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冷浣兒楞了一下,“恩……”
“坐下。”楚鬱輕聲說道。
冷浣兒沒有拒絕,只是看着楚鬱認真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麼?”忍不住內心的好奇,冷浣兒開口問道。
“一本書。”
聽見楚鬱的回答,冷浣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當然知道是書,只不過問你是什麼書!”
楚鬱擡起眼,看了一眼她。“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將書籍丟給冷浣兒,楚鬱回到牀上輕輕的躺下。
“你現在過的也算不錯,再這樣下去,說不定復仇的事情都不用了。”
剛剛翻開第一頁,楚鬱卻這樣開口說道。
就在冷浣兒想要反駁的時候,楚鬱忽然面色一變,將她猛地拉到了懷裏。
“你做什麼……”話語還沒有說出來,冷浣兒就被楚鬱點了穴道。將她扔在了牀上包在了被子裏,被楚鬱的身體,擋在了身體的後面。
不一會兒,門口走進來一個岣嶁的身影。李銘泰的忠僕,看了一眼楚鬱內心不禁奇怪。因爲平時進來的時候,他不是看書,就是在喝酒,今天竟然側身趟在牀上,看着自己實在奇怪。
十多年了,楚鬱一直都是很早起來,很早睡覺。從來沒有日頭正中間了,還要賴着睡覺的時候。
可是,他不會說話,根本就問不了楚煜,只好多看了他幾眼。
此刻,冷浣兒躲在被子裏,終於明白楚鬱剛纔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了。
冷浣兒僵硬着身體,她沒有忘記被李銘泰忠僕發現的後果,更沒有忘記,死時候的絕望。
也許是爲了讓她不緊張,楚鬱的手竟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楚鬱的動作,卻在老僕人的眼中,是要睡覺的意思。
楚鬱也知道,自己平時的習慣是早起早睡。李銘泰的僕人,跟他一樣都喜歡懷疑。見到老而謹慎的目光,他不悅的說道:“看什麼,我要睡覺。不過是昨天晚上,上面太吵了,吵鬧的我一晚上都沒有怎麼睡覺。”
被子裏的冷浣兒,臉上微微一紅。
什麼一晚上吵鬧,這個傢伙在想什麼。
老僕人楞了一下,他當然知道楚鬱說的是什麼意思。李長卿今天早上是從冷浣兒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誰都知道的。
只是很奇怪,他是從側門進來的。卻沒有發現冷浣兒在房間裏……
見到沒有什麼可疑的事情了,老僕人放下手裏的東西,從地窖裏離開。
楚鬱在牀上等了一會兒,確定他走了,纔將被子裏的冷浣兒放了出來。
“咳咳……”楚鬱的被子裏有一股男人的氣味,所以她十分的不舒服。
“你等一會兒出去。我記得這附近有一處側門十分的隱蔽,那老傢伙每次都是從這裏來的,你一會兒就從那裏走。”楚鬱輕聲說着,沒有注意到冷浣兒奇怪的目光。
“怎麼了?”當楚鬱發現冷浣兒奇怪的目光的時候,她已經從被子裏鑽了出來。
“你在這裏關了那麼久,怎麼會跟武學有關的東西?”
楚鬱沒想到冷浣兒會問這個,對着她哈哈的笑了出來。
“沒想到你想問的是這個。我雖然被關在這裏很久,但是我又不笨,所以拿老傢伙拿來的書,又都是武學之類的,以爲我不會,誰知道我能自學成才……”
楚鬱說到武學似乎來了興趣,對冷浣兒說了很多。末了還用手掐了掐她的肩膀……
“你幹什麼?”冷浣兒謹慎的說道。
“不幹什麼。看起來,你不是個練武的材料。”楚鬱好像老師一樣,晃了晃頭說道。
楚鬱說到習武,冷浣兒忽然想起來,如果自己會點什麼的話,是不是生命危險就小一點。
“你教我習武吧!”冷浣兒緊張的問道。她想,自己學會一點,總比一點都不會的好。
聽見她說的,楚鬱轉過那帥得如妖孽的臉,一臉的諷刺的看着冷浣兒。“你學?恐怕要好久……到時候你活着沒,還不一定。”
冷浣兒明媚的雙眼看着楚鬱,雪白的貝齒咬着粉嫩的下脣,“你不試試怎麼知道。”
她的目光裏的堅定,彷彿讓楚鬱看見了好久以前的自己。剛剛被關入這裏,多少次放棄了希望。但是當外面的鳥叫聲傳入耳內,那想要獲得自由,想要復仇的想法,堅定了他的信心。
“好。不過你要做好失敗的準備,因爲我沒有老師,學這些武學上的東西,也用了很久的時間。李老賊應該會後悔,因爲他將自己畢生的武學,都關在這裏。”楚鬱冷笑說道。
“知道了。我一定會做好準備的。”冷浣兒輕聲說道。
從這天夜晚裏開始,冷浣兒每到月亮爬到天空正中間的時候,就從屋內來到地道。
因爲地窖內的空間不是很大,所以她每次練習的時候,都會碰到身體。
“你可真夠笨的。”楚鬱坐在牀頭,看着冷浣兒笨手笨腳的揮動手中的樹枝。
“我哪裏有。是你教的不好。”冷浣兒沒好氣的看着楚鬱,他痞子氣息十足的笑着自己。可是內心,卻沒有生他的氣。
氣的是自己,怎麼這麼笨,連一個揮動的動作都做不好。
“你應該不適合用武器,不如用別的吧!”楚鬱像發現了重點一樣對冷浣兒說道。
“什麼意思?”擰緊眉頭,冷浣兒不懂楚鬱說的是什麼意思。
楚鬱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頭,將嘴巴里的樹葉吐了出來。
這枚從冷浣兒從外面樹枝上,摘下來的樹葉,變成了新的武器。
冷浣兒嫌惡的看着沾着楚鬱口水的樹葉,不懂他的惡趣味到底是什麼意思。
楚鬱自動忽視冷浣兒眼裏的嫌惡,來到她的身邊,忽然抱住了她的肩膀。
“呀!幹什麼放開我。”冷浣兒緊張的晃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麼用力,都掙不開楚鬱的懷抱。
“別鬧。以爲我在佔你的便宜?我是你的老師……”沒好氣的呵斥冷浣兒,果然她冷靜下來。
楚鬱的嘴角,忽然露出一道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
然後拉着冷浣兒的右手,向後一甩。
“將你的力道全部集中在食指上,用樹葉當成武器,對準一個目標用力的一甩。可惜你沒有內力,所以你只能用外家兵器。”
冷浣兒沒有想到楚鬱這麼認真,心裏狐疑他是登徒子的想法也停止下來,於是認真的學着。
“不錯……”
過了一個小時,楚鬱看見冷浣兒已經將樹葉扔的比較遠的位置上,雖然並沒有打中目標,卻已經很厲害了。
“不可以,我必須要更厲害。”想着自己的目的,冷浣兒努力練習着。
不知不覺,寂靜的夜裏傳來的蛐蛐聲,被清晨的鳥叫聲取代。
“天亮了,你該回去了。”李銘泰的僕人,每天清晨都不忘記給他送來早餐。真奇怪,冷浣兒也在這裏住了很久,爲什麼一直都沒有注意到。
也許是明白楚鬱心裏想的是什麼,冷浣兒臉上帶着冷笑。
“以前的我,心裏只想着那個人,所以我纔沒有注意到,我的房間下面還有地窖,關着一個人。”
冷浣兒說着說着,就忽然看見了那副第一次才見到的畫。
還想詢問楚鬱關於這副畫到底是什麼意思,他卻已經下了逐客令了。
“快點走吧!一會兒他來了酒不好辦了。”楚鬱冷聲說道。
沒辦法,冷浣兒只好點頭離開。想着那副畫又不會跑,不如就先離開的好。
就在她剛剛從地窖裏離開,身側的一個位置,忽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冷浣兒趕忙回到自己的牀上,鞋子快速的脫下,上了牀撂下窗簾。
果然,不多一會兒身材就走來一個岣嶁的身影。在簾子裏面看着外面,十分的恐怖。
岣嶁的身影沒有出聲,看了一下就離開了。冷浣兒趕忙脫下外衣,穿着雪白的內衣,閉上了雙眼。
練習了一夜,她確實也累了。想着沒有什麼事情,就閉上了雙眼。
可是,她並不知道,就在她真的睡着以後,地窖內,楚鬱跟她的關係已經被懷疑了。
李銘泰的老僕人,雖然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但是楚鬱一直叫他老東西……
此刻老東西,正拿着掉在地上的樹枝,跟扔在遠處的樹葉,冷冷的看着楚鬱。
楚鬱知道他說不了話,所以纔不管他拿着什麼,用詢問的目光看着自己,也只是趟在牀上,看着書,默不作聲。
老東西似乎很着急的樣子,一雙眼瞪的很大。在地窖內轉來轉去的,想要得到楚鬱的答案。
楚鬱此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知道,自己如果說不好,冷浣兒的命,隨時都會沒。
這地窖雖然密不透風,卻也有通氣的小孔,即使不大,也能鑽進來東西。
就在老東西着急的時候,一隻鳥兒忽然飛了進來。
它的嘴巴里,正好銜着一根樹枝,上面還帶了一片樹葉。
老東西看着這隻小鳥,雖然不大,卻也叼着比較長的樹枝。
楚鬱在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心想真是天助他也。
“你看見了吧!要想我跟外界沒聯繫,幾年前,你就該將這個孔洞堵上。”沒好氣的瞪着老東西,他賠笑的臉,讓楚鬱心裏泛着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