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素身體前傾，目光專注地看着陸湛。

陸湛不動聲色，問道；“想說什麼？”

“陸師兄，我們合作吧。”

陸湛笑了笑，隨口問道：“怎麼合作？”

張靈素顯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聽說陸師兄在玉泉山種植了很多藥材，正好我們真武觀周圍的環境也非常適合種植藥材。我可以劃一片藥園給陸師兄。種植的事情，陸師兄不用操心，我們真武觀有專門負責這方面的人。另外，我們祖上還留下了一些丹方，或許對你有所啓發。”

陸湛挑眉，問道：“有什麼條件？”

張靈素淺淺一笑，“我們兩家結成聯盟，互幫互助。就目前而言，只需要陸師兄幫我煉製幾件法器。你意下如何？”

陸湛低頭，一口吞下一個金魚餃，這家店的早茶，改天還可以再來吃一回。

張靈素原本很篤定，自己開出的條件，陸湛應該不會拒絕。

然而現在，陸湛始終不肯表態，張靈素心頭開始慌起來。

她琢磨着，難道是她開的條件不夠好？

看來得增加砝碼才行。

張靈素鄭重說道：“陸師兄看不上我，我能理解。我們真武觀的女弟子，陸師兄看上了哪個，你都可以帶走。”

咳咳咳……

陸湛差點被嗆死，喝了兩大杯茶水，總算好了點。

他盯着張靈素，氣質這麼好，實力又如此強悍的女子，爲何想不開要做老鴇？

這是自甘墮落，不思進取。

“陸師兄也可以將我帶走。不過我最多隻能離開一個月，之後還是要回師門主持日常事務。”

陸湛連連擺手，“別說了。”

他的語氣有些嚴厲，帶着明顯的不滿。

他的眼神是痛心的，可惜的，遺憾的。

好好的女子，爲什麼就不能自愛？難道爲了追求力量，就非得犧牲一切嗎？

這有悖於陸湛的三觀。

換做他，爲了追求力量，犧牲一切，甚至出賣身體，他肯定是不幹的。

別人要這麼幹，他不干涉。

可是這事發生在他面前，他眼皮子底下，還和他牽扯上關係，他就不能不干涉。

他可不想有一天，外界對他的評價變成色中餓鬼。以美色惑之，便能這予取予求。

這樣的名聲，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不要也罷。

而且他也不喜歡身邊的女人，是帶着各種目的接近他。

如果他立志做一個種馬，那無所謂，大家各取所需，等價交換。

就如馬.人體發動機.修那般，獵取美色，給予美色同等的好處，各取所需，皆大歡喜。

然而他不是種馬，也沒想要過那樣的生活。

當他踏上追求大道的道路的那一天起，他就立志做一個純粹的修行者。

修行之外的事情，越簡單越好。如此他就不用分心，不用在俗事上投入過多的時間。

時間寶貴，他要努力修煉，做個積極向上的新時代修行者。

因此，張靈素以出賣女弟子的方式換取好處，令他很反感。

真的是，不想看到如此清冷高雅的面孔，竟然說出那樣的利慾薰心的話。感覺清冷二字，氣質好三字，都被玷污了。

陸湛今早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也無心再繼續享受美食。

不過他還算剋制，保持着基本的禮貌，給對方留足了足夠的面子。

他對張靈素說道：“你需要法器，只要價格合適，我有時間，這些都可以談。至於種植藥材，免了。女弟子的話，我也不想聽到。今天謝謝你帶我找到這家店，吃了一頓很不錯的早餐。我很快就會離開海市，以後有緣再見。”

說完，陸湛抱起黑客，起身離開。

張靈素一臉懵逼，“陸師兄，陸師兄你等等。”

“小姐，你還沒有結賬。”

張靈素被服務員攔住，氣得跺腳。只能先結了賬，然後一口氣追上去。

路上已經看不到陸湛的身影，張靈素一口氣追到酒店，按下門鈴。

門鈴一次次的響起，可是房門一直沒有打開。

倒是對面的房門打開了，許楊伸出頭，“小老闆還沒回來，別按了。”

張靈素回頭，眉頭皺起，然後她兩步上前，推開許楊，走進了許楊的客房。

許楊懵逼。

“誒誒誒，你怎麼這樣。你快出去，老子還沒穿衣服。”

張靈素瞥了眼許楊，白斬雞一樣的身材，雖說有腹肌，也沒什麼看頭。

“我對你沒興趣。”

一句話，給許楊製造了一萬點傷害。

許楊嘀咕：“沒興趣，你還跑進我房裏。小心我告你非禮。”

張靈素嫌棄地看着許楊，將地上的衣服丟給許楊，“穿上，我有話問你。”

許楊去洗手間換衣服，細細索索半天，總算將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樣。

“有什麼事，問吧。”

他坐在牀頭，拿着手機，一副很無聊的樣子。

張靈素坐在另外一張牀上，問道：“陸湛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指哪方面？”許楊挑眉，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不過他總算還有城府，沒在張靈素面前透露內心的情緒。反而故意板着一張棺材臉，讓人沒有看下去的慾望。

張靈素很直接，“在女人方面，陸湛是個什麼樣的人？”

許楊琢磨了一下，說道：“小老闆這個人很自律，可能是生過病的原因，他很珍惜時間。和女人在一起多麻煩啊，多浪費時間，你懂吧，所以小老闆纔會選擇薛老師做女朋友。兩人相隔千里，一年只見幾回面，這種相處方式最適合他。”

張靈素皺起眉頭，這種男人真是難搞得很。

她不信邪，“他就沒點慾望？“

“當然有慾望。比如變強的慾望，比如讓黑客它們口吐人言的慾望。小老闆的慾望很多的。”

“我是說女人方面的慾望。”

張靈素不滿地盯着許楊，“他和薛燃一年就見幾回，他又是火力最旺的年齡，平時難得一點都不想。”

“嘿嘿嘿……”

許楊笑得很猥瑣，“張靈素，你喜歡我家小老闆？”

“不要廢話，回答我問題。”

許楊說道：“這方面啊，應該也有吧，不過不怎麼強烈。你想想看，他每天那麼辛苦的修煉，再多的慾望也都發泄掉了。

而且一般的女人，也入不了小老闆的眼。

小老闆有個女同學長得很漂亮，還在電視臺工作，爲了倒追小老闆，連未婚夫都給踹了。可是小老闆還不是一樣不爲所動。”

“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當然是薛老師那樣的。”

張靈素冷哼一聲，“他是不是看不起爲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

許楊眼珠子亂轉，見張靈素眼神不善，急忙說道：“這個我不知道，我和他沒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平時在路上，都是討論去哪裏，吃什麼。從不討論女人。”

“怪胎！”

張靈素一臉嫌棄，“你不會是gay吧。”

“放屁，老子可是鋼鐵直男。”

呵呵！

張靈素冷笑一聲，“鋼鐵直男不討論女人，你當我智障。”

“張靈素，你可不能污衊老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讓你見識鋼鐵直男到底有多麼筆直。”

“來啊!”

許楊雙手放在衣襬上，一副要脫衣服幹一架的架勢，然後不到三秒鐘，他就慫了。

嚶嚶嚶！

媽媽啊，我不敢碰張靈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