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葬殿中,將陳峯勸回的喬雪晴,隱隱流‘露’出鬆了口氣的意味。
感覺到陳峯心情不太好,袁貞很識相的從殿中退了出去。
“能夠在天聖宗獲得一百年的平靜,得來不易,不只是你,就連我們也需要這段時間來充分調整修煉,再忍耐一下吧。”喬雪晴坐到陳峯的身邊,對他柔聲安撫道。
“我現在已經休整的頗爲充分了,不過爲了你們,我願意再多等一段時間。”陳峯輕輕拍了一下大‘腿’,明顯忍耐住了躁動的心緒。
“你的修爲到了歸元后期,再往上就要衝擊道基期,想要成就什麼樣的道基,也該打算起來了,這個階段與心境息息相關,還是平穩一些比較好。”喬雪晴美顏,顯‘露’出關心之意。
“對於我來說,還是第一次有衝擊道基期的機會,暫時還沒有決定好。”陳峯說的倒是頗爲實在。
“其實你應該算是武道修士,而且*極爲的變態,我想還是成就力量方面的道基,比較適合你。”喬雪晴向着陳峯腰間杵了杵笑道。
“相比於法訣,我確實更加傾向於力量,但不是說成就何種道基,就能結出輕易結出道果的,最重要還是心境與身體的感悟。”陳峯沉穩思量道。
“如果順利的話,百年之中,我們也能進入道基期。”喬雪晴考慮着陳家的情況。
“轟~~~”
東方天聖島的方向,爆發出力量‘波’動,甚至讓冰葬島域都出現了震顫。
“好強的振動,看來此次天聖宗大比,怕是不簡單。”喬雪晴雙眸透出‘精’光,略有訝‘色’看了看陳峯。
“爲了你們。我可以不做主角,遇事選擇退讓,安穩的呆在冰葬島中。”陳峯坦然笑語道。
“這還像點兒話。我還以爲剛來到天聖宗,就要做離開的準備了呢。之前離開西古靈域,你可是說要重新開始的。”喬雪晴‘露’出了小‘女’人的安心之‘色’,看向陳峯的目光,卻有着些許歉意。
“想要重新開始談何容易,剛到天聖宗十多年,那個千銘老頭兒就認出了我的身份。”陳峯苦笑搖了搖頭。
“妙源海非同尋常,現在你不朽靈基雖梳理的差不多,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但是戰力卻大受影響。”喬雪晴站起身形,打量着陳峯道。
“不與強者‘交’手的情況下,倒是看不出來,一旦受到的壓力過重,到了無法應對之時,怕是就要功虧一簣了。”陳峯坐在上首位沒有起身,抱上站着的喬雪晴,臉上‘露’出了些許安穩之意。
“我還以爲沒人能強過你呢,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一面。”喬雪晴羞澀嬌笑道。
“不過是咬牙硬撐罷了,好不容易掙得如今的局面。如果表現出力不從心的疲態,那些心思深沉的傢伙,不衝上來將咱們生吞活剝纔怪!”陳峯長出一口氣道。
“累了也不要強撐。還有我們在呢,咱們陳家可不只是你一人有實力,不要小看了我們。”喬雪晴一雙藕臂環上陳峯的頭,愛戀着柔聲道。
“要小心一些,我之所以想回西古靈域,是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了,靈虛界星恐怕會有大災劫。”陳峯說出了,讓喬雪晴心驚的話。
“長久時間中,這個家一直都由你撐着。讓我們得到了很充分的修養,現在又得到了相對契合的古功法。相信即便是浩劫降臨,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喬雪晴在冰葬殿的震動中。略有異‘色’放開了陳峯道。
“轟!轟!轟~~~”
冰葬殿晃動頗爲明顯,就連冰晶殿體都出現了一絲絲裂紋。
“不知道是誰出手這麼誇張,能夠引起如此浩瀚聖淺山脈的震動,動手的人一定極強。”陳峯雙眼微睜笑語道。
“要不要去看看?宗‘門’大比鬧出如此動靜,你覺得正常嗎?”喬雪晴爲陳峯的好奇心着想道。
“不用了,既然下定決心安靜生活,也沒有必要理會外界之事,你也回去天時島域吧,我剛好也可以藉着這段時間,考慮一下成就道基的事情。”陳峯安定心神,絲毫不被搖晃的大殿所動。
“聖淺海域出現如此震動,估計很難有人能安心,只希望天聖宗的平靜,不要被變故打破纔好。”喬雪晴難得對陳峯流‘露’出放心之‘色’,向着冰葬殿外走去。
直到喬雪晴走後有一段時間,袁貞和程芸兩‘女’才走入殿中。
“主子,天聖島那邊好像是打開了,擴散出的力量‘波’動,甚至在聖淺山脈掀起了大海嘯……”袁貞探詢着陳峯的心思。
“不用理會,看着點兒冰葬島就行,我可能要進行時間相對較長的閉關,沒有什麼大事,不要來打擾。”陳峯的說法,不但讓袁貞鬆了口氣,心中更是暗暗一喜。
與陳家衆‘女’一樣,此時袁貞最需要的,也是修煉的時間。
雖然得到了閹人白髮老者的屍體,以及‘陰’坤靈基,可是一直在做活伺候的袁貞,卻沒有太多的時間修煉,以至於進境並不是太理想。
眼下陳峯要閉關,作爲貼身婢‘女’的袁貞,也能夠獲得充分的時間,來消化得到的機緣。
“都出去吧。”
陳峯對於程芸倒是沒有太多的表示,除了那把能夠撥開古獸鱗甲的紅‘色’小刀,他再也沒有賜下什麼機緣。
“嗡~~~”
直到大殿的震‘蕩’停止,陳峯略有猶豫,才暗暗知會小‘毛’球,將幻魔佛碑在冰葬殿扭曲的空間中放了出來。
諸天瞳力在幻魔佛碑上閃耀,逐漸映襯出天聖島的景象。
眼看着龐大的島域一片狼藉,島中的密晶鬥臺上,邋遢小老頭千銘,一身裂紋僵硬站立,而其對面的一名‘婦’人則是磅礴靈力收斂,朱‘脣’微張嘔出一口鮮血。陳峯臉上不由‘露’出了異‘色’。
說起來陳峯從天聖島外返回,也沒有太長時間,聖淺海域的震動。雖讓他感覺不同尋常,卻也沒想到會與千銘老頭兒有關。
“這是怎麼個情況。難道千銘老頭被挑戰了嗎?那個‘婦’人又是誰?”陳峯看到放大晶碑中,千銘老頭充滿裂紋的身軀轟然崩碎,不免驚駭出聲。
雖不知道天聖宗的天會不會變,但是邋遢小老頭作爲千銘島脈的主事之人,在宗‘門’大比中,這麼就死了,陳峯已經隱隱意識到,怕是千銘島域一脈要有變化了。
不只是陳峯所在的冰葬島。就連陳家另外六人主事的島域,都在千銘主脈旗下,現在邋遢小老頭身損,極有可能會涉及到整個陳家的利益。
“希望事態不要朝壞的方向發展吧。”
陳峯示意小‘毛’球停止對天聖島的窺伺,似乎不想徒增煩惱。
在陳峯看來,一百載的時間,雖然不算短,可是對於一身底蘊剛剛穩定,想要衝擊道基期的他而言,卻也不長。而且千銘老頭損落之後,情勢說不得隨時都可能出現變化。
“要鎮定下來,爭取早日成就道基才行。”
盤坐在寒‘玉’蒲團上的陳峯。儘量放空心神不再多想,感應着適合*力量的道基。
一場宗‘門’大比,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聖淺山脈中的修士,不只是一些島域之主,就連不朽根基強橫的散修,都有人展現出了強大的逆天底蘊和戰力,可是這場強者雄起的盛事,陳家卻沒有人蔘與。
不只是千銘主脈。宗‘門’大比之中,就連很多島域支脈都爲之易主。
如果怕遭到別人的挑戰。反倒是不參與宗‘門’大比要好一些。
千銘小老頭雖損落了,可卻出乎意料的沒有‘波’及到旗下的支脈島域。待到宗‘門’大比結束之後,聖淺山脈很快就歸於平靜。
奪取了千銘主脈控制權的‘婦’人,並不是天聖宗異軍突起的黑馬,反而在此之前,就身居宗‘門’長老之位,只是陳峯不認得她罷了。
如果不是冰葬島死冷寒天的氣候惡劣,陳峯在天聖宗的修煉歲月,倒也算得上是靜好。
百年光‘陰’匆匆而過,千銘主脈易主之後,更名爲了生顏主脈,冰葬島一衆支脈島域的歸屬權,也自然是落在了生顏主脈旗下。
只不過生顏主脈多次傳喚所管轄的各方島域之主,陳家之人卻沒有一個到場。
陳峯盤坐於冰葬殿中,九十來多都沒有任何變化,整個人逐漸透着不動如山的沉重之感,不動道意與託天之體的恐怖體重相輔相成。
相比陳峯硬生生的破入道基期,陳家衆‘女’反而順利很多,就連得到星輝風靈根的陳沖,都是順利進入了道基期。
在陳家衆‘女’之中,也只有古茵一人,到了道基後期的程度,距離浴劫期只有一步之遙。
至於不被逆天底蘊影響,沒有做出不朽根基調整的阿蠻,則是陳家修爲最強之人,十二級遠古異種妖靈獸的程度,比起羽化後期逆天修士還要恐怖。
早在陳峯閉關三十載後,陳家的修煉資源,就已經是近乎於消耗殆盡,除了他所保留的二十顆冥石,以及十顆中階仙石之外,剩下的修煉資源家底,都‘交’給了喬雪晴處理。
一‘門’逆天修士的潛修,再加上家中要養的資質非凡奴僕,遠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
如果不是在家中修煉資源耗盡之時,喬雪晴帶走了古釣竿,恐怕整個陳家都要爲之斷糧。
儘管不像陳峯不斷進食那麼誇張,但是能夠利用古釣竿,打開一小方蠻荒界的空間,抓捕一些不是太強的蠻荒古獸,對於陳家來說,也是很好的補充。
懸浮在龐大天聖島外的生顏島中,包括韓飛‘花’在內,站在生顏殿外的一衆島域之主,稀稀拉拉也不過八人。
“咱們生顏主脈,在宗‘門’中也不過就掌控着二十座島域,怎麼每次島域支脈之主聚集,都有不來的?害得咱們在這裏乾等。”站在生顏殿前的一名絡腮鬍子大漢,神‘色’略有不滿道
“每次缺席的都是那麼幾個島域之主,她們明顯是抱團抵制主脈手令。”韓飛‘花’板着臉道。
“我倒是知道,咱們生顏主脈有七處島域存在着主事之人,但卻一個都沒有見過。心思着到那七處島域走動一番,還都被拒之‘門’外了,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你們見過那七處島域之主嗎?”一名紅裙少‘女’憤憤言語道。
“我只認得一個,就是冰葬島域的陳大炮。那個男人非常的可惡。”韓飛‘花’似乎很看不上陳峯的樣子。
“看來這次生顏主脈的島域之主聚集,那些人又不能來了,師尊還管不管了……”一名神‘色’剛正的黑袍中年人,對於一衆島域之主,不遵從主脈傳令,甚至有着怒意。
直到一名身穿青‘色’羅紗裙的豐腴‘婦’人,從生顏殿中款款行出,站在殿外的八名島域首座。才停下了‘交’談。
“你們都對於生顏一脈的另外七名島域之主,有着好奇是不是?”‘婦’人慵懶一笑,‘露’出的美態,讓男修士都有些難以把持。
“好奇倒沒有,不過冰葬七處島域,相繼安排出去了已經超過一百載,到現在那些島域之主還不‘露’面,實在有些不像話。”韓飛‘花’略微低頭道。
“因爲冰葬七處島域之主,並不是本宮所封,所以才一直沒有過於苛責。但成爲島域之主超過一百載,卻是也該值事了。”青‘色’羅紗裙‘婦’人淡淡笑語,並沒有顯‘露’出太多的情緒。
“師尊。要不要再召集那些島域首座前來?”紅裙少‘女’對於‘婦’人很是恭敬。
“召了那麼多次,都沒有一個人‘露’面,難道你以爲連傳手令,就會有人來嗎?還是本宮親自走一趟吧,你們也一起。”羅紗裙‘婦’人笑着言語道。
眼看着‘婦’人輕縱身形,急速飛出懸浮於半空的生顏島,八名島域之主也來不及多問,連忙飛遁跟上。
這時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陳峯,甚至不知道掌管生顏主脈的‘婦’人。已經不再等待,依然盤坐於冰葬殿中靜修。
對於陳峯來說。少有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修煉,在天聖宗流逝的一百多載歲月。就好似風過無痕一般,沒有聲音也沒有影子。
“嗡~~~”
直到冰葬島的冰晶風暴,在死亡氣息的阻擋中出現凋零,緩緩爲之散去,陳峯閉着眼皮之下的雙眼,纔有了些許‘波’動。
“隆~~~”
島域天然冰晶風暴被破之後,強烈的震‘蕩’感也隨之傳來,讓冰葬大殿都爲之崩出一蓬冰渣。
冰葬島之外,戴着遮靈紗巾的阿蠻,已然對羅紗裙‘婦’人發動進攻,顯然是將其當成了入侵者對待。
直面阿蠻古輝拳鋒的‘婦’人,雖拍出一掌化去了雷蠻拳華,可是豐腴嬌軀還是被轟退了兩步,美顏都因爲氣血動‘蕩’略微泛紅。
“住手,不得無禮……”
一行衝擊‘波’擴散,讓冰葬島一部分冰川爲之崩碎,就在阿蠻要再度發動攻擊之際,袁貞已經頂着勁力‘波’濤,對着身形雄偉的阿蠻脆喝出聲。
聽到袁貞的阻止,阿蠻略微一愣,似乎有些不解,但卻是沒有再出手,就連握拳啓動的姿態,也放鬆了下來。
“這些人破壞了島上的風暴。”
向着冰葬島中飛回的阿蠻,對着袁貞憨憨提了一嘴。
“無妨,要是主子要怪罪的話,早就出聲了,你先回去吧。”袁貞對於頭腦不太靈光,卻異常生猛的阿蠻,也沒有太好的辦法,當着生顏主脈一衆強者的面,更是解釋不清楚。
在冰葬島一百來載的相處中,袁貞深切的知道,阿蠻只絕對服從陳峯,以及陳家四名‘女’主的命令,要是還有誰能駕馭他,古茵也算得上是一個。
“哪兒來的蠻漢,這個傢伙也太可怕一點兒了吧!”站在羅紗裙‘婦’人身後遠處的絡腮鬍子大漢,身形承受着揮之不去的力量‘波’動擠壓,就好似力量‘波’紋粘黏着他往後推一樣。
“那個漢子的氣息,恐怕比少數宗‘門’長老都要強!”韓飛‘花’嘴上雖這麼說,可是心中卻暗暗驚駭,冰葬島隱藏着如此強者。
之前韓飛‘花’雖看不上眼陳峯,卻沒有見過一直在冰葬島中的阿蠻。
“你們家主子在冰葬殿中吧?本宮帶着生顏一脈的島域之主,過來看看他。”‘婦’人不着痕跡的攥了攥右手,將手掌承受阿蠻拳力造成的麻木痛感散去。
“在殿中呢,還請蔣慕長老稍等片刻,奴婢馬上就去告訴主子一聲,諸位過來了。”袁貞雖回答了‘婦’人,但卻沒有給衆人放行。
“不用了,我這就出來給各位見禮。”
陳峯的話語從冰葬殿中傳出,站立的身形,已然顯於一衆強者前方,似乎比聲音還要快,帶給人感知錯‘亂’之感。
“好個不懂規矩的奴婢,蔣慕長老和一衆島域之主過來,也不提前通傳一聲,怎能讓諸位久等,阿蠻不靈光,怎麼你也這般大意。”陳峯突然扭頭‘露’出怒意,讓袁貞很快跪在了半空中。
“還請主子息怒……”
當着生顏主脈一衆強者的面,袁貞雖叩首求饒,卻沒有驚慌之‘色’。
“好了,本來是帶着一衆島域之主來看看你,倒是本宮有些莽撞,破了你冰葬島的天然風禁,你也不要責怪奴婢了。”‘婦’人虛揮右手,笑着對陳峯言語,‘性’子倒是顯得很好。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