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辰兒”兩字,皇后臉上的笑容不自覺地收斂了幾分,任何女人都不會願意自己的丈夫喜歡其他女人,即使她再怎麼賢良淑德,大度且會演戲,也難掩其吃醋的情緒。
曹皇后其實並不是宋仁宗的髮妻,用民間的說法只是填房,她也曾忍耐過,苦熬過,受寵過。這些年在後位上之時,宋仁宗身旁來來回回出現過幾個寵妃,以前的她不得不忍,但現在,她自認已經有了表達情緒的資格。被嫉妒心衝昏頭腦的曹後早就忘了外甥女的囑託,“辰妃年輕氣盛,皇上可要保重龍體!”
“皇后這話何意?”宋仁宗一甩衣袖,坐回龍椅上,臉色有些難看。
“臣妾只是關心皇上的身體!”皇后的臉色也有些難看,書房的空氣似乎有些凝結,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千嬌百媚的女聲,“皇上,臣妾給您送來了您最喜歡的碧螺春。”
“辰妃娘娘,皇上正與皇后娘娘敘話,您不能進去。”
“狗奴才!”隨之是一聲響亮的耳光,“本宮什麼時候進御書房都要你批准了。”她這話是說給皇后聽的,而那一耳光,曹後也覺得是打在她臉上的,神情更加鬱結。
“有好戲看了!”躲在後面的範悠然一下子高興起來,毫無顧忌地拉起趙曙的手,把頭往外探,“大小老婆齊聚一堂,這回皇上老伯有麻煩了,公子哥,快學習,學習,恐怕你以後用得到哦!”
手上的觸覺似乎降低了秦王的聽覺,他壓根沒聽到範悠然說了什麼,只是愣愣地看着抓着自己的柔荑。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因爲他居然有些心動,是男人對女人的心動,“爲什麼?明明他是個男人,爲什麼我會對他……”想到這。他飛快地抽回自己的手,彷彿怕沾染上什麼病菌似的。
“你幹什麼?神經!”這是範悠然對他的迴應,眼光又投向外面地“三國大封相”
“皇后娘娘,臣妾不知道你在此,冒犯了。妾身只是爲皇上送茶的,皇上說。只有我泡的茶才最好喝。皇上您說是不是?”彷彿門外的事情從未發生過,辰妃見到皇后也沒恭敬地行禮,只是微微一欠身,算是打過招呼了。
“真是辛苦辰妃了!”皇后的回答毫無誠意,“只不過,這些事交給奴才就可以了。何必你親自動手呢?”言下之意似乎是說,你辰妃不過就是一個奴才!
辰妃地臉上掠過一陣怒意,但很快恢復了笑容,這笑顏風情萬種,千嬌百媚,還夾雜着些許嘲諷,“能爲皇上效勞是臣妾的榮幸,又怎麼會在乎辛不辛苦呢?有些人只怕是想辛苦卻沒有機會!”這話明顯是嘲諷皇后的不得寵,也在暗指她這麼多伺候皇上這麼多年也沒有兒子。
“皇上乃九五之尊。多的是人服侍。想來辰妃也不會辛苦太久!”宋仁宗也不搭腔,只是看着兩人,充滿疑惑。這皇后,在他面前如此與嬪妃爭執,太不明智了,這麼做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只會惹得他反感,他不懂,能在暗地收買人心,培養自己勢力的人怎麼會做這麼愚蠢地事情?
趙曙與範悠然同樣在看着兩個爭執的女人,“喂公子哥,這小老婆也太囂張了,這麼挑釁皇后地權威,是因爲皇上老伯太喜歡她嗎?也不像啊,這老伯眼中完全沒有愛情地痕跡啊,爲什麼?”在別人的事情上她還是很清醒的,唯一的遺憾就是看不清身旁的人看她的眼神,也許這便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吧!
“皇上寵幸年輕地妃子,大概是因爲想要子嗣吧?”趙曙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幾乎覺得自己快精神錯亂了,因爲無論他的理智怎麼努力,感情上總是無意識地把波波和秀秀的影像重疊在一起。
“原來GOOG1E上說的是真的,這宋仁宗真的是想兒子想瘋了。”範悠然突然想到了繡花枕頭,在她的思維中,他們好歹也算是掛名夫妻,怎麼樣都要關心一下,“我是說萬一,萬一皇上有了兒子,那繡花枕頭怎麼辦?他不是爲了繼承王位才被收養的嗎?”
“爲了鞏固未來太子的權力,也許被殺,也許被放逐吧!”趙曙知道這就是自己地命運,與生俱來,無法改變地命運,很多時候他都覺得自己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種深深地無力感,還有沒人真心愛他的痛苦,讓他無數次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在市井過着庸碌無爲的生活。
“被殺?不行!這太不人道了!我要去幫他……”
“你這麼在意他嗎?”可憐的秦王覺得自己的胸口又開始泛酸了。
“你很奇怪也,我不應該在意他嗎?”範悠然無辜地眨眨眼睛,“不管怎麼樣,他怎麼着都算是我我表妹的老公。”差點說漏嘴,她輕咳一聲,“愛屋及烏,懂不懂?愛一個人就要愛他的一切,當然小老婆除外……”
“什麼人在後面!?”還未等趙曙做出反應,辰妃的聲音傳來,很顯然她聽到了那身咳嗽。
“娘娘贖罪!”狄雨桐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出聲,她看了一眼一旁的另外兩人,走向門
“不行!你不能去!”趙曙想阻止她,但被她輕輕一躲,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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