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忽然嘿嘿一笑，“聽到嘛，孔前輩不管你們了，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出出氣好了！”

說完衝上前去，對着那個還在哀嚎的修士瘋狂毆打起來，下手狠辣之極，似乎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另兩名修士想要過來救援，卻被馬城和費常功擋住。

雷萬年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馬上明白了秦川的意思，如若孔玄真的放任不管，那麼從此他們這師徒間關係就算完了，而且名聲也徹底臭大街。

“好好好，算你狠！”孔玄咬牙切齒，目光幾乎能殺人，但是卻不得不準備“大出血”，因爲他知道真要不管不顧，後果有多嚴重。

“好了，川兒停手吧，再打下去，人都要讓你打死了！”

聽到川兒這個稱呼，秦川嘴角不由抽動了一下，他明白這其中的用意，一方面這是一種變相維護，告訴在場的人，這是我雷萬年的晚輩，而另一方面而則等於正式確定名分，以後他秦川就算是雷家的人了，只有鞍前馬後爲那個沒見面的師父出力，才能還掉今天這個大人情，總之，這次算被徹底套牢了！

最後孔玄經過一番死皮賴臉的討價還價，以五百斤的萬年寒鐵外加三萬靈石，“買下了”三名弟子的性命，然後發下心魔血誓，這才帶着半殘的弟子灰溜溜的離去！

修仙界以強者爲尊，秦川目睹孔玄師徒四人消失在夜色中，算是深刻體會到了這一句話的真正涵義，就連金丹期的強者也有被逼無奈的時候。

“哈哈，孔老怪是有名的摳門，今天能讓他出這麼多血也算不錯了，寒鐵我收下了，靈石你們三人分了吧！”

三人弓身稱謝，分了靈石後，雷萬年和費常功單獨聊了一會，兩人都是煉器大師，自然有許多共同語言，臨走時，他又拉着秦川叮囑了幾句，然後纔回了黑水坊市。

“費兄，這裏離漁陽觀不遠，不如到觀裏坐坐？”

“哈哈，那就叨擾了！”費常功放出飛行法寶，三人一起坐在法寶裏，此寶比逐影梭還要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觀裏。

秦川親自置辦了酒菜，三人邊吃邊聊，“前輩，費小姐的修煉還順利嗎？”

“前幾日已經晉級煉氣中期，不過嘛…”費常功頓了一頓，用眼角掃了一眼馬城，馬城立即明白這是二人有私密的話要說，於是找了個藉口暫時離開了。

“是不是還是五行法術無法修煉的事？”

“不錯，洞玄靈寶經好是好，只是所有五行法術都不能修煉，總是有點麻煩！”

“恩，我這有幾種和普通五行術法不同的法訣，但是實用性不高，前輩如果需要我便寫下來！”

費常功大喜，法術雖然只是個輔助，但是有時候卻非常有用，比如在需要焚屍滅跡的時候，“那就有勞小秦道友了！”

秦川把火球術等幾種常用基本法訣，用留影術記錄在一枚空白玉簡上，費常功接過來看了一會，然後露出沉吟之色，“這些法訣都是以咒語爲主，倒是和佛門的術法有點相似，看來小秦你得到的這些傳承可能和佛家大有淵源！”

“哦，前輩知道佛門的術法？”

“恩，曾有幸見目睹過一次，佛家和儒家的術法均是以吟唱爲主，不過靈寶經中多有禪機，所以我纔有此推斷！”

秦川當然知道靈寶經融合了道佛兩家的要義，尤其是後邊的煉氣化神部分，更是以佛家的觀想之法爲主，和這個世界的以氣養神走了不同的道路，他現在已經有了初步的想法，就是將兩種不同的體系融合在一起，只不過這種想法能不能行的通，還要看以後的實踐。

“前輩，這靈寶經的出處我也不清楚，不過那些術法在實戰中不大能派上用場，所以用符籙作爲輔助是不錯的選擇！”他這個說法的依據是，他前世修道者普遍都採用這種方法。

費常功點點頭，實際上他已經打算讓費小花走武修的道路，自然不必學什麼符籙，這次偶遇秦川，也只是試試能不能從這小子嘴裏再掏出點有用的東西，不過如今看來，似乎已經沒有多少潛力可挖了。

馬城回來後，又聊起了關於凝結金丹的問題，正如他和秦川猜測的一樣，費常功買延壽丹果然是打算最後一搏，“費兄，你有幾成的把握？”

費常功苦笑，“能有一成就不錯了，不過不試試我總是不甘心！”

“唉…”馬城嘆了口氣，修仙之路艱難坎坷，真正能走上長生大道的又有幾人？

話題有些沉重，秦川急忙調節氣氛，說了些葷素不忌的笑談，難得三人性情相投，酒自然喝了不少，修仙者可以用法力逼出酒氣，不過那就沒什麼意思了，於是三人都喝高了，最後說了些什麼話，連他們自己都記不清了！

次日，送走了費常功，秦川開始盤點黑水坊市之行的得失，最大的意外是和雷萬年攀上關係，目前尚無法判斷是利大於弊，還是弊大於利，因爲多了一個強力靠山的同時也多了一份責任。

另外，和獸神宗以及天龍門的人接連發生衝突，其間又巧遇趙傑，這些均有意外的成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

仰望晴空，一碧如洗，也許在天的盡頭真有一個冥冥之中的主宰吧！

秦川站在山巔，思緒有些飄飛，許久才莞爾一笑收回心神，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玉瓶，裏邊有兩枚香氣撲鼻的丹藥。

“司徒前輩，你知不知道這種鍛體丹的具體效果是什麼，煉丹心得上沒有提到這種丹藥！”

“呵呵，只聽名子就你應該就想道了，此丹就是用來煉體的，至於你的那枚玉簡上爲何沒有提到此種丹藥，那是因爲這也是天龍門祕傳之一！”

“哦，那我能不能服用？”

“當然可以了，而且這個時候服用對你的好處極大，不僅能改造身體的機能，而且有助於提升力量，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件紫金錘的法器使用起來就不會覺得吃力了！”

“哦，那可太好了！”不久前的一戰，最常用的血月彎刀徹底報廢了，此時正缺近身的法器使用。

“不過嘛…你也不要高興太早，服這種丹藥的滋味可是不好受的，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事實證明，秦川還是低估了“不好受”三個字的涵義，那簡直可以用生不如死來形容，香噴噴的丹藥入體後，很快就化作萬蟲噬體，渾身的細胞好像重新排列組合一樣，不斷的破壞，然後重新整合，那種滋味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整整折騰了三個多時辰，纔算結束了煎熬，拖着疲憊之極的軀體泡了個熱水澡，發現皮膚緊緻了許多，還散發着微微的瓷光，他這才覺得罪沒白受！

兩天後他將另一粒鍛體丹也服下了，這次效果要遠遠差於第一次，據此判斷此種丹藥和延壽丹一樣，服用多了便會失去效用。

鍛體丹的直觀效果並不明顯，但是在飲食上卻十分突出，秦川現在的飯量暴增，一頓飯吃七八斤肉簡直是小菜一碟，他一度懷疑自己會不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飯桶，不過一個月後，他發現自己的體形並沒有顯著的變化，只是肌肉更加堅韌，而力量猛增了近兩成。

除了服用鍛體丹和日常修煉，在這一個月裏，他還開始着手炮製萬毒靈屍。

關於煉製萬毒靈屍，他可謂付出了極大的心血，別的不說單單材料上的花費，就足以讓一名普通的築基修士破產，還有用夜叉飛屍作載體，本身就是極爲奢侈的事。

萬毒靈屍煉製過程非常繁瑣，不過只要按照玉簡上的步驟一一進行就可以了。

說起萬毒靈屍的炮製祕法，他曾在閻羅宗的藏經閣中仔細查找過，結果並沒有找到相關的信息，這說明要麼此靈屍製作方法屬於祕傳，要麼這是陳家的獨門絕學。

此外，有了丹鼎，學習煉丹也重新提上日程，同時煉器也不能落下，每隔幾天就要去一趟黑水坊市，雷萬年對他比較看中，幾乎是手把手從煉器的基礎開始教起，這讓秦川非常感動，不管是出於利用也好，還是出於其它目的，至少人家是真心教授他煉器術。

趁這個時機，他也提出了有關煉製傀儡的一些問題，雖說煉器和煉製傀儡是兩碼事，不過其間有些東西是相通的，雷萬年雖然奇怪他爲何對這個感興趣，不過還是將他所知道的一一解答。

春風拂山崗，原野披新綠，充實的日子過的總是很快，轉眼距離和周子虛、龍劍火等人約定的時間不遠了。

“師叔，我這次出去，短則兩三月，長則半年才能回來！”

“恩，觀裏最近也沒什麼大事，日常事務早被你梳理的井井有條，有我在此坐鎮你就放心走吧，不過江湖險惡，你在外邊多長個心眼！”

離開漁陽觀，秦川並沒有走太遠，而是在北蠻山的一處山腳下坐了上來，不時仰天張望，他是在等丫丫回來，自從來到這裏，對丫丫採取了放養的政策，反正北蠻山以及北蠻荒漠面積極爲廣闊，又是人跡罕至的地方，不怕被人盯上，然而他沒想到了是，禽鳥天性最嚮往自由，自從放它出去幾次後，就徹底變“野”了，有一回甚至一天一夜都不回來，若不是感應到它無事，說不定就御使逐影梭去四下尋找了。

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空傳來“咻…”一聲鳥鳴，一隻火紅的大鳥落在了他的肩頭，只是羽毛有些散亂，尾部的長翎也少了一根。

“怎麼，又跟人打架了？”

“咻咻…”丫丫用尖喙梳理着羽毛，那神態相當的傲驕。

從傳過來的意念得知，它今天遭遇了一頭二階的禿鷲，結果“廝打”半天沒打過人家，於是發狠噴火把人家變成了“烤翅”，聽了它的洋洋自得的表達，秦川有些哭笑不得。

取出幾塊火屬性靈石，把它塞進靈獸袋進食，這才御使逐影梭向南方飛去。