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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同 - 222、花街柳巷的響聲字體大小: A+
     

    連成谷和曹雲山的確是有交情。

    他們兩人會認識也是有點淵源,畢竟曹雲山在警備廳偵緝處幹了也有些年頭,有些人脈關係也是理所當然。

    當然,兩人也是有共同愛好,那就是收藏古玩字畫。

    有這樣的前提在,兩人自然能更好交流。

    這事兒要是請曹雲山出手來處理的話,連成谷相信對方肯定願意出手相助,畢竟他也是最痛恨那些土匪強盜。

    但這事真是如此嗎?

    要是中間出點紕漏的話,可就尷尬了。

    首先,要確定其餘東西是不是都在鎮和堂?

    不然的話,就會打草驚蛇!

    其次,還要確定魏單是不是替禿鷲山黑風寨銷贓的?

    要他也是轉手所得,那就平白惡了臉面。

    看到老頭子沉思的樣子,連鑄跟着說道:“父親,我知道魏單那裏的玩意,很多都是來路不正,不過對我們來說,只要東西是好東西就成,也無需管他來路。”

    “只是沒想到這次會碰到這種事,咱們剛丟失的東西,居然會從魏單那裏拿出來,還要再賣給咱們。”

    連成谷撫摸着白玉老虎,眼神深邃地說道:“想要確定這事也很簡單,那就是讓他把其餘東西都拿過來,要是說一樣不少的話,就能坐實這事。”

    “只要能坐實了,下面的事就好辦了。這樣,我過去去見見魏單,咱們先瞧瞧東西。”

    “是!”連鑄躬身道。

    正堂。

    看到連成谷出來,魏單趕緊滿臉笑容地站起身來。

    簡單的寒暄過後,連成谷便開門見山地說道:“魏老闆,咱們都是老熟人了,你也就別藏着掖着,說說吧,這次都淘到什麼好貨色?”

    “要不,全都給我拿過來。你放心,只要東西是好的,價錢都好說!”

    “等的就是您這句話!”

    魏單興奮地站起身來說道:“連爺,我這次還真收來不少好東西,其中最珍貴的是一對色澤飽滿,堪稱極品的雞血石印章。”

    “不過您也清楚,那種玩意是可遇不可求,要是說您給的價錢有點低的話,我是肯定不會出手的。”

    “哦,極品雞血石印章!”

    連成谷眉梢一挑,臉色不變。

    他現在已經能肯定魏單得到的這批貨,絕對是自己丟失的那批。

    爲什麼?因爲其中最珍貴的就是那對雞血石印章,和印章相比,其餘的東西都能忽略不計。

    現在魏單一下子就說道了關鍵,連成谷自然是心知肚明瞭。

    “沒錯,絕對是極品!”魏單十分肯定道。

    連成谷也是場面上走的老江湖了,聽到這話後露出幾分驚喜之色道:“嘖嘖,極品的雞血石印章,而且還成對,那可是好東西。”

    “魏老闆,這樣,你把那些東西都拿過來我過過目,只要確定都是真品,那價錢好說!”

    “這……”

    魏單略作遲疑後便痛快地說道:“雞血石印章的話,我得稍晚點才能拿到手,不過其餘東西都在。”

    “連爺,要不這樣咱們先說其餘東西,至於說到雞血石印章,晚點我再帶着過來,給您過目如何!”

    “行,那我就在這裏等着,你去取貨吧!”連成穀神色淡然。

    “連爺,我去去就來!”

    半個時辰不到,魏單就興沖沖地帶着那幾樣東西過來。

    當看到這些東西果然是自己丟失的東西后,連成谷已經能肯定這件事鎮和堂絕對脫不開關係。

    鎮和堂十有八九就是禿鷲山黑風寨的銷贓地。

    “那對雞血石印章呢?”

    連成谷看過之後,眼神灼熱地問道:“魏老闆,你剛纔說的,最珍貴的就是那對印章,我現在就想要看看。咱們也別等到晚上了,趕緊拿來給我開開眼吧。”

    魏單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連爺,實不相瞞,那對雞血石印章沒有在我身上,真得等到晚些時候再說。”

    “咱們還是先說說這些吧,您要是要的話直接開個價,如果合適的話,我二話不說就都賣給您了!”

    欲速則不達。

    絕對不能操之過急露出馬腳來。

    心裏有數的連成谷,目光掃過眼前這堆東西,平靜地說道:“你的這些東西我都要了,給你三萬法幣,你看呢?”

    三萬法幣!

    魏單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這些東西他是花了二萬出頭的法幣收下的,而現在倒手一賣就能賣出七八千純利潤來,這絕對不是筆小數目,怎麼能不高興?

    嘖嘖,連家果然是有錢大戶,丟出三萬塊連眨眼的意思都沒有,看來以後做生意就得和這樣的做,有魄力,夠豪氣啊!

    “你一會兒跟着連鑄去拿錢就成!”

    連成谷說着掃過桌面上的玩意,突然說道:“不過吧,我對那對雞血石印章是最感興趣,所以這三萬法幣,你只能帶走二萬五,剩下的五千我要當做押金,押的就是那對雞血石你必須拿給我看。”

    “魏老闆,只要你今晚能拿來印章,五千押金如數奉還不說,印章我也肯定是要拿下,你意下如何?”

    這是怕魏單將印章賣給別人。

    魏單有些遲疑,但想到這事是連成谷提出來的,而且這可是自己的大財主,也就沒有多想別的,立即應道:“成,就按連爺您說的辦,放心,我肯定會把東西給您拿過來!”

    “好啊,魏老闆,那就這麼說定。”

    “是是是!”

    連鑄將魏單送走回來後,看着滿桌子東西有些不解地問道:“父親,咱們完全可以直接報警將東西拿回來,爲什麼還非要花這個冤枉錢?”

    “誰告訴你是冤枉錢?”

    連成谷指着桌上的東西淡然說道:“這裏的所有東西加起來都不如那對雞血石印章,我給他錢爲的是放長線釣大魚。”

    “哼,我連成谷的錢是那麼好拿的嗎?居然敢黑我的東西,你在家裏等着,我帶着這兩樣東西去一趟警備廳。”

    “是,父親!”

    ……

    只要是四九城中的百姓,上至達官貴族,下到販夫走卒,提起來八大胡同就沒有說不知道的,他們都對八大胡同熟悉的很。

    花街柳巷,溫柔之鄉。

    當然了,八大胡同之中,不同的青樓勾欄,也是有着很明顯的檔次差距。

    能在這裏分出上中下等來,可是需要有真本事。

    你家沒有花魁,你家的花魁質量太次,都會影響到人氣和口碑。

    那些真正有錢的主兒,是不會去那些檔次低的窯子消費。

    醉春樓。

    這家青樓在八大胡同裏面算得上是個中等水平,賣好東西的六哥和陳猴子來的就是這兒。

    一個單獨的雅間中。

    現在雖然說還沒有天黑,但這年頭在窯子裏,只要有錢,別說晚上尋歡,即便是白晝作樂,也沒誰會多說一句。

    有錢就是大爺,你說啥就是啥,你想幹嘛就幹嘛!

    剛剛享受過魚水之歡的六哥和陳猴子,此刻神清氣爽地坐在這裏喝酒。

    眼瞅就要中午,總要填飽肚子纔是。

    “六哥,跟着您出來做事就是痛快,以後我陳猴子就跟着您了,您讓我打狗絕對不攆雞,您讓我往東絕不往西。”

    “來,小弟我敬您一杯!”陳猴子說着就端起一杯酒,滿臉興奮地說道。

    “你這猴子倒是夠機靈的!你小子就跟着我混吧,保證你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有女人睡。”

    六哥碰了下酒杯,一飲而盡後,隨便擦拭了下嘴脣說道。

    “謝謝六哥關照!”

    陳猴子跟着嘀咕道:“唉,六哥,您能不能跟大哥說說,什麼時候整點婆娘進來,省得弟兄們在山寨裏面枯燥無聊,憋着難受啊。”

    “大哥說什麼是什麼,咱們聽命行事就成了,你小子別嘰嘰歪歪!”六哥臉色一沉說道。

    “是是是,六哥,您說啥是啥,我肯定聽!”陳猴子嬉皮笑臉地說道。

    “對了,聽說這醉春樓有一個頭牌叫什麼小海棠的,你去給我喊過來伺候着喝酒!”

    六哥喝着喝着興致就來了,想到自己剛纔辦的那個女人除了屁股大點之外姿色平平,心裏莫名多了一股怨氣。

    當老子沒錢嗎?

    老子現在有的是錢!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就要喝最貴的酒,摟最俏的妞兒!

    “好嘞,六哥,您等着,我這就去。”

    陳猴子站起身就往外走去,來到門口就開始喊叫起來:“人呢,趕緊的,讓你們這裏的小海棠過來伺候我們家大哥!”

    “這位大爺,小海棠她現在不方便,要不我給您安排別人吧?”

    長得跟胖頭鵝似的老鴇匆匆走過來,揚起胭脂水粉味道強烈的手絹媚笑道。

    “來來來,小紅小綠趕緊去伺候兩位大爺!”

    “滾一邊去!”

    陳猴子是誰?那是正兒八經見過血,殺過人的土匪,現在又是跟着六哥做事,要是說辦不成的話多丟臉。

    想到這個他怒聲喝道:“怎麼着?是不是怕我們沒錢?還是覺得我們不配讓小海棠伺候着?告訴你們,今天我必須見到她,趕緊讓她過來伺候六哥!”

    “怎麼會呢,大爺,小海棠真的有事,要不我再喊幾個姑娘讓你們挑挑?”老鴇趕緊解釋道。

    “有事?能有個屁事!說,小海棠在哪裏?小海棠,趕緊給老子出來!”陳猴子站在醉春樓的樓道中就扯着嗓子喊起來。

    “爺,您別喊了!”

    老鴇嚇的趕緊揮動雙手,她是真的害怕陳猴子驚擾了那位。

    要知道那位可是北平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動動手指頭就能讓自己關門,她可不敢得罪。

    但你害怕什麼,什麼就偏偏會來。

    “是哪隻狗在下面叫喚,活膩歪了嗎?”

    糟糕,要壞事!

    聽到這話的瞬間,老鴇就知道事情瞞不住了,自己沒有辦法解決了。

    這針尖對麥芒的,等會要是打起來,可千萬別把自己的醉春樓給拆了。

    “喝,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別看陳猴子在六哥面前很諂媚,但在一般人面前,那也是趾高氣揚的主兒。

    聽到居然有人罵他是狗,還拿生死說事兒,他怒極反笑,抓起旁邊的一個花盆就衝着對面雅間砸過去。

    砰!

    花盆碎掉,泥土翻飛。

    “孫子,給你陳爺爺滾出來,讓我看看你長了幾個腦袋!”陳猴子叉着腰狠聲喊道。

    六哥瞧見這裏的動靜,眉頭微皺,衝着門口低聲說道:“猴子,回來,結賬咱們走!”

    “六哥?”陳猴子扭頭有些愕然道。

    “猴子,玩玩而已,別耽誤正事!”

    剛剛這一通吵鬧,讓六哥的酒頓時醒了。

    玩也玩了,要是說因爲這裏鬧出點麻煩耽誤正事的話實在太不值當。

    何況他不是說非要忍氣吞聲,而是沒有辦法。

    自己是什麼?是如假包換的土匪啊!

    在這北平城中要是說暴露身份的話,別說是走出北平城,恐怕就連八大胡同都走不出。

    所以還是低調點,不能太張揚。

    要不然以着六哥的脾氣,敢有人衝着他這樣齜牙咧嘴,早就一梭子突突過去,非把那孫子突突成個篩子不成。

    “行,聽您的!”

    陳猴子說着就要拿錢結賬,可誰想這時候樓上雅間的房門打開了。

    從裏面走出來兩道身影。

    一個赫然是醉春樓的花魁小海棠,她穿着一身桃紅裙裝,瓜子臉,櫻桃小嘴,雙眸含情,瞧着就比其餘的女子有姿色。

    此刻如一朵搖曳的海棠花般,依偎在欄杆旁邊,雙眼微睜,俯視着樓下。

    另外則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面容清秀,膚色白皙,眼神陰鷙。

    他漫不經心的眼神從六哥和陳猴子的身上劃過,懶洋洋地說道:“走?誰讓你們走的?砸了小爺的門,想要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走,天底下哪有這種好事。”

    “六哥!”陳猴子低聲問道。

    六哥無所畏懼地看向對面,眼神漠然地說道:“怎麼着,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走都不成嗎?”

    這位少爺做派的青年翹起脣角,揚手指着兩人說道:“媽的,居然敢和我齊川搶女人,想要我算了,就跪下來磕頭認錯求我!”

    “跪下磕頭?”

    陳猴子眼底閃爍着冰冷狠光,一向只有別人給他們下跪,他們什麼時候給人跪過。

    六哥則冷聲喝道:“朋友,剛剛是我兄弟喝多了,多有得罪,老闆娘,送一壺好酒給這位朋友,算我賠禮!”

    “呸,瞧你那德行,有資格當我的朋友嗎?”

    齊川吐了口談,眼神陰鷙地說道:“聽口音,你們兩個是外地的吧,居然敢在四九城中這麼囂張跋扈,小爺要好好教教你做人,來人。”

    “是,少爺!”

    隨着齊川話音落下,樓下頓時衝上來四個人,他們都是齊川的屬下,聽到命令,二話不說上來就是開打。

    “六哥?”陳猴子扭頭看了眼。

    “先打出去!”

    六哥是不想要惹是生非,但要是說事情就這麼過來的話,他也不會忍氣吞聲。

    無非就是把這裏的人揍一頓,然後趕緊離開。

    雖然說雞血石印章還沒有賣掉,但真的要是說鬧出什麼風波的話,也不能再留下來了。

    砰砰!

    雙方就這樣你來我往地拳打腳踢起來。

    打着打着就從樓上打到樓下,從大堂打到門外。

    外面的人看到醉春樓的動靜後,沒有誰感覺好奇。

    這裏是什麼地方,煙花之地的八大胡同,爭風吃醋的事兒經常發生,時不時的就會上演全武行。

    所以外面的人都紛紛出來看起了熱鬧。

    “呦,這又是爲了那個姑娘打起來了!”

    “嗨,看看這個招牌,還能是誰,當然是小海棠啊,聽說是有人要跟齊家少爺齊川爭呢!”

    “那估計那兩個傢伙要倒黴了,那位爺雖然年紀輕輕,心狠手辣的很!”

    “不過就是尋歡作樂而已,有必要非要打生打死嗎?”

    ……

    這事兒要是這樣發展下去,無非是兩種結果。

    要麼是齊川勝出,六哥和陳猴子被狂揍一頓,要麼是六哥和陳猴子勝出,從容離去。

    щщщ☢ ttκΛ n☢ ¢O 但往往意外就是在這時候出現的。

    “咦?”

    今天楚牧峯興致上來了,親自帶隊巡邏,恰好路過八大胡同這裏,無意中看到了這裏的動靜。

    他本來是沒有想要多管閒事的,因爲這裏打打鬧鬧很正常,他也懶得多管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兒。

    你們都吃飽撐的逛窯子,有精力無處發泄,誰捱打誰被虐活該!

    但他就是無意中瞥視了一眼,就是這眼讓他停下腳步來。

    “科長?”蘇天佑不解的問道。

    跟隨其後的五隊隊員也都隨下腳步。

    “天佑,你感覺那兩個男人是不是有些不對勁?”楚牧峯眯縫着雙眼問道。

    “不對勁?”

    蘇天佑順着楚牧峯的眼光看過去,看到六哥和陳猴子正和五六個人打成一團,雖然說他們只是兩個人,卻絲毫沒落下風。

    “科長,他們有什麼不對勁的?”蘇天佑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那股狠勁不是誰都有的,而且你看他們的眼神,雖然說是在打架,但是對他們來說,好像這根本就是在過家家,最重要的是……”

    楚牧峯說到這裏的時候,語氣冷峻:“我感覺到一股殺氣,這兩人手上絕對是沾過人命的。”

    “人命?”

    蘇天佑使勁的去看,但他還是做不到楚牧峯那樣,他能感受到的只是六哥兩人下手真夠狠。

    已經有個保鏢被硬生生打斷腿骨,栽倒在地上,悽慘哀叫着。

    “科長,過去問問不就都清楚了。”蘇天佑說道。

    “走,去看看!”楚牧峯點點頭,帶隊往前走去。

    維護社會治安原本就是警察的職責,何況現在楚牧峯還感覺對方有些古怪,自然是要好好的調查一番。

    沒有就算了,有不就是將危險扼殺在襁褓中嗎?

    “猴子,別玩了,風緊,扯呼!”

    六哥餘光看到不遠處楚牧峯一行人後,頗爲心虛的喊道。

    真的是越害怕什麼越來什麼,要是被截住詢問的話,兩人便別想輕鬆脫身了。

    “明白了!”

    陳猴子自然也看到有黑狗子過來了,不再藏私,一把抓住眼前這個保鏢的右手,然後便是一記漂亮乾脆的過肩摔。

    “走!”

    六哥低聲喝叫中,兩人扭頭就朝着衚衕巷子裏面跑去。

    這時候楚牧峯等人距離他們也就十來米的距離。

    看到這兩人二話不說撒腿就跑,楚牧峯哪裏還不清楚他們是絕對有問題的,而且問題肯定不小,否則他們犯得着跑嗎?

    “站住!”

    楚牧峯低聲喝道,說話的同時便掏出了花口擼子。

    “再不站住的話,我就開槍了!”

    砰!

    誰想這話剛喊出來,六哥便扭頭揚手甩出一槍。

    這一槍準頭欠缺,並沒有打中人,但讓楚牧峯等人心頭一驚。

    至於原本在附近圍觀看熱鬧的人羣則嚇得魂兒都飛了,趕緊四散跑開躲避,免得被殃及池魚。

    “混賬!”

    楚牧峯眼神寒徹,衝着蘇天佑喝道:“兩個傢伙有鬼,抓住他們!”

    蘇天佑手臂一揮,大聲下令,“上!”

    你追我趕的槍戰瞬間在衚衕裏打響。

    醉春樓。

    剛剛下來的齊川有些呆滯看着眼前突然間發生的這幕,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是剛剛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那兩個混蛋竟然有槍,而且他們竟然還敢對警員開槍。

    這要是說剛纔稍微有點不慎的話,自己這條小命肯定就是交代在這裏。

    “我的個媽呀!”

    齊川直接捂住腦袋向樓上跑去,絕對不能出去,還是躲在樓上安全點。

    那邊正在邊打邊跑的六哥和陳猴子也是很鬱悶的。

    真他孃的晦氣,誰打個時間差,大白天啦逛個窯子,居然還攤上事了,而且好死不死居然碰上巡邏警員。

    唉,如果先前沒有爲了那個小海棠那個賤人爭風吃醋,平白惹出風波,恐怕也不會有現在這事。

    但這個世界上哪裏有後悔藥賣呢!

    既然已經這樣,還是趕緊逃吧!

    “六哥,那些黑狗子咬得太緊了,怎麼辦,咱們往哪裏跑啊!”陳猴子躲藏在一塊石碑後面,邊反開槍邊喊道。

    “穿過這條衚衕就是大街,這個點街上肯定是很多人,走,咱們去大街上,人越多咱們越容易脫身。”

    “猴子,一會兒要是打散的話,就分頭走,咱們在閘子口會合,立刻回山寨!”六哥開了兩槍後沉聲說道。

    “明白了!”

    “走!”

    六哥連續不斷的開出幾槍後,轉身就向後面跑去。

    陳猴子則緊隨其後。

    逃命的時候抓人質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凡是有一點能耐的話,沒有誰會那樣做的。

    因爲只要抓住人質,自己給自己加個絆腳繩,那就再也別想脫身了。

    “跟我追!”

    楚牧峯則緊追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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