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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神拳 - 第十一章前事字體大小: A+
     

    鐵幻白練功甚勤,尚武之心極盛,向來都認爲萬毒宗中很多殘殺弱小的行爲都是多餘費力,大多數的任務都交由三位師兄負責,丁小七等人既感到有能立功的機會,本身又極享受於幹各樣齷齪的勾當,因此都很樂意接受那些傷天害理的任務,但隱龍村那次乃石敬瑭下命要鐵幻白親自執行的工作,他既於鐵幻白有救命之恩,授武之時更全無藏私的傾囊相授,鐵幻白無奈下唯有隨着暗殺部隊出發,不意竟遇上了顧落陽這蓋世高手,更親身地感受到天外有天,人上有人的道理,對萬毒宗中的種種更感無味,就在此時石師竟要殺死顧落陽的義子,情急之下只能冒着背叛師門之名,及賭上自己性命的危險,帶着張出塵慌忙逃生。

    只聽得懷內的張出塵用微弱的聲音道:“快……放下……我。”鐵幻白雖在疾奔之中,還能以極平靜的聲音答道:“那姓趙的已爲你驅除了體內寒氣,你自己快點運功固本培元吧!”他便和石敬瑭一樣,誤會了趙匡濟大耗真元,是爲了驅除張出塵體內的碧月三重樓寒勁,卻不知道若要解去寒勁那會這麼費勁?趙匡濟之前所做的,便等於在與石敬瑭決戰之前,先與只有六成功力的顧落陽大拼一場。可是便不用鐵幻白開口,張出塵早已試着運功調息,可是隻感到體內一片空蕩蕩的,練了接近兩年的內力竟像消失得無影無縱似的,略爲往丹田處運氣欲提取內力,竟變得血氣翻涌,煩悶欲嘔,全身各穴如被刀割一般的極爲痛苦,但若完全不運內勁,狀況又能立時得到抒解,但此時他便沒有去細想原因,只道這是剛受重創後的正常現象,心中便實在十分擔心趙匡濟的情況,他醒來後雖只望過趙匡濟一眼,卻很清楚地知道趙匡濟爲救自己已耗上了大部份真力,但現在自己全身無力,唯有說道:“帶我……回去趙大哥的身邊。”

    鐵幻白便清楚的聽到他的說話,不禁暗贊這小子年紀雖少,骨頭卻很硬,還甚有義氣,明知趙匡濟那邊凶多吉少,還說着要回去,轉念一想他既是古不倫的義子,怪不得如此光明重義,心裏雖是這麼想,但腳下卻絲毫沒有慢下來,冷冷的說道:“若我沒有猜錯,那姓趙的不出半個時辰,便會斃於石師的掌底,你要回去替他收屍嗎?石師爲人絕情絕義,我可沒有這空閒回去受死。”

    張出塵雖然心中大急,但實在已沒有任何氣力去掙脫鐵幻白,跟着一口氣轉不過來,竟暈了過去,鐵幻白一探其鼻息,已知道只是情急之下的氣厥,不消一刻便會甦醒過來,他心知趙匡濟那邊已捱不了多久,惟恐石敬瑭追來,更是加緊腳步的飛奔,可是跑了不久,前路竟傳來了數聲慘叫之聲,鐵幻白腳上一收,已隱沒在一夥大樹之後,只見原來是剛纔四處逃散的村民當中,有的竟被暗月堂的門徒趕上了,數個漢子已被那些門徒亂刀砍死,倒在血泊之中,在場便只剩下一個婦人及兩個小女孩。

    那些門徒其中一人獰笑道:“嘿,婆娘倒還標緻得很,兄弟們,不若我們便在此玩個樂子如何?”衆人齊聲叫好,另一人竟一把抓着其中一個小女孩,淫笑道:“那孃兒你們慢慢享用,我便只要這個小的如何?”先前那人大笑道:“朱老六你就是喜歡那調調兒,便由得你吧!”那婦人本已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眼見小女孩被那門徒捉着,竟忽然不知哪裏來的勇氣及加量,向朱老六撲了過去,他徒猝不及防竟被那婦人一把抱着,其他人都紛紛大笑起來,他大怒之下,向着那婦人的腹腔連轟數拳,但那婦人死命的抱着他,即使被轟至口吐鮮血,卻還是不肯放手,那兩個小女孩卻哭着的大叫:“媽媽!媽媽!”朱老六盛怒之下,猛然抽出了腰間配刀,衆人還來不及說話,那婦人已被他卸去雙手,鮮血狂噴,跟着一腿把她踢開,然後順勢一刀,竟就此砍下了她的頭顱。

    兩個小女孩親眼目睹母親在自己面前慘死,都嚇得呆呆的說不出話來,只見朱老六身上濺滿了那婦人噴出來的鮮血,還洋洋自得的收起了刀,轉過頭來一把拉起剛纔那女孩,厲聲喝道:“你的那臭他媽的竟要老子出醜!我便要你死也不能眼閉!看着我怎樣把你的女兒弄至死去活來吧!”

    萬毒宗中人的行事方式,鐵幻白亦不是今天才親眼得見,相比於對敵人滿門滅絕,或施以甚爲殘忍的酷刑,今次如朱老六這麼一刀奪去一條命已算是皮毛之極,但不知道爲了甚麼自己對眼前之事覺得十分不順眼,可是自己既急於趕路,那些人又全是自己師門的門徒,不欲再看下轉身便欲離去,忽然間一道微弱的聲音向起:“救救她們吧!”

    鐵幻白全身一震,那聲音便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自己本欲出手相救,但相反地卻不斷地給予自己各樣不同的藉口,其實事實上,望着朱老六等人,鐵幻白便活像看見了以前的自己一般,雖然自己不喜濫殺,但身在萬毒宗,雙手又豈能絲毫不沾血腥?急欲就手離開的主要原因,卻還是因爲自己只想逃避,不想面對自己的過去,就在此時,一陣布帛撕裂的聲音向起,卻是朱老六已撕破了那女孩的一片衣袖。

    只見朱老六滿臉淫笑,道:“小妮子的肌膚倒也雪白!單是一條手臂已令老子興奮不已!”但那女孩驚嚇過度,即使大難當前,還是呆呆的沒有反應,另一個女孩卻抓着朱老六的手,叫道:“妹子快走!快走呀!”朱老六先受那婦人的纏擾,弄至滿身血污,現在又被那女孩抓着不放,殺念已到了頂點,運力提起了那被女孩抓着的手臂,把那女孩高高的舉起,跟着獰笑道:“你去死吧!”說罷鼓足勁力把那女孩的頭“轟”的一聲重重的撞在地上,不倫蓬血花從女孩的七孔噴出,眼看

    是不活的了。

    朱老六哈哈大笑,正欲抽回手臂,但那瀕死的女孩竟還是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臂不放,以微弱而散渙的聲音道:“妹子……快走!”其他的門徒眼見朱老六接二連三的被那些不懂武功的婦孺爲難,均感好笑,而朱老六亦感的同門的嘲諷,再不打話,一腿便往那女孩的腹部踢去,“轟”的一聲過後,又是不倫口鮮血吐出,已是出的氣多,入的氣少,但朱老六怒氣未消,以另一個拳頭不停的轟打着那女孩,不停飛濺出來的鮮血直把他染得像地獄來的惡魔一樣,但那些門徒竟能全無人性的無動於衷地在笑着觀看,那女孩在被不停的轟打後,全身骨骼筋脈已是粉碎寸斷,雙手終於無力的滑了下來,整個人倒在地上,但朱老六見其還有少許氣息,竟再從腰間抽出了配刀,一刀便砍在那女孩的身上,直似要把她整個人一分爲二的破開,原本好好的一個鮮崩活跳的女孩就此香消玉殞,朱老六再也不理她,轉身便向那親眼看着母親及姐姐慘死的女孩走了過去,一隻祿山之爪而急不及待地伸出意欲蹂躪那可憐的女孩。

    卻聽得“啪”的一聲,朱老六的手臂已被一人抓着,那人隨手一扭,“格”的一聲已把他的手臂齊肘而斷,朱老六高聲慘呼,倒在地上,但他的爲人十分兇狠勇悍,雖受重傷,卻還一把從地上被他打死那女孩身上抽回配刀,便往那人的腿上削去,那人的腿快如閃電地一縮一伸,先把那刀踏在腳下,跟着踢出一腿,腿尖中正朱老六的喉頭,“喀勒”一聲怪向過後,朱老六的咽喉已碎,由於空氣不能再經由已碎的喉頭進入,朱老六便不能呼吸,在地上不住的打滾掙扎,發出低沉的痛苦鳴叫,顯得十分的鬼異,衆門徒大驚,急忙拔出配刀,望真卻原來那人是左手抱左一個男孩的鐵幻白,他冷冷的看着朱老六,過不了一回兒,只見朱老六雙腳一挺,跟着全身一軟,倒在地上後便再也不動了。

    這一出手雖然只是隨心而發,但當中所代表的意義對鐵幻白來說卻極爲深遠,他到剛纔便還在猶疑着應否出手,顯示他尚未對自己的心意有清晰明白瞭解,那懷中的聲音把他從迷霧中帶了出來,而那女孩的慘死卻喚醒了他心內的仁義及正直,毅然放下過去的包伏,而勇於去面對及承認自己過往的種種,心中便實在十分感激懷中的張出塵在那要緊的關頭提醒自己,那些門徒心下惴惴,均在推測他的心思,過了半晌,其中一人上前陪笑道:“原來心爺也喜歡此調調兒,朱老六便該死。”那門徒便完全的會錯了意,只把他氣得面色鐵青,但迴心一想,自己從前竟能與此等敗類同屬一門,真的不可思議,輕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暗立誓,從此離開萬毒宗,以後天空海闊地去追求武學至境,再也不受任何束縛,眼前最要緊的便是把張出塵交回那高手古不倫,那門徒眼見他由難看之極的面色,忽然雙眼轉爲精光暴閃,實不知自己究竟有沒有說錯了話,開罪了這個動輒便下殺手的未來掌門。

    鐵幻白右手一擺,沉聲道:“你們去吧!”跟着右手抱起了那女孩,昂開闊步便欲離去,忽聽得一道陰側側的聲音說道:“四師弟,想走沒這麼易吧?”鐵幻白停下步來,卻沒有轉身,仍舊揹着那聲音說道:“你們二人重傷在身,便一起上也不會是我的對手,念在大家總算有一場師兄弟的緣份,今日就此別過,從此永不相見罷了。

    只見丁小七亦從大樹後走了出來,攔住了鐵幻白的去路,與剛說話我容無歡一前一後的把鐵如退的進退兩路全皆封死,適才鐵幻白的內心自我交戰,竟爾察覺不到兩人已然走近,兩人素來都十分忌憚這師弟的武功,正欲忽施偷襲之時,鐵幻白卻剛得到了心靈上的領悟,衝了出去替那小女孩解去危機,手刃了朱老六,令二人白白的錯失良機,眼見鐵幻白便欲離去,無奈之下唯有硬着頭皮出來阻止,但卻還未想到能令他留下的方法,先前石師已是雷霆大怒,若今次自己無功而還,恐怕真的會死得甚慘,故此即使明知不敵鐵幻白,拼着全部門徒一涌而上,也要把他拖得一時三刻。

    容無歡向門徒略一擺手,其中一人已即使從懷中取出一短筒,高舉向天,跟着把筒尾繩一拉,一道白煙猛地從筒中射出,急飛向天,而煙霧在空中停留不散,即使在很遠的地方亦能看得清清夢楚,鐵幻白麪色微變,他當然知道這是暗月堂門人用以相互通知地點位置的“宇狼煙”,先前只道門徒中人還未知自己已背叛一事,現在丁容二人已到,更發煙爲訊,倘若石敬瑭已殺趙匡濟,見到遠處的白煙很快便會趕到。

    張出塵眼看情況極爲不利,鐵幻白雙手均沒有空着,即使他武功再高,若要這樣子打倒丁小七及容無歡離開,終究沒有可能,於是低聲向鐵幻白道:“把我背在你的背上,我還可照顧自己。”鐵幻白心想亦唯有如此,把張出塵放到背上,任他自行伏着,把右手上的小女孩放往左臂抱着,如此便空出了一隻右臂出來對敵,眼下情勢危急,鐵幻白亦不再猶豫,舉步往丁小七疾衝過去,喝道:“滾開!”

    丁小七本爲石敬瑭最初收入門下的大弟子,其資質不差,武功也一向在容無歡及鄭無恨兩位師弟之上,而出道數年未逢敵手,故變得高傲自大起來,練武也不及之前的勤奮,石敬瑭眼見這大弟子在性格及實力上絕非繼承自己衣砵的好材料,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在一武林名宿的壽宴之上,竟見到了當時年紀尚幼的鐵幻白,石敬瑭一見已知其天賦其才,若好好調教一番,絕對是自己最好的繼任人,可是由於鐵幻白的父親“無雙鐵手”鐵宗雲並不知道石敬瑭的底細,因此婉拒了石敬瑭欲收自己的兒子爲徒的意思,石敬瑭大怒之下,竟派人往其城鎮所在的河川中下毒,再準確計算毒發的時間,使人到其家滅其滿門,而自己在最後關頭纔出手相救,誅殺數名門徒後救走鐵幻白,因此鐵幻白便一向十分尊敬他的師父,即使於此生死存亡的關頭,加上鐵幻白本身一向與丁小七不和,亦不欲就此擊殺石師多年培育的大師兄,一擊碧月三重樓寒冰掌便只使上了六成功力,期望已受傷的丁小七知難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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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幻白滿以爲丁小七會退開閃避,可是他卻不進反退的向正在疾衝過來的鐵幻白反撞過去,鐵幻白一驚,但已打出的掌勢便收無可無,結結實實的轟了在丁小七的胸膛之上,“喀”的一聲清向過後,丁小七的數根肋骨已斷,鐵幻白只見眼前紅影一閃,不倫蓬血花從丁小七口中對

    着他的臉狂噴而出,鐵幻白想不到他竟有此一着,雙眼竟沾滿了丁小七的血,變得一片模糊起來,他心中暗叫不妙,猛覺後腦勁風急至,知道是容無歡已到,聽風辨聲之下旋身急擋,剛好擋着了容無歡往自己後腦的一爪,可是他始終虧在雙眼暫不見物,竟見不到容無歡手指上已套上了精鋼所制的利刃指套,更看不到指套之上鋒刃之處藍光泛閃,明顯地塗上了可怕的劇毒,只感到臂上一痛,容無歡的手指已深深插入了他的右臂之上,他大怒之下,急忙右腿疾揮,已是鼓足十成功力的急踢過去,但容無歡目的已達,加之與丁小七早有默契,大致想到鐵幻白有可能性的反擊,陰側側的一笑下,已往後飄然退開,避開了鐵幻白的反撲。

    想不到甫一交手,滿以爲勝券在握的鐵幻白竟吃了大虧,若先前不作留手,十成功力的一掌絕對可以把丁小七立斃當場,但他這樣的反應,亦是在丁小七及容無歡計算之內,丁小七雖然武功未到頂峯,但既然曾經爲石敬瑭看得起而收爲弟子之人,當還能有一技之長,對付鐵幻白的方法,他其實籌備已久,在他的計算下,若鄭無恨還在生,剛纔最後在鐵幻白出腿踢向容無歡之時,已能再施一招重創鐵幻白,但饒是如此,丁小七的計謀還是能得到了極大的成功,容無歡鋼爪上的毒,他研製己久,便連石敬瑭亦不知他們有此專門用來殺鐵幻白的一着。只見鐵幻白的右臂受傷處血流不止,不住泊泊的流出黑血,可是他本身並無所感,反覺右臂一片酸痠麻麻的很是舒服,知道已中了極其霸道的劇毒,毒性竟在一瞬間已麻痹了他臂上的感覺,心想已是不能再等,猛一提氣把毒力壓在右臂,便向最弱處的丁小七衝了過去,可是忽然間雙膝一軟,感到已有少許毒素流入了體內,影響內息的運作,驚覺在這麼短時間內竟被毒力影響至只剩下四五成左右的狀態。

    容無歡眼見鐵幻白軟倒,大喜之下急忙疾衝上前意欲搶功,丁小七見狀急喝:“不!”皆因他深知劇毒的特性,只要緊守門戶,拖着鐵幻白一盞茶時份左右,便可手到拿來,但容無歡於此鐵幻白還有反撲能力之時進攻,卻是大大的不智,鐵幻白眼內的血跡已減,把容無歡攻來的一爪看得清清夢楚,反手一勾,已扣住了他的手腕,截停了他的一爪,跟着右掌順勢一推,精妙的一招已往容無歡的面上擊去。

    眼見鐵幻白即使中了劇毒,攻勢仍然淩厲之極,容無歡急忙提臂護着頭顱,可是鐵幻白的掌到了中途已徐徐的軟了下來,於中毒後再運氣強攻,鐵幻白頓感體力開始有所不支,容無歡獰笑道:“師弟!你認命吧!”鋼套指爪往鐵幻白頭顱直插過去。

    就在將要擊中之時,伏在鐵幻白背上的張出塵忽然向容無歡的臂一拳打去,但軟軟的一拳容無歡卻全不放在眼內,奪命一爪毫不停留的直插過去,卻聽得丁小七忽然厲聲喝道:“二弟!”容無歡腦中電光一閃,慌忙向後急躍,堪堪的避過了張出塵那軟弱無力的一拳,原來兩人同時記起了鄭無恨的死狀,張出塵那毒拳的陰影,已深深的烙在他們二人身上,本已大功在手的容無歡被張小半從中作梗,不禁怒從心起,大喝一聲:“今天便先斃了你這可惡的小鬼!”手起掌落便要一擊轟爆他的頭顱。

    張出塵自知無幸,雙目一閉,腦海中閃電飛過短短一生的種種景像,義父顧落陽對自己關懷備至,即使自身已是將死之身,還是無微不至地照料着自己,更大損真元的爲自己輸功防身,現在不知他情況如何,卻是甚爲擔心他的景況;對母親的印像甚是模糊,但亦能感到她生前甚爲愛護自己;對於自己的父親,人稱“開山動地,破天魔拳”的張無爭卻全無印像,所有的事情都是由義父告知,加上在自己的想像,父親便是一個偉大之極的武林高手,與義父一樣出身於無念禪宗,授教於同一師父無非禪師,但對於他的下落,義父卻一向絕口不提,但是甚麼亦顯得不再重要,反正自己已要死了……

    忽聽得一把冷冷的聲音說道:“誰敢傷我孩兒?”張出塵一驚,睜開眼來,只見一人牢牢的抓着容無歡的手臂,卻原來是張出塵數日前遇到的瘋漢,此刻竟神威凜凜的擋了在他的身前,替他接下了容無歡那一掌,丁小七眼見來人如此氣勢,竟能隨意截停容無歡的一掌,不敢造次,上前抱拳有禮地道:“敢門前輩高姓大名?”瘋漢傲然道:“憑你也配問我的名號?”丁小七大怒,但已方無任何一人可與此人匹敵,知道今天已討不了好去,但還寄望容無歡的鋼套指爪可再建奇功,暗中打了一記暗號給他,跟着用說話拖延及分散瘋漢的注意力,陪笑道:“前輩說的是,都是晚輩的錯,晚輩實不知這位小兄弟乃是前輩的公子,還請恕罪則個。”瘋漢看似甚怕麻煩,擺手道:“你們快滾吧!”說了一回兒,容無歡卻還未出手,丁小七正感奇怪,往容無歡一望,不禁心膽俱裂,只見容無歡滿臉黑氣,動也不動的已經沒有呼吸,死狀甚爲可怖,想不到那瘋漢隨意一爪,竟已把容無歡毒死。

    瘋漢眼見他遲遲的還未動身,淡淡的道:“把他也帶走吧!”說罷把手上的容無歡隨手一揮,但力道之大,竟使得容無歡如炮彈般向丁小七轟去,丁小七大駭,但在勢已閃避不了,明知他身上含有劇毒,唯有硬着頭皮的提腿欲踢開容無歡的屍身,可是他情急之下便忘記了自己肋骨折斷,身受重傷,一條右腿提起一半已無力再上,最後只好提起左掌勉強撐着已飛來容無歡,只聽得“格”的一聲,丁小七的臂骨已斷,但見他被撞飛後順勢腿開,飄然的落在一個門徒之旁,雖然只是接觸了一次,但丁小七便實在十分之明白那瘋漢的劇毒有多霸道,在着地那一剎那手掌上已全無知覺,一看之下更是震駭欲絕,只見一隻手掌已成深黑之色,一道黑氣從手掌急往手肘處涌去,丁小七連忙運功欲壓止絕毒,但他本已受傷,內力已沒剩下多少,加上那絕毒又豈之簡單能夠迫開,情勢已是無比危急,丁小七無計可施之下,一咬牙關,跟着從身旁的門徒腰間抽出單刀,“察”的一聲已把自己的左臂齊肘砍下。

    那瘋漢冷冷的看着這一幕,淡淡的道:“還不肯走嗎?”丁小七臉色慘白,震聲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告退了!”嚇得他連衆門徒也不理會,只想儘快離開這恐怖的惡魔,從身上撕下了布條勉強包着左臂傷處,跟着轉身頭也不回的遠去,衆門徒眼見丁小七已走,都是跟着一起的散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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