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瀰漫,鬼影幢幢。
一截金屬扶手,朝鬼影刺去。
鬼影消散開來,很快又聚攏在一起。
竟然沒有用?
許楊意外。
他將小男孩護在身後,“站着別動。”
然後控制更多的金屬朝鬼影攻擊。
所有的攻擊手段,在灰色霧氣面前,都是白費勁。
許楊當機立斷,抱起小男孩就往後面車廂撤。
子曰:打不贏就跑。
此乃聖人名言。
“喵……”
一聲貓叫,彷彿就在耳邊。
地鐵裏怎麼會有貓?
許楊定睛一看,一隻毛髮發亮的黑貓就站在破碎的車窗前,碧綠的眼睛,猶如一團鬼火。
黑貓掃了他一眼,他心中莫名的有點緊張,帶着小男孩,悄悄後退。
黑貓沒再看他,他卻無法輕鬆。
剛纔黑貓那一眼,彷彿是在嘲笑他。
貓能像人一樣,露出嘲笑的眼神嗎?
車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許楊沒有遲疑,帶着小男孩躲到了後面車廂。然後伸出頭,偷偷看着。
“喵……”
黑貓像是王者,發出一聲怒吼。
之前還不可一世的霧氣,竟然被黑貓的怒吼震退。真是不可思議。
緊接着,一個很好看的男人走進了車廂,後面還跟着一個胖子。
“陸老弟,我們這是來晚了?”
喬大雨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鐵車廂,皺起眉頭。
陸湛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後面的車廂,目光準確捕捉到許楊。
許楊心悸,好凌厲的目光。此人修爲深不可測。
沒想到在唐城,竟然會有如此高深修爲的人。
高手在民間,這話果然沒錯。
陸湛說道:“不算太晚。”
喬大雨四下搜尋,“井家人都死了嗎?”
“沒呢。她還沒玩夠,怎麼可能捨得讓那些人死。”
陸湛朝黑客招手,黑客果斷跳進他的懷抱。
他替黑客順毛,“感受到了嗎?”
“喵……”
黑客甩着尾巴,碧綠的雙目,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灰色霧氣。
車廂中彷彿多了一道結界,霧氣翻滾涌動,唯獨不敢上前。似乎很懼怕黑客。
陸湛捏捏黑客的耳朵,“靠你了。”
吼!
一聲似人非人,似獸非獸的怒吼聲,從黑客的嘴中發出來。
躲藏在後面車廂內的許楊,被震住了。
這是貓?
還是貓妖?
瀰漫的霧氣,被黑客的怒吼震退,像是被一陣風吹散。
退散的霧氣中,一個身穿藏藍色長裙的女子露面了。
她的膚色很白,白得像240g的銅版紙,帶着光澤。
她很瘦,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她吹倒。
她的身高大約在一米六五左右。
這姑娘,的確長得很漂亮。
“滾!”
可是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可沒有她的外表那麼漂亮。
喬大雨站在陸湛後面,高聲喊道:“嚴莉,收手吧。”
一聲嚴莉,讓女子情緒激動起來。面目開始變化。
另一張臉出現了,皮開肉綻,嘴脣被縫了起來。真是慘不忍睹。
像是魔鬼發出的聲音,“你們什麼都不知道,滾!”
“你已經死了,收手吧。”
“……啊……所有人都該死……”
嚴莉怒吼着,張開血盆大口,吞噬萬物。
“快後退!”
陸湛拉着喬大雨,急速後退。手指微動,一道道閃電揮動,劈開迷霧,發出一陣陣臭味。
“……啊啊啊……”
嚴莉在怒吼。
無數的惡鬼涌了出來。成百上千的人頭,密密麻麻擠在一起,一起怒吼,撕裂時空,吞噬萬物。
“那是井家人。”
喬大雨指着惡鬼的頭顱,驚呼。
陸湛皺眉,死去的井家人,魂魄被拘禁。猶如當初的嚴莉。這些井家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喵……”
黑客從陸湛的懷裏跳出來,踩在地鐵車廂內,腳步漫不經心。
嚴莉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怒吼道:“死貓,滾……”
吼……
黑客弓起身體,瞬間躍起,張嘴吞掉一隻惡鬼。
“……啊……啊……”
嚴莉發出震破天際的嘶吼。
眼前的一切全都變了,周圍人來人往,這是火車站?
陸湛瞪大了眼睛,他意識到,他進入了嚴莉製造的幻覺中。
“小姑娘,行行好,老婆子三天沒吃飯了……”
“老奶奶,我給你錢……”
“小姑娘好人啊……老婆子不認識路,你能不能在前面帶路……”
……
“你們是誰……救命……嗯……”
場景瞬間一變,一個光線黝黑的小破面館內,嚴莉被人打暈。她被人擡起來,從後門裝進麪包車,急匆匆地被帶離她熟悉的城市。
那個老婆子,也在車上。
……
場景又是一變。
一間空蕩蕩的房間裏,她被捆綁在角落。和她一起的還有七八個女孩子,年齡從十五歲到三十歲不等。
每個人都是一臉絕望,麻木的表情。
很快,門從外面打開了。
一羣男人走了進來,其中還有一個老婆子。正是騙了嚴莉的那個老婆子。
嚴莉激動得掙扎起來,眼中滿是怒火。我那麼信任你,真心實意地幫你,你爲什麼要害我。
老婆子竟然避開了嚴莉的目光,顯得很心虛。
人羣中一箇中年漢子,突然指着嚴莉,說道:“我要她。別的隨便你們賣,她不能賣。”
“長根,這些都是貨,你怎麼能要。”
“我怎麼不能要。老子打了半輩子光棍,到現在還娶不到老婆。我給自己找一個老婆不行嗎?”
“你這樣做,壞了規矩。你想要女人,可以從別人手上買來。”
“我就要她。從別人手上買來的,哪有她漂亮。聽說還是個大學生。”
井長根嘿嘿地笑起來,露出一嘴的黃板牙。
嚴莉拼命地掙扎,她陷入了絕望中。
……
瓦房裏,一張大牀,嚴莉四肢被捆在四根牀柱上。身上換上件大紅色的衣服。
井長根喝得醉醺醺地走了進來,撲在她的身上……
……
嚴莉受傷了,臉上被打得鼻青臉腫。她被鎖在屋裏,腳上拴着腳鏈。
……
嚴莉懷孕了,生下了一個男孩。
在餵奶的時候,她親手掐死了這個孩子。
……
她被侮辱,被暴打。
她痛哭求饒。
井長根逼着她用嘴,她直接將對方的命根子咬了下來。
……
她成了井長根斂財的工具,成了井家村的妓女。
她被鎖在牀上,任何人都可以肆意侮辱她。
每天,井長根家人來人往,像是趕集一樣。
無數的男人,一個個像惡鬼一樣,將她吞噬。
還有村裏的女人,總會在男人走了後,辱罵她,毆打她。
她身上隨時都是新傷加舊傷。
唯有姓李的老太太對她露出一點點善心,給她擦身子,擦藥,勸她想開一點。
可是李老太太的兒子,正是當初拐賣她的其中一個人,並且數次在她身上發泄。
……
她逃了。她趁着井長根喝醉酒的時候,拿了鑰匙逃走了。
可是她沒有逃出生天,她被抓住了。
被村子裏的人暴打,女人們甚至將她的嘴巴縫了起來。
她被活生生打死了。就被埋在山坡上。
她怨,她恨,她要報仇,她要殺光井家窖村上下所有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