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求你，你都不肯答應？”
“你別爲難我兒子。”
陸媽直接懟回去。
二姨很氣，她朝陸媽看去，“這次請客，對老顧很重要。就不能讓陸湛幫個忙？”
陸媽板着臉，說道：“不能！”
“他是廚子，哪裏做飯不都一樣。怎麼就不能去我家做飯？”
陸媽哼了一聲，“我家陸湛是廚子，可不是你們顧家的廚子。說不去就不去，你別白費口舌。你家老顧要請客，外面那麼多高檔酒店，隨便找一家都行。幹什麼偏要爲難我家陸湛？就因爲我家陸湛是廚子，活該被你們呼來喝去。”
“誰呼來喝去？這不是在商量嗎。”二姨也是一臉暴脾氣。
陸媽說道：“沒得商量。讓你家老顧上外面請客吃飯。”
二姨皺眉，“外面的餐廳都吃膩了，人家都不稀罕，就稀罕像陸湛這樣的私房菜手藝。”
陸媽笑了笑，“那是你家的事，和我們沒關係。”
二姨又氣又急，“我給錢行不行？”
陸媽呵呵，“我家不差你那點錢。”
眼看兩姐妹越吵越兇，舅舅趕忙出來勸道：“都少說兩句。二妹，陸湛是廚子，可是人家有自己的生意，沒道理你請，他就得去。老顧要請客，哪裏都能吃，不是非要陸湛不可。”
二姨怒道：“客人指名要陸湛做菜。”
陸湛挑眉，“誰要我做菜？”
二姨板着臉，“你不認識的。”
陸湛似笑非笑地看着二姨。
二姨面露尷尬之色，說道：“老顧在官府的幾個同學。”
陸湛笑了笑，乾脆地說道：“不去！二姨，你讓姨父告訴那幾個人，有多遠滾多遠。”
“陸湛，你怎麼說話的，那些人可都是……”
“都是什麼，官*老爺嗎？”陸湛嘲諷一笑，“我親自和姨父說。”
“行了，不去就算了。你不要去找你姨父，你姨父脾氣好，不代表沒脾氣。”
二姨皺眉，攔着陸湛。
陸湛笑笑，也不勉強，“好吧，我聽二姨的。”
這飯沒辦法吃了，二姨也不好意思繼續留在餐廳，乾脆也去陽臺曬太陽。
餐桌上的氣氛也變得很尷尬，彷彿空氣都靜止了。
顧瑤站起來，“我吃完了，外婆，舅舅，舅媽，三姨，陸湛表哥，你們慢慢吃。”
簡越也跟着站起來，“大家慢慢吃。”
說完，兩個人跑到房裏，關起門來，也不知道在裏面做什麼。
舅舅見氣氛太僵硬，於是出面說道：“陸湛，你別多心。你二姨叫你去她家裏做菜，肯定不是看不起你，你別往心裏去。”
陸媽哼了一聲，“他們兩口子就是看不起我家陸湛，纔會當下人一樣隨意使喚。”
陸湛攔着老媽，對舅舅說道：“舅舅放心，我沒往心裏去。外婆，你還喝湯嗎？”
外婆點點頭，“喝！湛湛做的湯好喝。”
陸湛笑了起來，又給外婆盛了半碗湯。
舅舅一看，很明顯陸湛不願意就剛纔的話題繼續聊下去，於是他也止住了話頭。
心裏頭打算，等大家都消氣後，他再勸勸。
吃過午飯，外婆照例要睡午覺。陸媽陪着外婆休息，還不忘提醒舅舅，下午去她那裏。
舅舅說道：“下午和人約好打麻將，你去海島好好玩，等你從海島回來，我再過去。”
陸媽笑了笑，一副你錯過了一個億的表情。
舅舅一臉茫然。
陸媽揮揮手，“以後後悔別怪我沒提醒你。”
舅舅不解，不就是喝茶，有什麼可後悔的。
舅舅又拍拍陸湛的肩膀，“過年要是沒地方去，就到我家過年。正好陸江過年要回來，你們兩兄弟好好說說話。”
“謝謝舅舅。過年我已經安排好了。”
“那就好！你們年輕人的生活，我也不懂。要是有什麼困難，就和我說。”
陸湛點點頭。
舅舅舅媽要走，二姨一家也跟着要走。
二姨站在臥室門口，對外婆說道：“媽，我們先走了。等我們從海島回來，再來看你。”
外婆已經躺在牀上，她側着身，看着門口，“出門在外，注意安全。小簡那孩子挺不錯的，你別太挑。”
二姨不太高興，乾脆關起門來，悄聲說道：“不錯什麼啊。他是不是告訴你們，他媽是護士，他爸是國企職工？”
陸媽點頭，“大嫂問了幾句，他是這麼說的。”
二姨立馬說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他說他爸在江城的哪個集團公司上班，正好老顧有個同學也在裏面做領導。老顧就託他同學打聽了一下。簡越的爸，早就辦了病退，有病，不能上班，就拿點退休金。全家就靠小簡媽媽的工資生活。”
陸媽好奇地問道：“他們家還有錢送他出國讀書？”
二姨說道：“家底子還是有一點，不過聽說爲了讀書，家裏借了不少錢。你說這樣的小夥子合適嗎？肯定不合適。也就是瑤瑤蠢，我們說什麼都不聽，非要和小簡在一起。我們能怎麼辦，只能先順着來。”
外婆說道：“孩子的事情，不要管得太緊。你們兩姐妹，也別爲了之前那點小事就記恨在心裏。陸湛有今天不容易，大家多體諒體諒。”
二姨笑道：“媽，你放心吧。這點事情，我沒往心裏去。老顧都說了，到時候我們自己下廚做幾個菜，心意到了就行。”
陸媽低着頭，笑了笑。是沒往心裏去，等哪天翻舊賬的時候，全都翻出來。
外婆問道：“你們是一起去海島嗎？”
陸媽說道：“不是一起，我們先走，他們晚一天過去，行程也不一樣。”
二姨則笑道：“我們住一個酒店。多虧了陸湛，才能定到兩折的五星級酒店。三妹，陸湛什麼時候認識做酒店的人？”
陸媽笑笑，說道：“陸湛認識的人多了去，你不知道罷了。”
二姨也笑了笑，“媽，我先走了。”
外婆揮手，“走吧，趕緊回去。你們都忙。”
大家都走了，陸湛收拾碗筷。
陸媽從臥室出來，說道：“你放着，我來洗。”
陸湛笑道：“不用，洗幾個碗一會就好。外婆睡了嗎？”
“已經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