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家小姑娘啊？多大了？”
“人現在在哪兒呢？”
“你這可得負責啊！人家姑娘既然跟了你，這名分總得有吧！”
“你還沒說親吧？！”
……
“沒說親就好，趕緊的讓你家裏人請了媒人去人家家裏提親！”
“這萬一肚子大了，可就來不及了！”
“我說，你到底聽進去沒有啊？”
“哎哎哎，你別走啊！你……”
……
柯諾深吸一大口氣，而後又把自己埋進了洗澡水裏。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柯諾再次衝出水面，身旁的人被嚇了一大跳，“這小子，幹啥玩意兒！賊嚇人了！”
“老舅，你叨咕啥呢！俺們這是來找事幹的，你可別給我惹麻煩啊！”
“我呸呸呸，誰惹麻煩了呢！你給我說說，這是我麼是我麼！你看我這衣服都給我整溼了，我還沒讓他賠呢！”
“哎呦，我說錯了還不成，走走走，俺們往裏走！小哥，對不住了額！……”
不知道哪裏進來的兩個人，打扮的怪模怪樣的，呵，這脾氣還大，柯諾這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還能擱邊上叨咕半天。
周圍的人都搖了搖頭，方纔有個人也是過去說，“你小子，一個人佔個大坑，講不講理了！別人都不能洗了不成……”
結果話沒說完，就被柯諾一腳給踢到幾個坑以外，現在還沒醒過神來呢！
可就在衆人等着好戲的時候，柯諾竟然一言不發的走了！
走了……
倒惹得一旁的人，“切”的一聲！
柯諾一個人低着頭，到了換衣間，拉上簾子，坐在裏面，想事兒。
他喜歡澡堂子這個地方，這裏危險係數最小！
因爲雖人多，可都脫的乾淨！
而且這裏也最能探聽到五花八門的消息，老爺兒們最喜歡關心這個關心那個，上到朝政，下到哪家胭脂鋪的花粉最好，那都是應有盡有。
這不正巧，隔壁就有兩個人光着膀子聊起來了，“我說，剛纔那秋紅怎麼樣？”
“嗯？……”
對方似乎是想了會，而後搖了搖頭，“不是個雛兒，害我白花那些銀子，虧了！”
“啊！怎麼回事，這妓館老闆還想不想做生意了，怎麼能騙人呢！我找她去，這銀子咱可不能白花！說好了買個雛兒那就得是個雛兒，怎麼能騙人呢！”
說着那人就要往外衝，可走到一半，可能覺得身上涼涼的，又回過身來，“我這還沒穿衣服呢！我先穿上衣服！”
等那人穿上衣服，又往外面走，另外一人忙拉住，“算了算了！小姑娘做這生意也不容易，再說，我也不是很確定！”
“咋，你這事還鬧不明白？”
“額，就是是有血，可沒那層東西，還鬆鬆的！可秋紅指天發誓是個清白身子被我得了的，我也喝了點小酒，記不太清了。”
“哎呀，我的老哥哥啊！你這肯定是被人忽悠了！”
“啊？你咋這麼肯定？”
那人得意的哼了一聲，似乎看透一切似的，“那秋紅是不是進屋就喊緊張，忽悠你喝烈酒！”
“是啊！這烈酒喝完了幹那事可不就不得勁麼！我就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可現在想想，也拿不準！”
“我跟你說，這都是套路！這烈酒喝了，人家趁着你迷迷糊糊的，藏個血囊到底下，等你進去的時候一捏破，那一捏一個準！”
“啊！還……還能這麼操作？”
“那可不是，我跟你說，咱這都遇到好幾起了！專門裝雛兒！今兒還敢騙到你頭上，看老子不給她掀了老窩去！”
“哎哎哎哎，別衝動別衝動，等等我等等我！”
“那你快點兒！”
接着傳來一陣慌亂的穿衣聲，而後兩人步履匆忙的越走越遠了！
倒是柯諾，聽了一耳朵糊塗話，也沒鬧明白說的是啥！
可他對面一男子見他歪着個腦袋整個身子都靠隔壁去了，雖然沒露臉，可那身形可看的清晰啊！更何況這簾子只有上半截，下面看得見腿，可是眼見着柯諾越來越往隔壁靠的。
便開口，“人家那是嫖娼被騙了，遇到個窯姐兒裝雛兒，你這湊邊上聽半天，鬧明白沒啊！”
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柯諾本能的手上一緊，可隨後發現傢伙什在邊上呢，這會子渾身上下無一物。
然後趕忙拿起衣裳穿戴，可心裏還是有些不甘心，見對面剛纔說話那位也還沒出來，便開口問，“雛兒是什麼？這流血跟雛兒又有什麼關係？”
對面坐着個人也還沒動身，見柯諾又開口，便得意的回道，“看你這小子就沒嘗過女人味吧！連這都不知道，今天哥哥我就教你個乖，免得日後出去跟那糊塗蛋似的被人騙！”
柯諾只想知道這流血和雛兒到底是什麼名詞，可對面那人卻來了精神，自詡閱女千千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啊！
“這雛兒，指的就是沒開苞的女子！當然這是妓館裏的叫法，這良家女子就是指那未嫁孃的！”
“這流血，那是這雛兒開苞的時候身上那處被貫穿，那層東西破了，流出來的血！可這也不代表流血就是雛兒，那妓館裏傳出來的法子，先做上一個小藥囊，裏面裝着紅色的或是血或是什麼其他的，事先塞進去，這辦事兒的時候，就會破了落紅，就能證明自己是個雛兒了！”
“可這雛兒哪裏是隻有落紅，關鍵還是辦事時候那感受……哎呀！要不哥哥帶你現去感受感受？”
柯諾忙輕咳一聲，“不必！”
而後在對方人還沒來的時候，掀開簾子就跑了！
柯諾出了澡堂子，忙側身裝作路過，在邊上攤子上挑選東西，果然不過片刻功夫裏面追出來個寬臉男子，看樣子三十上下。
出來後左右看看，摸着頭，“咦！這人咋走這麼快，這怎麼連個背影都沒見了！”
柯諾入行以後養成的習慣，不與人多說，特別是這種陌生人，最有可能就是蹲守你的敵人。
方纔柯諾一時失去戒備被對方趁機打亂了心神，可立馬反應過來，這才脫了身，可也想看看到底那人什麼模樣？
這人出來後，看行爲也不想是有心人！
正巧，這時候街上來了一美貌女子，上前揪着這寬臉男子的耳朵就開罵，“這一天天，你都幹什麼去了？我讓你給我買的胭脂呢？”
“哎呦，娘子娘子，我這就是洗了個澡，胭脂？胭脂在這裏呢！”
寬臉男子忙往懷裏摸，可美貌婦人不依，伸手打了寬臉男子的手一下，“我呸，讓你給我裝，以爲我不知道你逛窯子去了是吧！走，給我回家，看我怎麼收拾你！”
“哎喲，娘子，我真沒有啊！這人多，怪丟人的，你先鬆手，鬆手行不行！”
“不行！我讓你偷腥，我就讓大夥都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人！哼，給我走！”
美貌婦人揪着那寬臉男子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罵的走遠了，邊上還有人捂着嘴笑，不知道又是哪家的母夜叉出來管自家男人了！
柯諾也隨着衆人一笑，而後確認這男人確實不是什麼有心人之後，慢悠悠回家去了！
等柯諾走後，這街上，那消失的夫婦卻突然出現了。
“就是他？”
“是！方纔如果不是我出手快，你可能就暴露了！”
“啊！這……這也太跟傳說中不符了吧！”
“絕對沒錯，我雖沒與他交過手，可我遠遠的見過他，那身形和氣勢絕對沒錯！”
“唉呀媽呀，這夜色最厲害的殺手，就這幅德行啊！還不如我這破罐子呢！”
“嗯？……”
見女子不解，男子正欲解釋，可隨即擺了擺手，“跟你們女人說不清！”
“女人怎麼了？你瞧不起女人？”
“哎呦呦，我得罪不起你行不行！不過啊！這夜色裏面他排了第二，沒人敢認第一，可有些名不副實啊！”
男子忽略女子的滿臉疑問，只想到方纔柯諾那個問題！鬧了半天，這夜色頂尖殺手是個處男啊！
這勁爆的消息，可是很重要的！
已經走遠了的柯諾當然不知道身後這些。
他現在是極不情願的悄悄的回屋，天色漸晚，也過了飯點！
阿南今天還是給他留了飯，等他回來了就端過來給他！
只是今天柯諾一言不發，坐在那裏發呆，惹得阿南也覺得奇怪，“你怎麼了？受傷了？”
柯諾給了阿南一個白眼，“你就不能想我點好！”
“哦！”阿南哦了一聲，而後又問，“那你什麼時候走？”
這下柯諾是很生氣了，“走走走！你管我什麼時候走，我就不走了！”
阿南這次卻把柯諾方纔那個白眼翻還給他，“行！你不走，我走！”
而後都不搭理柯諾就要走，回他的屋子去！
柯諾等阿南走了，幾口扒完飯，而後準備去林秀的屋子看看，可出了門一看，林秀那邊屋子的燈都熄了，又悻悻而歸。
柯諾就住在左邊這間空屋，隔壁就是阿南，見阿南還沒睡，推門進去！
阿南拿着本書看，柯諾進來，眼神都不給一個。
柯諾輕咳一聲，“她今天怎麼樣了？”
阿南這才歪過頭，“你問誰呢？”
“你小子，你說我問誰！幾天不管你，你要上天了是吧！”
在柯諾的拳頭沒有落下來的時候，阿南聰明的選擇說實話，“知道！林秀沒事！說是沒休息好，睡一覺就行了！”
“估計是最近早起擺攤子累着了吧！”
說到這裏，阿南還有些心疼！
柯諾首先是想都出了那麼多血，可把他的衣裳都染上了，不然他能去澡堂子洗澡麼。都這樣了還沒事，睡一覺就好？
還是阿南壓根就沒看見林秀，不知道她怎麼了啊！
可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柯諾就覺得心裏舒服極了，好像這就是他和林秀兩個人之間的小祕密一樣。
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屋去了！
折騰了一天，柯諾也躺在牀上休息。
可腦子裏面總是想起那澡堂子裏的人說的話，以及那小婦人說的話！
可說到名分，他記得他給林秀名分了啊！
他的女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於這個提親，他也沒父母啊！怎麼辦？更何況，難道他要跟林秀成親嗎？他可沒想過，一想到那個寬臉男子被那美貌婦人揪着耳朵在大街上罵，他就覺得那日子，太不行了！
可林秀已經流血了，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啊！
難道他要讓孩子沒爹嗎？
柯諾這左想右想的，而後突然想到，那有孩子不是要大肚子麼！到時候看看林秀大不大肚子再說！
終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辦法，柯諾這才閉上眼睛心滿意足的睡覺去了！
只是這夜卻跟以往不一樣！
柯諾做了一個夢，他來到一個煙霧繚繞的地方，那裏有一架牀，滿滿的白紗掛在上面，擋住了裏面的兩個人。
像是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柯諾走上前，撩開白紗，見那女的騎坐在男子小腹之上，兩人皆是滿面桃紅。
還發出一些令人羞愧的聲音，似乎是疼，又似乎是別的什麼！
隨後二人又換了姿勢，側臥着，背對着柯諾！
覺得有些眼熟！怎麼有些像柯諾早些年買的那祕籍上的圖畫啊！
可這圖畫以前也沒夢見過啊！今天怎麼就進夢裏面來了！
可知道這是夢以後，柯諾那好奇的心思就更盛了，他走上前，想拍拍那男子的肩膀，問問他們在做什麼！
可才塌上牀榻，他竟然成了那男子！
身無一物，懷中一句軟軟的香香的嬌軀。
“官人……”
極具魅惑的聲音，那二個字好像是祕籍上的配圖裏面經常出現的！
柯諾卻覺得口乾舌燥的，整個人躁動不安！任由那女子在懷中亂動。
柯諾想讓她別動了，因爲他難受！可他低下頭，那女子正巧擡起頭來，“是你？”
原來他懷中的女子正是林秀，只是此刻林秀脫了衣裳，鑽到他懷裏來了。
而柯諾話音才落，林秀的臉就靠上來，兩人脣舌交接，說不出的旖旎。
可柯諾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甦醒了一樣，然後翻身把林秀壓在身下。
這一夜很短，這一夜很長！
柯諾醒來的時候，覺得好累，可舒坦！跟以往吃飽了喝足的那是完全不一樣的，只是怎麼覺得身下溼乎乎的！
柯諾掀開被子，臉都黑了！
他可二十歲了，可這尿牀了，該怎麼搞！
難道要傢伙給阿南嘛？
好愁人啊！
－－－－－－題外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