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姐姐，你知不知道夜錦上神現在在仙界的事？”一個身着青衣的小仙婢低聲對着身旁另一個小仙婢說道。
卻見那個小仙婢一臉的無奈，一邊做着手中的活一邊說道：“你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消息了！現在哪個不知道夜錦上神在仙界啊！”
“嘻嘻……”那個青衣小仙婢尷尬的笑了笑，說道：“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在瑤池這裏很少出去的，這個消息也是不久前剛剛聽別人說的！”
聞言，另一個仙婢放下手中的活，四下打量一番，見周圍沒有人，這才小心的對着先前開口的那個擺擺手，示意她湊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哎，還有一件事你還不知道，聽說啊，很多仙家都親眼看到仙帝抱着衣衫凌亂的夜錦上神往他的殿中去了……”
“啊？”那青衣小仙婢驚呼一聲，驚訝的用手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許久才結結巴巴的說道：“那，那仙帝，還有夜錦上神，他們，他們……”小仙婢不敢說出自己的猜想。
“你想什麼呢！”另一個仙婢白了她一眼，繼續說道：“好像是夜錦上神受了傷，有些嚴重，這幾日時常見藥仙君去仙帝那裏跑，想必就是爲夜錦上神醫治的！”
“噢！”青衣小仙婢長舒一口氣，她就說嘛，那麼風華絕代的男子怎麼可能……是斷袖……
“那姐姐，夜錦上神怎麼受傷的？”她繼續問道。
“這個就不知道了！這些也不是我們能知道的啊！”那仙婢搖搖頭，繼續做着手中的工作。
“噢……”那青衣小仙婢甚是失落的應了一聲。
“不過好久不見夜錦上神，他還是那般出色……”那個仙婢紅着臉說出這麼一句。要知道她當初第一次見夜錦便是被他迷住了，不只是她，怕是見過夜錦的所有人都無法自拔，畢竟像夜錦這般出色的上神屈指可數……
“是啊！不過能看到夜錦上神我就很滿足了！”那青衣小仙婢說道。
兩人對視一眼，皆是有些感慨，許久方纔繼續做手中的活……
殿內，仙帝快步走到那坐着的人面前，一臉責怪的說道：“錦兒，傷還沒好怎麼就起來了？”
夜錦回神，放下手中的玉簫，有些無奈的對着仙帝說道：“帝君，我又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女子，這些傷還不至於讓我躺個十天半個月的，您就放心吧！”他着實是無奈了！仙帝也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一些，不僅嚴加看護着他，事事幫他處理好，還總是放下手中的事一天到晚的待在自己這裏。
仙帝白了他一眼坐到牀邊沒有說話，伸手倒了一碗剛剛熬好的藥，拿勺子攪拌了幾下。
看着他的動作，夜錦只覺得嘴裏又充滿了苦味！似是想到什麼，看着仙帝，頗爲玩味的說道：“帝君叔叔看我看的這般勤快，想必是不在乎如今仙界的流言蜚語了！唉……這可如何是好，這樣有損夜錦的好名聲啊！”
聞言，仙帝手中的動作頓時僵住，臉色也是變得精彩起來，他當初就不該聽了夜錦的話將他抱過來！一路上看到的仙家衆多，偏偏這廝還是個不安分的！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反是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一個勁兒的往自己懷裏鑽！一副頗爲親熱的樣子！
就是這一系列的動作，害得那些個老古板仙家亂成一團，不顧什麼位分尊卑，竟是在大庭廣衆之下旁敲側擊，擡出夜華的名號來告訴他不要生出那些個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他偏偏還要顧忌夜錦的傷勢，無法解釋，真真是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將手中的勺子隨手丟在碗裏，看着夜錦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便顧不得自己仙帝的身份了，直接開始發火罵道：“呸！枉我一片好心！真該讓你這混小子自生自滅去！給我惹出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來！你還有理了！我就不知道你還有什麼好名聲！倒是連累我背了那麼大的黑鍋！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完了！”
看着他這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夜錦有些好笑的說道：“哎呀！帝君叔叔消消氣！您可是仙帝，注意一下形象啊！”
仙帝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坐下，將藥碗往前一推，沒好氣的說道：“不跟你說了！快把這頓藥給我喝了！”
夜錦皺眉看着那黑乎乎的藥，猶豫一下直接端起盡數喝下，隨後少不得的又是大罵藥仙君一番。
看着夜錦這副頗有活力的樣子，仙帝也是有些欣慰的感慨道：“自此夜華死後，我們這還是第一次這麼坐着說話吧？”
他記得分明，夜錦小的時候，但凡夜華來，總要帶上他的，因此仙帝對於夜錦的感情纔會這麼深。可是自九鳳山之後，便是再也沒有見過夜錦，儘管後來夜錦也是來過仙界一段時間，可是卻好像在躲着他一般，便是他放出縱容夜錦做任何事這樣的話，夜錦也依舊沒有來看他……
聽到仙帝的感慨，夜錦的動作頓了一頓，將手中的碗放下，沉默許久，方纔有些冷淡的開口問道：“他們死後，你並沒有處置任何人……”
這也是他不想見仙帝的原因！本以爲以仙帝的性子，定然會將那靈狐一族盡數絞殺並藉此打壓所有妖族，可是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他消沉許久終是決定自己來報仇，因此纔會有後來這一切的事情。
仙帝皺眉，也是明白了夜錦的意思，也是回憶起當初他聽到夜華的消息之後的場景。
那一日，他確實是震怒，幾欲親自去將那靈狐一族滅族，可是司命卻是在那個時候攔住自己，語氣肯切的分析利弊，最終頗有深意的說了句：“帝君，天道有常一切事情的發生皆有因果，都是命數的循環，事情還沒有結束，誰中的因，就該由誰來承受這個果！若是帝君硬要干涉這命數，怕是會造成更爲嚴重的後果啊！”
萬般皆由天定，他固然可以那麼做，可這造成的影響……也正是因爲這樣，當初他纔是什麼都沒有做，沒想到卻是讓夜錦同他有了嫌隙。
“錦兒，一切自有定數啊。”沉默許久，仙帝說出這麼一句話。
夜錦低頭，這話他自然明白，眉頭皺起，隨即看着仙帝，很是認真的問道：“帝君可知道我父母親因何而死嗎？”
在夜錦期待的目光中，仙帝緩緩點頭，他自是知道的。
“爲什麼？”夜錦急急的問道。
仙帝看了夜錦一眼，低聲說道：“錦兒，便是我告訴你，你也不能做什麼，誰中的因，就應該由誰來承受這個果，該告訴你這件事的人不是我，我只能說，一切選擇，皆是他們只願的。”
“自願？”夜錦皺眉，看着仙帝點頭，心裏募的生出些許煩躁，語氣也不如先前那般好了，“難道他們就沒有想過還有我這麼個孩子嗎？”自願放棄生命，自願魂飛魄散？怎麼可能那麼狠心！
“錦兒，有些事情不是我們說得清的。”仙帝出言勸慰，看着那臉色依舊不善的人不禁嘆了口氣……
靈山一處，兩道身影靜靜的站着，若是忽略女子那不時溢出的魔氣，必定是一幅極爲美好的畫卷。
任憑不遠處溪水潺潺，蟲鳴蝶舞，這兩人依舊是安靜不已，許久，清兒纔是開口，戲謔的看着身旁的人說道：“以你的身份，不是應該直接將我抓了丟到那蠻荒之地讓我自生自滅，省的禍害旁人嗎？你這樣什麼都不做，還真是辱沒了你上神的身份啊！”
花無痕懶懶的瞥了清兒一眼，深吸一口這清新的空氣，說道：“你是妖是魔，在我看來都沒有差，靈魂不還是那麼一個嘛！你能禍害誰啊？而且我懶散慣了！要是你不提醒，我還真是忘了自己也是個上神吶！”
“呵呵。”清兒淺笑，臉色倒是柔和了許多。
“小清清啊！你爲什麼不離開靈山？”花無痕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
清兒隨手將吹到臉上的頭髮撥到耳後，看着遠處，笑道
：“我爲什麼要離開？狐界是我家啊！是爹爹孃親生我養我的地方。”
花無痕靜默，先前清兒的話，他還以爲她不會繼續待在這裏吶！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兩人未回頭便是知道來人是誰，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等待那人走過來。
大長老走近，看着清兒那不復從前的模樣，臉上覆雜之色一閃而過，隨即轉頭對着花無痕恭敬的說道：“上神，能否讓我和清兒單獨說幾句話？”
花無痕聳聳肩，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一番隨即轉身向遠處走去。
清兒依舊保持着看向遠處的姿勢，並不言語。
大長老輕嘆一聲，說道：“清兒，我只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堅持將你留在狐界，若是沒有放你去狐界，也不會……”
清兒脣角勾起，一副平淡的模樣開口：“大長老，萬般皆是命，便是我一直留在狐界，也不見得會平安無事，不過是地點不同罷了！”
大長老一愣，隨即有些感慨的說道：“你倒是，看得開……”
“不過是經歷了一番，藉此推測而已！”清兒回道。她心裏清楚，以夜錦對她的恨意，就算她一直待在狐界，他也是會想辦法出現在她的生命中的，既然明知道躲不過，又爲何要做那些莫須有的假設呢？
只是一想到夜錦，那周身的魔氣流轉的更加快了。看的大長老直皺眉，猶豫許久，方纔問出一句話：“清兒，你……怨我嗎？”
清兒微怔，墨玉的眸子閃爍一番，轉身看着大長老笑道：“大長老說的什麼話！先前是清兒糊塗了，於情於理，大長老對清兒有養育教導之恩，若不是大長老悉心教導，清兒又怎會有今日的一身本事！說什麼怨不怨的話。”
聞言，大長老也是連連點頭，強忍着那即將流出的淚水，她是真心疼清兒這丫頭的！若是清兒真的同她生出什麼嫌隙，那她心裏着實是不好受！
好不容易壓抑下心裏的情緒，大長老開口說道：“清兒明白就好，這些年，我也是一直擔心你會受什麼委屈，便是一直護着，沒想到還是……唉……若藍也是真心寵着你的，清兒無需去計較那些莫須有的東西，你們本就是親人，她待你如何，你，應該是知道的……”
“嗯，大長老說的清兒都明白。先前是清兒的不對，過後我會親自去和姑姑道歉。”清兒眸子依舊清冷，只是那語氣卻是柔和了許多。
大長老激動的直點頭：“哎哎，好！”不過再看向清兒那滿身的魔氣之時心裏有些擔憂，“清兒，你現在……”
意識到大長老問的是什麼，清兒將那身上的魔氣慢慢的收了一些，笑道：“大長老無須擔心，還不會迷了心智，我還是我，何況有花無痕在，不會有什麼事。”
清兒也是適時的打出花無痕的名號來，儘管有些彆扭，可唯有這句話算是讓大長老放心了。只見她點頭說道：“現在也的確是勞煩那位上神了，只是……”大長老猶豫了一下，看着清兒那淡然的小臉問道：“清兒，你對那百花谷上神……”
清兒臉色冷了幾分，開口打斷：“大長老無須多想，離清是個長記性的！被傷過一次斷然不會二次湊上去！”
大長老一時無語，半晌只說了句：“清兒自己有分寸便好。”
“嗯。”清兒冷冷應聲，不再答話。
這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一隻雪白的小狐狸，一見大長老便是開口說道：“大長老，可算找到您了，您快去看看，碧溪姐姐找您有事，已經在那裏等了好半天了！”
“碧溪？”大長老皺眉，心裏有些疑惑，碧溪不在狐界入口守門，找她做什麼？這樣想着，轉頭對着清兒告別，“清兒，我先去看看。”
清兒應聲，看着大長老隨那小狐狸離開，隨即將臉扭到一旁，冷哼一聲說道：“不知道上神這聽牆角的本事是和誰學的，當真是爐火純青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