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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陽軼事 - 第一卷_第一章 於繼祖獨佔花魁(一)字體大小: A+
     

    楔子

    此河陽非彼河陽。

    第一章

    民國五年一月二十九日、農曆乙卯年臘月二十五,天氣冷得出奇。天冷除了顯而易見的季節原因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是前幾天剛剛有一場大雪覆蓋了整個海右省,大雪正在融化,吸收了空氣中僅有的一點暖氣。

    臘七、臘八,凍殺仨倆。在這樣的一種天氣中,在這樣一個年代裏,街頭、田野、路邊時常可見凍死的乞討者。

    然而這樣一個寒冷的日子裏,在晨曦初露的清早,兩輛馬車出現在海右省平原縣的官道上。

    兩匹拉車的馬一紅一黑,噴着熱氣,打着響鼻,一路奔馳,即便是在如此寒冷的早晨,兩匹馬身上也汗氣騰騰。兩輛馬車——一輛扎着棚子,一輛沒有——直到到達鰲頭火車站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三個中年男人下了馬車,走進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火車站,靜靜地站立在積雪厚厚的站臺上,癡癡地順着火車道向西望去。

    海右省平原縣是一個東西長南北窄的大縣,因爲有山海鐵路貫穿其中,且物產豐饒,所以自從光緒32年山海鐵路通車以來,這裏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山海鐵路在平原境內設了兩個站點,一個是平原縣城,另一個位於平原縣西部,站名“鰲頭”——因爲靠近鰲頭村而得名。

    鰲頭村,人們習慣上叫它鱉頭村。因爲村莊的四周地勢低窪,顯得村莊格外高。站在鰲頭周圍的山上看鰲頭村,整個村莊就像是趴在池塘裏的一隻巨黿,立莊之初村裏的讀書人、明白人就合議取好了一個響亮的名字——鰲頭,取“獨佔鰲頭”之意。

    然而事與願違,附近村莊卻都稱其爲鱉頭村。“鱉頭“、”鱉頭”叫得鰲頭村人心裏那個窩火就不用提了。

    鰲頭村人大部分姓袁——袁世凱、袁項城的“袁”啊,了不得啊!

    當袁大頭巡撫海右的時候,村裏人覺得揚眉吐氣的時候到了,千方百計、多方打聽通往袁中丞的門路,最後在一個姓袁的道臺引薦下,袁氏族長拿着族人共同湊集的三千兩紋銀來到省城,見到了袁世凱,要求與他連宗。

    不知是錢能通神還是袁中丞動了同姓之念抑或覺得鰲頭可以作爲“狡兔三窟”中的“一窟”,竟然爽快地答應下來。不僅如此,他還派了他的大公子袁克定攜宮燈兩對、楹聯一副來到鰲頭村,首先續了宗譜,然後又把三間的破祠堂扒掉,重建了五間的大祠堂。

    這樣一來,鰲頭村聲名大振,不但平原縣無人不知,幾乎整個海右都知道袁中丞還有支遠親在鰲頭。從此之後,鰲頭村人在方圓百十里喘氣是最粗的,腰桿子挺得是最直的。以往每到鰲頭大集,路上經常聽到這樣的對話:“上哪裏去啊?”“去鱉頭。”“去幹啥?”“買只老鱉回來燉湯。”這雖然是嘲謔鰲頭村人,但是也是事實——鰲頭四周低窪,盛產王八。鰲頭人聽了只是恨恨於心卻無可奈何。現在不同了,誰要是敢把鰲頭叫成鱉頭,鰲頭人知道了立即訴至於平原縣衙,罰錢是最輕的了,很有可能屁股上也要吃點屈,“污人村名,敗壞風俗”的罪名是給定了的。

    一列火車拉着就像此日天氣一樣淒厲的長笛駛進了鰲頭站,駛進站臺上人的視線,慢慢像一個耄耋老人剛鋤完一壟地似的喘着粗氣停了下來。

    站臺上的三個男子快速跑向火車,他們已經等了一個多時辰了,看起來腿都有點麻了,走起路來有點踉蹌。悶罐似的車廂打開了,從上面陸陸續續下來十多人。

    二男一女尤其惹人注目,他們的鮮衣亮服在灰色的鰲頭車站簡直就是一道風景,高矮彷彿的兩個男人都五十上下年齡,都身着絲綢長袍,頭戴絲綢軟帽,軟帽下一對兔尾護耳;女的看起來三十出頭,一襲裘皮大衣顯得雍容華貴。

    “爹、娘”接站的三個人中的一個快步來到這二男一女面前,怯生生地打着招呼,另外兩人也走上來喊“老爺、太太”

    “這是管家老夏。”被稱作老爺的男子笑着向這三人介紹,笑容裏透着威嚴。

    “夏叔好!”三個人異口同聲。

    “走吧,春生。”老爺說。

    那個叫春生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勒住棗紅馬,掀開車簾子,看着太太、老爺、夏管家一一鑽了進去,拿起鞭子,轉頭對另外兩個人說:“走。”

    隨着一聲響亮的鞭子聲,兩駕馬車離開鰲頭站,向北沿着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那個被稱作“春生”的中年漢子姓於,大號廣源,字伯泉。棚車上坐着的是他的父親和父親的二太太,也就是他的二孃;隨他而來的兩個人是他們家的長工,長工在河陽縣又叫“覓漢”,他們在於家當覓漢已經十幾年了。

    車上坐着的於老爺名繼祖,字恩成,老家是海右省河陽縣鳳鳴鎮鳳鳴村,現在省城經商,於老爺這次回老家是爲他的小孫子過滿月。

    於老爺今年六十有四,居住在省城已經二十幾個年頭了。他十一歲父母雙亡,十二歲離家出外闖蕩,首先徒步來到少林寺,在少林寺三年,練得一身好武藝;三年後,於繼祖不顧師兄弟們的勸阻又徒步來到安徽參加了淮軍將領劉銘傳的隊伍,在鎮壓捻軍的戰鬥中作戰勇敢,斬獲無數,小小年紀名聲就傳到了劉銘傳的耳朵裏。

    河陽縣距劉銘傳的家鄉不過四百里,也算是半個老鄉了,在於繼祖十八歲的時候劉銘傳把他招到自己跟前作了親兵。

    同治七年,於繼祖隨劉銘傳去陝西督辦軍務,回來後升千總。此後,劉銘傳積勞成疾回家養病,於繼祖不顧劉的勸阻放棄官職隨劉回家賦閒。

    光緒九年,中法戰爭爆發,隱居多年的劉銘傳於光緒十年被重新起用任福建巡撫加尚書銜,於繼祖隨劉出征。在基隆一戰中,他跟隨劉銘傳同法軍短兵相接,手刃法軍十人以致血積刀柄滑不可持,戰後升遊擊將軍。隨後劉銘傳實施了一系列改革,在其推行改革過程中,他遇到了來自各方面的種種阻力。因此,儘管他很想有所作爲,也做出了巨大的成績,但還是有不少人對他進行掣肘、攻擊與誣衊,迫使他不得不於光緒十七年年告病辭官。

    緊隨劉銘傳左右的於繼祖也心灰意冷,在劉銘傳勸導下,攜帶多年積攢的銀子回到海右,在省城開設米行,專管海右一省的軍糧供應,因爲有劉的照應,買賣倒也興隆。

    隨劉銘傳賦閒的那幾年裏,劉銘傳感其忠義,多方爲他提親,但不是高不成就是低不就,再加上他身上天生帶有一股殺氣,令人望而生畏,遲遲難以如願。

    二十六歲那年他回河陽探親,在當地望族徐家的極力撮合之下,與同是河陽望族的王家女兒結爲連理。王氏比繼祖小四歲,性情恬淡,端莊典雅,不愧大家閨秀。王氏先生育一女,三歲時出痧,不幸夭折。在繼祖三十歲時,兒子於廣源出生了,夫婦愛如珍寶,

    於家到繼祖這一輩時已是四世單傳,因爲缺少近親,所以屢屢受人欺負。十二歲那一年,在私塾裏,他因爲小事同一個孩子拌嘴,結果五六個比他大的孩子幫助對方將自己打得滿臉鮮血。訴諸於私塾先生,先生反而嫌他多事,他只好哭着回到家裏告訴兩個姐姐,而兩個姐姐除了抱着他的頭大哭之外也毫無辦法。第二天,於繼祖瞞着他的兩個姐姐徒步離家,踏上了去少林寺的路程。

    多年宦海浮沉,讓於繼祖對於官場厭倦之極,早已無意仕途,多生男孩、結束幾代單傳的局面是他後半生的夢想。

    然而事與願違,自從於廣源出生後,王氏的肚子再也沒有隆起過,於繼祖心急如焚,不免對王氏抱怨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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