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荒野上的風比以往的小很多,但因爲是大中午,不少積雪都開始融化,所以現今比以往更加的寒冷。從後門出來後,雖沒有見到什麼人在,但這片荒廢的鋪滿積雪的停車場還是讓我感覺到危險。
“上面的應該是血液……”說完這半句話,我就感覺到周圍有危險的氣息,也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只是覺得周圍似乎存在着埋伏。
“血液?”陳心語疑惑的看着我手上的血衣。
我拉住陳心語的手,也不管她臉上的驚訝,說道:“走,我們快回去,這裏有些不對勁。”
也不知道這話她聽沒聽見,回去的路上一直都是被我給拽着,走到一半才自己主動跟上來。回到醫院的後門裏面,我才鬆了一口氣。剛纔在外面雖然沒有見到人,更沒有發現人影的蹤跡,但我卻總覺得有人在盯着我們。
“徐樂,你剛纔,怎麼了?”陳心語看到我臉色不對問道。
我手裏還拿着那件從雪地裏面撿來的血衣,搖頭說道:“沒事。你先在這裏守着,有什麼事情就大喊,我把這間血衣去給郭義揚看看,然後再回來。”
她愣愣的點頭,不明所以。
我有些慌張的上了三樓,直接衝進郭義揚的實驗室裏面,也沒有敲門更沒有打招呼,就這樣橫衝直撞的進了他的實驗室裏面。雖說他昨天晚上早就說過讓我別再來,但我現在必須過來。
血衣的事情,很重要。
郭義揚身上的白色衣服全都是鮮血,他看我衝進屋子裏面,瞬間就皺起眉頭,罵道:“你妹啊,不是讓你個笨蛋別來了嗎!怎麼還來!”
我提着手上的這件血衣,說道:“這個東西……”
“這什麼東西,跟我有關係嗎,滾!”
“……”我頓時無語,“你能聽我說完嗎,這件血衣是我從……”
“從你妹啊從,沒看到我正忙着呢嗎,滾出去,有事兒等我忙完了再說!”郭義揚毫不留情的說道。
看他如此我嘴角抽了抽,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幹活,繼續說道:“這血衣是我醫院後面的雪地裏拿來的,我只是想跟你說醫院外面真的有人在活動!”
郭義揚扭過腦袋:“有人就有人,跟我有關係嗎!這種事情要管你去管,別來煩老子!”
我瞪着眼,沒想到郭義揚會是這態度,既然如此那這事兒就我來管吧,悻悻的退出了他的實驗室,把血衣拿回自己的房間裏面放着,然後拿上牀頭櫃邊的武士刀,重新回到樓下,來到陳心語身邊。
“郭醫生怎麼說?”陳心語問道。
我搖頭,“他現在正忙着,沒工夫來管這件事情,今天我陪你守着吧。”我說道。
“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這麼着急?”她繼續問道。
我蹙眉說道:“這事兒有點不好說。在半個多月前張呂莉他們來醫院的時候我就懷疑醫院外面有人埋伏,只不過當時沒有什麼證據,只是我自己的一些猜測。”
“醫院外面有人埋伏?怎麼可能?”陳心語詫異道。
想想看的確不可能,這裏有一個好好的小醫院在,幹嘛要在外面埋伏着受罪呢?
我說道:“我一開始也覺得不可能,可是你知道嗎,在那個孫宇死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了醫院大門外有人影飄過,當時我還以爲這是自己的幻覺,可是我去門口看了看,門外的雪地上的確留下了一串腳印。”
“再加上今天我們在外面發現的那件血衣,我想也是潛伏在外面那夥人的傑作。”
“那他們潛伏在醫院周圍,到底想要幹什麼?”陳心語不解的說道。
“不清楚,也許是對醫院另有所圖,也許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反正我們得小心才行。”我緊鎖眉頭。
“嗯,那這件事情郭醫生他知道嗎?”
我一怔,說道:“這件事情我早就跟郭義揚說過了,現在他沒空來處理,我想他心裏應該有數。”
“嗯,只要郭醫生心裏有數就不會出什麼問題。”陳心語笑道,似是在安慰我。
我咧嘴苦笑一聲,跟她一起守在這後門口,差不多每隔半個小時的時間我會在醫院周圍繞一圈,去往前門口看看情況,有時還會爬上圍牆瞧瞧周圍的情況,卻沒看到有人在醫院周圍活動。
不過更多的時候,我都是和陳心語守在後門口。
因爲後門口已經塌了,比前門危險的多,就算有木排喪屍進不來,但活人還是進得來的。所以後門的把守至關重要,既然郭義揚不想管這件事情,那就我來。我就不相信自己還守不住一個小醫院。
鳳高的事情在我心裏銘刻着,我不想看到這些事情重蹈覆轍。
……
十天後,張呂莉他們一夥人來到小醫院已經滿一個月,是時候決定他們是去是留的問題了。
郭義揚實驗室裏的事情三天前就已經忙完,他從實驗室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上去很憔悴。隨後他就是回了自己的房間睡了兩天一夜的時間,在吃完飯的時候被李卓青給叫醒了。
也就是在我們大傢伙一起聚在食堂裏面吃完飯的時候,姚塍傑帶着三個學生來到了食堂裏面。
他們一進來就說明了來意。
已經一個月的時間了,是否可以讓他們正式加入小醫院這個團隊當中。
郭義揚放下手裏的碗筷,嚥下嘴裏咀嚼的米飯,盯着站在門口的姚塍傑說道:“你們真的想要加入我們?”
“嗯,沒錯。”站在最前頭的姚塍傑點頭說道。
我坐在郭義揚的對面,轉過身去看向他們幾人,張呂莉一直看着我,眼神當中滿是渴求的神色。對此我心裏不免苦笑一聲,決定他們去留這件事情是郭義揚做主,不是我做主,就算看我看的再多也沒什麼用。
畢竟,這裏不是鳳高。
“今天已經滿一個月了?”郭義揚問一旁的李卓青。
李卓青點頭說道:“嗯,今天剛好是第三十天。”
郭義揚點頭,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想要加入我們,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問你們四個人一個問題,要是能回答的上來,那就留下,要是回答不上來,那抱歉了,麻煩滾蛋。”
姚塍傑奇怪的看着郭義揚,問道:“什麼問題?”
“不用緊張,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我想你們當中肯定有人可以答上來。”郭義揚從凳子上站起身來,盯着姚塍傑微笑道。
“你說。”
“半個月前,你們那個姓孫的老師死了,對吧?”郭義揚看着張呂莉微笑一聲,然後又轉眼盯着姚塍傑,“我現在可以跟你們四個人說,你們那個孫老師變成喪屍可不是什麼意外。”
姚塍傑眉頭皺的很緊很緊,說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是意外!”
“慢慢聽我說,不要着急。”郭義揚不急不緩的向着一旁走了兩步轉身說道,“當初喪屍剛剛爆發的時候,我看到過不少人突發變異成喪屍。他們沒有被咬過,就是自己突然變異成了喪屍!而你們的孫老師也是這個情況,沒有被咬過,卻突然變成了喪屍。”
“可是這裏面存在一個問題,喪屍爆發已經一年多了吧,爲什麼你們的孫老師以前沒有變異,現在卻突然變了?你們沒有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嗎?”
我看着他們四個人的神色,後面三個學生當中唯一的男生陳佳亮臉色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因爲郭義揚的話刺激了他還是因爲別的什麼。不過我更多的目光都在姚塍傑的身上,因爲我覺得他是最有嫌疑毒死孫宇的人。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他體內一直有喪屍病毒存在也說不定呢?”姚塍傑看着郭義揚說道。
“你這話說的沒錯,也許他體內一直有喪屍病毒存在呢?”郭義揚重複了一下他的話語,接着說道,“可是你知道嗎,我在對他的屍體檢查過以後,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體內的喪屍病毒並不是一直存在,而是在他死的前一天出現在他體內的。”
張呂莉這時候驚訝道:“你,你剛纔書哦什麼!你把我老師怎麼了!”
“這位小妹妹,你彆着急,雖然我對你們老師的身體做了些事情,但至少可以給你們老師一個公道不是。”
張呂莉把目光看向我,眼中滿是疑惑。
我嘴角翹起一絲苦笑,對着她搖搖頭,示意她安靜,聽郭義揚說完。
郭義揚回頭望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我檢查過之後,發現你們老師體內的喪屍病毒是通過食物吃進去的,所以纔會突然發病變成喪屍。”
“所以,現在只要弄清楚一個問題,是誰給你們的孫老師下了喪屍毒?害的你們孫老師莫名其妙的死了。”
郭義揚看着姚塍傑說道:“只要你們能夠承認,就能夠留在這裏。如果你們都不承認,那抱歉,全都滾蛋。”
姚塍傑眉頭舒展,沒有任何表情。
正當我以爲姚塍傑他要開口承認的時候,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說了話。
“夠了!你他媽夠了!”陳佳亮指着郭義揚罵了一聲。
郭義揚嘴角翹起一絲不可見的微笑。
“是我,是我殺了他,怎樣啊!我殺他跟你有毛關係啊!”陳佳亮在嘶吼的聲音傳遍了整個食堂。
張呂莉和潘之妤震驚的看着自己的同學,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