐樹,韓晉又和漢朝的韓信音近,所以韓晉自稱“槐蔭侯”。

    於廣源找到韓晉,拐彎抹角地把這件事說了一遍。韓晉一聽就明白了,他也曾聽人講過廣源夫妻的笑話,於是大包大攬地說:“放心吧,表叔,憑我的本事,一年之內絕對讓您抱上孫子。”

    話已出口,忽然覺得不妥,臉一下子紅到耳朵根。於廣源倒是沒有覺出什麼來,他一再囑咐韓晉不要告訴別人他爲這事找過他。

    韓晉在將軍墳東面有一塊穀子地,這塊谷地和廣源家的谷地正好相鄰。這一天,韓晉一早去谷地鋤草,看到昭秦已經鋤到地中間了。

    他來到地頭,隨隨便便和昭秦打了招呼就開始幹活了,約有半個時辰的功夫,他停了下來,招呼於昭秦:“老弟啊,歇歇吧!”

    昭秦其實沒有感到累,但是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兩人在地頭上坐下來。韓晉裝了一鍋煙遞給昭秦,昭秦說不會。韓晉自己點着了煙,裝作不經意地問:“老弟啊,夜來後晌(昨天晚上)和弟妹大戰了幾個回合啊?”

    於昭秦愣了,問他:“大戰什麼啊?六哥。”(韓晉在族中排行老六)。

    韓晉繼續試探:“你小子跟你六哥裝啥糊塗!”

    於昭秦更加糊塗了,他着急地辯白:“我昨天晚上黑天就睡了,哪裏大戰什麼了?”

    韓晉繼續深入:“我說的是你和弟妹來了幾回。”

    昭秦不解地問:“來什麼來了幾回啊?”

    “做那事啊。”

    “那事是什麼事啊?”

    至此,韓晉終於明白了昭秦兩口子在這方面確實是對棒槌。要是換了別人,韓晉絕對早把那兩個難聽的字眼說出來了,但是他知道昭秦還是個孩子,剛剛讀完聖賢書,和他說話不能直截了當。

    兩個人默默無語了一陣子,韓晉計上心來,對昭秦說:“我來給你講個笑話吧!”

    昭秦知道他喜歡講那些男女之間的風流韻事,他上了七年私塾,時刻謹記聖人的古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婉拒道:“沒時間了,六哥,我還得做活呢。”

    韓晉那肯罷休,他是和廣源下了保證的,於是說:“你看你看,瞧不起六哥了吧,你要是不聽,六哥從此和你一刀兩斷!”

    話說到這個份上,於昭秦只好又坐下來聽他“閒聊”。

    韓晉把抽完了煙的煙鍋向鞋底一磕,把它裝進煙包裏,開始了他的故事:“從前我們村裏有一對夫妻,成親一年多了女的還不見懷孕,衆人納悶,親人跟着着急。你猜是怎麼回事?”他問於昭秦。

    於昭秦哪裏知道這些,他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哪裏知道啊?”

    “讓我來告訴你吧。”韓晉接着說,“原來這兩口子從來不在一個被窩裏睡覺,而且睡覺時還穿着衣服!”

    一席話把於昭秦說糊塗了,他遲遲疑疑地問韓晉:“六哥啊,兩口子還得在一個被窩裏睡覺嗎?”

    韓晉看到昭秦上鉤了,屏住笑,一本正經地說:“是啊,不但在一個被窩裏面,而且還要脫得乾乾淨淨,另外還得緊緊地抱在一起,否則就不會生出小孩來。”

    昭秦有點不相信了:“你哄我呢,六哥,那不羞煞人了嗎?”

    “羞什麼呀,兩口子之間都是這樣。”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不孝有三,無後爲大啊,老弟,你好好想想吧。”說着丟下發愣的昭秦,自顧自地鋤草去了。

    這一天昭秦做什麼都沒有心,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的古訓對他來說壓力太大了,雖然他對韓晉的話半信半疑,但是他不敢冒“無後”這麼大的風險。晚上躺在炕上,他看妻子的時候臉就有點發燒,猶豫了好大一會兒,始終沒有向她提出兩個人一個被窩的事來。

    其實商蘭芝在這一天裏也受到韓晉妻子黃氏的“啓蒙”。商蘭芝是家裏的老大,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兩個妹妹,從記事起就幫着家裏幹活,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閒時就做女紅和紡線織布,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經黃氏這一點撥,她好像明白婆婆爲什麼對她冷淡了。

    兩個人雖然都有在一個被窩裏睡覺的意思,但是始終沒有人提出來,兩個人訕訕地躺下睡了。

    半夜裏,昭秦被一陣哭聲驚醒,他猛地爬起來,藉着月光看見妻子蒙着被在哭,於昭秦慌了,急忙掀開她頭上的被問她哭什麼,商蘭芝只是哭,不說原因。於昭秦慌了,使勁晃動着她的雙肩問她怎麼了。商蘭芝猛地摟住昭秦的脖子,哽咽道:“我、我想要個孩子。”

    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了,當他們兩個人赤裸裸地摟在一起的時候,原始的本能讓他倆無師自通了男女之間那層窗戶紙。多少年來,我每當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心中油然而生對韓晉的崇拜。如果讓韓晉教學的話,那絕對是一個好教師,他用了啓發式教學而沒有滿堂灌,他把“師傅領上門,巧妙在個人”領會得比任何人都透徹。

    第二天,商蘭芝的婆婆如願以償地看到了沾滿了血污的褥單子。

    最喜歡讀書的於昭秦發現了世界上還有比讀書更有意思的事情。

    翌年,商蘭芝生下了一對大胖小子,兩個小傢伙長得敦敦實實,虎頭虎腦。“人家要出相,狗大孩子胖”,整個鳳鳴鎮人都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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