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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域孤軍沉浮記 - 第39章 撤還是不撤(6)字體大小: A+
     

    第二路由團長張蘇泉帶領直撲緬軍兵營。緬兵處處效仿英軍,駐營睡覺不帶武器,武器被集中鎖在櫃子裏,據說這樣做是爲了減輕武器對士兵心理的壓力。英國殖民者在軍事上對緬甸國防軍可真是爲害不淺,這種人道主義關懷恰恰給“卑鄙”的漢人偷襲者造成可乘之機。混亂中,武器櫃的鑰匙不知被誰捲走,或被踩在地上,絕大多數士兵沒有拿到武器。因此戰鬥僅進行了十多分鐘就自動停止,光着上身的緬兵向敵人舉起白旗。

    第三路由錢運周親自帶領去解救被關在石牢裏的親人。土司官寨只有十幾個緬兵,槍一響就成了俘虜,所以基本上沒遇到什麼阻力。士兵們砸開牢門,放出了像垃圾一樣擠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刀瑞娜母子和刀棟西土司。錢運周看見妻子瑞娜和兒子錢大宇,還有神情沮喪的土司岳父,心一酸差點落下眼淚來。死裏逃生的孟薩大土司一回到官寨就神氣起來,他發誓要將刀約瑟碎屍萬段,然而慮事細心周到的大管家早已影蹤全無,不知去向,臨走還捲走了一部分只有主僕二人才知道的最心愛的物件。刀棟西咬牙切齒地搞反攻倒算,把那些作惡多端糟蹋婦女的緬兵俘虜扔進了土洞裏活活困死,或餵了蛇蠍。

    錢運周對岳父報私仇不感興趣,妻子瑞娜不願離開父親,老土司也不願離開他的世襲領地和官寨。女婿應他們要求,留下部分繳獲的槍支彈藥,順便把一百多個緬兵俘虜也送給土司當家奴。

    老鼠拉木杴,大頭在後邊,老謀深算的段希文還有一個大手筆,他安排了第四路人馬,那就是直奔景棟緬軍總司令部駐地,刺殺緬軍總司令。這個神祕的任務交給了從前譚忠的老部下、開創金三角的元老之一蒙寶業。蒙寶業率領十幾個人的突擊隊像鱷魚一樣,悄悄潛入景棟城,在緬軍總司令的必經之路,通往城西兵營的一座石頭橋旁,埋伏下來。一天深夜,總司令在一家叫做“千紙鶴”的日本歌舞伎丁裏同日本藝伎吹拉彈唱完,返回兵營。蒙寶業發動了襲擊,集中火力把五輛車中的中間兩輛炸燬,當場炸死一名軍官和十多名士兵,而總司令卻意外而又幸運地躲在第一輛裝甲車裏,安然無恙。這讓蒙寶業頓足不已。

    這四路人馬都神不知鬼不覺地展開行動,緬軍直到失敗前都還矇在鼓裏。

    據史料記載,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緬甸政府每年都要發動軍事圍剿,金三角戰火紛飛民不聊生。緬甸大兵成爲當地一害,動不動就要抓人,還要搜查戒嚴,搞得人心惶惶。軍官威風凜凜地坐在汽車上,車門上站着武裝士兵,在街上橫衝直撞,攪起漫天灰塵,膽小的老百姓避之唯恐不及。而國民黨漢人始終將金三角當做根據地,沒有退讓半步,他們對金三角比政府軍更熟悉,在廣袤的叢林山谷裏,如魚得水。政府禁毒政策遭到當地人堅決反抗,走私販毒愈演愈烈,政府軍屢遭敗績,所以直到五十年代末,國民黨漢人軍隊依然控制着一半金三角地區。據緬情報部門稱,漢人軍隊已經達到一萬到一萬五千人,他們打出“雲南人民****志願軍”的旗號,化名劉明的總司令就是從前的副總指揮柳元麟。這個情報令仰光政府憂心忡忡,漢人軍隊入侵的嚴重問題年年都要提上政府內閣的議事日程。

    軍事進攻不能奏效,敵人越打越多,緬甸政府只好又把精力轉移到外交努力上。他們向國際社會哭訴國民黨軍隊賴在金三角不走的事實,但這次卻沒有受到聯合國應有的重視,一則緬甸的這點事情早已成爲明日黃花,人們把目光投向了更多新鮮的國際熱點和新聞;二則國民黨軍隊大批撤離時,有西方記者報道和聯合國官員監督作證。臺灣國民黨政府也公開聲明,說如果還有武裝土匪活動,那將是緬甸內政,與臺灣無關。

    這時,一些老牌帝國主義也站出來奚落說,你們鬧獨立,自己內政搞不好,可見得你們緬甸人沒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國家,還不如讓我們統治。當初我們統治你們國家兩百年,不就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入侵事件嗎?

    外交哭訴也不能奏效。求菩薩、告奶奶都沒有用,求人最終不如求己,緬甸政府決定化悲痛爲力量,發動了幾次代號爲“獵狗行動”、“貝英豪戰役”、“昂山行動”的大規模攻勢,幾乎傾其國家所有,試圖徹底趕走盤踞在金三角的國民黨殘軍,剜去這顆威脅國家和民族安全的毒瘤。令人遺憾的是,金三角地形複雜險要,易守難攻,緬甸政府國力財力十分有限,加之國內政局動盪,執政的自由同盟分裂,吳努政府岌岌可危,經濟急劇滑坡,危機四伏,***一觸即發等等,所有這些因素都影響和干擾了軍事戰略的實施。所以軍事進攻基本上沒有取得預期的效果。相反敵人卻從山裏打到平地,從東撣邦打到西撣邦,甚至打出了金三角;到1960年,國民黨殘軍已經恢復佔領除景棟等重鎮外的金三角大部地區,大有把緬甸政府軍趕出薩爾溫江流域的趨勢。

    緬甸政府對這支漢人入侵隊伍,近乎絕望了:打打不過,冤無處伸,哭又沒人理。痛定思痛,看來解鈴還須繫鈴人,在一次偶然的摩擦事件中,仰光政府竟找到了克敵制勝的法寶,戳到了國民黨殘軍的死穴。

    金三角的國民黨帝國在緬甸政府軍圍剿下,日益強盛。外敵當前,爲了生存,大家委曲求全,緊緊團結在一起。在浮華繁榮的肥皂泡裏,柳元麟似乎找到了當年李彌叱吒風雲的感覺,只是他絕不敢提所謂“緬甸王”一類敏感字眼,因爲臺灣尤其還有手下可惡的雲南幫,都用雪亮的眼睛盯着他,讓他如芒刺在背。現在,外戰已熄,到該收拾他們的時候了。

    軍事家看不懂政治,政治家卻喜歡把戰場搞得像官場。很多情況下,戰場靠簡單獲取戰果,官場則靠複雜撈取利益。柳元麟是官場中的人物,要想升官發財,首先須把金三角這池水攪渾。

    柳元麟自恃自己的背景,不屑團結周遭的李彌舊部,尤其排擠以雲南人爲主的非嫡系部隊。尤其在柳元麟上臺後,對人員的調動尤其頻繁。這使得原本對這個“空降司令”就不滿的李彌的老部下們更加反感。

    其實,由柳元麟接替殘軍老長官李彌,繼續領導金三角的隊伍,一開始,就大大出乎各級軍官的預料。大撤臺後,金三角只剩下不足六千人的國民黨殘部。由於美國援助沒有了,臺灣的支持也很有限,軍隊經費只能自籌,主要從金三角唯一特產——毒品中來。這時的殘軍就不像李國輝、李彌時代那樣服從命令了,殘軍的職能也在悄悄發生改變,生存成了第一要義。爲了生存可以不擇手段;在利益面前,各人都有各人的打算。柳元麟與手下這些將領又無淵源,自身心胸狹窄,沒有什麼本事,卻要大權獨攬,因此引起了殘軍將領們的強烈不滿。

    對於柳元麟,大家除了喜歡他從“總統”那裏時不時帶來點兒補助資金外,剩下的就只有討厭了。通過多年血戰,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其他什麼都靠不住,李彌老長官靠不住,美國佬靠不住,臺灣的蔣“總統”也靠不住,只有手中的槍桿子是最可靠的。要等草兒青青,馬兒早已餓死。在緬北這個地方,天高皇帝遠,又是泰國、緬甸、老撾、中國四國的交界之地,林間道路四通八達,馬幫商隊來往穿梭,罌粟種植漫山遍野,更加上此地民風未開,百姓純樸,只要有槍,只要有隊伍,就會擁有一切。

    留在金三角的國民黨殘軍,由於派系之間的矛盾,再加上柳元麟的威信不夠,特別是部隊失去了共同的政治訴求,於是內訌就愈演愈烈。金三角軍閥割據的時代來到了。

    重組後的國民黨殘軍,官兵絕大部分是雲南人。他們之所以不願撤臺,是因爲他們的故鄉都在毗鄰金三角的國境對面,他們離故鄉很近,離臺灣卻很遠,這種距離感基本上決定了他們的命運方向。另一個原因是,他們都掌握軍隊,都是有槍桿子的實權派,到了臺灣,槍桿子還屬於你嗎?你還有實權嗎?對於這個問題,人人都感到凶多吉少。而且譚忠、李國輝、李彌的歷史教訓就在眼前:要是當年不交出部隊,會落到今天如此悽慘的下場嗎?

    國民黨第三軍軍長李文煥是個傳奇人物,他是雲南滇西永德人氏,毗鄰金三角邊境,父親爲當地富豪。李文煥二十歲就拿起槍桿子,自封團長,往來於金三角做鴉片走私生意。到1950年,他已經擁有一支一千多人的隊伍,百條槍,被國民黨封爲縣長兼自衛總隊長。李彌爲擴充勢力,將他拉入麾下,任命爲少將縱隊司令兼“****抗俄軍事大學”軍官大隊長。

    李文煥既非職業軍人出身,也沒有上過一天軍校,相當於自學成材。而國民黨軍官基本上都是軍校出身,軍校相當於品牌,也是身價,就像今天名牌大學畢業生。連一天雜牌軍校都沒有進過的李文煥自然備受正規軍的鄙夷和輕視,因他一輩子酷愛兩支槍——步槍和煙槍,被軍官們在背後起了個綽號叫“煙槍司令”。然而,在黃埔軍官眼裏的這位來路不明的冒牌貨土匪司令,卻是極有膽略和見識的,他的軍校是戰場。

    當國民黨第十三縱隊司令李崇文將軍宣佈不去臺灣,也不留在金三角,而是選擇解甲歸田,到泰國隱居時,人人都很吃驚,並竭力挽留。李崇文悲觀地說:“我那個縱隊,名義上是主力師,現在縮水縮得還剩一百多人,都跑光了。美國人不管我們了,李主席被軟禁,臺灣竟派柳元麟來主政,真不知道上邊是怎麼考慮的?以我平時觀察,此公專橫自負,氣量狹小,難以共事。他是浙江人,浙江人最擅長拉幫結夥,搞派系鬥爭,日後必容不得我們雲南人。這樣下去沒有出路。三十六計,走爲上計,請各位好自爲之吧。”

    然而土匪出身的李文煥卻不悲觀,他大聲表態說:“打死我也不會去臺灣的!那個卵子大的地方,都擠在那裏搞哪樣?大官們吃肉,小老百姓能跟着喝口湯就不錯了。……媽的!他柳元麟要是對不住我,大不了重新上山當土匪,誰怕誰!”同黃埔出身的將領相比,他沒有軍人的教條和迂腐,沒有太多的患得患失,來去自由一身,因而顯得更獨立,更有主見。

    李文煥力主獨立,贏得段希文等人贊同。衛兵給他們倒上酒,李文煥舉碗慷慨陳詞道:“各位,我是個一張嘴就能看到心的人,雖然沒進過軍校,是個粗人,但是我有句心裏話還是要說,說出來也不怕哪個鳥人向臺灣告我謀反。今後金三角應該是我們雲南人的天下,不是那個浙江鳥人的!對面就是我們的家鄉,金三角跟咱們雲南人算半個老鄉,憑什麼讓一個浙江人來當家?!……你們要是同意,我們就結成聯盟。乾了這碗酒,今後大家永遠是兄弟。對那些什麼臺灣卵子、浙江鳥人,一律不買賬!”

    “對,我們不做什麼臺灣人、浙江人的傀儡。喝了這碗同心酒,大家就握緊槍桿子,齊心協力站穩我們雲南人的地盤!”段希文道。

    於是大家都端起酒碗來乾了這碗同心酒,用這種古老方式結成了雲南聯盟。

    在雲南籍將領中,數段希文、李文煥、呂維英、甫景雲四人勢力最大,佔全部國民黨殘部的一半人馬,只要他們聯合起來,就是金三角半壁江山,柳元麟就變成了個空頭司令。

    五十年代的一天,金三角國民黨殘軍矛盾終於激化,第一軍軍長呂維英與總指揮柳元麟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

    呂軍長居然全副武裝闖進總部,指着長官的鼻子破口大罵。呂軍長的雲南話語調粗野,生猛有力,一連串的髒話從他嘴裏飛出來,像潑髒水一樣潑到柳長官的耳朵裏。柳元麟是浙江人,說話吳儂軟語,尖聲細嗓,聲音好聽,頗有情調,然而卻像武裝起來的蚊子,哼哼唧唧,不具有殺傷力。兩位將軍不約而同把眼睛瞪得溜圓,鼻孔張大呼哧喘氣,身上的毛甚至都豎起來。兩人在自己的詞庫裏都搜索最髒最狠的詞彙,彼此過招。他們一個是剛捷迅猛、三五連招的螳螂拳,無論對方招架與否,都暴風驟雨一般擊出;一個則是憤怒的孔雀,豎起羽毛,用美麗的翅膀撲擊對方,時不時把屁股朝向對方,向對手展示最不雅的一面,以收穫對方的憤怒。

    在語言的暴力面前,柳長官顯然處於劣勢。爲了彌補地域文化的不足,他掏出了上方寶劍——蔣“總統”欽賜的德國造勃朗寧佩槍,以至高無上的權力來壓制對方。沒想到部下竟不懼這一套,隨行的衛士隊立刻亮出十幾支黑洞洞的衝鋒槍,雙方手下都槍口相向,火併一觸即發。幸好錢運周撲上去抱住柳元麟,奪下他的手槍,然後以身體護住總指揮,搖擺雙手示意呂軍長冷靜。他大聲呵斥門外的衛士營長,命令他們把槍收回去,一場危機才得以化解。此役呂軍長得勝,得意洋洋地離開了。望着呂維英遠去的背影,柳元麟氣急敗壞地把德國造勃朗寧佩槍狠狠摔在桌子上。

    這次事件的導火索是一紙調令,背後原因則是爲了爭奪勢力範圍。因美援早已停止,軍隊全靠就地籌措軍費。各部隊佔山爲王,誰的實力大,槍多人多,誰的勢力範圍就大。誰先搶佔富庶防區,比如三島、孟由、孟板、果敢,那裏寨子多,鴉片種植也多,誰的稅收保護費就多,經費就充足。經費充足就能買槍買裝備,就財大氣粗招兵買馬,不用看上級臉色行事,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就是這個道理。現在軍長們都圈定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只有總部被扔在荒涼貧瘠的江口,能調動的人員不過千人,靠臺灣撥給一點經費勉強度日。

    呂維英第一軍前身爲原國民黨第93師,長期駐防滇緬邊境,在金三角很有勢力。手下一千多號人,多半是在一起混了多年的鐵桿弟兄,兵強馬壯。大家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罵娘,屁放得震天響,何其快樂也!他柳元麟一個給人家當高級馬弁的主,一生毫無戰功可言,何德何能來指揮這些叢林作戰的慣戰之兵呢?

    然而柳元麟卻指示錢運周暗中收買該軍一個師長,許諾將來把該師擴編成軍,由他當軍長。然後柳長官就越過呂軍長直接調動該師,名義上直屬總部,實際上就是拉走隊伍。誰知這道密令卻被第二軍軍長甫景雲截獲。甫也是雲南幫,關鍵時刻自然站在老鄉一邊,將密令轉交呂軍長,於是纔有了這場幾乎造成大流血的火併事件。

    呂維英是情報系統出身,是吃毛人鳳的奶長大的。臺灣保密局局長毛人鳳是繼戴笠之後最令人生畏的特務頭子。呂維英有毛人鳳作後臺,覺得沒有必要買柳元麟的賬。再加上幾個軍長已結成雲南幫,鐵板一塊,共同對付總部,因此平時與柳元麟矛盾不斷。柳元麟深知面臨被架空的危險,架空就等於傀儡,而傀儡的下場遲早會被趕走,所以他必須設法打破軍長們的雲南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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