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不會放我走了?”主持人臉色猙獰起來,但我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驚恐。
我微微點頭說道:“的確,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活着。不對,應該是說從你把那兩頭喪屍放進審訊室開始,我就沒打算讓你活着。”
主持人冷笑:“那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我死了,就沒人會告訴你陳林雅的下落了。”
“陳林雅在哪裏,我自己會去找到,不用着急。而且你自己剛纔也說了,你們監獄的領導肯定也知道她的下落,你不用說什麼我找不到你們領導或者說我進不去監獄這些廢話,你這樣看扁我,讓我有些不開心。”
“我知道你很喜歡說廢話,所以我今天也跟你廢話一回,我的實力你應該有所瞭解,我要是想殺人,沒人攔得住我,除非你有千軍萬馬防守,否則就得小心。我想你的監獄當中應該沒有這麼多人吧,所以我要進去找到你們的領導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不管你今天求饒還是生氣,你都死定了。而且我告訴你啊,我知道門口有一個人正拿着一把刀站在門口,但他卻不敢進來偷襲我,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我想他應該是膽小吧。”
嘿嘿一笑,剛纔賓館裏面的呼嚕聲沒了,而我已經殺了兩人,還有兩人活着,一個就是眼前的主持人,另一個就不知曉是誰了。
不過剛纔我聽到了他走過來的腳步聲,旋即他就一直站在門口,一動都不敢動。
也不知道他爲什麼不敢進來偷襲我,如果光說是膽小,那有點太窩囊了,膽小也不可能跟着主持人從監獄當中出來。
我放好手裏一直在晃的玻璃瓶,對着主持人笑道:“好了,該說的都已經跟你說了,你該告訴我的也都已經告訴我了,那麼留着你也沒什麼用處,就這麼殺了好了,拜拜。”
說着,我用刀抹了他的脖子,大動脈的鮮血噴到我臉上。
我知道他還沒有死,不過大動脈都被割斷了,活也活不了多久,當初說過要讓他變成喪屍的,所以得讓他慢慢死。
至於原本門口的那人,在我下刀之後就一溜煙的逃跑了。
我懶得去追他,剛纔我說的話雖然被他給聽見,但都是故意爲之,否則我也不可能說的那麼大聲。他逃走之後,肯定會把自己所聽到的事情告訴監獄的領導,至於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曉得了。
關於陳林雅的消息,我必須想辦法知道,至於該怎麼知道,我想日後的事態發展肯定會幫上忙。
事情結束,天也亮的差不多。
“是時候回去了,不然郭義揚和濮煒超他們該擔心我了。”
進廁所裏面,本想把臉上的血液給洗掉,可我發現廁所裏面壓根就沒有水,無奈之下只能用一旁的毛巾擦乾淨臉上的血液,結果弄得整張臉都紅通通的,着實詭異。
“沒辦法了,只能回到醫科學院裏面去洗臉了。”
下樓出了門,看到弄堂裏那輛黑色的吉普車已經不見,我也懶得去理會,順着原路回醫學院,來到門口的時候,守門的門衛認出了我,跟我閒聊幾聲後就走了進去。
去三號實驗樓的路上,看到不少人在外面溜達,小孩在拿着雪玩耍,醫學院裏一派祥和歡樂的景象,我估計這裏的人肯定有上百,因爲我一路過去發現外面全都是人,粗略一數有五十幾人。
這還是一角,整個醫學院有多大我是知道的,比鳳高大了整整好幾倍,所以想想也就能知道整個醫學院有多少人了。
一路上有不少人跟我打招呼,我也是笑着點頭回應,或許是身上的衣服粘着血,所以我一路過去格外引人注目。
不過,當我來到三號實驗樓附近,人就少了許多,興許大家都知道這裏不是他們可以來的地方,所以就沒有人過來。
門前三個守門的人認識我,所以也沒必要向他們證明些什麼,不過剛剛進門我就怔住腳步。
主要是想起一件事情。
那天晚上來到病房當中的丁爺,就是三個守門人的隊長,或許可以從他們的嘴裏問出些什麼東西。
我退後重新除了大樓的門,守門的三人奇怪的看着我。
我對着他們三人笑了笑,走到一個面相比較嫩的守衛面前,問道:“你認識我嗎?”
守衛蹙眉搖搖頭。
我點頭,“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不?你的隊長是不是叫做丁爺?”
面嫩守衛倒也沒有否認,點頭說了聲是。
我也跟着他一起點頭,接着問道:“那你知道你們隊長的真名是什麼嗎?”
“不知道。”守衛疑惑的盯着我,“你問這個幹嘛?”
我搖搖頭,“不幹嘛,好奇而已,純屬好奇,嘿嘿。那你知道你們隊長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隊長在哪兒?”守衛很白癡的盯着我,“隊長現在就在實驗樓裏面啊,你不知道嗎?”
看着士兵手指指着的門口,我愣了愣。
“呃,我這不是剛從外面回來嗎,我哪知道啊。話說你們隊長真的在實驗樓裏面?”
“嗯。”守衛點頭。
“那他在哪個房間你知道嗎?”
“這我就不怎麼清楚了,不過隊長一般字去兩個地方,一個是三樓的空房,另一個就是實驗室了。”
我笑着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多謝了,我去找你們隊長。”
自從那天晚上他們的隊長丁爺來到病房當中跟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以後,心中就一直存着芥蒂,現在打聽到了他的下落,我怎麼可以放過呢,三樓和五樓,果斷先去三樓瞧瞧。
一口氣跑上三樓,喘息幾聲後看到這個空蕩蕩的三樓,發現一個人都沒有。
“不再三樓,那就在五樓。”深吸一口氣,擡腳跑上五樓的實驗室當中。
一上來,就看到了角落裏一號實驗室的門開着,裏面有三個人,其中兩個穿着白大褂,只有一個穿着黑色的長風衣,從身材上看去像極了當初看到的某人,不過那個人已經死了,肯定不是他。
那眼前的這個丁爺到底是誰?
我來到實驗室,一號實驗室裏的郭義揚就看到了我,跟我打了一聲招呼,說道:“徐樂,你回來啦,大早上的你跑哪兒去了?”
我眼神一直盯着實驗室當中丁爺的背影,說了聲:“出去殺了幾個人。”
郭義揚面色一變,包括他的師兄也是面色驟變。
我走到實驗室的門口,看着背對我的丁爺,說道:“丁爺,我們又見面了。”
丁爺輕笑一聲,熟悉的聲音再次傳入我的耳中,“的確有見面了。”
丁爺的聲音,真的很熟悉,可我就是想不起來。
“你就不打算再說一些什麼?”我說道。郭義揚和他師兄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不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丁爺沒有轉過身來的打算,“該說的那天晚上都已經說了,至於你有沒有想明白,就跟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喘了兩口氣,“那天晚上你跟我說我認識你,可是我想了好久,除了你的聲音有些熟悉以外,我壓根就想不起來你是誰,麻煩你能不能轉過身來,讓我瞧瞧你長什麼樣子,既然你說我認識你,那你爲什麼不讓我看見你!”
丁爺又是輕笑兩聲,與此同時,我看到了郭義揚臉上表情的變化。
他說道:“不讓你看到我,是因爲怕嚇到你。”
“這有什麼好嚇到……”
我還沒說完,他就轉過身來。
我看到了一張殘缺的臉,一張,難以形容的殘缺的臉,甚至比喪屍的臉更加可怕。我怔怔的盯着他,發現他的臉只有額頭是完整的,至於額頭以下的部分,很多地方都腐爛了,其中一直眼珠子完全暴露在空氣當中,似乎已經瞎了。
“你看,你嚇到了吧。”眼前的面容猙獰的丁爺笑道。
我嚥了口口水,的確被他這張臉給嚇到了。隨後,我便是看到他戴上了頭套,用來遮掩自己丑陋的面孔。
我有點想起來他是誰了。
但是我不能確定,因爲我腦海中所想的那個人早就應該死了纔對,怎麼可能還活着呢?而且他也不可能變成這幅鬼樣子。可是當我看到他的雙眼的時候,那種感覺,永遠都忘不掉。
心裏開始掙扎起來,我盯着眼前這道熟悉的身影,開始和心中所想的那道身影漸漸重合起來。
雖然不敢相信,而且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一直否認。可是心中的那道身影和眼前的身影越來越想死,簡直是一模一樣。
應該,就是他吧……心裏默默的思量一聲。
身着一襲黑色風衣的丁爺正了正自己的頭套,對着郭義揚兩人說道:“郭醫生,李醫生,我就先離開了,多謝你們告訴我這個消息,我很高興。”
原來郭義揚的師兄姓李,李醫生說道:“沒事,你的臉本來就是我的不對,三天後等我們準備好,我們就給你做手術吧。”
“嗯,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丁爺就出了門,繞過我的身旁,向着實驗室外面走去。
“哼!”我冷笑一聲,“是你對不對。”
丁爺的身影在門口停住。
我轉過身,嘴角翹起一絲冷笑,“金晨渙,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