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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域孤軍沉浮記 - 第22章 抗爭(7)字體大小: A+
     

    李彌的到來,給殘軍注入了活力,也帶來了躁動。軍官們有的興奮,有的對未來的命運充滿了困惑,甚至有一種恐慌和危機感。尤其是譚忠及其手下原26軍的軍官們更是躁動不安。可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小人物的命運往往就是被大人物擺佈的。在這個命運的十字路口,老長官一到,金三角短暫的“小李將軍時代”就宣告結束了。從歷史的角度看,李國輝是現代金三角的開拓者,奠基人,是“金三角之父”。如果沒有李國輝帶領千餘殘軍打下半壁江山,怎麼會有後來國民黨殘軍稱霸金三角的李彌時代呢?然而李國輝是一個有信仰的職業軍人(在殘軍的指揮部裏一直張貼着孫中山和蔣介石的畫像),得到了蔣介石的命令,就堅決服從。他表情淡漠地告誡部下: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不得議論長官,否則以謀反罪論處。

    公元1951年春節,一隊浩浩蕩蕩的人馬開進了簡陋的孟薩小鎮,那是李彌帶來的摘桃子大軍。李彌從臺灣、香港召集了一百多名軍官、舊部和幕僚,他們中間扛着少將以上金星肩章的軍、師長就達數十人之多,足夠武裝兩個作戰兵團。這些落難將軍都是李彌從前的老關係、老部下、老朋友,他們兵敗大陸逃到香港、臺灣,因爲無兵可帶才屈尊來到這個山溝裏瓜分殘軍的勝利成果的。他們跟在李彌後面,興高采烈,有說有笑。這羣大人物的到來預示金三角歷史將翻開新的一頁。

    這一天對於古老的金三角有着舉足輕重的意義,因爲在它的歷史上,首次迎來一位真正的漢人統治者,由土司掌控的歷史將要結束。整個孟薩小鎮沸騰起來了!遠近寨子的撣族人都傾巢出動,在至高無上的大土司的神聖召喚下,他們身着節日盛裝,從四面八方趕到孟薩。山民們咚咚地敲響芒羅和象腳鼓,跳起吉祥如意的孔雀舞,來迎接遠方的貴客。撣族大土司刀棟西喜氣洋洋,親自迎出官寨,等候尊貴的漢人召龍(大官)駕到,也在等候一個跌宕起伏的命運。

    在鎮外空地上用竹子和木頭搭起了一座戲臺(檢閱臺),殘軍排出整齊隊形接受檢閱。這是一支金三角土地上從未有過的威武雄壯之師,士兵們穿着整齊的美式軍服,扛着形形色色的武器,挺起直直的胸膛,喊着驚天動地的口號從檢閱臺前經過。因天氣炎熱,塵土飛揚,很多人都變成了大花臉。對從未走出金三角的孟薩大土司刀棟西和他的族民來說,這是撣族歷史上一個嶄新的節日,令他們大開眼界興奮異常。男人把象腳鼓越敲越響,少女舞蹈也越來越快。最高統帥李彌站在高高的檢閱臺上,身穿威風凜凜的將軍制服,兩顆象徵權力和地位的將星在正午的陽光下閃閃發亮,他始終立正,向受閱部隊還禮。在他身邊,衆星拱月一般簇擁着從前的老部下和新加盟的幕僚。

    軍隊檢閱完畢,李彌宣佈成立“雲南救”總部,同時成立“***雲南省政府”和“雲南綏靖公署”,臨時辦公駐地爲孟薩。

    接下來,是對勝利成果施行全面接管和重新分配。李彌像一個真正的接收大員,對原殘軍營團以上軍官進行大換血。原部隊番號被撤銷,改名爲“雲南救”,被臺灣政府正式接納,供應給養。隨後李彌對這幾千名殘軍(含新招募的新兵)進行了大規模的整編:整編後的殘軍,下設一個總部,轄司政後三部,一個北方作戰指揮部,四大軍區,三大主力師,18支挺進縱隊,4個邊區獨立支隊,儼然一個小國防部。李彌親任“雲南救”總指揮,前第八軍副軍長柳元麟任第一副總指揮。事有湊巧,柳元麟攜同李彌太太被從昆明釋放逃歸,在金三角已流浪多日,到處打聽李國輝的部隊,今日李彌夫妻竟破鏡重圓。李彌一時百感交集,高興得狸貓撿鼠一般。

    原殘軍總指揮李國輝榮升第93師師長,他是整個前“復興部隊”唯一一個名義上升了官的人,但是他那個師卻只有不到一千人,而且頭上多了各種隨李彌而來的正副長官若干。(補記:二戰時,中國組織遠征軍出兵緬甸,在緬北與日軍血戰,93師作爲參戰部隊,參加了大部分戰鬥,後又留在中緬邊境長期守衛史迪威公路,金三角的開山鼻祖李國輝又任過93師師長。緬甸人、老撾人、泰國人分不清中隊的部隊番號,所以將國民黨軍隊都叫93師,久而久之,東南亞人就將國民黨殘軍統稱爲“93師”。這就是93師稱謂的由來。)

    李國輝以沉默來接受這種不公平待遇,他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所以即使被不公正地剝奪軍權還是不敢有絲毫怨言。

    富貴榮華莫強求,強求不出反成羞。有腳伸處須伸腳,得縮頭時且縮頭。

    地宅方圓人不在,兒孫長大我難留。黃天老早安排定,不用憂煎不用愁。(唐寅《嘆世詩》)

    最倒黴的是原副總指揮、二十六軍團長潭忠,委任了一個遊擊支隊司令,手下只有100多人,還不如正規軍的一個連長,後來更是一蹶不振每況愈下。譚忠就像象棋棋盤上的卒子,仕途之路只能一步步地往前走,當失去價值的時候,又被忽略不計了。“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處處不養爺,回家賣豆腐。”譚忠道。1952年,不被重用的他提前退伍回到臺灣,但並沒有賣成豆腐,而是開了一家小麪館。譚忠在金三角時代就此謝幕。

    錢運周任93師少將參謀長(總指揮部參謀長改由錢伯英擔任)。他私下曾憤憤地對李國輝說:“媽的!捱打的是牛,被擠奶的也是牛。”在他眼裏,大人物一到,他們這些小人物又重新變成了牛。

    殘軍其餘軍官則依次降級使用。

    部隊整編後,金三角初創時期的“小李將軍時代”就此結束。李國輝的輝光寂滅了,從此漸漸淡出歷史舞臺,金三角進入了“老李將軍時代”。李彌開始大權獨攬,開始他野心勃勃和苦心經營的金三角霸主時代。如果說松山戰役是爲他的仕途奠基的話,金三角時代則爲他迎來了人生的。

    爲了生存而輾轉在金三角落地生根的國民黨殘軍,先被拋棄、在重重壓力下生不如死,而又絕處逢生默默無聞在糞土上長出來的這朵靈芝,隨着李彌這位神祕人物的到來,性質、命運都發生了轉變,成爲被各方利用的棋子。

    救成立當月,“雲南救”指揮部收到臺灣“國防部”發出的密電指示:“大‘總統’示諭,着你部全力****雲南,先攻取一地或者數地,使****首尾不能相顧。然後相機佔領昆明,光復雲南乃至西南諸省。****計劃儘快電告‘國防部’……”云云。

    3月,一場代號爲“火炬”的大****拉開了序幕。

    2.“海上蘇武”

    蘇武是中國版的西西弗。在十幾年無效無望放牧公羊的生涯中,深受物質、精神的雙重屈辱,臥齧雪,食旃毛,克服了生活上的困難,堅守住了自己的節操。他是幸福的,是快樂的。他的幸福在於他的精神升格爲民族精神的一部分。羈居越南富國島的黃傑,被親臺人士稱爲“海上蘇武”。

    【遷居富國島】

    1950年春天,黃傑在蒙陽營區,鄭重地對士兵們說:“我把大家帶進越南,我還要把大家帶回臺灣。”然而,返臺的消息卻一直茫茫無期,人們陷入絕望之中,他們就像一顆失去土壤的種子,等待着枯萎的命運。

    然而,是年三月初,他們的命運發生了改變,被從左手交給了右手。從法方傳來的消息稱,他們將要被轉送到一個距離中國最遙遠的荒島上。人們議論紛紛,神情或激憤,或茫然,或絕望,或作天真的幻想。此刻,他們好像大人懷中的嬰兒,不能安排自己的命運,只能任人擺佈。一些人則對他們的最高指揮官黃傑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甚至憎恨。一時人心惶惶,集中營瀰漫着不安、躁動的氣息。

    1950年初,駐印度支那法國殖民軍在與越盟的戰事中失利,在越北已失去主動作戰的地位,蒙陽和來姆法郎處在戰火邊沿,又毗鄰中國廣西,法軍感受到軍隊和越共武裝的威脅,經過對各方利益的權衡,決定將這支繳械的國民黨軍隊安排在越南距離中國最遙遠的富國島上。黃傑也擔心的滲透,給管訓帶來困難,且戰火中兩地補給運輸不便,於是也同意變換地點。

    從1950年3月6日開始,法方將這批國民黨官兵和眷屬分23批運送至富國島。

    “好大的船,我們所有人一艘船就裝上了,只知道要去一個叫富國島的地方,但是不知道那裏是什麼樣子。”多年後,滯留越南的最後的一位老兵餘集年這樣回憶當時的情景。他們登上的這條大船,就像他們蹉跎的歲月一樣,在茫茫大海上搖搖晃晃,駛向一個未知的命運。一些人則永遠地留在了營區對面山坡的亂葬崗上。

    截至8月底才運完,其中兩批運載幹部訓練班兩個大隊到金蘭灣;一些將級人員被送至西貢附近頭頓市;部隊則分駐富國島的介多、陽東兩個營區。

    富國島是越南最南端的一個海島,也是全國第一大島。位於西貢西南,東鄰暹羅灣,距西海岸69公里,西鄰泰國灣,北距柬埔寨南岸11公里,面積六百餘平方公里,相當於島國新加坡,是越南迪石省的一個縣。東半部從北部的海拔600米降至南部的366米,西半部及南端地勢較低。島內有居民八千,其中華僑近千人,多以捕魚爲生。該島位於南海與印度洋交界處,戰略位置非常重要。日俄戰爭時,俄羅斯波羅的海艦隊從歐洲起航馳援遠東,曾泊此島整補,北航至對馬海峽,與日本聯合艦隊海戰全部覆滅。二戰時,日軍席捲東南亞,曾將富國島作爲戰略物資儲存補給基地,築有機場。二戰結束,法國殖民政府返越後,因百廢待舉,必須優先處理新的動盪因素,只能任其荒蕪。

    富國島碧海藍天,椰樹婆娑,尚有日軍遺留若干營房。這裏屬熱帶季風氣候,炎熱潮溼,除了大片原始森林外,雜草叢生,荒蕪一片,沒有經濟作物。島上蚊子又多又兇,一巴掌打去少是三五隻,多則十幾只,瘟病流行。

    國民黨官兵、眷屬,帶着由蒙陽、來姆法郎轉來的生活用品來到富國島上。這支繳了槍的軍隊,經過數月的行軍轉移後,士兵多衣衫襤褸,瘦骨嶙峋。經過艱苦努力,他們纔在這個不毛之地上生存下來。儘管是處於被隔離、被監視的狀況,但對於這支終於脫離被追擊命運的部隊而言,能在這座島上歇腳、安居,也不失爲一種幸運。

    他們來到此異域蠻荒,頭一件大事是和大自然鬥爭。介多、陽東兩個營區所開闢的土地,全都是林木交錯的荒野地帶。黃傑命令部隊全體出動,老不辭心,少不辭力,首先砍伐草木,火燒煙燻,填溝平窪,鋤平地基,樹立營舍雛形,再按規定的圖式去建築。因爲遍地都是草木,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建築所需的材料,可取之於山林,所以每一批到達富國島的部隊,兩個星期便能將成片茅棚房營舍建落成。到1950年十月底,陽東、介多的營建工作,便大部告竣。接着是建造醫院、倉庫、碼頭橋樑和眷屬住宅等公共設施,並修整了陽東機場,可起降中型客機。

    經過他們的大力開發,富國島已漸離不毛。營區範圍寬廣,營舍整齊壯觀,青山綠水,花木扶疏。凡是參觀過富國島營區的中外人士,對留越國民黨殘軍在這荒島上篳路藍縷開闢的新天地,對他們克服困難的精神,無不感嘆讚佩。

    在建造民房營舍的同時,第一管訓處還建造了一座可容納二千四百人的木棚中山堂,堪稱世界第一大茅屋。各種戲曲的表演,在裏頭“盛大公演”。

    生活依舊在法軍的鐵絲網內有序地進行。黃傑堅持對軍官士兵輪訓,以木製坦克、槍炮練兵;開辦了國文及英法日越語進修班;開辦了中華學校、豫衡聯中(師資有的是),培育隨軍小孩、學生,島上華僑也送子弟入學;辦起了油印《護國報》。

    這支國民黨殘軍還擁有一個完整的軍樂隊。當初三萬殘軍過關卡時,法官指揮着,把他們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步槍一堆,輕機關槍一堆,手榴彈另外一堆。這時,一個軍樂隊要過卡了,他們身上背的、抱的、拿的,是大鼓小鼓、大小喇叭、大號小號……這軍樂隊也在戰場上跑了一千公里,翻過了“十萬大山”。一個樂手正要卸下他巨大的法國號,只是不知他的法國號應該屬於步槍、機關槍,還是手榴彈的那一堆。正在猶豫,那個一直在旁監督繳械的法官一步踏上前來,指着樂器,說,“這不是武器,可以帶走。”於是樂隊帶着所有的鼓、號、喇叭,就穿過了關卡,進了越南,在富國島被羈押的三年半里,維持着禮樂。

    關於豫衡聯中,當時跟隨殘軍入越的約有三百個師生,來到沒水沒電的富國島,他們和以前一樣,坐下來就讀書。一本從河南南陽帶出來的《古文觀止》成爲唯一的教材。校長張子靜要全校學生分頁相互抄寫,人手一份,然後嚴格要求每個人須背下三十篇。一次,夜裏營房失火,一團驚慌中,學生們看見校長只穿着睡衣,赤着腳從草屋裏急急奔出來,懷裏只抱着一個東西,就是那個海外孤本《古文觀止》。這些河南的孩子們,在異國異鄉的寂寞蠻荒裏,坐在地上跟着老師朗誦:

    “……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江流有聲,斷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幾何,而江山不可復識矣!”

    另外,黃傑還組建了中州豫劇團。從河南出來的豫劇演員跟着殘軍部隊流離到越南,在富國島暫時安頓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創設“中洲豫劇團”。在每天靠法軍配糧、四面站衛兵的收容營裏,還認認真真地成立劇團,也算是一個精神奇蹟!

    黃傑詩《富國行》:“編茅以爲屋,削木以爲兵,晨興聞號令,夜半有書聲。征衣慰遊子,溫於父母情,長幼皆有序,衆志可成城。”對當時國民黨軍生活的情景作了生動的描述。

    但,生活依舊艱苦。

    靠法方提供的糧食配給僅能維持生命的底線。爲了填飽肚子,他們“四處尋找野菜,有人也開始逃出去做苦力。”老兵餘集年後來對採訪他的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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